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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地男友想吃我做的饭(帅气男友每天为我做好吃的水煮鱼)

异地男友想吃我做的饭(帅气男友每天为我做好吃的水煮鱼)后来我遇到一点烦心事,两个月不到就从佩佩家搬走,临走时我拍着佩佩肩膀说:太他妈不容易了,我们曾谈心,想到就心酸。那段时间佩佩刚失恋,喜欢听伤感的情歌,读悲伤的情诗,通宵不睡看岩井俊二,张口闭口杜拉斯,听她倾诉一晚,比拉稀跑肚一夜还艰难,经常让我肝肠寸断。我大喜,说:要我怎么报答你?佩佩说:哥呀,你没事陪我谈谈心就行。我差点哭了,心想去你春熙路的大爷,我还不如交房租!

异地男友想吃我做的饭(帅气男友每天为我做好吃的水煮鱼)(1)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张惜辰 | 禁止转载

以前我经常换住址,住个地方三个月就想搬。我是个不安定的人,总想生活在不断变化的世界里,有个算命的说我命随流水,是漂泊命,注定无根可依。

有段时间我住科华北路,我的房东叫佩佩,是发小华爷的表妹。佩佩从小就跟在我屁股后头跑,她穿开裆裤的时候,我就认识她。

佩佩这姑娘神经大条,家里好几套房子出租,收没收房租她心里从来没谱,她说烦死人啊,你的房租别交了,把水电交了就行。

我大喜,说:要我怎么报答你?

佩佩说:哥呀,你没事陪我谈谈心就行。

我差点哭了,心想去你春熙路的大爷,我还不如交房租!

那段时间佩佩刚失恋,喜欢听伤感的情歌,读悲伤的情诗,通宵不睡看岩井俊二,张口闭口杜拉斯,听她倾诉一晚,比拉稀跑肚一夜还艰难,经常让我肝肠寸断。

后来我遇到一点烦心事,两个月不到就从佩佩家搬走,临走时我拍着佩佩肩膀说:太他妈不容易了,我们曾谈心,想到就心酸。

佩佩点点头,感动地说:哥呀,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我会想你的!

我又差点哭了,对佩佩说:妹子呀,你误会了哥的意思,你别给我打电话,也别想我,因为我肯定不会想你。

佩佩说:不干!

然后这丫头隔三差五给我打电话谈心,仍旧满嘴忧伤如水,说要找个会说情话的男人,和她蜜语甜言,厮守一生。

我打电话给她表哥,平静地说:你让她给你打电话吧,不然老子就弄死你!

华爷思考了很久,也很平静地说:在给她打电话和死之间,老子选择死!

我再次哭了。

就这么被折磨了几个月,有一天佩佩突然跟我说:哥啊,以后不会再骚扰你了。

啊!?我大惊,说妹子药你不能乱吃,有病得去看医生!

佩佩说:我没跟你开玩笑,星期六我请你吃饭,就在以前你租的房子。

我心想莫非你要暗算我,我认识你二十年,从来不知道你会做饭。但后来我还是去了,坐着华爷的A4,两个人惴惴不安朝着地方赶,一到屋子里看到满桌好菜,佩佩坐在桌旁,笑嘻嘻看着我们。

我说:这肯定是外卖!老子不信你能做出这些菜!

话刚落地,一个男人端盆水煮鱼从厨房出来,腰上系着围裙,看着我跟华爷羞涩招手:两位大哥好。

——当时我感觉自己像个扛把子,来自香港铜锣湾。

华爷说:你好啊哥们儿,你是她老公?

我义正辞严指责华爷:别他妈瞎说,肯定没领证,只能算非法同居!

佩佩脸红了,指着我们鼻子骂道:你们这俩狗逼嘴,人家是我的房客!

我和华爷都呵呵地笑,不依不饶,胡说八道给他们起了一晚上哄,两人脸红得像峨眉山猴子的屁股,埋头疯狂扒饭,一句闲话也不敢多说。

吃完饭后,佩佩说你们聊天吧,我去洗碗,但那个男人却立即从她手里抢过碗,傻里傻气地说:我洗吧,我洗吧,我洗惯了,你去陪他们聊天,我嘴笨,又不会说话。

“别这么说自己!”佩佩看着男人,眼睛里全是亮闪闪的星光。

“实话实说嘛,”男人也看着佩佩,“我就会做水煮鱼。”

“恭喜你,”我悄悄跟华爷说,“你即将拥有一个表妹夫。”

“我信,”华爷翘着二郎腿,“可老子很疑惑,我妹明明喜欢油嘴滑舌的——就你这种款型,今天怎么突然转了性?”

