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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岁皇帝被逼娶侯府小姐(14岁皇帝被逼娶侯府小姐)

14岁皇帝被逼娶侯府小姐(14岁皇帝被逼娶侯府小姐)王喜走到我座前,恭敬行礼,然后宣布道:“娘娘,天佑大梁,天佑陛下。萧绰逆贼已死,宫闱之乱已平。”尘埃落定,这场血腥宫变的最后赢家,是我的夫君刘琮。一切都结束了,那么,赢的人是谁呢?很久很久之后,有人从外面打开了殿门,轻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抬头看去,晨光中走来的人,是皇帝的贴身大太监——王喜。

14岁皇帝被逼娶侯府小姐(14岁皇帝被逼娶侯府小姐)(1)

十六岁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侯爷的女儿,一直被放养在山野

好不容易被接回了府中,可等着我的却是那个看似风光,实则只是个空壳的皇后之位……

1

我坐在坤宁殿的主座上,听着殿外的厮杀声渐渐微弱,直至寂静无声。

一切都结束了,那么,赢的人是谁呢?

很久很久之后,有人从外面打开了殿门,轻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抬头看去,晨光中走来的人,是皇帝的贴身大太监——王喜。

尘埃落定,这场血腥宫变的最后赢家,是我的夫君刘琮。

王喜走到我座前,恭敬行礼,然后宣布道:“娘娘,天佑大梁,天佑陛下。萧绰逆贼已死,宫闱之乱已平。”

但我笑不出来,因为王喜口中的逆贼萧绰,是我的父亲,而他身后的小太监手中捧着一只金盘,盘中放着三只盛满了透明液体的金杯。

我的左手在金座的扶手上摩挲,保持着镇定:“哦,那是喜事啊。”

王喜也笑了一下:“确是喜事,故陛下亲赐娘娘美酒,以示庆祝。”

我的贴身侍女文竹脸色瞬间惨白,皇家赐酒,不就是赐死么,她颤巍巍开口:“娘娘不胜酒力,请让奴婢代饮。”

王喜的笑意瞬间隐没,冷然道:“大胆奴婢,陛下赐的酒,哪里有你这卑贱之人饮用的份,带下去。”

“娘娘……”文竹慌乱看向我。

我冲她摇摇头,安抚道:“没事,你先出去,本宫虽然酒量不好,一杯倒也不妨事。”

文竹的眼泪唰一下就顺着面颊滚落,却被几个队尾的小太监架着身体拖了出去。

王喜打发了文竹,又挂上温和的笑脸,道:“娘娘请。”

小太监低头捧着金盘走到我面前,俯身举过头顶。

三杯酒,细看颜色各有不同,却都散发着迷人的醇香,我这样不爱喝酒的都闻得出,确实是佳酿。

我伸出手,在酒杯上游移,无法选定,便开口:“王公公,陛下为何赐下三杯御酒,可有什么说头?”

王喜还是柔柔笑着:“娘娘,三杯分别是梅子酒,桂花酿,梨花白,都是娘娘平素爱喝的口味。”

刘琮真是好贴心,毒死我都选花果味道的酒。

我在心里冷笑,嘴上却慢悠悠拖着时间:“那真是多谢陛下了,可惜本宫素来优柔寡断,此时实难抉择。”

王喜淡淡挡回来:“娘娘,陛下说若是不好抉择,一气儿都饮了便是。”

我被噎了一下,实在是维持不了一国之母的端庄姿态,凶狠地瞪了刘琮的狗腿子一眼。

我慢吞吞拿起梅子酒,闻了一下道:“唉,酸了些。”

缓缓放下,又拿了桂花酿凑到鼻端:“香则香矣,略显浓烈。”

“梨花白,”我缓缓摇头,“失之寡淡。”

王喜的笑容有点僵了,他道:“娘娘,您不要为难奴婢。”

拖了半天,也没等来正主,我有点心浮气躁,也不想装模作样了,放下酒杯直接问:“刘琮他人呢,要毒死我,让他捧着酒自己来!”

王喜听到皇帝的名讳立刻惶恐跪下道:“陛下政务缠身,还请娘娘不要惊扰圣驾。赐酒,千真万确是陛下的口谕。”

我当然知道,王喜是刘琮的心腹,他的行动就是刘琮的心意。

我也知道刘琮忍我六年了,只是气不过他杀我都不愿亲自来。

我知道再拖下去,说不定王喜就要找人灌酒了,好歹我在宫内嚣张跋扈了六年,这样收场也太难看了,只能抓起手边的梨花白,祈祷这毒酒给力点,别让我太痛苦。

心一横,正要仰头喝下。

王喜突然开口:“娘娘且慢。”

我立刻顿住。

“娘娘可有话要奴婢带给陛下?”

