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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女扮男装:她女扮男装当皇帝

她是女扮男装:她女扮男装当皇帝“陛下这是要去哪里?”谁成想,竟在半路遇到出门“散步”的凉妃。半夜时分,在母后的催促下,李含雪悄悄向藏有男宠的宫殿溜去。只为尽快造个小人儿,堵住那些诋毁“他”不行的悠悠之口。为顺利成事,出发前,李含雪还特意喝了点小酒,酒意正浓。

因父皇无子,李含雪被迫女扮男装,成为一国之君。

白天跟群臣商讨国事,晚上跟男宠努力生子。

谁知男宠还没睡到,反倒被自己的“妃子”给睡了。

堂堂护国右将军,为了得到她,竟男扮女装冒充妃嫔。

她是女扮男装:她女扮男装当皇帝(1)

半夜时分,在母后的催促下,李含雪悄悄向藏有男宠的宫殿溜去。

只为尽快造个小人儿,堵住那些诋毁“他”不行的悠悠之口。

为顺利成事,出发前,李含雪还特意喝了点小酒,酒意正浓。

谁成想,竟在半路遇到出门“散步”的凉妃。

“陛下这是要去哪里?”

凉妃凉妃,人如其名,说话凉飕飕的,冻煞人也。

据说她生来喜凉怕热,特意向母后求了“凉”字做封号。

“呵呵,爱妃,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凉妃比李含雪高了整整一头。为了不仰视她,李含雪不动声色地踮起脚尖,视线刚好落在凉妃的下巴上。

李含雪平日里极少来后宫。偶尔光临,也从不正眼瞧这些美丽可人儿的妃嫔。

倒不是怕她们如狼似虎地扑过来讨好她。而是觉得她们太可怜,要守一辈子活寡。

今日一看,这凉妃似乎哪里不太对,怎么看都显得高鼻阔目,俊美英武。

她的眼神太犀利,透着浓浓醋意,不似温顺端庄的宫闺女子......

还有,大半夜的,她为何会从紫云殿,散步到这人迹罕至的小道?

“臣妾正等陛下来呢,有陛下相伴,臣妾这便去休息。”

“嗳,爱妃你干什么?放朕下来——”

没想到凉妃竟将李含雪打横抱起,向她的紫云殿走去。

任李含雪如何挣扎,都挣不脱她强横有力的手臂。

糟糕,若被她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可就彻底完了。

李含雪:“来......唔——”

......

李含雪醒来时,天刚蒙蒙亮,凉妃已不在身边。

她稍一起身,便呻吟出声,只觉得腰酸背痛,好想赖床。

可惜不行,身为皇帝,每日必早朝,这是母后定下的规矩。

人人都以为一国之君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然而,真实的李含雪却苦逼又忙碌。

觉睡不好,饭吃不好,整日庸庸碌碌,算得上日理万机。

“陛下,您终于醒了,让臣妾服侍您洗漱更衣。”

凉妃一身素雅仙衣,款款而来,衣襟微敞,酥胸半露。

与李含雪昨夜摸到的平坦而坚硬的胸膛截然不同。

那么,昨夜与她欢好的“凉妃”到底是谁?

凉妃名叫裴若云,是护国大将军裴清怀的嫡长女,更是他的掌上明珠。

德才兼备,美貌绝伦,入宫前便是闻名天下的第一美人儿。

母后不放心裴清怀兵权在握,强召他女儿入宫为妃。

可惜,裴若云入宫后便守了活寡,白白辜负青春年华。

只因李含雪这个皇帝“假凤真凰”,无法宠幸她。

母后待裴若云极好,比对李含雪这个“儿子”还要好。

一来是因为对裴若云心中有愧,二来是因为母后入宫前曾跟裴清怀有过一段情。

没想到裴若云恃宠而骄,竟如此胆大妄为,瞒着母后算计“他”这个皇帝。

见李含雪盯着床褥上的斑斑血迹不放,裴若云嘤咛一笑,颇为羞涩,“陛下,那是臣妾对您忠贞不二的证明。”

胡说八道,那分明是她的......

李含雪内心虽万马奔腾,面上却不能失了身份,冷声道:“凉妃,你可知罪?”