事实证明,佩佩真的转了性,那个会做水煮鱼,习惯洗碗的男人,最后真的跟喜欢甜言蜜语的佩佩走到了一起。

男人的名字叫大哲,典型凤凰男,做事踏实,努力上进,就是性格内向,有点沉默寡言,但他做的水煮鱼汤浓鱼嫩,麻香四溢,简直是天下一绝,而且他做鱼不用草鱼,就用一斤开外、不到两斤的花鲢,做的时候多加一个鱼头,所以水煮鱼又有了一点鱼头煲的奇鲜。

我跟华爷都赞不绝口,把他的手艺到处乱传,说这是天下第一水煮鱼,朋友圈里都是一帮饿鬼投胎的吃货,天天鬼哭狼嚎要去蹭饭。

11年八月的一个晚上,我跟一帮朋友在街上晃荡了一个多小时,绞尽脑汁没想到去哪吃饭,最后我想起大哲的水煮鱼,于是抬手就给佩佩打个电话:妹子,我跟你表哥钱包丢了,带几个人来蹭饭吧——哦,对了,他们钱包也丢了。

佩佩说:你俩一个月掉几十回钱包!来吧来吧,我让大哲去买菜!

佩佩说完挂了电话。

于是一帮人兴高采烈地杀了过去,大哲有条不紊地给我们烧菜,饭做好以后,我指着大哲的水煮鱼说:快看!天下第一水煮鱼,看到一阵强光直冲天际没?

大家都没空回答,一帮人野狗一样疯抢鱼肉,两盆水煮鱼不到十分钟全部夹完,吃完了还七嘴八舌地问:大哲啊,你这鱼怎么做的?大哲啊,你这鱼哪儿买的?大哲啊,你狗日的是不是就靠做菜讨媳妇了……

大哲红着脸不知道回答谁,旁边的佩佩桌子一拍:人家都在问你,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这辈子就他妈属哑巴了?说完佩佩就怒气冲冲钻进了卧室,再也没出来。

佩佩的离开,让那顿饭的气氛变得异常尴尬,大哲嘴拙,不会打圆场,好多人吃完饭说句谢谢就匆匆走了,最后留下我和华爷帮着大哲打扫残局。

大哲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眼神黯淡自言自语:说我不会说好听的话,可我从小就这样,就知道闷头做事,只有闷头做事,才能不当农民。

我劝大哲别太伤心了,姑娘都这样,哄哄就好了。

大哲转过头看了我一会儿,表情黯然地说:我不会哄人,我就会做水煮鱼。说完大哲叹了一口气,又说:哥啊,我像你们就好了,伶牙俐齿的,什么漂亮话都会说,可我家里人都是农民,只会叫我好好念书,没人教过我怎么说话。

我和华爷面面相觑,一起沉默了。

那天以后,我们去佩佩家就少了,偶尔去一次,佩佩只顾跟我们聊天,完全不理旁边的大哲。

日子一天天翻来覆去,每天都有新的问题,大家都过得朝不保夕,他们的事也没再往心里去,直到11年11月,佩佩突然打电话给我,她说:哥,你说一个姑娘,爱上了另一个人,跟自己男朋友分手,这样合理吗?

我愣了很久,淡淡说:挺合理的,但你不觉得有点残忍吗?

佩佩不说话。

我又说:大哲对你算是不错了,这样的男人不好找了,你到底爱上谁了?