好家伙,原来是问我临终遗言,我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没好气道:“本宫能骂人么?”

王喜苦笑:“娘娘不要为难奴婢。”

“那本宫没什么可说的。”

王喜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咬咬唇,忍着心底那点刺痛,说:“魏娴妃没死。萧绰死有余辜,从犯也罪不可赦,但萧家的妇孺罪不至死,还请……陛下看在我救下魏娴妃的份上,网开一面。”

我知道说这话多半是自取其辱,但六年来,我还算是帮过刘琮一两次吧,还救下了他心尖尖上的宠妃,这些恩惠,换萧家妇孺的命,也不算痴心妄想吧。

听到魏娴妃还活着的消息,王喜眼睛一亮,忙问:“娴妃娘娘现在何处?”

“陛下若应了我的条件,马上就能得知魏娴妃的藏身之处。”我淡淡道。

王喜犹豫片刻,对我说:“请娘娘稍候。”

我忐忑等了一盏茶功夫,王喜果然带来了赦免萧家妇孺的谕旨。

我看着明晃晃的圣旨上他遒劲有力的笔迹,心里有点酸涩,魏娴妃啊,果然是刘琮心里经年的一道伤,轻易可以交换几十条人命。

我开口:“那我也是算萧家妇孺吧,能不能留我一命?”

2

饶是王喜涵养再好,此刻也挂不住笑脸了,他抽抽嘴角:“娘娘,请您不要故意拖延了,陛下说,今日这酒,您非喝不可。”

可恶,我萧令月怎么不算萧家妇孺,刘琮又没有在谕旨里排除我,自己疏漏了还不让我钻空子。

我深呼吸数次,再问:“若我死了,刘琮是不是就解气了,不会再牵累旁人?”

王喜目光闪动了一下:“陛下说了,娘娘若是从容就死,便到您为止。”

我叹了口气,方姑姑,我努力过了,很难看地挣扎过,到底留不住青山。

刘琮虽记仇,也算一言九鼎,若是我死了,能换得方姑姑和文竹的性命,倒也不亏。

形势比人强,我看看围着我的大太监小太监,又看看紧闭的殿门,抓过梨花白一口闷了下去。

充盈的酒香弥漫唇齿之间,没有奇怪的苦味,回味悠长,我今天是要给梨花白道个歉的,清香却不寡淡,确实是好酒啊。

酒意上涌,醉得我意识飘忽,如坠梦境。

从小带我长大的方姑姑说过,人死之前,人生种种都会如走马灯般浮现过脑海,等浮光掠影般的回忆结束,生命就会如同烧尽的烛火一般缓缓熄灭。

此时,我就看到了六年前的刘琮。

我们的新婚之夜,数百支明烛照彻坤宁殿,我被烛光刺痛的眼中浮现出一张精致的少年面孔。

他板着脸,漂亮的墨黑色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光,把手中的纯金喜称连同挑下的盖头一起摔在地上。

宫人们捧起地上的喜称和盖头,惶恐地向我跪下请罪。

我这个皇后,显得比怒火中烧的皇帝更像是皇城的主人。

他们的惶恐和恭敬,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我爹。

我爹萧绰,被称为国之柱石,官拜大司马,爵封武亭侯,手握大梁半数雄兵。

他在先帝在位时发迹,征战四方战无不胜,一刀一剑打下了这位极人臣的权势地位。

只可惜先帝盛年驾崩,君臣相得的佳话还没传唱几年,我爹就从先帝的心腹,变成了新帝的心腹大患。

辅政十二载,我爹的野心也一步步膨胀,他开始不满足于无冕之王的待遇,想尝尝亲自戴上天子冠冕的滋味。

这第一步,就是强逼皇帝娶了我,从皇帝的臣子一跃成为皇帝的岳丈。

刘琮摔的是我的喜称和盖头,打的,却是我爹的脸。

我看了看跪了一地的人,有点头疼,但好歹是我大喜的日子,累了一整天,我也没力气折腾,就挥手示意宫人们都退下。

一阵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后,偌大的寝殿里只剩下我和刘琮。

他远远站着,皱眉移开视线,似乎多看我一眼就会辣到他尊贵的龙眼。

我已经累得很了,三两下除了外袍,摘下凤冠,自顾自卸了满脸的脂粉。

殿内的烛光着实太过耀眼,我走过去一盏盏熄灭。

刘琮正站在烛火最盛之处,精致的眉目在烛光的照耀下越发夺目,我却困得没工夫细看,只打着呵欠说:“劳驾让让。”

