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菌的人工培植细节(这种菌人工不能培植)
野生菌的人工培植细节(这种菌人工不能培植)社会的进步,人越来越多,森林越来越少,那曾经茂密的丛林,被挖出一道道口子,被掏出一条条的山洞,山里丰富的猛矿,成了矿主的财源,却成了这片大山的灾难。曾经的清泉,全都变成了黑水。山里的小溪,也变成黑溪。小溪经汇成的大河,也变成了黑河。一片片原始森林,很快变成了焦土。那时侯,没有读杨万里的《蕈子》 但不同时代的我们,如两个符号的重复,一样的在山野里寻找美味。几十年前川西南秀山的大山里,春天,满山的竹笋。这些竹笋,如山的知已,了解山的每一次呓语,它们在山的叮嘱下成笋、成竹、成林。那时候,一年四季,都有青山和绿水。在清澈的河里,随时都能网出娃娃鱼、甲鱼,还有数不清的对环境无限挑剔的其他鱼类。这些山野的精灵,拒绝与物欲苟同,与俗世共生,它们只在纯净的环境里展示它们的灵气。绿树与河流都是山野的卫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绿树与河流不在,它们也会一同消失。初夏和初秋,在丛树林里,满山的野菌。这些野菌,如山
01宋朝诗人杨万里,写了一首关于野菌的诗,叫《蕈(xùn)子》:
空山一雨山溜急,漂流桂子松花汁。土膏松暖都渗入,蒸出蕈花团戢 戢。戴穿落叶忽起立,拨开落叶百数十。蜡面黄紫光欲湿,酥茎娇脆手轻拾。响 如鹅掌味如蜜,滑似莼 丝无点涩。伞不如笠钉胜笠,香留齿牙麝莫及。菘羔楮鸡避席揖,餐玉茹芝当却粒。作羹不可疏一日,作腊仍堪贮盈笈。
蕈 ,就是菌类。杨万里有一天去到山里,在落叶间,一丛丛"酥茎娇脆"的野菌戴穿落叶而起,待拨开树叶,却发现了"百数十"的野生菌。这种惊喜给寻找山珍的人无与伦比的快乐,是山给人们的无私赠与。这种收获是人与山野最亲密的互动,是人与自然的相互慰藉。
比采菌更让人难忘的,是菌的香。吃过了,留在唇齿间的香,麝香也无法与之媲美。在宋代,城市还没能发展到侵略原野。山野的树,得以自在的成长,然后成林。在植被茂密的树林中,一簇簇的野生菌,顶着落叶而起。杨万里在山野里,有了丰厚的收获,有了和山同享收获的快乐。在这种快乐里,让我找到了远离喧嚣的共鸣。
02几十年前川西南秀山的大山里,春天,满山的竹笋。这些竹笋,如山的知已,了解山的每一次呓语,它们在山的叮嘱下成笋、成竹、成林。
那时候,一年四季,都有青山和绿水。在清澈的河里,随时都能网出娃娃鱼、甲鱼,还有数不清的对环境无限挑剔的其他鱼类。这些山野的精灵,拒绝与物欲苟同,与俗世共生,它们只在纯净的环境里展示它们的灵气。绿树与河流都是山野的卫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绿树与河流不在,它们也会一同消失。
初夏和初秋,在丛树林里,满山的野菌。这些野菌,如山的灵魂,有了它们,山就有了灵性,有了过去的神秘,也有了未来的风景。那时候,还在集体生产,还在缺吃少穿,还在辛勤的农耕。一阵阵初夏的雨,让丛树林里,到处是"蒸出蕈花团戢戢"的丛菌。
那时侯,没有读杨万里的《蕈子》 但不同时代的我们,如两个符号的重复,一样的在山野里寻找美味。
03社会的进步,人越来越多,森林越来越少,那曾经茂密的丛林,被挖出一道道口子,被掏出一条条的山洞,山里丰富的猛矿,成了矿主的财源,却成了这片大山的灾难。曾经的清泉,全都变成了黑水。山里的小溪,也变成黑溪。小溪经汇成的大河,也变成了黑河。一片片原始森林,很快变成了焦土。
竹笋少了,山失去了知已;丛菌从山里消失,山失去了灵魂;丛树林被砍伐,山失去了卫士。娃娃鱼、甲鱼和其他鱼类,被黑色的锰矿水一举歼灭。
满目疮痍的山,完全没有了曾经的灵气。这里,再也找不到《蕈子》所描绘的和山无限亲密的自在和快乐。被称着文明社会的现代,原始的山野,也没逃脱利欲的宰割、躲过贪婪的奸淫,变得面目全非。空山再有雨,却只能让黑黑的锰矿水淹没,长出无数毒物,灭了山的灵魂。要接受这样的"进步",该是怎样一种悲戚的心情?
值得庆幸的是,行政部门及时醒悟,破坏者们被及时制止,拆除了一排排的矿厂,重新掩埋了乌黑黑的锰矿,退耕还林了大片土地。十年后,山努力的记起自己过去的样子,长出了竹海,长出了树林,长出了野生菌。河水虽然还没有冲尽那些黑色的矿灰,但水已逐渐变得清澈。
上个月回去,在做饭的间隙,爬到屋后的林子里,不一会就捡了一菜蓝丛菌。切点五花肉,放点盐,一道鲜美"香留齿牙麝莫及"的山珍就此出炉。吃多了满是调料的大厨菜,丛菌原汁原味的鲜,颠覆了你对复杂美味的认知。在这里,简单即美。
04这种丛菌,在重庆秀山及湘西山区和云南才有,是目前世界上无法人工培植的野生菌之一,颜色有红色和紫色两种。有抗癌、美容、提高人体抵抗力的功用。但这种菌却极难保存,采下来一天不吃,就会变质,炒出来再也没有浓郁的鲜香味。不管是制作成菌干还是冷冻,那种浓郁的鲜香都会大打折扣。所以, 丛菌只有产地才有。它拒绝走向繁华的意志和对那片大山至死不渝的忠诚,让当地的人们既无奈又自豪。因为无法向人们展示它的美好而无奈,为它守着自己的稀缺而自豪。
就因为这种稀缺,才有进山寻到它时,"拨开落叶百数十"的无限惊喜,和吃的时候有"响如鹅掌味如蜜,滑似莼丝无点涩"的对味蕾的厚赏。
无独有偶,明代史一个叫史迁的文人,也写了一首《菌子诗追和杨廷秀韵》,写了采菌时的自在:"燕支微匀滑更湿,倾筐盛之行且拾"。写吃菌时的享受:"桑鹅楮鸡皆不及,嫫姑天花当拱揖"。
很多野生菌都有毒性,而丛菌,却是我们吃得最放心又开心的野生菌。每次走进树林,拨开枯叶,采出一簇簇丛菌,就想起"拨开落叶百数十"和"倾筐盛之行且拾"古人采菌时的场景。丛菌年年生,采菌人不同。时间的年轮,送走了林间多少身影,我们,又将成为过去。但愿后世的人,还能享受这样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