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乡曲怎么唱大声(大学生奏唱思乡曲)
思乡曲怎么唱大声(大学生奏唱思乡曲)此前上海学生为表示锻炼改造脱胎换骨之决心,不远千里,毅然从中国最先进的上海来到与缅甸只有咫尺之遥的孟定,一下子迈进了只有教科书中才有的刀耕火种之地,实实在在地来到了云南边疆的原始森林之中,其心理落差原本就很大,原本就有诸多的不习惯之处,今晚这个阵势更是连想都没有想过。在这月黑风高之夜,突遭此劫,众皆惊魂未定,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睡意?是夜,八班没了安身之地,只好将被埋在乱草篾丛中的衣物、行李刨将出来,在一片废墟中拥被而坐。3月20日夜间,风声如吼,其声凄厉,风裹着漫天的黄沙和雨滴呼啸而来,有如排山倒海之势,万马奔腾之状,所向披靡,无坚不摧。霎时间营区西部两个班并连部的住房便被夷为平地,熟睡中的人猝不及防被埋了个结实。其它几个班的住房亦被吹得歪歪斜斜,大有摇摇欲坠之势。所幸住房皆是草顶竹墙,被埋在里面的人不过是虚惊一场,房子是倒了几间,但却无一人伤亡!由于事发突然,一时之间,竟都傻了眼。华东纺
大学生连记事20孟定的春天来得早,春节刚过,就已经是春风浩荡,大地皆春了。矗立于田间、路旁、河畔的那几树挥枝云天,怡然世外的攀枝花尤其开得大气磅礴,浑身上下没有一片绿叶,满树红花硕大如碗,灿如云霞,照眼欲燃,宛若一团团熊熊燃烧着的腾腾烈火,蔚为壮观。大风过后,“啪啪啪”的花落之声不绝于耳,如敲锣打鼓,依然轰轰烈烈。
当时序进入三月,这天气就是一日几变了,忽风忽雨,忽阴忽晴,那风尤其来得凶猛,而且说来就到,猝不及防。风起之时,它怒吼着、咆哮着,将树枝折断,将细石卷起在无遮无掩的坝子上空飞扬,裹着漫天的黄沙呼啸而去,用章回小说中的“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日色无光”来形容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处。三排女生,初次领教这场面,无不叫爹喊娘,抱头鼠窜,大有世界末日来临之势。
泰国、缅甸等东南亚国家将这“风”称之为“热带风暴”,据说其破坏程度不在台风之下。
风起于白天,尚可用地面受热不均,各地气压高低不同所致。晚上大气相对稳定,理应风轻云淡才是,哪想到那风夜里更是肆虐无忌。
3月20日夜间,风声如吼,其声凄厉,风裹着漫天的黄沙和雨滴呼啸而来,有如排山倒海之势,万马奔腾之状,所向披靡,无坚不摧。霎时间营区西部两个班并连部的住房便被夷为平地,熟睡中的人猝不及防被埋了个结实。其它几个班的住房亦被吹得歪歪斜斜,大有摇摇欲坠之势。所幸住房皆是草顶竹墙,被埋在里面的人不过是虚惊一场,房子是倒了几间,但却无一人伤亡!
由于事发突然,一时之间,竟都傻了眼。华东纺织学院和上海医学院组成的八班宿舍就是被吹倒的一间,他们刚从乱草中爬出来时惊恐无比,手足无措,待见到灰头土面的连长、指导员过来看望时,班长老乌和小吴竟语无伦次连声道:“蛮好的、蛮好的,没事的、没事的。谢谢连长、指导员关心,阿拉没事的。”
少顷,尖利的罡风收住了劲,只见清风习习,细雨纷纷,待云散雨住后,夜凉风静,复见一天星斗。
是夜,八班没了安身之地,只好将被埋在乱草篾丛中的衣物、行李刨将出来,在一片废墟中拥被而坐。
此前上海学生为表示锻炼改造脱胎换骨之决心,不远千里,毅然从中国最先进的上海来到与缅甸只有咫尺之遥的孟定,一下子迈进了只有教科书中才有的刀耕火种之地,实实在在地来到了云南边疆的原始森林之中,其心理落差原本就很大,原本就有诸多的不习惯之处,今晚这个阵势更是连想都没有想过。在这月黑风高之夜,突遭此劫,众皆惊魂未定,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临风触目,感恨伤怀,忧从中来而不可断绝,于是思乡之情顿生。他们的琴手老邹遂将那手风琴背上,拉起了“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我的同胞,还有那衰老的爹娘……哪年哪月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家乡?”
这震撼肝肠的琴声在边陲的夜空荡漾,一声飘过去,一声荡回来,声声落在人的心坎上,既有说不出的熨帖,又有道不清的凄凉。不惟他们班的几位在随声哼唱,其他未能入睡的战友亦随着节拍浅吟低唱,其声呜咽,如泣如诉,甚是悲凉。
所幸炊事班因地处坡脚公路旁的低凹之处,尚安然无恙,并按时将早餐煮了出来。
就在大家把那糯米稀饭吸得呼呼直响时,只见一人突然站至凳上,放开嗓门,念起了题为《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的稿,矛头直指拉唱“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的老邹。只见他先将其定性为“靡靡之音”,继而批判道:“这种思想与当代革命青年的豪情壮志格格不入……是可忍,孰不可忍!”