他瞪着我,脚下不动。

我不耐烦起来,一把推开他,就熄灭了后面的灯烛。

刘琮没防备,被我推得一个趔趄,大怒:“萧令月,你以下犯上!”

我没工夫和他闹,附和道:“对对对,我以下犯上,你报警吧。”

“?”他没听懂什么是报警,皱眉道,“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老弟,现在很晚了,我的意思是时候不早了,早点睡,有事明天说好不好?”鉴于刘琮的一张脸很有可取之处,我压着脾气和他打商量。

谁知我的好言好语不知道哪里戳了他雷点,这小子又开始跳:“你们萧家实在是欺人太甚!”

说不通了还,这青春期的孩子一点就炸,我实在是遭不住,只能转身爬上了床。

累了一天,我精疲力尽,一沾枕头就睡死过去。

半夜醒来,我看到刘琮居然还在寝殿内,还是穿着昨夜那身华贵的大婚吉服,靠着桌腿睡着了。

但这种靠坐的姿势显然很不舒服,他的眉心皱起一个疙瘩。

我爬下床,拍拍他的肩膀:“哎,醒醒。”

他睁开眼睛看过来,睡眼惺忪中没认出我,没摆出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着还挺软萌的。

我拉起他,开始帮他脱外袍。

他张开手臂,很自然地接受服侍。

像剥笋一样脱了四层,才看到白色的中衣,我停下手,正要推他上床。

刘琮突然清醒过来,捂着领口大步退后,骂我:“寡廉鲜耻,不成体统!”

我:???

神经病啊,自己脱个衣服都不会,还装上了。

我气得把手里的衣服甩他脸上:“傻缺!”

他也气得发抖,甩开头上的衣服打算过来动手。

刘琮今年才十四岁,我比他大两岁,高他半个头,穿越到萧令月身上已经十年了,在江南的田庄干了十年斗鸡走狗的事情,看着单薄,实际上一身的肌肉,小豹子一样矫健。

我当即摆开架势应战。

刘琮养在深宫,长于妇人之手,哪里是我的一合之敌,被我按在地上打得嗷嗷叫。

直到外面的宫人们听不下去,纷纷闯入救驾,才把他从我的魔爪底下救走。

刘琮披头散发,带着脸上的淤青和血痕赌咒发誓:“萧令月,朕要灭你萧家满门!你等着!”

3

见帝后闹成这样,就有人带着刘琮去了配殿,还传了太医。

太医很快就到了,不先去看刘琮,反而急急过来给我把脉。

陪嫁的阮嬷嬷姓阮,脾气和性情却梆硬,她冷冷问太医:“娘娘可有受伤?”

太医看我红光满面、精神焕发、毫发无伤的模样,犹豫半晌道:“娘娘受了惊吓,不妨事,臣开个方子给娘娘喝两天便无碍了。”

阮嬷嬷盯着太医不说话。

我看到太医额角滴下豆大的汗珠,复又开口:“这个……娘娘心气郁结,还需调养两月。”

阮嬷嬷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来。

太医如释重负,下去写方子,顺便看一下形容惨淡的刘琮。

大半夜的,坤宁殿夫妻打架闹得沸反盈天,消息飞一样就传到了太后耳中。

太医才刚退下,殿外就传来消息说太后来了。

刘琮的生母是先帝的原配发妻李氏,在生下刘琮后,产后失调,衰微而死。

李氏薨逝后,先帝又立了李氏的族妹小李氏为后。

这位小李氏,就是现在的太后了。

太后扶着贴身大宫女的手急步进来,头上摇晃的步摇显出她内心的不安。

小李后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是那种清丽柔弱挂的美人,她捏着帕子坐到我床边,声音如春风般和煦:“阿月可受伤了?”