见李含雪神色凝重,眼神冰冷,裴若云略显惊慌,盈盈拜倒:

“臣妾一心想成为陛下的知心人,助陛下排忧解难,从不敢有二心,还望陛下明察。”

“不敢有二心?”李含雪抬起她的下颌,手指滑过她纤细的脖子,一路来到丰盈的胸口。

在裴若云羞涩错愕之际,她捏住其中一团绵软,微微用力,“可昨晚,爱妃藏私,未让朕体会此间美好。”

裴若云吃痛,秀眉微蹙,嘴角却始终保持着平静的笑容,“陛下宽心,昨夜的臣妾全心爱您,必会为您孕育子嗣。”

昨晚那个男人会全心爱她李含雪?呵,笑话,她都不知道他是谁。

不过,昨晚那人,确实在她耳边表白过心意,温柔多情的声调,害李含雪渐渐放弃了抵抗。

说起来,他的容貌与气质跟凉妃颇有几分相似。

听说,凉妃有一双生弟弟,名叫裴若羽,难道是他?

可李含雪从未见过他,他又岂会爱她?

据说这裴凤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打仗比他爹裴清怀还厉害。

裴清怀常年征战,积劳成疾,本朝兵权实际上已落入裴若羽手中。

母后一心想拉拢裴若羽,多次招他为郡马,可他拒而不受。

如今却处心积虑地算计“他”这个皇帝,绝不是好兆头。

“昨晚那人是谁?”虽已猜到他的身份,李含雪还是想听凉妃亲口说出来。

“陛下,恕臣妾现在不能说。”凉妃以额伏地,虔诚道:“臣妾别无所求,只盼为陛下养育皇子,助陛下稳固江山。”

李含雪岂会听不出凉妃的言下之意。

她想让李含雪的孩子出生后,交由她抚养。

呵,这个女人胆子可真不小,竟敢与亲弟弟串通一气,破坏母后的计划,算计李家的江山。

李含雪起身穿衣,甩袖而去。

“凉妃昨夜伺候不力,即日起,禁足紫云殿,身边众人皆关往天牢,不得与任何人接触。”

“陛......”凉妃哪里还敢开口求饶,眼睁睁看着宫人散去,宫门紧锁。

早朝一如既往得端严肃穆。

李含雪则云游天外,胡思乱想。

只因她是个傀儡皇帝,一切朝政皆由母后把持。

李含雪只需顶着“皇帝”的头衔,乖乖坐在皇位上当摆设就好。

她一一扫过阶下重臣,只看到了鬓角灰白的护国大将军裴清怀,还是没见到手握重兵的裴若羽。

他虽被封为护国右将军,却从不肯参加早朝,也从不入宫面圣,只偶尔派人传递消息,要么去讨逆,要么去剿匪。

早朝过后,母后询问昨夜情况,李含雪只能敷衍过去。

幸好母后忙于户部尚书贪墨一案,无暇细问。

回到自己的寝殿,李含雪偷偷写了一张字条,命最信任的宫女送往男宠居住的宫殿,向他解释昨晚失约之事。

让他稍安勿躁,等她有机会再去。

此男宠只回了李含雪俩字:“随你——”

呵,有个性。

当天晚上,李含雪再一次向男宠所在的宫殿溜去。

不去不行,否则,母后那里无法交代。

她不是要去宠幸此人,而是想好了办法拒绝他。

这一次,倒是没人截胡。

可在看清男宠容貌的那一刻,李含雪怒了。

“刘天赐,怎么是你?”

此人名叫刘鸿儒,小名天赐,是李含雪舅舅家的义子,更是母后背后的军师。

刘天赐端坐在桌后下棋,淡淡瞥了李含雪一眼,没出声。

烛光下,他整个人像极了九天之上的神仙,鸾姿凤态,风度翩翩。

可惜,这只是他的表象。

“母后竟然让我跟你......你别做梦了,我就是跟阿猫阿狗,也绝不会跟你这个大坏蛋,你给我立刻离开,别让我再见到你。”

一看到刘天赐,李含雪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

只因这混账小时候总欺负她,拿她当马骑。

结果,被欺负的人是她,最后挨罚的人也是她。

谁叫这混账虽是恶魔性子,却长了一张纯情无辜的脸呢。

所有人都疼他宠他偏爱他,包括她的母后。

母后还让他当李含雪的伴读,说他学识渊博才华横溢。

才学她倒是没看出来,狡猾却是亲身体会到了。

“这是姑姑的命令,我听姑姑的。姑姑说好种子才能长出好苗子,希望我能提升你孩儿的聪明度,让他成为明君圣主。”

言下之意,就是说她蠢他聪明,母后才选他当她皇儿的父亲?