批判之声声声震耳,直打在琴手老邹心上。
批判者见众人都静悄悄地听着,愈发地得意,愈发地来了精神,声调愈发地铿锵!于是继续叫喊。
仅一夜之间,房子就倒了一片,连长、指导员和几个班的人已经露宿于荒郊,已经是很不幸的事了。但在批判者看来这还不够,还要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用心何其毒也!
是时,许多人都认为这批判者实在太无心肝,老钱心中早已愤愤不平,当即丢下碗筷道:“真是‘形左而实右’!”骂骂咧咧地走出了饭堂。
但有人则佩服批判者的眼光犀利,打中了歌者七寸,击中了琴手的要害,还在后悔着这般好事怎么自己就没有想到,怎么会把这邀功请赏的绝好机会让了那厮。
还有人暗自庆幸是夜自己没有跟着哼唱,而已经跟着哼唱了的人却担心着会不会成了有牵连的人和事,正盘算着怎样洗刷。
同时另有一些人则幸灾乐祸,要等着看连里怎样将琴手老邹收拾。
当然也有人依旧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不管你是牛踩死了马,还是马踏死了牛,只要不踩到自己就是阿弥陀佛。总之全连100多号人虽各有想法,却是无一人吭气。
特殊年代,也滋生了一些狼不狼,羊不羊的投机者,就是在我们这小小的一连之中亦不乏类似的人物。
连里的K君,就是一从骨子里就“左”的人,据说还在学校时他就极虔诚地追求着进步,绞尽脑汁地琢磨着做什么样的无名好事才有可能被同学发现,他百折不挠地要求加入组织。因这K君什么时候都是在跌跌爬爬地小跑着,就连说话的速度也不肯放慢少许,成天呈惊恐不安,失魂落魄状,有人便将其称为“惊得很”。
这K君不知是从哪里来的那么多“私字一闪念”,需要三天两头地去向组织汇报,以至组织见了他就烦,就忙着退避三舍。始,众人都认为这人不正常,至少要求进步的动机不纯,组织也曾一度将其打入了另册。但不管遭受到怎样的白眼,K君却是越是磨砺越发坚强,依旧每天挖山不止,始终百折不挠着、极虔诚地追求着进步,而且确实做到了整个灵魂的“革命化”。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年过去,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组织被缠得没奈何了,终于为K君罅开了一缝,并从缝里递出了一志愿书,可惜还来不及召开支部大会,运动开始了,组织也就瘫痪了。
生命不息,战斗不止。来到部队,K君依旧顽强地表现着自己,想着办法去向连排长们汇报活思想。指导员见其笔头子还有两下,连里有个什么需要抄抄写写的活都常想到他,于是K君便有了到连部的机会。
从此,K君只要一见到连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或者谁有个什么“思想动态”,便会屁颠屁颠地去连部讨好卖乖。怎奈这溜须拍马乃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不在硕士、博士之下。K君毕竟是初出茅庐,阅历尚浅,历练不多,尚欠火候,远未能领悟出溜须拍马的真谛,难免会聪明反被聪明误,将马屁拍到马脚上。
初到孟定时,大家对什么都感到新奇。一天路过820炮连时见球场四周有一种似树非树,树杆木质既松且脬,其叶似伞,其上结满状如茄子但比茄子还大许多的果子,呈金黄色,因谁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便伸长脖子探索研究,皆不得要领。
适逢指导员路过,见一群呆鹅如此着迷好奇,便道:“这种东西的叫法多了,因其生在树上而且其大如瓜,有些地方便直接将其叫做‘树瓜’;又因其状与茄子相似,有人又将其唤做‘洋茄子’;还有人又说不像茄子而是像葫芦,便索性将其称之为‘西葫芦’;这孟定人也不知以何为据偏偏把它叫做‘麻桑坡’,其实学名叫木瓜。咱们入乡随俗就叫它‘麻桑坡’好了。这东西可以吃,味道香甜,你们不妨尝尝。”说完挑着大的熟透了的摘了几枚,置于地上,便扬长而去。
众人围成一圈,剥其皮,食其肉,有说香甜可口,有说腥味太重。香甜可口论者奚落腥味太重论者是“乡巴佬吃不来盖碗茶”;腥味太重论者反唇相讥说香甜可口论者是“饿死鬼转世,吃堆干狗屎都是香的”。这群老九边吃还边耍着嘴皮子功夫。
这麻桑坡好像还很贱似的,在孟定几乎随处可见,压根就没有归属权,还没有见谁个站出来拍着胸口说这麻桑坡就是他种下的,平素也没见过有谁专门照料管理过。不管你喜欢不喜欢,这麻桑坡总是长得果肥叶翠,亭亭玉立。路人渴了随意采摘几个亦绝无偷窃之嫌。
知识分子左起来也是最不要脸的,为了一己的私利,竟然在一个没有明确归属权的麻桑坡上也要把文章做足。