还不等我被美色所迷说出什么怪话,阮嬷嬷开口了:“太后娘娘,陛下洞房花烛夜对娘娘大打出手,令娘娘心气郁结。莫说娘娘没错,便是娘娘错了,上有太后和侯爷,也不必劳动陛下亲自出手惩戒吧。”

太后面色一僵,然后慢慢开口:“此事确是皇儿之过,不过夫妻之间,哪有没有龃龉的,阿月可否看在哀家的份上,不要与他计较。”

我正想说不计较不计较,毕竟是我单方面揍的刘琮,我有什么好计较的。

阮嬷嬷却不依不饶:“娘娘自是宽宏大量的,但三朝回门,若是侯爷见爱女受此委屈,就不知作何感想了。”

我看看阮嬷嬷,她真的好勇,居然敢这么明晃晃威胁太后,看来萧绰的权势和事实上的皇帝也没多大区别。

太后愣住,有水雾漫上她明亮的眼眸,她哽咽一下,正要开口。

我提前打断道:“差不多得了,我没事,太后娘娘还是去看看陛下吧。”

太后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感激地冲我笑了笑,匆匆带人去了偏殿。

阮嬷嬷皱眉教训我:“娘娘,别忘了您的身份。”

我冷笑一声:“嬷嬷您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阮嬷嬷眼中腾起怒意:“娘娘,莫忘了侯爷的嘱托。”

“父亲的嘱托本宫自然是牢记心间的,但本宫可不记得他老人家说过要对嬷嬷您言听计从。”我凉凉地讽刺了一句。

她一愣,到底是敢怒不敢言。

我和阮嬷嬷不是一条心,和我那便宜爹更不是。

因为我并不是自愿为我爹,为萧家牺牲的。

刘琮认为自己是被乱臣贼子逼迫成婚,其实,我也是。

我穿越到六岁病逝的萧令月身上,在田庄里度过了漫长的十年,那时陪伴照顾我,被我视若家人的,是方姑姑和文竹。

在被接回萧家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出身于那样显赫的家族,有一个位高权重的父亲。

作为武亭侯的女儿,我本应该生于深宅中,养于高墙内。

但只是因为萧令月生于二月,被大衍观主卜算出不利父母的命格,就在满月的时候被丢到了遥远的江南田庄。

那个位极人臣的生身父亲萧绰甚至都不愿意给这个孩子取个名字。

但十五年后,千里之外的大衍观又推算出萧令月克夫妨主的天煞孤星之命。

我那笃信命格之说的渣爹如获至宝,派人把我接回了府。

我本该在江南的田庄做无忧无虑的田舍娘,就因为一次无端的卦辞,成了后位上的提线木偶——萧令月。

我试过逃跑,却在失败后被家法惩处,方姑姑也被萧绰扣住,直到我学会怎么做一个听话的“乖”女儿。

我在忍受那些难捱的惩罚和威胁时默默发誓:萧绰,既然你处心积虑将我送上后位,那我费尽心机也不会让你得偿所愿。你这辈子都不会得到想要的皇位,这是你囚禁我一生的代价。

当然,和萧绰的单方面反目并不意味着我无条件选择了刘琮,毕竟我与他之间的牵绊更是少得可怜。

我若是不作妖,萧绰御极后,还能捞个公主当当。

但若是刘琮重掌大权,他第一个杀的就是我。

对我来说,最有利的显然就是他们双方势均力敌,互相奈何不得,我才能苟久一点。

但这个平衡,最多也就十几年。

鉴于我肯定是要英年早逝的,在倒计时的生命中,当然要尽情放肆。

所以我前脚揍了刘琮,后脚就斥责我爹的心腹。

对于这样反向端水大师的日常,我只能说,爽呆了,要保持。

4

新婚的第二天,刘琮见到我就双眼冒火,但可能是太后叮嘱过,也可能单纯被我揍痛了,倒是没有对我出言不逊。

他懂事,我也不去招惹他。

白天他在御书房温书习字,我在坤宁殿熟悉环境。

一入夜,阮嬷嬷就把我们往坤宁宫的寝殿里面一塞,指望我们做点出人命的事。

但刘琮远远贴着墙根站着,板着一张死人脸,牢牢盯着我,一幅随时准备夺路而逃的模样。

他这样子……真的很像被恶霸强抢的娇花。

我坐在床上,拍了拍床沿:“你别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他一脸不相信。

我摊摊手:“行吧,你高兴就好。”

我站起来,正要熄灭几盏烛火,就看到刘琮似乎想通了什么,他紧紧衣袖,大步走过来。

“朕是男子,有什么好怕的。”说完,他爬上床,飞快卷了床上唯一的被子,退到了大床深处。

我抽抽嘴角,阮嬷嬷为了让我和刘琮亲密接触,居然只放了一床被子。

我看着卷成一条的刘琮,挑挑眉,吹熄了烛火也跟着上了床。

“分我点被子。”我对着刘琮说。

他背对我,一动不动。

我忍不住腹诽:气量狭小,随即自己探手过去,抓住被子一角狠狠一扯。

刘琮顺着我拽被子的力道不由自主滚向我这边,他露出个毛绒绒的脑袋,很气愤的样子:“萧令月,你放肆!”

