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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不想回婆家过年去哪合适(我这个城市媳妇去镇上婆家的见闻)

春节不想回婆家过年去哪合适(我这个城市媳妇去镇上婆家的见闻)新鲜的蔬菜都是清晨从田地里摘的,水果摊上也没有进口水果,一箱箱的桂圆,裹着塑料纸的苹果和梨子,最多是甘蔗,可以切成小块嚼着吃,也可以榨成汁水喝,但通常一买就是一大捆,妇女男人将甘蔗两头用绳子绑紧,扛在肩膀上。坛子里的甜酒,簸箕里的糍粑,竹笼里的鸡鸭鹅,还有那推车上载着用报纸裹着的一扎扎的红薯粉。红的筷子、大灯笼、对联等等,这里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景色,人们的脸上荡漾着笑容。一路上,我看得不亦乐乎,从未经历这种感受。在长沙,最热闹的也不过是去超市买年货,可哪有这番美妙滋味呐。小镇其实不大,如果不是过节过年,十分钟不到就逛完了。可一到赶集,人满为患,我看见妇女们身上都挎着个大篮子,里面装着各种年货,一只羊腿露了出来,鸡鸭装在大篮子里,伸长着脖子,倒像个宠物。顶板上搁着个牛头,牛眼睛瞪得老大,拿刀的肉贩正割肉称秤算价。年猪老早就杀了,猪肉大块大块地排在板车上,等着有人买去。地上都是大簸箕,里面装着

文:廖美丽

原标题:过年

本文为谈客《过年那些事儿》有奖征文征文活动稿件,未经授权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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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不想回婆家过年去哪合适(我这个城市媳妇去镇上婆家的见闻)(1)

我和郎平结婚之后,头一年回家过年。其实早在十月份的时候就已经和他回去见过公婆了,当时家里的亲戚并不多,只有二姨夫和姨妈在家,郎平说今年过年回家,就会见到所有的亲戚,家里会好生一番热闹。

从长沙汽车南站抵达邵阳隆回县需要一天的时间,我一个长沙本地人在自己的家乡习惯了的士和公交车,即便除夕那天要上班,下班之后只需十分钟的乘车时间就能到家,况且如今长沙还有了地铁,乘车就更加方便了。居住在城市里的我从未感受过春运是何等的热闹场面。

图片来自网络

小镇其实不大,如果不是过节过年,十分钟不到就逛完了。可一到赶集,人满为患,我看见妇女们身上都挎着个大篮子,里面装着各种年货,一只羊腿露了出来,鸡鸭装在大篮子里,伸长着脖子,倒像个宠物。顶板上搁着个牛头,牛眼睛瞪得老大,拿刀的肉贩正割肉称秤算价。年猪老早就杀了,猪肉大块大块地排在板车上,等着有人买去。地上都是大簸箕,里面装着各种干货,在这里没什么海鲜水货,鱼的品种不多,草鱼和鲫鱼。唯一有的是烘得半干的基围虾。在这里他们也不叫基围虾,就叫虾子,价格比长沙要贵,要五十元一斤。

新鲜的蔬菜都是清晨从田地里摘的,水果摊上也没有进口水果,一箱箱的桂圆,裹着塑料纸的苹果和梨子,最多是甘蔗,可以切成小块嚼着吃,也可以榨成汁水喝,但通常一买就是一大捆,妇女男人将甘蔗两头用绳子绑紧,扛在肩膀上。坛子里的甜酒,簸箕里的糍粑,竹笼里的鸡鸭鹅,还有那推车上载着用报纸裹着的一扎扎的红薯粉。红的筷子、大灯笼、对联等等,这里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景色,人们的脸上荡漾着笑容。一路上,我看得不亦乐乎,从未经历这种感受。在长沙,最热闹的也不过是去超市买年货,可哪有这番美妙滋味呐。

到了大年三十,镇上所有的商铺全部关门了。白天我和郎平窝在家里烤火,傍晚妹妹把家里的垃圾倒在家门口外,用打火机点燃烧掉。六点多便开始吃饭,我开始以为这就是年夜饭,哪晓得我们吃的只是准备餐,填填肚子而已。真正的年夜饭竟是晚上十点整。

