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绝杀慕尼黑真实情况(唯一一处不完全还原历史的剧情)
历史上绝杀慕尼黑真实情况(唯一一处不完全还原历史的剧情)而这种微妙的关系,和背后复杂的因缘纠葛,也被导演安东·梅格迪契夫安排进了这部连普京都点赞的俄罗斯国民级电影《绝杀慕尼黑》里。这些前情往事,恐怕是如今俄罗斯人内心给来自立陶宛运动员打上“不靠谱”、“背叛者”等标签的根源,也算得上是一份不折不扣的民族主义刻板印象。上世纪80年代,前苏联男篮主力基本以立陶宛籍球员为主,譬如号称“世界屋脊”、“空中建筑师”的阿维达斯·萨博尼斯,以及首位加盟NBA并将“欧洲步”在NBA发扬光大的欧洲籍球员萨鲁纳斯·马修利奥尼斯,他们都曾随前苏联赢得1988年奥运会男篮冠军。不过,由于时局原因,这些来自立陶宛的男篮主力,在1990年世锦赛决赛时已公开拒绝为苏联队出战,1992年代表新独立的立陶宛国家队参加奥运会时,也全盘否定了此前代表苏联队参赛的主观意愿。而在体育之外,靠近波罗的海的立陶宛,风俗民情一直更近于西欧,与东斯拉夫民族(包括俄罗斯民族)历来颇有文化隔阂。作为
口碑爆棚的俄罗斯电影《绝杀慕尼黑》在国内上映已经超过10天,大众观影指数一路飞涨,在一众国内外大片包抄下票房强势逆袭,排片数量持续走高。对于当年德国慕尼黑奥运会前苏联男篮在比赛最后3秒以51:50绝杀美国男篮传奇历史的“真实完美还原”,成为了这部电影在各大影迷论坛社区的一大重要标签,电影为前苏联男篮成员们所刻画的种种特点鲜明的人物群像,更成为影迷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然而,恰好是在叙述这些球员的个人故事时,这份“真实完美还原”出现了争议。
这也就是不少体育史学者已经指出过的——《绝杀慕尼黑》里,前苏联男篮队长、立陶宛籍球员保罗斯卡的背景设定问题。
事实上,在前苏联体育史乃至整个前苏联历史上,作为加盟成员国的立陶宛和苏联的关系确实相当微妙。
上世纪80年代,前苏联男篮主力基本以立陶宛籍球员为主,譬如号称“世界屋脊”、“空中建筑师”的阿维达斯·萨博尼斯,以及首位加盟NBA并将“欧洲步”在NBA发扬光大的欧洲籍球员萨鲁纳斯·马修利奥尼斯,他们都曾随前苏联赢得1988年奥运会男篮冠军。
不过,由于时局原因,这些来自立陶宛的男篮主力,在1990年世锦赛决赛时已公开拒绝为苏联队出战,1992年代表新独立的立陶宛国家队参加奥运会时,也全盘否定了此前代表苏联队参赛的主观意愿。
而在体育之外,靠近波罗的海的立陶宛,风俗民情一直更近于西欧,与东斯拉夫民族(包括俄罗斯民族)历来颇有文化隔阂。作为前苏联体系下最富裕的加盟共和国之一,立陶宛人也十分不满前苏联制定的各项经济税收政策。因此,国家民族主义长期矛盾尖锐的立陶宛,也顺理成章地成为前苏联解体时第一个率先宣布独立的国家。
这些前情往事,恐怕是如今俄罗斯人内心给来自立陶宛运动员打上“不靠谱”、“背叛者”等标签的根源,也算得上是一份不折不扣的民族主义刻板印象。
而这种微妙的关系,和背后复杂的因缘纠葛,也被导演安东·梅格迪契夫安排进了这部连普京都点赞的俄罗斯国民级电影《绝杀慕尼黑》里。
在《绝杀慕尼黑》里,保罗斯卡作为球队队长却“怀有二心”,是个立场颇为摇摆的不稳定分子,不仅经常吐槽球队发的奖金收入还不如在立陶宛家乡开出租车来得赚,甚至后期在进驻慕尼黑奥运村期间趁机做出了计划移民潜逃的举动,引起了上方监管层的警惕。
但是,这一角色人设,反而可能是这部电影唯一一处没有完全还原历史的地方。
对于现实中的保罗斯卡而言,他在慕尼黑那场传奇战役的前后,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过这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念头并曾经尝试付诸行动,我们固然不得而知。
然而我们可以确信的是,在那场传奇战役过去4年后,保罗斯卡于1976年在其家乡立陶宛考纳斯宣布退役时,曾获得前苏联国家男篮方面的专门表彰,前苏联国家男篮领导还专程飞赴立陶宛考纳斯为保罗斯卡举办告别赛,可见保罗斯卡不论专业实力还是职业精神从来都是深得信任,关于他立场动摇之类的质疑恐怕无从谈起。而这些年来,宝刀未老的保罗斯卡还时不时前往俄罗斯指导当地孩子打球,除了满满的奉献精神之外,也可见保罗斯卡对于早年服役前苏联国家男篮这份特殊历练的珍重与感怀。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尽管现实里家底清白的球员保罗斯卡,在电影里为他的立陶宛同胞——包括但不限于萨博尼斯、马修利奥尼斯们时隔多年后的“反叛”行为背了锅,但这部荣膺俄罗斯影史本土电影票房冠军的国民级电影《绝杀慕尼黑》,反而通过这样的角色人设,在另一个意义上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俄罗斯观影人群心理预期和观影想象,属于更深层次的“真实完美还原”,因此值得玩味。
电影里,保罗斯卡出于对篮球运动的至上热爱,以及对整个男篮团队兄弟情谊的认同与珍重,最终还是选择婉拒了前来帮助自己办理移民手续的朋友,遵从内心,回归球队,与队友们并肩作战,最终促成了慕尼黑那场载入世界篮球史册的精彩“绝杀”之战。
这固然是一种通过剧情矛盾塑造电影人物立体性的经典技法,但对于改变俄罗斯人心目中对立陶宛人旧有的刻板印象,也是一种典型的“不破不立“。
而且,这份“破”与”立“,始终通过前苏联男篮球员彼此的兄弟情谊、球队教练的无条件信任与无私奉献等核心情感脉络作为切入点,有助于银幕外观众观影情感的集中归束和引燃,充分强化了对于篮球精神,体育精神、奥运精神的诠释,抛弃了民族主义、个人自由主义等桎梏,最终升华电影主题。
往更宽泛了说,当今,从世界篮坛到世界足坛,不管是政治因素、文化因素还是正常的转会换籍,外来的“归化”球员管理问题,都始终颇具争议。属于世界头部影响力阵营的俄罗斯,幅员辽阔,民族构成多样,对外交流沟通频繁,在运动员的“归化“管理上也一直着面临许多挑战。但保罗斯卡无论是在《绝杀慕尼黑》的电影结局还是在现实生活里,其故事经历对于研究外来”归化“管理问题的体育从业者来说,都不啻为一个正能量的参考案例。
这样看来,对于《绝杀慕尼黑》来说,这唯一一处没有完全还原历史的地方,价值反而更加隽永而独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