“陛下不容臣妾放肆,臣妾也放肆多回了,”我有点不耐烦,“给不给,不给揍你。”

刘琮咬牙切齿:“市井泼妇,无赖行径!”

说着,很不爽地分了一半被子给我。

我滑进温暖的锦被中,舒服地叹了口气。

说实话,我们第一次同床共枕,还算和谐。

只不过第二天,阮嬷嬷细细查看了我们的床铺,却沉下了脸。

那时刘琮已经去了御书房上早课,她便只能对着我说教:“娘娘,昨夜您也未侍寝?”

我点头:“是啊。”

“奴婢给您的画册可看了,可也让陛下看了。”

我一脸无奈:“都看了,但刘琮还小,硬不起来,过两年再说吧。”

阮嬷嬷没防备我说那么直白,一张老脸阵红阵白,居然羞得不敢再盘问我夫妻生活的细节。

我当时随口胡咧咧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话居然会传到正主耳朵里。

以至于晚上见到刘琮的时候,这位陛下的脸色比锅底还黑,全程翻着白眼,不拿正眼瞧我。

我当时没反应过来是阮嬷嬷这个大嘴巴出卖的我,还关心了一下:“刘琮,你眼睛不舒服?”

他白眼翻得几乎只剩下眼白,小声骂了句:“恬不知耻。”

我耳朵好着呢,闻言立刻发作:“你什么意思?”

刘琮被我突然放大的声量吓了一跳,随即又黑着脸,“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看我。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拿出穿越前太妹的做派,呲牙威胁:“你再哼一个试试,又皮痒了?”

刘琮气得脸色发青,手脚都在抖,半晌后,他才咬着后槽牙开口:“朕……冒犯梓潼了。”

“你凭什么又骂我?”我还不依不饶。

刘琮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你说……你说朕,我……”

看到他难以启齿的模样,我突然间意识到,应该是我胡说八道应付阮嬷嬷的话被传了出去。

看这个从小读四书五经长大的小孩被逼到这份上,我到底软下心肠,放开他的衣领:“怎么,不然你希望我怎么说?”

“你真希望发生点什么?”

刘琮脸色一变:“不。”

我抿抿嘴,作为一个傀儡皇帝,刘琮深知守住自己的贞操就是守住自己的性命。如果他一时沉溺欢愉,不当心造出个更小的傀儡,恐怕就会立刻殡天了。

在这一点上,我和他的立场还是非常统一的,他担心有了孩子性命不保,我则担心死在产床之上。

想到这个,我觉得自己可以和他小小交个底:“你不想,我也不想。既然我们都不想,那这点上可以合作。我那么骗阮嬷嬷你也别生气,这么说至少可以保你四年清静。”

刘琮冷静下来,看着我,若有所思的样子。

就这样,我们就像合租一张床的室友,相安无事地处了四年。

刘琮已到了十八岁,快要弱冠的年纪,他和我爹在朝政上的关系因为他年岁的增长愈发紧张。

我和刘琮还是四年前相看两厌的状态,不同的是,鉴于他拔高的身量和愈发宽阔的肩背,近些年,我们打架的频率直线下跌,斗嘴比较多。

这些看在宫人们眼中,给了他们帝后关系渐渐融洽的错觉。

5

刘琮十八岁的生辰,恰逢萧绰又一次得胜回朝,庆功宴比皇帝的生辰宴还要气派隆重。

我知道刘琮这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怕是又要竖起浑身的尖刺,见人就扎了。

也因此,我并不想去触他的霉头,离席后并没有回坤宁殿,而是拎着两个酒壶打算去御花园的叠翠亭赏月。

不曾想,在半路上见到御河边借酒消愁的刘琮。

他看到我,开口命令:“萧令月,把酒留下。”

