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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顺章满门尽灭,满门尽被皇帝灭

顾顺章满门尽灭,满门尽被皇帝灭只是大多数的人们,都穿着中原的服饰,说着黎朝的官话,街边披坚执锐来回巡逻的差役,也是黎朝将士的打扮。我路过了从前的西凉都城,不,应该是如今黎朝的凉州郡城,这里还是和二十多年前一样的繁华热闹,商贾、胡姬、酒家、客栈……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络绎不绝。青山绵延,草原广阔。山河依旧,故国不在。那曾经富甲天下的西凉国,早已成为了过眼云烟,随着疆土的幻变、国号的更迭,一起消逝在兵戈铁马的厮杀里。

顾顺章满门尽灭,满门尽被皇帝灭(1)

本故事已由作者:青舟醉客,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有情”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在远嫁黎朝二十余年后,我终于再次踏上了西域的土地。

我从没先想过我还会回来,我还能回来!

马车驶过官道,看着漫山遍野盛开的碧烟花,吃着熟悉的苏麻糕,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泪水簌簌落下,仿佛六月连绵不断的雨。

青山绵延,草原广阔。

山河依旧,故国不在。

那曾经富甲天下的西凉国,早已成为了过眼云烟,随着疆土的幻变、国号的更迭,一起消逝在兵戈铁马的厮杀里。

我路过了从前的西凉都城,不,应该是如今黎朝的凉州郡城,这里还是和二十多年前一样的繁华热闹,商贾、胡姬、酒家、客栈……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只是大多数的人们,都穿着中原的服饰,说着黎朝的官话,街边披坚执锐来回巡逻的差役,也是黎朝将士的打扮。

同样的土地,同样的热闹,却再也不是我记忆里的西凉。

有白衣翩翩的少年,打马而过,引得街边的姑娘、胡姬抛下媚眼无数,眼前的场景与沉封的记忆,有瞬间的交错融合——

我又想起了大哥,他也曾是这样鲜衣怒马,潇洒桀骜的少年郎,是无数西凉女子的春闺梦里人,每一次骑马过长街,总会引得无数女郎掷果盈车。

可惜啊,他如今只能躲在阴暗不见光的角落,为了报仇雪恨而不择手段,如同一条潜伏在阴暗潮湿的地穴里的毒蛇。

我的长兄,曾经立志周游天下的少年,他本该是天上的星,是林中的鹤,是属于江湖的啊。

他还说过,期待着与我的相见,可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宋如俏,已经“死”在了丹凤宫的那场大火里。

我与皇贵妃萧媚娘的侄女,御乾华亲封的襄国公主萧吉祥做了一笔交易。

她拿着从昭雪楼的得到的那些东西找到了我,里面记载的是关于西凉幸存下来的一些遗民的消息,还有传说中的西凉宝藏的消息。

她说,只要我帮她找到这笔西凉秘宝,并且愿意分她一半,她就可以帮我离开黎国皇宫,让我重新回到西域,再次成为一国的主人。

彼时,我因为昭雪楼的事情,已经彻底被御乾华以养病为由,幽禁在丹凤宫中,闲杂人等不得探视。

我都不知道,萧吉祥是怎么溜进来的,又是谁给她的语气,和我说这话。

红烛摇曳,宫殿空旷,明媚的烛火照在萧吉祥那张俏丽美艳的容颜上,我看到的,是如烈火般灼灼燃烧的野心和欲望。

“你凭什么认为本宫会答应你呢?西凉已经灭国十多年了,你觉得本宫会相信你这些虚无缥缈的许诺吗?”我淡淡的看着他,这些话,在我听来,宛如镜花水月。

萧吉祥不慌不忙,而是递给我了一封她妹妹,也就是远嫁叶峪的萧如意的来信。

“在西域更以西,靠近阿彼勒河的地方,叶峪和德兰国,前些日子刚刚剿灭了盘踞在哪里的小部落,瓜分了那里大片水草的土地,只要您肯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说服叶峪可汗把那片土地割让给您,让您在那里重新建立西凉国。”

“您别问叶峪可汗为什么会答应我的条件,也别问我要如何将您送出黎朝,你只需要相信,我不会骗您的。”

她看着我,神情格外专注。

她笃定,我会答应她。

她赌对了。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当年我出嫁的时候,父母送我的那只虎头钗,竟然是打开西凉秘宝的钥匙。

