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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每个骑马的都是王子:不是每一个御者都叫车夫

不是每个骑马的都是王子:不是每一个御者都叫车夫而且征伐的理由今天来看,就是你不尊重我,我就要打你,可打胜了以后也没什么惩罚措施。各位只要知道,春秋时期各诸侯国之间的恩怨情仇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楚的,总归是今天打的跟乌眼鸡一样,明天就可以坐在一个桌上喝酒。话说郑国从郑庄公几个儿子争夺君位开始,国力就开始走下坡路,而晋国和楚国又迅速崛起,郑国正好夹在这两大国中间,北面是晋国,南面是楚国,相当难过。郑穆公最初能坐上国君的位子,主要是靠的晋文公重耳,所以开始的时候郑国是紧跟晋国的,但架不住南边的恶邻楚是不讲道理的,隔三差五随便找个借口就派兵伐郑。后来,郑穆公也顾不得晋国的感受了,就又给楚国当了小弟。郑穆公二十一年,就是公元前607年,奉楚国之命,郑国出兵伐宋,与宋战于大棘(音集,今河南柘城西北),至于为什么打,不是我们今天的主讲内容。

“得罪了一个小人,输掉了一场国战——又一件发生在春秋时期的荒唐事。”

不是每个骑马的都是王子:不是每一个御者都叫车夫(1)

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01故事背景介绍

昨天写了一碗王八汤引发的弑君惨案,并讲述了“食指大动”和“染指于鼎”两个典故,又让我想起历史上关于吃引发的另一场闹剧。之所以说是闹剧,是因为每次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第一个感觉都是匪夷所思。

故事还是从郑国说起,这样线索清晰些。故事发生在郑灵公被弑两年前——公元前607年,正是他父亲郑穆公在位的时候。

话说郑国从郑庄公几个儿子争夺君位开始,国力就开始走下坡路,而晋国和楚国又迅速崛起,郑国正好夹在这两大国中间,北面是晋国,南面是楚国,相当难过。

郑穆公最初能坐上国君的位子,主要是靠的晋文公重耳,所以开始的时候郑国是紧跟晋国的,但架不住南边的恶邻楚是不讲道理的,隔三差五随便找个借口就派兵伐郑。后来,郑穆公也顾不得晋国的感受了,就又给楚国当了小弟。

郑穆公二十一年,就是公元前607年,奉楚国之命,郑国出兵伐宋,与宋战于大棘(音集,今河南柘城西北),至于为什么打,不是我们今天的主讲内容。

各位只要知道,春秋时期各诸侯国之间的恩怨情仇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楚的,总归是今天打的跟乌眼鸡一样,明天就可以坐在一个桌上喝酒。

而且征伐的理由今天来看,就是你不尊重我,我就要打你,可打胜了以后也没什么惩罚措施。

比如晋国称霸后,经常组织会盟,其实就是召集一些诸侯国一起开个会,祭下天,告诉上面(我们古代天上那位),我们在这里会盟,主盟是谁,参加的都有谁等等吧,然后就散了。

可有一次蔡国没来参加会盟,晋就发兵伐蔡,以强凌弱当然三下五除二就打败了蔡国,然后呢?《左传》记载,“以城下之盟而还。”

啥意思,跑到人家里把人家一顿爆揍,然后结盟而去。要得就是这个身份地位,江湖大哥的范儿。什么割地赔款什么的都是后来那些不讲江湖道义的恶人搞出来的。

02大棘之战

好像扯远了,回来继续说郑国和宋国这场大棘之战。

首先介绍双方领兵主帅,郑国这边是我们的老熟人,公子归生(子家),就是前文《"食指大动"背后的血腥故事》里面跟公子宋(子公)一起弑君的那位郑国公子。此时,他还是郑国的忠臣,奉命领军征伐宋国。

宋这边领兵就是今天故事的主角之一——华元,子姓,华氏,名元,宋国公族,往上可以追溯到商纣王的庶兄微子启(周武王分封天下的时候,按照当时的礼制规矩,将商朝遗民封为宋国,且封为公爵,以奉商朝宗祀),时任宋国大夫,另一个领兵将领叫乐吕,乐氏,名吕,也是宋国公族。

两国陈兵于大棘,在战前动员的时候,华元杀羊烹羹犒赏士兵,本是大战前的常规操作,可分羊肉羹的时候,犯了个事后来看很傻的错误,他忘记给自己的御者(驾驶战车的人)分一份羊羹了。

就像两年后,郑灵公与众大臣分享大鼋(音元)熬煮的肉羹时,故意不分给公子宋,结果引来杀身之祸,华元虽然不是有意,但造成的严重后果却也差不多。

03领导的身边人

不是每个骑马的都是王子:不是每一个御者都叫车夫(2)

不是每一个御者都叫车夫

这里我们先要给各位介绍一下何为御者?字面解释很简单,车夫、司机、驾驶员。很多人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往往喜欢用司机或车夫来解释御者,我猜是为了突出身份的低贱,强调得罪小人物能坏大事。

可实际上,春秋战国乃至秦汉时期,国君或将帅的御者很多都是位高权重的角色,过度强调御者的卑微是不恰当的。因为他们一点儿都不卑微,给国君当御者的往往是心腹重臣,但反过来说,他们确实能坏事。