饭后,公公和郎平在贴对联,婆婆在厨房里忙着年夜饭,奶奶点燃香准备拜灶神。灶上摆着两个碗,里面各装着甜酒和白糖,奶奶点燃煤油灯,便跪在地上打卦。

到了晚上,公公在家门外滚长着鞭炮,摆好了礼炮,一阵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起,烧得红红的炭火装在铁锅里,架在了餐桌地下,婆婆从厨房里端来一个大铁盆,里面装着整块腊肉、八个猪血丸子和一只整鸡。奶奶说要先给神槺吃,(注:神槺是指家里摆列宗列宗的地方,在大厅的中间。)然后再是我们吃。

过了一会儿,摆在桌子上的整块腊肉、猪血丸子和整鸡又被婆婆端回厨房切块,在这里,没有吃整鸡整鸭的习惯,鸡鸭鱼肉都是剁成了小块,鱼也不是整条,而是鱼冻子。家乡的特色菜肴也不多,蛋饺和猪血丸子,还有各种腊味。吃年夜饭前,郎平叮嘱了我要忌讳一些言行举止,比如不能将筷子摆在饭碗上,不可以说吃完了,要说吃饱了。从大年三十开始,餐餐都要先吃红枣甜酒煮糍粑,然后才能去盛饭。

夜里到处都是鞭炮声,没有停止过,公公说要放到年十五。看完春节晚会,就要给父母拜年,拿了红包就去睡觉。初一是不能拜年的,也不能出门上街走亲戚,怕破财。并且要赶早起来,更不能让人喊起床。我问公公:“为什么要赶早起来。”公公笑着说:“我们这里以前有好几口井,初一的习俗是赶早去井口挑水,谁是第一个担到水的,谁在今年一路顺利平安。就像你们城市去赶庙会,抢头香是一个道理。后来井没有了,只留下了赶早起床的习惯。”初一这一天,是不可以睡觉的,白天再是瞌睡,也只能强忍着。所以我和郎平熬到天一黑,便早早上床休息了。

从初二开始,公公婆婆带着我和郎平出门走亲戚。在这里,如果是家里来了客人,客人要买鞭炮,是习俗。所以从初二开始,家家户户时不时地会传来一阵阵炮竹声,乐此不疲。去外婆外公家,我有些些紧张,不晓得他们会不会喜欢我。郎平说少说话就行了,亲戚朋友一大群的,毕竟人多口杂,新娘子拜完年就好了。

他怕我误会,又反复解释了一遍:“我们家乡有句土话,但用普通话说就不太好听,叫作‘外孙是条狗,吃完他就走。”意思是长辈对外孙的疼爱都是一样的,但外孙是跟奶奶这边居住,所以对外公外婆的感情没有奶奶爷爷那么深。你是新娘子,我又是长孙,看你的人自然多了去,你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拜新年的时候,我跟在郎平的身后,他叫我喊谁,我便喊谁。大人们用方言对话,时不时地打量着我这个从长沙来的姑娘,有几个长辈开起郎平的玩笑,说他厉害,把省城里的姑娘拐到山里来了。

可不管是在自己家还是亲戚家,我真不晓得是来一批亲戚就吃一顿饭,有时一天竟吃了五顿饭,一整天几乎都在饭桌上。我一听不懂方言,二又不大认识人,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只用生硬的普通话跟我说了一句话:“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要当做客。”外公外婆也包括奶奶都不会说普通话,轮番上阵地往我碗里夹菜,我感觉就这么地吃下去,一天都能胖个好几斤。

过年吃的零嘴没有城市里那么多,除了葵瓜子和炒花生,也不过是一些散装的玉米硬糖。水果也不多,网袋装的桔子和苹果。妹妹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两个野桔子,是柚子和桔子的杂交果,味道偏酸,吃着玩儿。婆婆怕我嘴馋,特意在镇上称了一些散装的小面包和话梅糖,还有奶奶做的冰糖柚皮条和红薯片。家境好的亲戚也不过是多买了一些桂圆和开心果,其他的都一样。

春节不想回婆家过年去哪合适(我这个城市媳妇去镇上婆家的见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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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孩子没有城市的小孩那么娇气,个个胆子大得很,每次等大人们把鞭炮一放便一窝蜂地跑上去在一堆废墟中找几个没有爆炸的小鞭炮。家里的亲戚给了压岁钱,除了买些鞭炮玩,都放在兜兜里,舍不得去小卖部买零食解馋。一上饭桌,不爱吃饭,却把两瓶可乐雪碧喝了个精光。他们没有多么漂亮的新衣裳,倒是一身脏兮兮的,几个人聚在一块在田地里撒野。树条、石头和泥巴就是他们的玩具。没有大人带他们去上补课班,也没有繁多的学习任务,他们比城市的孩子要快乐多了。