既想占她便宜还要嘲讽她?岂有此理!

“呵,我才不稀罕呢,我只知道你阴险狡猾卑鄙无耻,你的种子肯定是坏的恶的。”

李含雪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内心不得不承认,刘天赐确实有些本事。

这些年来,母后多倚仗他的谋略,才能控制朝堂,垂帘听政。

他与裴若羽一文一武,确保国家稳固,辅佐她这个傀儡皇帝坐稳了皇位。

刘天赐放下手中棋子,缓步向李含雪走来,附在李含雪耳边,小声道:“既然你记仇,今晚,我让你骑回来如何?”

“你......”李含雪差点被“骑回来”三字冲昏头脑,张嘴就要答应。

可在对上刘天赐暧昧的目光后,她一脚踢了过去,怒道:“想得美——”

刘天赐旋身一转,避开李含雪的攻击,身形飘逸,衣衫翻飞。

于是,他俩打了起来。

李含雪想让他变猪头。

他想让李含雪当骑手。

最后,两败俱伤,各自罢手。

说起来,还是李含雪吃亏一些,因为这混账在她脸上啃了一口,说是她陪他逗趣的奖赏。

李含雪在他脸上狠狠挠了一把,算是对他恶心她的惩罚。

“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见你一次挠你一次。”李含雪放狠话。

“也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见你一次亲你一次。”刘天赐调戏李含雪。

说实话,李含雪宁愿跟素不相识的裴若羽生孩子,也不要跟性格恶劣的刘天赐肌肤相亲。

因为李含雪治不了他,不想被他骑到头上去。

又没能完成母后安排给她的任务,李含雪很是挫败,真希望自己能逃出宫去,再也不管这些破事儿。

好好的皇帝,放着满宫妃嫔不理,为何非要偷偷摸摸地宠幸一个男宠呢?

此事说来话长,只能长话短说。

父皇体弱多病,子嗣凋零。

而李含雪,是他唯一活下来的孩子。

为了不让皇位旁落,自李含雪出生起,便被母后当成皇子抚养。

父皇病逝后,十五岁的李含雪继承皇位,成了女扮男装的傀儡皇帝。

此乃机密,决不能被人拆穿,否则李含雪与她母后必死无葬身之地。

为了掩人耳目,母后特意将舅舅家的两位表姐召进宫为妃。

一个伪装成李含雪的白月光,一个伪装成李含雪的朱砂痣。

一为皇后,一为贵妃,专房专宠,杜绝了李含雪与其他妃嫔接触的可能。

可表姐妹三人关系再好,李含雪也无法令她们怀孕生子。

如今,李含雪已年满十八,仍一无所出,惹得群臣议论纷纷。

而李含雪的两位堂叔也蠢蠢欲动。

为延续皇家血脉,怀孕生子的重任只能落在李含雪身上。

一旦如愿,母后便会对外宣称:表妹皇后有孕。

于是,母后偷偷将所谓的“男宠”弄进宫,藏在隐秘宫殿里,等着李含雪去“宠幸”。

第一次去,竟被假扮成凉妃的裴若羽截胡了。

说不气恼是假的,但事已至此,气恼无用,只能想个妥善的处理之法。

李含雪抚摸着平坦的小腹,怀疑自己即将有孕。

只因裴若羽那个混账......

哼,敢在她李含雪身上逞威风,早晚让他付出代价。

第二次去,见到的却是大仇人刘天赐,不欢而散。

李含雪仰头望天,觉得自己好难。

她是女扮男装:她女扮男装当皇帝(2)

不过饿了五顿,凉妃便支撑不住,向李含雪求饶。

“陛下,昨晚那人,是臣妾的双生弟弟裴若羽。“

李含雪在心中冷笑,她猜得果然没错。

见李含雪神色平静,并未动怒,凉妃继续说道:“若羽仰慕陛下已久,却无法与陛下亲近,得知陛下想要求子,才会想到这个办法。求陛下念他对您情深义重的份上,饶他一次。”

情深义重?凉妃数次强调裴若羽对她的情,可李含雪却从未见过他,这很奇怪。

看出李含雪的疑惑,凉妃笑道:“陛下自是没见过他,他却见过陛下。他说陛下虽表面豁达开朗,内心却迷茫惊惧,需要他守护。”

“哦?”李含雪绞尽脑汁,也没想起任何跟裴若羽有关的记忆。

不过,他对她倒是了解。

母后一心想拉拢裴若羽,都没能成功,如今裴若羽却暗地里向她李含雪示好。

是何用意?

