谁说读书没有用(谁说读书没有用)
谁说读书没有用(谁说读书没有用)语文也是一样。阅读理解也好,填空也罢,甚至拼音和偏旁部首,但凡会用电脑,就能用联想功能把任何你不会读的、没见过的字准确地显现出来,绝不会影响你正常交流和工作。学数学更是没用。绝大部分人在迈入社会之后,就再也不会遇见与三角函数相关的任何问题,至多做做加减乘除,而现在手机里的计算器是如此便捷,我们甚至无法快速算出73减去17等于多少。果真如此吗?在我看来,凡事一旦扣上有没有用的帽子,它的意义反倒被消减了。读哲学有什么用?除了能让你的思维变得更复杂、看问题的角度越发刁钻,在人生失意时笑看风云,或者因为太过“有思想”而徒增烦恼外,哲学毫无用武之地。
2021年4月23日,北京。阅读不仅是为了更深刻地理解自己,更是为了更彻底地跳出自己的世界,让我们离彼岸更近一点。(图/ 视觉中国)
阅读,作为一种司空见惯的行为模式,长久以来却饱受争议。读书无用论的拥趸用辍学的比尔·盖茨、乔布斯甚至郭德纲作为例子,告诉我们,不读书照样可以成为举世闻名的成功人士,而这三位之中的前两位,甚至改变了世界的样貌和众人的生活方式。
我无意反驳这样的言论,尽管从世界各大名校毕业并最终成为精英中的佼佼者的例子不胜枚举,尽管这些人在政治、经济、文化、商业、医疗、艺术等各个领域掌握话语权——无论如何,谁都无法让读书无用论者乖乖闭嘴。
有趣的是,读书的人鲜少嘲笑不读书的人,但不读书的人却非常乐意嘲笑读书的人。他们认为,读书不仅浪费时间,更无法在短时间内使其变成金钱、豪宅和玛莎拉蒂;读书的人大多是不善社交的愚笨之人,说出来的话要么用“孔子曰”“孟子曰”开头,要么就是情商中的“低能儿”;读书不仅不能让一个人聪慧过人,还能“把人读傻”。
果真如此吗?
在我看来,凡事一旦扣上有没有用的帽子,它的意义反倒被消减了。
读哲学有什么用?除了能让你的思维变得更复杂、看问题的角度越发刁钻,在人生失意时笑看风云,或者因为太过“有思想”而徒增烦恼外,哲学毫无用武之地。
学数学更是没用。绝大部分人在迈入社会之后,就再也不会遇见与三角函数相关的任何问题,至多做做加减乘除,而现在手机里的计算器是如此便捷,我们甚至无法快速算出73减去17等于多少。
语文也是一样。阅读理解也好,填空也罢,甚至拼音和偏旁部首,但凡会用电脑,就能用联想功能把任何你不会读的、没见过的字准确地显现出来,绝不会影响你正常交流和工作。
照这样来看,学任何东西的意义都显得微不足道。我们何必用十几年的青春年华去啃课本?
还是那个问题:事实果真如此吗?
我在沉溺于网络时,看见了一段激动人心的话,这段话来自日本电视剧《女王的教室》。
天海祐希饰演的阿久津真矢说:“读书,不是非做不可的事,而是想要去做的事。”
连自己生存的世界都不想了解,还能做什么呢?不论怎么学习,人只要活着,就会有很多不懂的东西。
失去好奇心的那一瞬间,人就死了。
读书,不是为了考试,而是为了成为出色的大人。
在我有限的旅行生涯中,有一次让我印象深刻的记忆。
我遇见过一位男性旅客,他的求知欲极为旺盛。除了刚上飞机就拿起机舱门口发放的报纸以外,在飞行途中,但凡能阅读的东西,不论是报纸、杂志、安全指示标牌,还是显示屏上的飞行里程、高度、温度等,他都要看一遍。
我确信,他并非出于无聊,因为他大可以看部电影或电视剧。
但和一众睡得昏天黑地的乘客相比,这个人让我充分领略到了一句老掉牙的至理名言:求知绝对不是一种本能,而是一种选择。
知乎一位匿名用户写道:“当我在秦兵马俑感叹壮观的时候,我联想到《史记》之中对秦皇陵的记载——‘天下徒送诣七十馀万人,穿三泉,下铜而致椁,宫观百官奇器珍怪徙臧满之’;当我惆怅地坐在海边的小船上,看到满天繁星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了‘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当我到达马赛的时候,我想起了‘基督山伯爵’被关押的地方就是不远的伊福岛,遂登岛参观。”
加拿大作家阿尔维托·曼古埃尔在《阅读史》中表达了读书带来的感受,在他看来,书本让他提前得悉了人生的经验:“后来,每当我在生活中偶然碰到类似读过的书中的事件、状况或人物时,通常会有稍稍吃惊但又失望的似曾相识之感,因为我想象,现在正在发生之事已经在文字中发生于我身上,已经有了名称。”
毛姆则认为,获取知识的快乐是最让人满意的,也是最持久的。
当然,这种永恒的愉悦体验只属于“各个时代的智者”。
毛姆写道:“在度过了生命的黄金年华之后,你会发现你能欣然参与的活动已为数不多。
除了象棋、填字游戏,几乎没有一种你一个人就能玩起来的游戏。但是阅读就不一样了,它丝毫不会让你有这种困扰。”
任世界上书籍万种,书的价值最终都体现在其读者——他们如何看待一本书,并如何汲取其中的精髓或糟粕。
在这一点上,人人自由,没有任何人能指点你究竟从一本书中应该读出些什么。
就像有些人能从《悲惨世界》中读出悲天悯人,也有人鄙夷冉·阿让的愚笨;《爱的教育》中,卡隆为了朋友挺身而出,在他的认知里,正义是需要维护的,哪怕为之付出高昂的代价,也有人认为趋利避害才是人性的本能。
然而,对我而言,以上都不是阅读最主要的本质。
我想,阅读的价值在于提供想象力,电视和短视频显然不能提供这一点。
《文学阅读指南》中,英国文学评论家特里•伊格尔顿认为,文学作品的主要目的不是提供事实。
他写到,正如《白鲸》并非反映美国捕鲸业的社会学论著,小说却利用了这个背景,塑造出一个想象的世界,“但这世界的意义,却超出了其所凭依的背景”。
倘若读者只读那些与自己利益休戚相关的作品,譬如当下流行的成功学之流,“那么阅读行为就成了自恋的方式”。
总而言之,阅读不仅是为了更深刻地理解自己,更是为了更彻底地跳出自己的世界,让我们离彼岸更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