“你说留下就留下,你算老几?”我习惯性抬杠。

刘琮没有如同往日一般气急败坏,从他的成语库中找什么词汇骂我,闻言只“哦”了一声,漠然移开视线,呆呆看着漂浮在御河上的千盏河灯。

我向来吃软不吃硬,看到他这幅样子,不知怎的有点心软,于是抱着酒壶坐到他身边:“喏,给你,你算老大,都听你的。”

他有点意外,缓了缓才接过其中一个,仰头喝了一口,苦笑:“你爹才是老大,所有人都听他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往嘴里倒了点酒,没想到随手拿的酒竟然如此烈性,我被呛得直咳嗽。

刘琮很无语,看我咳地快昏倒了才纡尊降贵伸手给我拍背顺气。

我很久才缓过来,很生气:“什么破酒,不是花果味的,都不能入喉。”

刘琮嗤笑一声。

我的酒量其实并不好,席上喝了点梨花白,又闷了一大口这不知名烈酒,头脑便有些昏沉起来。

千盏河灯顺着御河的水流晃成银河般细碎的星光,我拉拉刘琮的袖子:“唉,谁放了那么多河灯?”

“是姨母,不是……母后。”刘琮低低回答。

发晕的脑子转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姨母和母后都是指小李后。

“你的生辰礼?”

“嗯,”刘琮的声音有点冷,“母后知道你的命格,克夫妨主,她怕你把我克死,每年我生辰都会放千盏河灯祈福,祈求神佛庇佑。”

虽然有点醉,听了他这冷冰冰的解释,我也有点脸红。

我呆了呆,在酒意和冷风的共同作用下开始胡言乱语:“今天你生辰,刘琮,我也没别的送你,便送你一个小秘密吧。”

他没什么反应,估计是对我说的并不感兴趣。

我却没有管他,自顾自道:“你刚才说我爹才是老大,谁都听他的。这话不对,我就不听他的,老想给他捣乱,要不是他扣住了我当母亲看的方姑姑,我早就跑了。”

“我现在就想救出方姑姑,搅黄萧绰所有的计划。”

“刘琮,你看,萧绰连他的亲生女儿都管不住,想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身边很久都没有动静,突然间,有一只手握住了我的,冻得我一个激灵。

刘琮的眼睛亮晶晶的,声音也不再消沉:“萧令月,新婚夜我不是故意骂你的,那天,是我母后的忌日。我恨萧绰,非逼我在那天成亲,却没办法反抗,只能迁怒于你,对不起。”

我大度地拍拍他的肩:“没事,让你在亡母忌日娶妻,萧绰确实不干人事。”

我打了个酒嗝,附耳过去神神秘秘道:“刘琮,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不叫萧令月,我的名字是聂双,我的家人都叫我双双。”

翻腾的酒意上涌,我一头栽倒。

第二天,我在坤宁殿的龙床上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对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想不起来。

我回忆了半天,只记得我把酒给了刘琮,后面的记忆是一片空白。

我问贴身侍女文竹是谁送我回来的。

文竹抿唇一笑:“是陛下亲自抱娘娘回宫的。”

我闻言却打了个冷颤,不可能吧,刘琮难道被妖怪夺舍了,怎么会管我的死活?

晚上,刘琮冷着脸来坤宁殿的时候,我试探着问他:“陛下,妾昨晚可有说点什么不该说的?”

刘琮一脸嘲讽:“梓潼日后还是不要饮酒了,喝了点酒就扒着人不撒手,丑态毕露。”

我就说,他怎么可能亲自抱我回来,肯定是我不肯放手,他无奈之下只能拖着我回来了。

难为我酒后还抱这么紧,一路拖行被他回来也没有受伤。

6

刘琮生辰后没两日,有天晚上,他辗转反侧地不睡觉,我被他吵得慌,伸手推了他一下:“大晚上不睡觉你烙饼呢?”

刘琮不但没有回嘴,反而握住我的手,探过身子看我:“双……萧令月,你有没有觉得很热?”

我想甩开他的手:“过几天就是立冬了,哪里热了?”

他却牢牢抓着我的手不放,灼热的气息越来越近,他有点困惑和急切:“不是……真有点热。”

说着,他俯身压上来,没什么章法地拱我。

我的睡意一下子消失不见,睁开眼睛推开他。

昏暗的帘幕中,我摸到他滚烫的胸膛和脸颊,心里暗叫糟糕。

刘琮狗皮膏药一样粘过来:“萧令月,你凉凉的,让我抱抱。”

我一脚把他踹开,低斥:“你晚上吃什么了?”