佩佩还是不说话,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其实我谁都没爱上,我也知道大哲好,可我一直想找个会说情话的男人,他连哄人都不会,想到要跟他过一辈子,我就觉得特别可怕。

情话不一定是真的,但水煮鱼不会是假的。我说。

佩佩不理我,直接挂了电话,三天后,佩佩和大哲分手。

在他们分手前一个晚上,大哲打电话找我,问我有没有看到佩佩。我说没有,这两天都没见人。大哲在那边语声哽咽地说了一句:哥,你看到佩佩跟她说,让她回家吧,我在等她呢。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大哲的母亲坐了很久的火车来成都,想看看未来的儿媳妇,但是佩佩和闺蜜去了普吉岛,让大哲娘俩等了整整一个晚上。

大哲的母亲哭了,说大概是咱们配不上人家,当天就让大哲跟她一起回云南。

走之前,大哲把佩佩房子的钥匙交给我,一米八的大个子,鼻子通红,眼睛里全是眼泪,细声细气地跟我说:哥,佩佩说她爱上别人了,那个人会说好听的话,她让我别打听那个人是谁,其实我也不想打听,因为我不在乎她跟谁在一起,我在乎的是她没跟我在一起。

我觉得失魂落魄,机械般接过钥匙。

哥。大哲又说。等佩佩回来,你跟她说,我给她写了一封信,就放在她梳妆台上。

大哲就这么走了,一个月以后佩佩才从普吉岛风尘仆仆地回家。

回家后佩佩什么都没说,给那间出租屋上了一把大锁,从此再也没进去过。

她和我们吃吃喝喝一如从前,却对大哲绝口不提,就好像她的人生里,这个人从没出现过。

不过我们还是发现她变了,她变得不爱说话,听到柔软悲伤的情歌情话,她会皱着眉头说有点烦。有时候她走在十字路口,会突然停下默默回头,一脸的怅然若失。

我说狗逼丫头诶,要不然我们带你去旅游吧,你不是想去米兰吗?

佩佩说:不去了,你跟我表哥去吧,还有季哥。

我说你个狗逼丫头,你不去我也不去了,三个男人一路搞基去欧洲,画面太美不敢看。

佩佩说我去了也不带你们,三个臭屌丝,逛圈春熙路都能迷路,还去逛米兰。

我说狗逼丫头,我我我弄死你,麻痹你小时候蹲狗食盆撒尿的事我给你满大街散播。

佩佩笑了,说你小时候还拿鞭炮崩粪坑,炸了你班主任一身呢。

我说你个狗逼丫头脑子还挺清楚。

佩佩脸色变了,说:我脑子要真清楚就好了,我就不会选那时候跟他闹了。

原来佩佩并不知道大哲的母亲那天会来,她声音低沉地说:大哲这个王八蛋,什么也不说,就在电话里讲,你快回家吧,我在等你呢。

我叹了一口气,说:他不是不告诉你,是不敢告诉你,他在你面前,早就没自尊了。

佩佩不断搓着衬衣的衣角,嗫嚅着问我:哥,你说他还会不会回来找我?

我不知道。我说。也许会。

我在心里想,也许不会。

2012年4月,世界末日依旧没来,大哲要结婚了,对象是他村里一个普通小丫头,也是大学生,两个人都是山窝里飞出的金凤凰,婚姻大事是双方家长做的主。

大家都收到了喜帖,他还专门给我打了个电话,他在那边语气平淡,只是说到佩佩依旧单身的时候,大哲的声音有点发抖,他说:哥,我不会说好听的,但是我真挺想成都,挺想那间房子的。

收到喜帖的那天,佩佩表现得很平静,她把我和华爷拉上,说要打扫一下那间出租屋。

我们进房的时候,房间里散乱地摆放着没洗的衣服,缺了角的花瓶,过期的报纸,笨重的旅行箱,一切都像有人才刚刚离开,但房间里厚厚的灰尘又提醒我们,这里已经被时间冲刷了很久。

华爷叹口气说:太脏了,很难收拾,找家政公司的来打扫算了。

佩佩摇摇头,拿着扫把一点一点地扫,小心地避开地上的东西,轻轻地擦拭茶几上的花瓶,擦完又摆回原位。

我突然明白,原来佩佩把这里锁住,是因为她不想改变和大哲一起生活过的地方,她以为这样就可以锁住一段流光,锁住一个早已黯然离开的人。

在这里她没跟任何人在一起,还是跟他在一起。

佩佩。我提醒她。大哲给你留了一封信,在你梳妆台上。

佩佩眼睛一亮,几步窜到卧室去,几分钟以后,卧室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我和华爷赶紧冲进去。

佩坐躺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手边丢着一封满是灰尘的信。

华爷赶紧去拉他妹妹,我把信捡起来,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你信吗?这是我读过的最傻逼却也是最动人的信。(原题:《水煮鱼》,作者:张惜辰。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公号: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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