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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时的我(我高考的那些事)

高考时的我(我高考的那些事)我的高中阶段,班主任是数学老师熊雪峰、历史丁丙堃老师,语文唐涤清、周正贵老师,数学熊雪峰、洪庆生老师,英语王世龙、汪家海老师,政治秦新云、李定国老师,地理朱桂芬老师。他们大多年富力强,具有丰富的教学经验,也是高考辅导的实战专家。有的老师,如周正贵老师(已出版《中学文言文一字多义析》)等,在全巢县乃至整个巢湖地区也大名鼎鼎,可谓“一代名师”。这也是我们及前后几届毕业生的幸运所在。八十年代前半期,全国高中学制两年。高中毕业当年参加高考,即所谓应届生。考不上可以“补习”“复读”,来年接着高考,其所谓“补习生”“历届生”。1983年,全国高考时间因为高温而推迟至7月15日-17日进行,这是高考历史上唯一的一次。当年,教育部首次推出“定向招生,定向分配”的“定向”招生分配原则,被定向的大学生毕业后去向在入学时就已确定。后来所谓“铁饭碗”也是从这一年开始的。同年,英语学科第一次以满分100分计入高考成

高考时的我(我高考的那些事)(1)

作者:上海市虎林中学 杨祖龙

八百里巢湖是吾乡,四十年往事终难忘。

1983年,我如愿考上大学。回想当年高考,转眼近四十年了,但记忆犹新。现记录三四,以作纪念。与同学分享,或能共情?

高考时的我(我高考的那些事)(2)

一、高温大水

1983年,全国高考时间因为高温而推迟至7月15日-17日进行,这是高考历史上唯一的一次。当年,教育部首次推出“定向招生,定向分配”的“定向”招生分配原则,被定向的大学生毕业后去向在入学时就已确定。后来所谓“铁饭碗”也是从这一年开始的。同年,英语学科第一次以满分100分计入高考成绩。这对英语师资一般的普通高中和英语基础普遍薄弱的考生影响极大。

八十年代初,恢复高考没几年,考上大学成了许多青年学生“跳出农门”、投身“四化”建设的强大动力。但由于国家高等教育基础薄弱,招生数量十分有限。加上高考报名政策相对宽松,允许“补习生”“历届生”参加高考,这就形成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困难局面。正是因为考生人数众多、录取率很低。1983年5月,安徽省市进行了一次“预考”。所谓预考,就是由地市统一出卷,组织统考、阅卷,划定分数线,按照一定的比例,将参加高考名额分配到各县、镇高中。这实际上是高考前的一次大筛选。因此,有相当一部分高中毕业生因成绩不达标,连参加“高考”的资格都也失去了。

我高中就读于巢县(今县级巢湖市)柘皋中学。柘皋是千年古镇,柘皋中学当时就师资力量、高考升学率而言,全县名列前茅。

八十年代前半期,全国高中学制两年。高中毕业当年参加高考,即所谓应届生。考不上可以“补习”“复读”,来年接着高考,其所谓“补习生”“历届生”。

我的高中阶段,班主任是数学老师熊雪峰、历史丁丙堃老师,语文唐涤清、周正贵老师,数学熊雪峰、洪庆生老师,英语王世龙、汪家海老师,政治秦新云、李定国老师,地理朱桂芬老师。他们大多年富力强,具有丰富的教学经验,也是高考辅导的实战专家。有的老师,如周正贵老师(已出版《中学文言文一字多义析》)等,在全巢县乃至整个巢湖地区也大名鼎鼎,可谓“一代名师”。这也是我们及前后几届毕业生的幸运所在。

高考前一天,7月14日上午,我们全校考生,乘坐学校包车,由老师带队,冒着大雨,从柘皋镇去巢县城赶考。由于长时间雨水浸泡和汽车碾压,道路坑坑洼洼。我们一路颠簸乘车到巢城,入住巢县县委招待所临湖宾馆。下午到巢县二中考点踩点,熟悉一下学校环境,找到自己考场,在走廊上看看自己的考位。