他的呼吸愈发粗重,又贴上来,模模糊糊道:“御膳,萧令月,我热。”

我头皮发麻,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刘琮,你冷静点,想出人命么?”

他闻言,倒是真的呆住不动了。

我赶紧趁着这个机会跳下床,企图开了殿门出去,扑到门边才发现,整扇殿门纹丝不动,明显是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我又转身去推窗,好家伙,也是紧闭后上了锁的。

很好,有预谋的,绝对是阮嬷嬷那个死老婆子想的馊主意。

她蛰伏四年没有作妖,我倒是没了防备,一下子就给我来个狠的。

我一脚踹在门上,却如螳臂当车。

而身后,刘琮早已失去了理智,摇摇晃晃下床来抓我。

我在殿内乱窜,并时不时骂他,希望他能保持理智。

可不知道阮嬷嬷那个死老婆子下的什么药,刘琮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暂。

我突然瞥见金丝谭木架上的金盆,毫不犹豫捧起来兜头给他倒了下去。

随即,我像是开了窍,把殿内所有防火用的储备用水都找了出来,全泼在了刘琮身上。

虽然还没入冬,但是深夜寒气侵体,刘琮浑身上下都被浇了个干干净净。

他用手拂开头上一缕缕湿发,咬牙切齿:“很好。”

不知道是恨阮嬷嬷行事下作,还是夸我素有急智。

我缩在一角不敢问,就当是夸我吧。

第二天,阮嬷嬷打开闭锁的殿门,就被穿着半湿衣服头发滴水的刘琮赏了一记窝心脚。

她叫着哎呦呦从地上爬起来后,自然知道谋算没有成功,立刻拉下脸:“娘娘,这样的机会您都没把握住,真叫侯爷失望啊。”

我敢怒不敢言。

但萧绰就不一样,接到了阮嬷嬷的告状,他敢怒也敢言,直接告病罢朝,点名要皇后省亲事疾。

我回到侯府,却无法见到“缠绵病榻”的父亲萧绰,只撞上侯夫人那张冰冷严肃的面孔。

侯夫人看到我,一脸不屑:“皇后娘娘,您出嫁四载,一不能为夫君开枝散叶,二不能为父亲排忧解难,这般不忠不孝,是否该罚?”

我心头火起,直挺挺站着,并未如同未出阁时一般见到她的怒容就乖巧跪下认罚。

侯夫人冷笑一声,从袖中抽出一方绣帕,淡淡道:“皇后娘娘贵为国母,我自不敢造次。不过娘娘既错了,娘娘不挨罚,自然会有人受罚。”

我瞳孔一缩,是了,方姑姑还捏在他们手中,我又怎敢违拗萧绰夫妇的意思。

于是,我谦卑地低下头:“母亲言重了,既回了娘家,女儿便是二老的孩子而非国朝的皇后。侯府中,我们只论父女,不论君臣。”

“父亲病重,女儿五内俱焚、忧心不已,合该斋戒长跪,向上天祷告,祈求父亲早日康复。”

说完,我便双膝一弯,跪在主院前的青石板上。

侯夫人露出满意的笑容,颔首道:“皇后娘娘的孝心感天动地,想来待你虔诚祈求三日,侯爷便能病愈了。”

到底是四年来在宫中作威作福惯了,我对饥饿和刑罚的承受能力都大大下降,不过跪了一天,就在深秋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清晨的露水凝结在青石板上,渗入我的膝盖,寒气丝丝缕缕传遍全身,稍微动一下就是针扎一样的疼痛。

腹中火烧般的难受已经捱过第五轮,却愈演愈烈。

侯夫人早早回了房,我顶着被霜露沁湿的身体独自跪着,我想我此时一定很狼狈。

但仆婢们的窃窃私语已经无法传入耳中,我应该快要坚持不住了。

头一阵阵发晕,天旋地转中,我倒了下来,却并没有如预期中倒在冰冷湿滑的地上,而是落入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中,鼻端是熟悉的龙涎香的气息。

我一阵恍惚,难道是刘琮?怎么可能,他恨不得我死,怎么会来救我?

我很想睁开眼睛看看此刻抱着我的人是谁,却只听到耳边远远近近的喧哗声,就此陷入了黑沉的梦境。

(未完待续...)(原标题:《嫁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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