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岁女子离婚后当网红当直播(毕业后他做了服务生)
34岁女子离婚后当网红当直播(毕业后他做了服务生)龙龙出生在海南保亭,一个群山环绕的小城,热量丰富、雨量充沛,居民以黎族、苗族为主,她的母亲在菜市场有个档口,靠着卖菜把龙龙和他姐姐拉扯大,“几乎是放养,所以也有很大的自由空间”。高考分数公布后,周围很少有人能给出合适的建议,龙龙自己填报了志愿——湖南大学的经济学,“因为高中政治经济学学得好,当时也是热门专业,就这样报了”。2010年夏天,龙龙用勤奋学习换来了700多分的高考成绩,分数则为他换来了“985大学”的门票。他在农村拍时尚大片,很早就尝试用芦苇、树叶、渔网等材料改造服装,在田埂、土坡、麦田、海边走秀,初期的两个月就积累了百万粉丝。流量最好的时候他签约了机构,但因为创作“不对味”,错失了账号最好的流量期。再次回到自己的创作风格后,尽管重新将内容做起来了,但因为缺乏变现规划,龙龙一直入不敷出。解约费、组建团队、日常创作和生活开支,让龙龙在创作短视频五年后背上了100万的债务。对龙龙而言
碌碌有为。
文/易琬玉
编辑/范婷婷
去年年底,龙龙回顾了自己“裸辞做短视频,负债百万”的五年。
他在农村拍时尚大片,很早就尝试用芦苇、树叶、渔网等材料改造服装,在田埂、土坡、麦田、海边走秀,初期的两个月就积累了百万粉丝。流量最好的时候他签约了机构,但因为创作“不对味”,错失了账号最好的流量期。
再次回到自己的创作风格后,尽管重新将内容做起来了,但因为缺乏变现规划,龙龙一直入不敷出。解约费、组建团队、日常创作和生活开支,让龙龙在创作短视频五年后背上了100万的债务。
对龙龙而言,“网红赚钱容易”是一种幸存者偏差,它需要努力,更需要时机。回顾没有放弃的五年,龙龙感觉“做了很多事,又觉得什么都没做成”。不久前,他尝试了新的直播形式,首场场观突破18万,他也将这视为一次新的开始。
985大学毕业,做了酒店招待2010年夏天,龙龙用勤奋学习换来了700多分的高考成绩,分数则为他换来了“985大学”的门票。
龙龙出生在海南保亭,一个群山环绕的小城,热量丰富、雨量充沛,居民以黎族、苗族为主,她的母亲在菜市场有个档口,靠着卖菜把龙龙和他姐姐拉扯大,“几乎是放养,所以也有很大的自由空间”。高考分数公布后,周围很少有人能给出合适的建议,龙龙自己填报了志愿——湖南大学的经济学,“因为高中政治经济学学得好,当时也是热门专业,就这样报了”。
应试教育之后的人生路上,很多试题不再有参考答案。去长沙读书是龙龙第一次离开海南岛,他对未来怀着憧憬,也接受了真实的大学生活带来的巨大落差,“学的东西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也不是我未来想要做的方向”。唯一的慰藉是,他终于有了时间和渠道去接触一直感兴趣的时尚内容,“我其实很早就喜欢打扮”。
“我是谁,我到底要做什么?”是龙龙大学四年一直问自己的问题。按部就班毕业后,龙龙也去面试了业内的大公司,但他还是不想从事本专业的工作,又因为父亲病重,他回了海口方便照顾家里。当时在招的岗位里,龙龙选了自己比较愿意做的,“毕业后第一份工作是希尔顿酒店行政楼层的接待,月薪三千,包吃包住”。
酒店接待的工作重复且机械,龙龙只做了半年就辞职了。为了省钱,他一直有买过季时尚杂志的习惯,“我觉得审美不存在过时这一说,那些核心的东西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辞职后他在家里待了一段时间,大学四年萦绕脑海的自我挣扎再一次找上了他,“我是谁?我到底要做什么?”
没有学过摄影剪辑,也没有学过服装设计,龙龙借了一台微单,在一周时间内完成了一条短片,围绕服装的、有些意识流的自我表达,他发现自己真的能用合适的方式表达内心想法。用这条短片投简历,龙龙拿到了时尚工作室的offer,去到北京成了一名摄影助理,迈出了进入时尚行业的第一步。
(龙龙曾经租住的地下室)
北漂的第一站借宿在老乡家,因为试用期没有工资,龙龙住过公司的仓库,后来月薪两千,他又租了一间地下室,“一张铁架床,张开手臂就可以碰到两边的墙”。因为住的地方有些压抑,龙龙在墙上贴了自己喜欢的杂志剪贴,有时下班早,他会在公司附近闲坐一会儿再回到住处,漂泊在这座城市始终是陌生的。
龙龙做过摄影助理,也做过造型助理,两个岗位的工作都比较外围,“大部分是打打下手的体力活儿,相机只有首席助理才能摸”。有时忙完工作,他会回地下室的走道拍点东西,“这里房梁低、有很多管道,拍出来很有氛围”,他把作品发在朋友圈会有很多点赞,但仅此而已。
身边人觉得他在瞎折腾,窘迫加上对未来的不确定感也很折磨人,“感觉熬不出头了”。在朋友的建议下,龙龙辞去了北京的工作,在2015年底南下广州做起了创意策划。
造型任性,台步野性2018年,爱刷视频的龙龙嗅到了短视频的风口,又是孤注一掷的裸辞,他离开广州回到家,成了短视频博主“龙龙不时尚”。