看来,有必要跟他聊聊。

“凉妃,你是如何得知我的真正身份?又是如何得知我要求子?”

这两件事均是机密中的机密,只有她和母后的几个心腹才知道。

凉妃自入宫以来,除了去给母后请安,便极少出紫云殿,没想到消息竟如此灵通。

若被母后知道,凉妃恐怕凶多吉少。

“陛下,臣妾入宫后向来安分,哪里有这个本事?一切都是若羽告诉臣妾的,陛下有何疑问,何不直接问他,他必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让他今晚子时来见朕。”

晚膳过后,李含雪打发走身边所有人,自己一个人来到皇宫最偏僻最冷清的宫墙下,在墙面上拍了三下,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很快,有人在外面也拍了三下。

她这才弯下腰,搬开挡在墙角的巨大玄石。

这块玄石足有两百多斤重,寻常宫女和太监都搬不动它。

想当初,为了能搬动它,李含雪苦练武艺,如今已能举重若轻,不费吹灰之力。

玄石搬开后,宫墙下的地面上露出一个碗口大小的洞。

李含雪气鼓鼓地坐在洞边,等着外面的人先开口。

外面伸进来一根铁钩,上面挂着一个油纸包,里面散发着浓烈的香气。

李含雪眼睛一亮,立刻接了过来,是她最爱吃的宫外糕点。

吃过点心后,心情瞬间好了很多,李含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问道:“这几天外面又发生了什么新鲜事?”

外面的人笑了笑,说道:“那可多了,户部尚书被查,还牵涉出不少官员,朝廷恐怕会大换血;北方匪患已除,各地残余匪徒纷纷躲了起来,天下太平不少;京城最近流行高发髻,顶在头上跟杵了截棍子似的,你若无聊可以试试;城东开了家超好吃的面馆,下次我给你带一碗......”

自李含雪出生起,便不曾离开过皇宫,她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幸好有墙外这人给她描述。

墙外的人自称裴二郎,是李含雪的挚友,也是她最信任的人。

十五岁那年,李含雪刚登上皇位,差点在朝臣面前露馅,被母后狠狠责打了一顿,她捂着火辣辣的屁股,想要逃出宫去。

可跑遍整个皇宫,都没能成功逃出去,最后来到这处偏远僻静的角落。

月光下,李含雪蹲在地上,拼命挖土,想挖开一个洞,钻出去。

可她手头没有工具,只能用纤细白嫩的手指挖土,挖呀挖,十根手指全都磨破了也不在乎。

就在这时,有人在说话,“喂,你在做什么?”

是一道富有磁性的青年的声音,很清脆,很悦耳。

李含雪起初并不认为此人在跟她说话,便没搭理,继续挖洞,直到这人又问道:“你挖洞要干什么?”

李含雪很惊讶,抬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墙头,又低头看向透着斑斑血迹的地面,委屈道:“我要离开这里。”

这人又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会被关在皇宫里?”

“我是......不告诉你。”李含雪警惕心很强,不相信这人。

“我不是要打探你的隐私,只是觉得你这样很傻。宫墙很厚,你不可能从这里逃出来。”

闻听此言,李含雪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哇啊啊,我为什么这么倒霉,要出生在这种破地方,想走都走不了,跟坐牢一样,我好可怜哇啊啊......”

她从未哭得这般伤心,可此刻,却几乎将这十几年的眼泪流光。

墙外不远处便是京城最高的翠山,夜色中像个张牙舞爪的巨人,蕴藏着无数生灵。

李含雪的哭声一响,林中飞鸟受到惊吓,四处逃窜,有一只小鸟迷失方向,竟一头扎进宫里,摔落在李含雪身边。

似乎感受到李含雪的丧气,小鸟挣扎了几下,又赶紧飞走了。

李含雪更委屈了,还想继续哭。

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砸在她身上,不疼,还有点凉。

李含雪捡起来一看,是一盘做成彩树形状的冷冻点心,吃起来特别香,特别甜。

冰凉的触感一路从口腔滑到胃里,带来一阵清凉,而李含雪也慢慢冷静下来。

“你是什么人?你在哪里?为什么出现在宫墙附近?有什么目的?”李含雪起身搜寻,都没找到说话之人的身影。

“我叫裴二郎,就在山中大树上,赏月而已,没其他目的。你呢?”