而西凉秘宝所埋藏的地点,竟然不是在西凉,而是在大黎。

那个宝库里,藏匿的是西凉几辈子人积累的财富,绝对的价值连城,就算只是一半,也是一笔天文数字。

我不知道萧吉祥要这么多钱做什么,我也不想知道。

从她野心勃勃的眼神里,我就知道,她用这笔钱绝对有大用,很可能和皇权,和军政有关。

萧吉祥所图非小。

可我才不要告诉御乾华呢。

他将我软禁在丹凤宫的行为,已经是断绝了我们最后一点夫妻情分。

被软禁的那段日子,我万念俱灰,生不如死,我割过脉,悬过梁,撞过墙,可都没有成功。

御乾华的暗卫一天十二时辰的看着我,我只要一有想死的矛头,就会被他们及时制止。

后来,我闹上了绝食。

这事情传到御乾华耳朵里,他来看我,咬牙切齿:“阿姐,你这是要逼死我吗?你就这么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我躺在床上,看着这我年少的青梅竹马,后来的枕边人,如今的仇人,冷笑,心如死灰。

“御乾华,你这么做有什么意思呢?”我淡淡的推开他,气若游丝:“这么些年来,你灭了我的母国,杀了我的族人,我的孩子因你而没了,我的养女因你而死了,到如今,你又不放过我哥哥,甚至连皇后的最后一丝尊严也不留给我,你还要留着我做什么!”

御乾华已经下令修改皇陵的设计图了,为萧媚娘留出百年之后与他同穴而葬的位置。

自古只有帝后可以同穴而葬,他这算是变相的给了萧媚娘皇后的名分。

他被我眼中的冷漠和绝望刺痛了,强硬的掰过我的脑袋,捏住我的下巴,把牛奶粥给我灌了下去。

“皇后闹绝食是吧,想死是吧,朕偏不让你死!”他咬牙切齿,转而看向地下跪的一众战战兢兢的宫人:“今天是第一次,以后皇后一天不肯吃东西,朕就一天杀一个宫里的人,他们照顾不好皇后,留着也是无用。”

他知道我心软,不忍心看着无辜的人死去,所以他用这个来拿捏我,威胁我。

真可笑啊,我为了他背井离乡,远嫁异域,我以为他是我恩爱两不疑的良人,到最后,我们却成了相互折磨,不死不休的敌人。

这样就是萧吉祥来找到我时,我为什么会那么快松口的原因。

我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想摆脱这种受人禁锢,生不如死的日子。

我不知道萧吉祥是如何操作的,再然后就是皇后宋如俏绝望自焚,丹凤宫失火,满宫哗然。

而实际上,是萧吉祥用一个和我身形相似的女性死囚替换了我,我早已逃出升天。

后来,我听说御乾华因为皇后的死,直接气得吐血,大病了一场。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都已经不重要了。

满门尽被皇帝灭,皇后绝望火烧寝宫,假死离京去过平凡生活

出了凉州郡,跟随商队穿过乌姆尔草原,我终于抵达了叶峪的王城。

我进宫去见叶峪可汗的时候,他正在逗小女儿玩,娇憨可爱的女孩爬到他的膝盖上,去揪他的胡子,他笑的一脸宠溺,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样子。

就像很多年前,父亲宠溺我一样。

叶峪可汗怀中小姑娘,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坐下,偏过头,一双水汪汪的碧色大眼睛,好奇的盯着我,就像一只可爱的幼猫。

“让皇后您见笑了,我们家这位,这些年一直很宠溺孩子,尤其是依兰,这小姑娘从小就被她爹惯的厉害。”魏如意笑着跟我解释,眉眼温柔似水。

“阿娘你胡说,父亲明明最宠爱是你,每次最鲜嫩的烤羊腿都是给你的。”叫依兰的小姑娘,板着一张天真无邪的小脸,义正言辞的纠正自己的母亲。

魏如意瞬间脸红。

“是啊,你阿娘是大宝贝,你是小宝贝,你阿娘你们吃了很多苦,付出了很多,你要让你阿娘才是。"叶峪可汗揉了揉小女儿的头发,将她放了下来:“去花园玩吧,阿娘和父亲有正事要谈。”

叶峪可汗宠妻如命的名声,顺着丝绸之路传遍了天下,我在帝京的时候,也早有耳闻。

原以为有讹传讹的夸张成分,如今一见,哪有半点夸张啊,这分明比传说中的还要厉害呢。

难怪,嫁到叶峪这么多年,都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魏如意还能保持着少女的天真与明艳,红光满面,气色斐然,一看就是日子过的很幸福。