晚上郎平和表弟表妹们打斗地主,长辈们和公公在打字牌,婆婆还在厨房里忙碌着,为我们准备夜宵。我窝在沙发上陪侄子侄女们看动画片,掏出手机给母亲打电话拜年,我问她在长沙可好?又跟她说起了在隆回过年瞧见的各种场面和感受,母亲在电话很是羡慕,她说:“还是乡下好,年味重,不像在长沙,鞭炮不能放,也没的几个亲戚可走。”母亲的腿因去年车祸骨折了,动完手术一直在家养伤,行动不便的她很想念西洞庭湖的外婆,可又无法回去。哥哥嫂子吃过年夜饭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医院值夜班,也没有在家守年夜。在城市,年轻人已经越来越淡化年味了,哪怕在除夕这一天,他们还忙碌着工作,家里只剩两个孤独的老人相依偎在电视前看着无聊的春晚,给亲戚朋友打几通拜年的电话,默默地等到十二点便早早上床休息。

到了半夜,窗外的河对面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公公说是舞龙的要来了,又扔下字牌跑下楼去,要提前准备好糍粑和红包还有鞭炮。郎平说:“每家每户只要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便会立在家门口张望。家乡有河流,自然就有龙灯舞,山里人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每年过年会通过龙灯舞来祈求龙王爷保佑在新的一年里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以前的龙灯舞是稻草做的,不可重复利用,所以每年都要准备,虽不像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舞龙的做工和材料也越来越精致,但只要舞龙的师傅技术精湛,照样舞得精彩出众。

我和郎平因为初六要上班,说好初四回城。公公看了日历,说初四的兆头不好,不利于远行,行程又改到了初五。早在我们还未回家过年时,公公婆婆把家里熏好的猪血丸子和腊肉拿到镇上去真空打包,足足一大簸箕。回长沙的前一夜,我整理着行李,婆婆楼上楼下地跑着,除了真空打包的猪血丸子和腊肉,还有熏好的腊牛肉和腊鸡胗。婆婆指着堆得老高的腊味,对我说道:“小廖,多带点,这些可以吃很久。再过得几年,也就没得吃了,我和你公公要是老了,做不动了,这些腊味也会慢慢消失掉。”

回城的路遥远且麻烦,又要转三、四趟车,用纸箱打包实在是不方便,并且提着沉重。公公要我把衣服装在小旅行箱里,将大旅行箱用来装家乡的特产,这样拖着拉杆走会比提着要舒服些。婆婆找来了报纸,说是怕有油渗出来,弄脏了旅行箱,要我用报纸垫底。满满一箱全是腊味,公公婆婆因无法去长沙见我的父母,竟又宰了家里养的土鸡土鸭各一只,让郎平带回长沙给我父母拜年。箱子沉得很,连旁边的把子因为超重,一提就拉断了。公公怕我们路上辛苦,说是明天早晨一定要送我们俩到隆回汽车站。

初五的清晨,下着小雨,公公找隔壁邻居借了一辆摩托车,帮我们将装着腊味的旅行箱托到汽车站。我和郎平坐着公公的摩托车,一路飞驰。远处的山腾起了白雾,群山缭绕,雾气将这马路两边的田地都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神秘感。快要干涸的河床上长出了青草,家牛和家马悠闲地甩着尾巴,低着头吃草,土鸡扇动着翅膀从低矮的屋檐下飞了下来,又不知窜到了哪儿去了。白鹅伸长着脖子,人和车路过,总是警惕地发出刺耳的响声,肥胖的水鸭在池塘里时不时地把头扎进水里,只有那只孤独的羊站在田地里,冲着一望无际的田地发出一阵阵略带凄凉的“咩咩”声,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我环抱着郎平,经过油菜花地,绿油油的一大片,却只开了星星点点的黄色小花。我对郎平说道:“春天到了,油菜花快开了。”郎平淡淡地回应着:“是呐,年也就这么地快过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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