人在翠山上,却可以听到她的动静,耳力如此灵敏,想必是高手中的高手。

“你姓裴?跟裴清怀大将军是何关系?”李含雪追问道。

裴二郎笑道:“京城里姓裴的人很多,都能跟大将军攀上关系吗?不过,我跟他还真有点关系,是裴家的远亲。我已知无不言,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

“我,我叫雪儿,是一名太监,我想离开皇宫......”

“雪儿?太监?想离宫?呵,有意思......”

“你可以成为我的朋友吗?我,我需要一个朋友......十天后,我还会来这里,你能来吗......”

李含雪胡乱编造着自己的身份,想先跟外面的人搞好关系,以便将来求他救她出去。

她甚至解下自己从小戴到大的金镶玉长命锁,用力丢到宫墙外,作为两人结交的信物。

“十天后你一定要来,我还会给你更值钱的东西,好不好?”

“先不说这个,先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事,为何哭得这般伤心。”

......

李含雪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寝宫里,满宫的宫女和太监却不知她是何时回来的。

十天后的夜里,李含雪遣退宫人,独自来到这处角落,轻声呼唤裴二郎,没想到他还真出现了。

这次,他没在山上,而在墙外。令李含雪不敢相信得是,宫墙下的角落里竟出现了一个碗口大小的洞,裴二郎从洞口递进来一包点心。

自此,两人熟悉了起来。

每隔十天,裴二郎便会来到这里,跟李含雪说说话,讲讲外面的世界。

三年来,他们的关系越来越铁,李含雪恨不得将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他。

可她不能,有些事,她必须带进棺材里。但裴二郎很聪明,竟猜中了七七八八,还承诺会帮她保守秘密。

是个非常好,非常体贴,非常值得信任的朋友。

“怎么不说话?心情不好?”见李含雪沉默不语,裴二郎问道。

李含雪靠坐在宫墙上,抬头仰望天上的弯月,“被人算计了,心情怎么可能会好?”

“被谁算计了?”

“你那么聪明,不妨猜猜看。”

“首先不会是太后,因为你自小被她算计,早该习惯了,不会如此生气;也不会是妃嫔,她们皆出自官宦之家,身系全家性命,定不敢得罪你;一定是别的什么人吧,你喜欢的人?”

“我怎么可能会有喜欢的人?”

有的话也是你,可惜,我不能喜欢你,只能将你默默地藏在心里。

“是被一个可恶的男人,他玷污了我的清白。”

沉默片刻后,裴二郎轻声问道:“......你很讨厌他吗?”

“当然。”等她生下皇子,便要将裴若羽千刀万剐。

“雪儿,我喜欢你。”

突兀的表白,如同惊雷一般,差点将李含雪轰个魂飞魄散。

“你,你说什么?”李含雪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这次,裴二郎清清楚楚地告诉她,“雪儿,我喜欢你,会一辈子陪着你,守着你,为你分忧解惑,保你一世安顺。”

“可,可我不能......”李含雪将手放在心口,压住隐隐发疼的心脏,整个身体都在抖。

裴二郎继续说道:“雪儿,我知道你身不由己,不敢轻易答应。那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把我放在心里,将其他所有事交给我,如何?”

李含雪的舌头都在打结,话都说不利索了,“你想做什么?你,你可不要乱来,入宫的话,你只能当太监。”

裴二郎忍不住笑了,“傻瓜,我若当了太监,还怎么要你?”

“你,你,可我已经......”

“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你先好好呆在宫里,我会为你制造离宫的机会,到时,我会用八抬大轿来娶你。”

李含雪虽忐忑难安,可心中却觉得很甜很暖。

回寝宫的路上,她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连马上就要见到大仇人裴若羽都快忘记了。

当晚子时,李含雪靠在软榻上,听到外面传来破风之声,而眼前多出一个人。

此人身高八尺,修长挺拔,一张清绝的脸,比凉妃还要好看。

李含雪轻撩眼皮,上下打量他,冷笑道:“都说凉妃是京城第一美人儿,要我说,裴将军才是真正的美貌绝伦,倾国倾城。将军今晚怎么不假扮成妃子了?”