叶峪可汗拿出地图,为我圈出那片将要划给我立国的土地,背靠山脉,面朝河流,果然是一片极好的水草丰美之地。

“这里的城邦已经在开始建设了,西凉从前的遗民也已经迁徙至此了,”叶峪可汗同我介绍,说起那片土地的情况:“宋皇后,这片土地从今以后,将是您西凉的国土,当然,碍于黎朝的情况,只能委屈您西凉暂时以叶峪的藩国形式存在。”

“如此日后就多劳烦可汗关照了,”我同他道谢,又想起他们夫妻二人的方才对我的称呼,于是说道:“黎朝的宋皇后已经死在那场大火里了,可汗和王妃如果不介意,可以称呼一声夏蒂公主。”

茂眷夏蒂是如今的名字。

西域三十六国,皆为双字复姓,茂眷是西凉的国姓,也是母亲那边的姓氏。

到了母亲嫁给父亲,高昌并入西凉后,我们这一辈,才改为了汉姓,姓宋。

夏蒂这个名字,还是很久很久以前,母亲与我某一次说笑时提起的,她说她少女时期,曾幻想过,以后如果有了个女儿,就要给她取个名字叫夏蒂,夏蒂这个词在西凉语中,意为“月亮似的女儿”。

后来,西凉成为了黎朝的一部分,母亲年少的夙愿也就无疾而终。

我如今的身份,是母亲第十三个庶出妹妹远嫁都匀后所生的女儿。

母亲那一辈,姐妹众多,但母亲自恃嫡公主,与她们自幼不睦,她们出嫁后,也鲜少往来,我和两位兄长与那些庶出的姑姑们的子女,几乎就是陌生人。

从前西域三十六国的疆土,如今一分为二,靠南的这部分,被大黎所吞没,靠北的这部分,则被叶峪所征服,都匀就是被叶峪所灭国的。

而我即将要去往的地方,是西域还要以西的地方,远到黎朝的铁骑也到不了的地方。

“如今这地方,一半是您即将建国的疆域,另一半归属德兰国的区域,则是德兰国王子的封地,如今叫柔兆的,不过听说此人并不难相处,您也无须太过于担忧。”魏如意指着地图上的区域,温和的同我解释。

德兰国善于经商,他们把西方的香料、宝石、美酒贩卖到东方,又把东方的茶叶、丝绸、瓷器贩卖到西方。

从中土黎朝到西域三十六国,再到西方的狮子国、孔雀国等列国,以及更遥远的云海西国,只要有人烟的地方,就有德兰人经商的足迹。

“德兰王子想来年纪也不大吧?他们的国王竟也舍得让他来如此遥远的地方就封?”我有些疑惑的问到。

在我的记忆里,上一任德兰老国王,仅有一个高龄生下的儿子,我出嫁时候他不过六七岁,十余年前才继承的王位,如今就算他有了儿子,也不过才十岁左右吧?

“不是如今德兰王的儿子,是他的兄弟,听说是前些年才认祖归宗的,但这位柔兆城主并不喜欢交际,我和可汗都没有怎么经过此人,只听说他生性散漫,闲云野鹤,并不是凶神恶煞之辈。”魏如意同我解释。

我离开了王宫,又去奴隶市场上买了大量的工匠、武士、百姓等等,这些都将是西凉重建的力量。

魏如意这边,还以宗主国的名义,送了我一队军士,约有千余人,护送我前往新国度的同时,也算是变相给予我一份军队的力量。

和地大物博的中土黎朝不同,原来的西域三十六国,多的是小国寡民的城邦国,未曾有高昌并入的西凉也是如此,我如今即将重建的西凉也是如此,一座城即是一个国。

我见到了哪些剩下的西凉遗民,很多人都已经是第二代,甚至是第三代了,其中也有个别我曾认识的人。

比如一位曾经伺候过母亲的女官,但她已经老了,白发苍苍,神志不清,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她的小孙女在喂她喝药。

听说西凉公主来了,她大约是把我当成了母亲,也有可能是二哥的女儿,一个劲的催促我快逃,我握着她瘦骨嶙峋的手,泪如雨下,她的记忆大概停留在很多年前西凉国破的那个夜晚吧?