三天考试,后面再说。记忆最深的,高考结束回家,从柘皋河边的“三八林”到刘岗大队田埠村大约四五百米石子路已经被淹。这段平常可以通行汽车、拖拉机的公路,因为内涝被淹而成为一汪泽国,来往行人只能依靠一两只“大盆”摆渡。“大盆”,也就是直径两三米的圆形大木盆,平时用于水塘捞秧泥(水塘淤泥)用的。这时,临时用作渡船,一趟最多也就十来个人。我不知是为了省一毛船钱,还是迫不及待,也不是哪来的勇气,竟然只身游泳过去的。

(资料显示:1983年,安徽大水。巢县“自6月25日至7月17日累计雨量428毫米,占年平均降雨量的40%。湖、河水位迅速上涨。7月26日巢湖闸最高水位12.29米。警戒水位持续时间长达两个半月。大小圩口险情不断出现,全县共破圩83个,淹没农田约15万亩,受淹集镇、村庄436个6568户,受害群众2.07万人;淹没电灌站218座、机房236间、电机100台”。)

高考时的我(我高考的那些事)(3)

二、安定助眠

巢县县委招待所临湖宾馆,可能是当时全巢城条件最好的宾馆之一。那时房间没有空调,仅一个台扇。一间标房两张单人床,每张床睡两个考生。由于连续高温湿热,加上自己有失眠问题,高考前我向在柘皋医院工作的亲戚再三央求,要到两片安眠药。亲戚反复告诫我:实在睡不着,一次最多只能吃半片。

14号晚上真的很热。十点后,送考老师要求我们熄灯休息。我们先后冲了凉水澡,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两个人各睡床的一头,脚就伸在对方枕边。床太窄,我们只能背靠背地躺着,几乎不能翻身。

不知过了多久,其他三位同学都呼呼大睡了。只听到打呼声、磨牙声,夹杂着梦话,还有台扇噪声、蚊子的嗡嗡声。同时,还要闻着同床的脚臭和同室的屁臭。我实在无法忍受,难以入睡。

估计已过深夜十二点了,我只好爬起来找出安眠药,拿出一片、掰了一半,吃了下去。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吃安眠药,本以为很快就能睡着,但过了很久还是睡不着。心里着急,一狠心,就索性把另外半片安眠药也吃了。这才慢慢睡着了,倍量的安眠药果然有效!

高考时的我(我高考的那些事)(4)

三、无题作文

次日(7月15日)高考第一天早上,我是被同房间的同学从床上拖起来的。起床后感觉晕晕乎乎,反应很迟钝。为使自己头脑清醒点,我把头伸到自来水龙头下冲了很长时间,感觉才稍好一点。

吃了早饭,带好准考证、考试用品和擦汗毛巾,走到巢县二中考点。在考场附近,我找到自来水龙头,又伸头冲了一会凉水,最后走进考场,参加第一场语文考试。

当天上午没下雨,一大早太阳就火辣辣的。走进考场,闷热难耐。一个考场就两台吊扇,凉风微不足道,我们铺开人生最重要的考卷。

语文考卷果然是一张长长的纸卷,十张左右的A4大小的纸连成一体,很长很长。答题前要把考卷依次对折成A4大小,答题时要不断翻折,一不小心就会漏答考题。

1983年高考作文是材料作文。要求根据漫画,写一篇800字的议论文,题目自拟。

我昏头昏脑考了两个半小时。走出考场,回到宾馆,午餐,准备下一场考试。

下午考地理。去考场的路上,突然下起大雨。地理老师朱桂芬第一时间把她的雨伞伸向我。朱老师和我同打一把伞,有她的半伞之助,我躲过了一阵暴雨,避免淋成落汤鸡。一路上朱老师问了我不少问题,这是我和她说话最多的一次。如今,这个画面仍历历在目,真心感谢朱老师!