这人还真是胆大妄为,皇宫侍卫众多,他却毫不理会,就这么潜入了她的寝殿。幸好,她早已将宫人遣走。

“陛下也不遑多让。”裴若羽启唇轻笑,来到李含雪身边坐下,毫不见外地为自己倒了杯凉茶。

声音与容貌不符,显得更低沉。

李含雪斜睨了他一眼,本想继续嘲讽,可想起那晚的亲密接触,还是气红了脸。

就是这个混账,趁她酒后无力反抗,与她缠绵了大半个晚上,想让她怀上他的孩子,借此窥伺她李家的江山。

“裴若羽,你是如何得知我身份的?”李含雪身边只有三名亲信知道,这三人都不会背叛她。

母后和舅舅那边也向来谨慎,绝不会泄露出去。

“想知道便知道了,很难吗?”裴若羽喝过茶,也靠在软榻上,与李含雪咫尺之隔。

“你......”李含雪早就猜到他不老实,绝不会乖乖告诉她。

“裴若羽,听说你喜欢我?”李含雪的目光死死盯在裴若羽脸上,想窥探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是啊,只是不知,微臣有没有这个荣幸?”

裴若羽很坦荡地与她四目相接,没有丝毫心虚与退缩。眸光闪闪,饱含深情,好像他们已相爱许久。

李含雪一脚踹过去,恨声道:“你想得美。”

结果,却被裴若羽一手握住脚踝。

李含雪用力抽回脚,质问道:“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想利用朕谋反?”

裴若羽指天发誓,“我向你发誓,这辈子绝不会背叛你。”

“那是为什么?”李含雪追问。难不成还真喜欢她?可这情从何来?

裴若羽握住李含雪的手,笑问道:“雪儿,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皇宫?”

当然想,心心念念都想。

裴若羽继续说道:“等咱们的孩子出生后,你先教他几年,等我助他登上皇位,你便可以离开。放心,他是我的儿子,我一定会好好辅佐他,绝不会抢走他的皇位。”

原来,这混账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他当名义上的辅政大臣,实际上的太上皇。

野心果然不小。

说什么喜欢她,都是骗她的,目的还不是为了这大好江山?

“好。”反正孩子也是她李含雪的,不算违背母后的计划。

她只需要熬上几年,便能离开这皇宫,过她想过的生活。

裴若羽见她答应,抬手便要解她衣带,被李含雪抬脚挡住,“做什么?”

“当然是努力诞育皇儿。”裴若羽脸不红心不跳,说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李含雪移开视线,恼道:“不必,那晚你做的够多了。”

裴若羽:“可不一定能成功呀,陛下不想尽快怀上?”

李含雪吼道:“那也不行,先等等。”

裴若羽倒也没强求,临走前,将一枚暖玉挂在李含雪脖子上,叮嘱她好好戴着,没他的允许不许摘下来。

她是女扮男装:她女扮男装当皇帝(3)

两个月后,李含雪确认有孕。

为了骗过母后,她找到刘天赐,将自己有孕的事告诉了他。

“谁的?”刘天赐冷冷问道。

自相识以来,李含雪从未见他如此严肃,如此恼怒。

李含雪只能如实告知。

“原来是裴若羽,哼,那家伙果然是个行动派,说喜欢你便占有了你。”

“你什么意思?”李含雪不解。

“什么意思,他......”

李含雪这才知道,刘天赐在被母后偷藏进宫前,曾跟裴若羽见过一面。

裴若羽说他喜欢她,会让她怀上他的孩子,希望刘天赐主动放弃。

刘天赐苦笑道:“我当时还以为他只是向我挑战,没想到他已经有了全盘计划,抢先我一步,与你有了夫妻之实。含雪,告诉我,你选他,还是选我?”

“啊?”李含雪错愕,“我......我只想要个孩子,没想选男人。”

即便要选,她也选裴二郎啊。只是现在不可能跟他在一起而已。

刘天赐转身背对她,声音无比惆怅,“好,我明白了,我终究还是错过了你。我现在总算明白一件事:喜欢一个人,不但要勇敢说出来,还要尽快采取行动,否则,就会被别人抢走。我却愚蠢地想要通过欺负你来吸引你的注意,结果,错失了你。”

李含雪整个儿都懵了,刘天赐这是,喜欢她?

他那么聪明,那么有智谋,怎么会喜欢她这样天真愚蠢的人呢?

“既如此,我会帮你与姑姑沟通。”刘天赐说完这话,便招来亲信去禀告母后,说有事要跟她商量。

李含雪打算等刘天赐安抚好母后之后,再去见母后,怕母后责罚她。

见她忐忑难安,刘天赐安抚道:“无须担心,我想姑姑肯定已经知道了此事,甚至默许此事的发生,否则,你真以为这皇宫会任人自由出入?”