兵临城下,封烟四起,处处是黎朝军队的厮杀声和进攻声,那一夜的西凉,一定是遍野哀嚎,血流成河吧?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恢复西凉往昔的荣光和繁华,但我会尽力去做,用我的有生之年,不死不休。

在那笔巨额财富的支撑下,一坐崭新的西凉城很快建立起来了,城门、街道、客栈、王宫……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我都尽力去复原我记忆里的西凉。

美中不足的是,这个新的西凉王城,人实在是太少了,我可开始试着颁布一系列的为政之策。

比如只要有人愿意来西凉定居,那么可以送钱、送房、送土地等等,对商人大力欢迎,给予他们经营、税率上的最大优惠等等。

我顶着易容后的容颜,用着全新的身份和名字,成为了西凉的女王。

在这一系列开放政策的推动下,西凉以一种欣欣向荣的姿态复苏着,成长着,王城之中,并没有太多的政务需要处理,闲暇的时候,我习惯乔装打扮成平民,去城中四处晃悠。

这是我如蚂蚁搬家搬一点点建立起来的西凉,是我记忆里熟悉的西凉,也是陌生的新生的西凉。

这天我正在殿中看书,女官走进来,说柔兆的城主来拜访我。

我应了,没一会儿,女官领着个男人走了进来。

那人和我相仿的年纪,身材高大,虎背熊腰,身着一袭柑橘黄的丝绸长袍,脖间佩戴着雪白的文殊兰和鹅黄色的姜黄花穿成的花鬘,以及五彩斑斓的各种宝石镶嵌而成的璎珞。

头上也是同样流光溢彩的宝冠,黄金的材质,镶满了各种价值连城的宝石珍珠,行走之间,光彩熠熠,华丽璀璨。

与他高大伟岸的身材所不相符的是,他却长了一张极为精致的容颜,秀气的五官,圆润的脸庞,下颚清晰可见的美人沟。

可是最吸引人的,还是那双温柔的莲花眼,流露出类似神明一样的温柔慈悲,琥珀色的瞳孔,就像一泓宁静的湖水,让人不知不觉的就沉沦如其中。

和我年少记忆里的那双眼睛一模一样。

那个从前我还是西凉公主的时候,偶然结识的,总喜欢送我红葡萄酒的韦斯特。

“韦斯特~”我情不自禁叫出这个名字。

“女王认得我?”殿下的人微愣,一双温柔的莲花眼,诧异的打量着我。

竟然真的是他?

可是韦斯特不是商贾之子吗?

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了德兰国的王子,如今的柔兆城主?

我打发走了女官,空荡荡的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现在呢,韦斯特,你还记得我吗?”我撕去了脸上了易容的人皮面具,泪眼婆娑的望着他。

江山依旧,故国不在,我从前的亲朋好友如今均已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我曾以为,除了隐藏于阴暗之处的长兄,这世间只剩我一个人,形影相吊,如今蓦然见到一个从前的故人,怎能不让我激动?

韦斯特看着我,嘴唇微动,眼中有晶莹的泪花闪烁,沉吟许久,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话:“你还活着?”

“是啊,我还活着,以另一个人身份,独自一个人活着。”我自嘲似的笑了笑。

我们说起从前。

韦斯特说起,他是如何在父亲死后,才知道自己是被捡来的,是德兰王从前和民女生的孩子,之后又如何认祖归宗。

德兰王室苗裔稀薄,如今的德兰王对他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兄弟,倒是也很喜欢,打下了这片土地后,直接赐给了他做封地。

他习惯了漂泊,所以这么些年一直未娶,至今依旧孑然一身。

我跟他讲起我远嫁黎朝后的种种,我的失宠,我的避宠,我的争宠,及至如今假死逃出生天,那些过往生不如死的日子,如今说来不过轻描淡写,寥寥数语。

“我没想到你会嫁给她,从前我去给你送红葡萄酒的时候,那小子每次看我都像是狼崽子一样,警惕的很。”韦斯特说的自然是少年时期的御乾华,显然对他很是不待见。

“你说,你放着草原儿女潇洒肆意的日子不过,非要去嫁给这么个小白眼狼图什么呢?不过好在现在脱身了,也不算晚。”韦斯特又说。

明媚的阳光,透过晶莹剔透的琉璃窗,洒落在他金黄灿灿的王冠上,他说这话的时候,那双慈悲的莲花眼温柔地看着我,仿佛要普度众生的神明。

是啊,我图什么呢?大抵是年少时期的青梅竹马,觉得我和御乾华也可以像父亲和母亲一样,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到最后,终究是所爱非人。