第二天上午考数学。在去考场的路上,突然想起头一天的语文考试,我好像没有写作文题目。我心很慌,马上汗就出来了。回头远远地看见周正贵老师一手摇着芭蕉扇、一手揉着肚皮,慢慢走来。我赶紧跑向周老师,向他说了作文题目没写的事。他非常肯定地说,没事。关键是作文内容,没写作文题目,一般扣一到两分。他还安慰道,再想也改变不了结果,要我安心数学考试,争取多拿分,把损失补回来。

果然,数学满分120分,我考了114分。不负熊雪峰、洪庆生两位老师的精心教学,也不负周正贵、朱桂芬等老师的悉心安慰、照顾。

师恩难忘!

高考时的我(我高考的那些事)(5)

2011年7月18日与周老师及师母合影

四、午餐风波

卧牛山位于巢城中心,因形似卧牛而得名。山不高,却是巢城最高地。山坡上有两个当时规模较大、规格很高的招待所。山上的离巢湖较远,是地委招待所——望湖宾馆;山脚下的离巢湖更近,是县委招待所——临湖宾馆。临湖、望湖的“湖”,自然指中国五大淡水湖之一的八百里巢湖。名为临湖、望湖,其实两个宾馆离巢湖还有点距离,既没临湖水,也望不到湖面帆影。但名字也算贴切,并多了点诗情画意。

我们住在山脚的临湖宾馆,离考点稍远。学校给我们准备了餐券,凭券就餐。一日三餐,十人一桌,围坐一张圆台面,凑满10人就开饭。点心和菜是有定量的,稀饭和干饭可随意添加。由于大多数同学来自农村,家庭条件都不好,餐标自然就比较低。虽然是大锅菜,口味一般,但和我们在学校用饭盒蒸饭,一周六天、顿顿自带咸菜就饭比,已经很不错了。何况我们心思都在高考上,对饭菜也不挑剔。

第三天(7月17号)的午餐是我们高考的最后一顿。下午英语考试结束,我们就要坐包车回学校,然后各自回家。当年,也没有什么毕业典礼,有没有认真道别,我也忘了。

那天,同一桌吃饭的有周同学、王同学、郑同学等。他们吃得很快,吃好后每人再盛上满满一碗饭,放在餐桌上,就快速离开了。

我在埋头吃饭。突然,一个四十多岁、微胖的男服务员,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把我从座位上提起来,大声呵斥我说:你们这些学生太不像话了,今年水灾这么大,很多人都没饭吃,你们却在这里浪费粮食,太过分了。

我是一脸茫然,嘴里还含着饭,不知道说啥好。就在这时,周正贵老师快步冲过来,一把将服务员的手打开,对着他大声说:这位是考生,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下午他要是考不好,你负得了责吗?再说,他在这里吃饭,又没浪费粮食,你凭什么这样对他发火?服务员哑口无言,扭头走了。周老师赶紧安慰我,其他老师也围过来,一起劝我不要太在意,好好考试。

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事后,我才知道几位同学因对饭菜不满意,故意这么干的,老师也批评了他们。

我不知道这件事对我有没有影响,本来我英语基础就不太好,结果考了50多分,没有及格。好在其他学科发挥正常,最终被提前批次的安徽师范大学录取,如愿以偿地跳出农门,当上一名人民教师。

当年高考,转眼近四十年;年过半百,不负正青春。

1983年夏天,我高考虽然颇有周折,但结果还算圆满。一路走来,往事常在脑海浮现。非常感谢周正贵等各位恩师,在我无助和困惑的时候及时给我提供的安抚和疏导,让我能心无旁骛地参加考试。也体会到:知识能够改变命运,而高考就是人生至关重要的一步。

1987年,我安师大毕业被分配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7410厂学校,成为一名光荣的中学老师。更有幸的是,我能与周正贵老师、洪庆生老师在同一所学校共事八年。这八年,是我一个青年教师成长的黄金期。期间,多次向两位亲师讨教。我也像两位前辈一样关爱学生,把师爱传递给我的每一个学生。

2022年7月7日,上海因疫情而被推迟的高考开始。在此,谨以一首唐·孟郊七言绝句《登科后》,献给已经或即将共赴高考的学弟学妹们: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最后,遥祝当年和我共赴考场的各位老同学:千帆过尽,也曾心怀青云志;青丝渐白,回首只盼老少安。

2022年7月

最忆是巢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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