第一条视频就是拍的走秀。灵感来源于之前的北漂生活,租住在大学附近的时候,龙龙会戴着耳机去操场夜跑,只要四下无人,听到音乐的龙龙会不由自主地踩着节拍,想象自己走在T台。“我没有想过当模特,不过表达时尚也不是模特专属”,他喜欢自己走台步时闪光自信的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
日常谈话时的龙龙慢条斯理,甚至偶尔有些拘谨,但手机一架起来,穿着自己设计搭配的“衣服”,龙龙又回到自信放光芒的状态。拍第一条视频时正值春运,龙龙用编织袋做了几套造型,他在人流量巨大的车站架起了设备,“一按快门我就不管了,大步往前”。
家乡是龙龙的沃土,秀美的风貌给了龙龙广阔的拍摄场地,田埂、土坡、麦田、小道、海边……只要是能走路的地方,都可以成为他的秀场;不做干涉的家里人给了他巨大的发挥空间,他给自家奶奶和素人老乡做改造,用塑料袋、香蕉叶、瓜绳、遮阳布、渔网做衣服,“造型任性、台步野性”。
龙龙从2018年5月份开始做抖音,两个月就涨了100万粉丝,他也因此确立了乡村走秀 乡村时尚大片的视频风格。8月末的时候,他将过往作品剪成合集,一下子获得200多万点赞。数据带来了成就感,但维持得并不长久,“这条视频直到现在都还是我点赞最高的视频,最初两个月积累了100万粉丝之后,现在的粉丝量反而比以前少了。”
龙龙将这归结于一步走错的路。账号流量最好的时候,有MCN机构找上门,其中有一家龙龙还曾经主动联系过,他喜欢的博主和一些知名博主也都属于这一家机构。于是龙龙决定接受邀约,“有机构帮助,应该会走得更快,也走得更好”。
签约之后,龙龙又离开家乡,和自己原先的“野路子”不同,签了公司后的龙龙也得打卡上班,“朝九晚六”。去的第一周,龙龙就感觉不对,“想要离开,但公司不让,只好憋在心里,憋了大半年”。在签约的那段时期,公司也确实配了团队,“摄影、商务、运营、策划都齐了,但是团队磨合也不比一个人创作容易,甚至账号的内容和人设都改变了方向”。
一下子,账号里那股子野生的生命力没有了。后来龙龙和公司争取,做回原来的账号视频风格,“用专业的设备拍变装走秀,但粉丝一眼就看出来变了,说没有了以前的感觉”。原本想着借力把账号做起来,但签约的大半年里,龙龙反倒没做出特别满意的作品,整个人的状态也很差。他懊悔自己做了错误选择,错失了重要的机会,患上抑郁症之后,龙龙每天靠吃东西缓解焦虑,一度胖到130斤,皮肤过敏、严重脱发。
龙龙和公司谈好了解约费,慢慢找回以前的自己,眼睛里才终于有了光,“但这个时候,账号最好的时期也错过了”。
不过龙龙还是很喜欢自己在做的事情,回想起第一次给奶奶做的冬季时尚改造,他用田野里的芦苇做成毛绒绒的装饰,模仿皮草的质感,搭配起黎族传统的筒裙,还给奶奶戴上白色假发、配上了墨镜。这组造型广受好评,评论区里粉丝惊呼“我的天,你的风头让阿婆抢走了”。
而这也是阿婆的第一次,“奶奶平时就是穿老人服、嚼着槟榔的老太太”,第一次造型成功后,偶尔上街会有刷到过视频的人认出她,“阿婆也很爱面子,听到夸赞就特别开心”,因为观众呼声很高,这个视频的成功也让龙龙萌生了做系列视频的想法。
五年负债百万,变现是焦虑来源对于博主而言,找到自己最核心的风格,也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最合适的创作模式。之后,龙龙围绕乡村里的人事物拍摄了自己的时尚改造系列,但与此同时,平台上同类型的内容也越来越多,乡村大片、城市大片、素人改造、服饰改造……大家都在迭代新的内容,一不小心就撞在了一起。
变现问题一直是龙龙焦虑的来源,他可以从叫好的视频创作中收获快乐,“但哪怕流量很好的时候,也没有很好的变现方式”。他没有办法靠这个账号吃饭,甚至还需要借钱来维持创作,“解约费、收入不稳定、借钱创作、组建团队……做短视频的五年里,我背上了100万元的负债”。
为了赚钱,在账号流量变现很差的时候,龙龙暂时停更和家人开了一家小吃店,但那几年实体生意不好做,他做了几个月后不得不关门。后来,有同行建议他做直播带货,他刚好有朋友在广州做服装批发,但因为资金不够、供应链也有不足,“我作为新手,很多环节考虑得不太成熟,人手也不够,就又赔了学费”。几个月后,他从服装转到美妆,“赚到的钱也只够日常开销”。在广州做了几个月的带货直播,龙龙还是想回家乡,“我从乡村开始做的,还是想回来再搏一次,做扎根乡村的时尚直播间和秀场”。
对于龙龙来说,“网红赚钱容易”完全是个误解,“大家看到的都是幸存者偏差,好的流量并不意味着好的变现,而我之前一直注重内容创作,缺乏变现规划”。去年年底,龙龙拍了一条视频回顾过去的五年,算是和自己和解,有人质疑他炒作,也有人从他的经历里获取到了力量。他也放下了一些东西,春节的时候,他去到妈妈在菜市场的档口,没有拍时尚大片,只是记录生活、卖卖年货。
这么多年,龙龙懊悔自己错失的机会,也一直在等待一个转折点。今年的1月30号,龙龙开起了第一场淘宝直播,他忙着张罗策划,和村里的年轻人一起,走秀展示了由黎族传统服饰改造的时装,给大家介绍海南的特产。因为内容丰富,首场直播场观18万,最高在线突破了五千人,“淘宝上的交易氛围更直接,直播也在往内容化倾斜,这对我来说是个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