那些曾生死相许的誓言,终究随着家国的变迁,权利的更迭,以及他后宫不断涌入的新人,变得越来越遥远。

最后,彻底沦为水月镜花,二十年来爱恨纠葛,最终沦为怨偶,恍如大梦一场。

我同韦斯特很早就认识了,在御乾华还没有到西凉为质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

彼时他的养父是西域三十六国小有名气的游商,每次路过西凉的时候,他总会送给母亲很多甘甜的、鲜美的红葡萄酒,引得父亲吃醋不已。

韦斯特的养父年轻时喜欢过我母亲,只是母亲为了西凉国有人支撑,最终选择了父亲,所以我和韦斯特也算是自幼相识。

等到了婚配的年纪,韦斯特也曾委婉的问过我,愿不愿意跟他走,说要带我去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只是当时我已经和御乾华阿姐弟弟打的火热,对他并没有别的心思,而且父亲的门第观念很重,断不会允许我一国公主,嫁给一个游商之子。

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如今我们都快到了不惑之年,那些年少的风花雪月不提也罢。

比如故人重逢更让我欣喜的,是韦斯特给我带来的一个消息。

一个关于二哥的消息。

“你知道我二哥在哪里?他还活着?”我内心是安耐不住的激动,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这么多年了,在黎国的时候,就连御乾华都没少打探过二哥的消息,却尽是石沉大海。

我以为二哥早就遭遇了不测,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还能听到他的消息!

“我五年前去云海西国,曾在一家修道院里见过世子,”韦斯特的话语里是满满的惋惜和感慨:“西凉的灭国,妻女的死亡,对他的打击很大,他已经落发出家了,整个人暮气沉沉,与从前那个郎艳独绝,如琢如磨的西凉世子,完全判若两人,真让人可惜啊。”

“世子还让我给你带一句话,让你不必去找他,也不必记挂他,他说他是治家不理,因果报应不爽,唯有日日相伴青灯古佛,诵经千万遍,才能略微赎罪。”

我知道二哥这话背后的意思。

当初,固然是御乾华要攻打西凉,可是若没有寒州的沈家军的相助,御乾华不可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拿下西凉,西凉也不会那样的兵败如山倒。

沈家军,也就是英华夫人沈长蘅家的军队,先帝时期,车莎国受灾严重,民不聊生,于是常到寒州杀烧抢掠,却总被沈家军打退。

后来,车莎联合了大宛、安息两国一起进攻,用火药炸开了寒州的城门。

在三国的铁骑之下,寒州那一夜血流成河,定西候沈家除了英华夫人的哥哥外,都死在了那场战争里。

火药的是黎朝的军之重器,大宛的火药,是二嫂送给他们的。

二嫂的两个姐姐,一个是安息的皇后,一个是车莎的太子妃,所以寒州城灭,西凉也算是出了一份力。

忠心耿耿的定西候府满门惨死,沈家渴望先帝能给他们一个公道,可是先帝不仅没为们做主,还剥夺了沈家的爵位,对西凉也多加安抚,勒令沈家不得追究西凉的过失。

这其中,为了保护下二嫂,二哥没少活动。

二嫂什么都好,就是太在意母国了,二哥什么都好,就是太爱二嫂了,父母什么都好,就是太宠着我们了。

所以,沈家自此憎恨西凉如仇寇,西凉国灭后,英华夫人的哥哥,曾把二嫂千刀万剐以报仇雪恨,对待西凉的臣民,也是毫不留情。

这,就是二哥口中的报应不爽。

因为我和韦斯特,接下来西凉和柔兆的关系倒是好了不少,两座城池的来往,也日益密切,之后的时间,韦斯特隔三差五来看我。

我们一块喝酒,一块骑马,一块去草原上追风狩猎,一块穿梭游荡在大街小巷。

我度过了我半生之中,除了少女时期,难得的一段欢愉时光。

我也不断从各种渠道,听到关于黎朝的各种消息,那个妃嫔又失宠了,那个皇子又上位了,御乾华又发落或提拔了哪个臣子之类的云云

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从前的宋皇后已经死了,如今只有西凉女王茂眷夏蒂。

日积月累的相伴,两颗孤寂的心日渐靠近,所以在韦斯特问我,可还记得他年少时问我的话,说他愿意效仿我的父亲,带着柔兆并入西凉,我没有拒绝他。

他需要一个妻子,我需要一个孩子,而我们,都需要一段崭新的生活。

没必要如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那样,爱的轰轰烈烈,地老天荒,及至看遍人世浮沉之后,细水长流,默默相伴,也是爱情的另一种姿态。

成亲的第二年,我们有了一对孩子,龙凤胎,他们长有韦斯特一样温柔慈悲的莲花眼,和我一样的亚麻色的卷发。

我少年渴望的幸福和圆满,终于再此刻得以实现。

此后,我的人生儿女双全,岁月静好。(原标题:《宫墙柳:不如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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