李含雪恍然大悟,是啊,母后向来精明,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瞒得了她?

母后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她跟裴若羽之间的交易。

裴家手握重兵,若母后不在了,她和孩子都需要裴若羽的辅佐和守护,母后也算是为她的将来做出了让步。

不知道刘天赐是怎么跟母后说的,总之母后接受了,李含雪只需要好好养胎,准备生子就好。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母后突然吐血了。

原来,这么多年,她操劳过度,早就油尽灯枯,平日里只不过强撑着一口气。

“母后,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不能帮你分忧。”看着母后憔悴的容颜,李含雪很是懊悔。

她对政事从来不感兴趣,心里只想着如何逃离皇宫,将一切麻烦都交给母后处理。

她不是个孝顺的孩子。

母后轻抚她的脸,笑道:“傻瓜,你是母后的唯一,母后自然要为你的将来筹谋。若母后不辅佐你登上皇位,江山就会落在别人手里,到时,你就是砧板上的肉,不是被杀死,就是被逼去和亲,下场总没有现在这样好。至少现在,我们娘俩不会任人摆布。可如今,母后快不行了,以后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李含雪有两个堂叔,分别是宁王和魏王,都不是省油的灯。

宁王表面如和煦春风,总是笑意浅浅,但暗地里却阴险狡诈,残忍嗜杀。

若江山落入他手中,他必会大开杀戒,除掉李含雪和她母亲。

魏王大大咧咧,无甚心机,总是被人当枪使却不自知。若江山落入他手中,怎么丢的他都不知道。

“母后,你不能离开我,你也知道我很笨,没什么手段,没有你,我什么都做不好。”

李含雪很难过,也很惊惶,她一直依赖着母后,无法想象母后不再了,她会沦落到何种境地。

“傻瓜,你的手段比母后高明多了,轻而易举便俘获了两个男人的真心。将来,文有刘天赐,武有裴若羽,他们都会全心全意辅佐你。但母后还是要告诉你一件事:牢牢握住自己的心,不要轻易送给任何男人。因为无论什么人,都没有你自己可靠。”

母后说走就走了,守着偌大的皇宫,李含雪突然觉得很孤独,很害怕。

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文武百官,偌大江山。

守灵之时,裴若羽突然带着裴清怀出现了。

裴清怀抚摸着母后的棺椁,苦笑道:“你母后是个要强的女人,什么都追求完美,追求最好,结果,被困在皇宫里大半辈子,如今,终于解脱了。”

李含雪看着裴清怀,不知道说什么好。

想当初,母后心仪裴清怀,一心想要嫁给他,可裴清怀却迫于家族压力,娶了郡主,母后心灰意冷,入宫为妃,竟一路坐到皇后之位。

父皇病逝时,裴清怀手握重兵,江山唾手可得,可他却放弃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天下,选择臣服于母后,为母后效力。

两人明明有情,却无法在一起,错过了一辈子。

裴清怀对李含雪说道:“你放心,即便你母后没了,裴家依然是你的靠山,微臣只有一个请求,让微臣的女儿离宫。”

李含雪:“好。”

就在这时,裴若羽突然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虽然姐姐离宫,但我会留在你身边,确保你的安危。”

李含雪手肘猛地一拐,打在他腰眼上,气恼道:“我才不稀罕。”

母后薨逝没多久,两位堂叔便蠢蠢欲动。

尤其是宁王,竟趁进宫哀悼的机会,想要杀掉李含雪。

宁王带来的都是高手,很快便将李含雪身边的宫人杀光。宁王命人活捉李含雪,想要喂她服下一种特制药。

服用此药后,李含雪很快就会心悸而亡,宁王便会将她伪装成悲痛而亡的假象。

“雪儿,你怎么样?”裴若羽提剑冲进来的那一刻,焦急地询问道。

“我没事。”头一次离死亡这么近,李含雪吓坏了,乖乖靠在裴若羽怀里,好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

为了确保李含雪的安全,裴若羽决定留在宫中。

“你一个大男人,若想留在皇宫,只能去势当太监。”李含雪讥讽道。

“你舍得?”裴若羽在她耳边暧昧道:“放心,我自有妙计。”