那时,恰值K君路过,见满地狼藉,便直奔连部将此事向连长报告,意思是按当地傣族的民风民俗,不是自己的东西不拿、不要,偷食麻桑坡者既违反了部队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又破坏了当地风俗,还破坏了军民关系。连长不知道这是指导员同意过了的,觉得这K君还说得在理,当即将他表扬了一番,并在晚点名时批评了此事,严令今后不得再有此偷摸行为,搞得许多人没了面子。
时,卫生队一母狗产了四只小崽,班里的老张因先前患“威尔斯”病时在卫生队住过,与医生护士混熟了,见其中一小狗浑身黄毛,唯眼圈呈黑色,看去懵懵懂懂,憨头憨脑,便要了一只来养,人皆喜爱,于是精心呵护,常用米饭喂之。
K君又将此事告至连部,并作义愤填膺状道:“用大白米饭喂狗,是不珍惜粮食,不尊重贫下中农的劳动成果……”不待K君把话说完,也不待连长开口表态,坐在一旁的指导员便不咸不淡地道:“在孟定这地方,别的没有,大米要多少有多少,谁个稀罕那几颗米?人家14军换防时说走就走,两三百亩水稻说丢就丢。两三百亩水稻,你自个算算合多少斤大米,可以喂多少只狗!再说了,先前的老大哥部队都有养狗的习惯,就让他们养着吧,长大了跟大家站岗做伴也是好的。”连长点头称是。
这K君碰了一软钉子,喏喏而退。
指导员说此人不地道,应该让他到实践中多锻炼锻炼,自此便将K君疏远。而K君却不知被冷落的原因。
屋漏偏逢连夜雨,全连都在风声里。
时值三月,正是春耕大忙季节,人手本来就紧,偏遇此风将房子吹倒。当晚连长、指导员只得将家搬到墙壁用泥土垒就当地人叫做“干打垒”的牛厩里草草安顿,并立即将排长们叫至牛厩商议重建家园大事,是夜二人彻夜未眠。次日早,心中正老大不快,早餐时又听到那批判者叫着还要“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扎实鬼火。
八班全体阿拉被批判者当头一棍打来,有如雪上加霜,无不蔫头蔫脑。琴手老邹自知大祸临头,更是魂不守舍。
“远看上海人,个个好精灵”。上海学生终究是头脑活络点子多,纷纷为老邹出谋划策,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尤其不能意气用事,现在连里的态度还不清楚,他们要老邹先写一检查,一是以示主动,二是就此投石问路,把连里的意思摸清再说。
话虽如此,这事却难坏了老邹。老邹平素吹牛神侃,都能妙语连珠,就是叫写点什么也能放飞想象,上天入地,笔下生花,立马可就。那晚悲从中来,随手弄琴,凑了一曲《松花江上》,纯属率性而为,是本无什么动机目的的,今要灵魂深处闹革命,深挖思想根源,写什么检查交代,便有如无米之炊,挖空心思,脑子绞尽,折腾了半日依旧是白纸一张,直急得跺脚。
班长老乌见状,骂道:“你这没出息的东西,区区一遮人耳目的检查你竟拿它真当回事,就把你憋成这个熊样,这些事那可当真,未必连以空对空都不会?”
“以空对空。”一言惊醒梦中人,班长的话犹如当头棒喝,老邹豁然开朗,当即写就有起、有承、有转、有合且文采飞扬,整整五页的文字游戏便一挥而就,晚点名后这老邹便捧着检查去了牛厩。
时,连长、指导员正在牛厩里说着什么,老邹鼓足了勇气喊了声“报、报告!”终究是底气不足,声音依然颤抖。
连长见是老邹,道:“进来,我和指导员正在说你的事。”
老邹当场吓得发昏,惶惶不知吉凶。
指导员见状,连声叫老邹“坐下、坐下。”
老邹哪里敢坐,双手将那检查呈上,连长、指导员均不理会,老邹只得放在桌上。
连长道:“刚才还跟指导员说着你那手风琴扎实拉得好的事,把我的眼泪都拉出来了。”
老邹连忙道:“我错了,我不该拉那靡靡之音。”
连长道:“什么靡靡之音,他以为我不知道,这首歌叫《松花江上》,那是革命史诗《东方红》中的革命歌曲,我看过的,我也会唱。”
指导员道:“你们八班表现很好,房子倒了,刚从茅草里爬出来,还对我们说‘蛮好、蛮好,没事、没事。’年轻人拉拉唱唱,‘蛮好、蛮好’,没有什么。”
临了,指导员道:“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给你们说了多次要相信组织,你们就是不信。这检查你拿回去,我们不要。时间不早,赶快回去睡觉。”
老邹如释重负,接过检查,一路哼着“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回到八班,全班一片欢腾。
时,熄灯时间已过,值班排长厉声叫道:“睡觉,不准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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