按照当时战车的配置要求,御者居中,左侧甲士持弓,右侧甲士持戈或矛。

君上或主帅所乘坐的战车叫戎车,与战车配置略有不同,是主帅居中,御者在左,另有勇武之士在右侧,任务是护卫并御敌,又称为车右(网上的图几乎都是错的)。

当时的战车比较笨重,又是单辕两轮四马,驾驭相当困难,所以驾车是一门非常复杂的技术。据《吕氏春秋》记载:“东野稷以御见庄公,进退中绳,左右旋中规。”进、退、左旋、右旋,是驾车的几项基本功。

而且春秋时期,所谓的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明确要求君子要学会驾驭马车。

不是每个骑马的都是王子:不是每一个御者都叫车夫(3)

造父送周穆王西游昆仑山

历史上最早的著名御者当属秦人和赵人的先祖造父,他给周穆王驾车,陪着周穆王西游昆仑山,还见到了西王母,留下乐而忘归的典故。后来听说东边的徐国造反,造父驾车日驰千里送周穆王东归平叛。

由于造父立了大功,周穆王便把赵城(今陕西洪洞县)赐给他,自此以后,造父一族就以赵为氏,后来传下去两枝,一枝就是统一六国的秦,另一枝是参与三家分晋,终成战国强国的赵国。

在晋称霸的时候,晋文公重耳以荀林父御戎(驾车),魏武子为车右。荀林父是谁?你只要知道他后来历经五任晋侯,为中军主帅,主管晋军事即可。还以为他就是个车夫吗?

再举个晋文公他爷爷曲沃武公的例子,晋国大小宗之间内争,曲沃武公带兵伐翼的时候,任韩万为御戎,韩万何人?曲沃桓叔的庶子,曲沃庄伯的异母弟,论辈分是曲沃武公的叔叔。武公让自己叔叔当车夫,还敢小瞧当时的车夫吗?

这种御者一般都是君上或将帅的宠信近臣,地位尊崇,道理其实不用多讲,时至今日,司机、秘书依然必须是贴心人。

在以车战为主要作战方式,以车为主要出行方式的春秋时期,君上和将帅就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给御者了。

其实,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秦汉时期,直到车战形式退出历史舞台,国君也不再动辄亲临前线跟人拼命,御者的身份才逐渐降低为卑微的角色。

不过,即使在步骑逐渐代替车兵的秦汉,历史上还是留下了几位著名司机的记载。一位是留下“指鹿为马”典故的赵高,据《史记》记载,秦始皇沙丘病亡,联合左丞相李斯,假传圣旨,赐死公子扶苏和大将蒙恬,扶持二世胡亥继位的就是这位赵高。

不是每个骑马的都是王子:不是每一个御者都叫车夫(4)

秦铜车马——这个小人应该不是赵高

时赵高任中车府令,何职?汉朝时,车府令秩600石,论级别算中级官员。以此类推,赵高级别应该不太高,但他负责管理始皇帝的车马出行事宜,还管着始皇帝的玉玺!简单说,就是皇帝身边的司机班班长兼机要秘书,还是公子胡亥的老师。位虽不高但权重!

而那位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陈胜,带领起义大军折腾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被谁暗杀了?他自己的御者——庄贾。历史上没有记载庄贾的来历,不过陈胜能让他当御者,起码应该是很信任他的,这也是被身边人戕害的著名例证。

说了这几位先秦时期的著名御者,就是要告诉各位,华元忘记给自己的御者分一份羹,其实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御者羊斟感觉受到了忽视,冒犯,反正心里肯定泛起了涟漪。

04一碗羊羹葬送了一场国战

再说第二天一早,郑和宋的军队按照传统的战斗模式,摆开阵势,车步兵各就各位,准备厮杀的时候。

突然一乘(音胜,战车的单位)突出宋军军阵,望着郑军方向绝尘而去。就在宋军还未来得及为这位勇士欢呼的时候,这乘孤军深入的战车已经陷入郑军包围之中。估计这时候宋军才发现,那乘战车上是自家的主帅。

毫不意外,宋军惨败,送上门去的主帅华元被活捉,另一位领兵大夫乐吕被杀。

却原来御者羊斟因羊羹之事心怀不满,一开战就直言“疇昔之羊,子為政;今日之事,我為政。”(《左传·宣公二年》),就是说昨天分羊羹你说了算,今天驾车我说了算。结果直接把主帅送了“人情”。

这也就是“各自为政”的成语来历和典故出处。

当然,对御者羊斟这种做法,史书上的评价非常明确,“羊斟,非人也,以其私憾,败国殄民”(《春秋左传正义》)。直说羊斟根本不是人,典型的小人,因为心中不满,就做出损害国家利益,残害人民的事情。

再说宋军惨败,华元被俘之后,宋以兵车百乘,良马四百匹来赎华元。不过,东西才送去一半,华元就跑回来了。

好多人好奇那个送华元当俘虏的御者羊斟哪里去了。说法不一,我采东汉末年经学大师郑玄的说法(不知道郑玄吗?没关系,知道刘备吗,刘备年轻的时候和公孙瓒一起在郑玄门下求学。)

郑玄认为,羊斟因为地位相对较低,所以做为战俘先放回来了,后来华元回来以后,羊斟自觉理亏,就逃到鲁国去了。而华元继续在宋做官,后来长期担任宋右师,执掌国政。

这就是春秋中,因为一碗羊羹,输掉一场战争的荒唐事。羊斟惭羹成为因私害公的典型事件。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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