裴若羽住进了凉妃所在的宫殿,身边皆是亲信之人,随时关注着李含雪,确保她的安危。

李含雪逼裴若羽穿上凉妃的衣服,假扮成妃嫔的模样,甚至还亲自为他化了妆。

“既然留在宫里,便要时刻守在朕身边。爱妃,你真美。”李含雪憋着笑,欣赏裴若羽美貌绝伦的妃嫔打扮。

裴若羽磨着后槽牙,哼笑道:“好,为了你,我忍。”

两人朝夕相处,李含雪竟觉得裴若羽这人还不算坏,于是向他打听裴二郎的消息,“我听身边的宫女说,裴二郎是你们裴家的旁支,你认识这个人吗?”

自从上次见面,裴二郎向她表明心意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李含雪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想见他,却又无法大张旗鼓地派人去找。

裴若羽凝视着她,反问道:“裴二郎?我们裴家确实有这么一个人,怎么,他是你情郎?”

李含雪不答,只想知道他的下落。

裴若羽却笑道:“好啊,亲我一口,我便告诉你。”

“你......”李含雪很是气恼,宁愿托别人去打听,也不想遂了裴若羽的愿,否则,他会越发得寸进尺。

孩子出生后,李含雪将他交给两个表姐抚养,让被困深宫的她们享受天伦之乐。

她则学习治国之道,准备等孩子长大些后亲自教给他。

孩子五岁那年,在裴若羽的辅佐下登上皇位,而裴若羽当了摄政王,权倾天下。

李含雪假死脱身,收拾好小包袱,准备离开皇宫。

她刚来到翠山脚下,便看到一对迎亲队伍在等着她。

“裴二哥,我来了。”李含雪一边喊,一边跑,满脸笑意,满心欢喜。

就在这时,裴若羽突然从一棵大树上跳下来,张开双臂,迎接李含雪,笑道:“雪儿,我来接你了。”

“......”鞋子在地上擦出一道滑痕,李含雪停下了脚步,满心惶惶,“裴若羽,你,你怎么在这里?”

还有他的声音,清脆悦耳,赫然就是裴二郎的声音。

难道,裴若羽就是裴二郎?

裴若羽上前几步,一把将李含雪搂进怀里,紧紧抱住,可李含雪却一把扯开裴若羽的衣襟,看到了她送他的金镶玉长命锁。

李含雪从包袱中取出一把随身短剑,向裴若羽砍了过去。

若非裴若羽闪得快,定会被削掉半个脑袋。

“喂,你想谋杀亲夫啊。”

“骗子——”李含雪怒气冲冲。

“傻瓜,我那不是怕你知道了沉不住气,总想着见我而露馅嘛。我是武夫,向来喜欢先做后说,一切言语,尽在行动中。我骗你是我不对,你想怎么罚随你,如何?”

“好啊,我要罚你一路将我背回家。”

就在裴若羽转身要背她时,李含雪一脚将他踹倒,撒腿就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冷冷的风打在脸上,有些凉,可李含雪的心却透着暖意与希望。

她终于自由了。

“雪儿,等等我。”裴若羽笑着追了上来。

“好啊,追上我就等你。”李含雪跑得更快,心上仿佛生出了翅膀,一路向未知的世界飞去。

两人终于跑累了,李含雪坐在裴若羽怀里,裴若羽则坐在翠山的大树上。

他们彼此依偎,眺望雄伟的皇城。

从外面看去,皇城宏伟壮丽,却四处都是高墙,仿佛牢笼,压得人喘不过气。

幸好,她已经逃出来了。

“裴若羽,三年前,你在翠山到底做什么?”

李含雪追问道。

绝不是赏月这么简单。

裴若羽紧了紧手臂,叹道:“当年母亲病逝,心心念念的不是我与姐姐,而是你母后。我来这里,自然是想看看那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儿,能让父亲念念不忘,让母亲视为情敌。没想到恰巧遇到了你。”

“你当时便猜出了我的身份?”

“我远远看着你跟只苍蝇似的在皇宫里横冲直撞,看着你来到那面宫墙,当时我只知道你就是小皇帝,却没想到你竟是女的。”

“你何时猜到我是女人的?”

“从你的哭声听出来的,男子汉大丈夫,岂会哭成那副惨样?我当时就想,这个可怜无助的小女人,是我的了。”

“你才可怜无助。”

“呵呵呵,雪儿,无论我当时怎么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的了。我会守护你,守护你所在乎的一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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