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结婚开始恋爱姐姐死了没有(妹妹在我结婚前意外死亡)
从结婚开始恋爱姐姐死了没有(妹妹在我结婚前意外死亡)杨姨抱着我,哭得颤抖,养育这些年,已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搁在谁心里都痛苦异常。因为萍萍的意外死亡,我和姜恒的婚礼延期,母亲直接哭晕在医院。参加葬礼那天,我趴在墓前,贴着她的照片,唱起从小就爱的歌谣。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和男友姜恒挑选结婚戒指,他拿下我手里的便宜货,选了个更贵的,还说要给萍萍选一款,小丫头都喜欢首饰。我笑着骂他是不是有歪心思,姜恒戳了下我的脑门:“我是心疼她!”姜恒去付钱时,我接到萍萍养母杨姨的电话,她在那头呼天抢地,好一会儿才听清楚,萍萍自杀了,从二十四层高楼落下,当场死亡!
我结婚前几天,亲生妹妹忽然从二十四楼一跃而下。
就在沉浸悲伤中时,她房间发现一封遗书,让我发现事有蹊跷……
1
我妹死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和男友姜恒挑选结婚戒指,他拿下我手里的便宜货,选了个更贵的,还说要给萍萍选一款,小丫头都喜欢首饰。
我笑着骂他是不是有歪心思,姜恒戳了下我的脑门:“我是心疼她!”
姜恒去付钱时,我接到萍萍养母杨姨的电话,她在那头呼天抢地,好一会儿才听清楚,萍萍自杀了,从二十四层高楼落下,当场死亡!
因为萍萍的意外死亡,我和姜恒的婚礼延期,母亲直接哭晕在医院。参加葬礼那天,我趴在墓前,贴着她的照片,唱起从小就爱的歌谣。
杨姨抱着我,哭得颤抖,养育这些年,已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搁在谁心里都痛苦异常。
萍萍养父王伯沉默地蹲在萍萍墓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米糕来,那是萍萍最贪恋的零食,因为甜食摄入太多牙齿不好,每次只能吃一点。
为了满足她贪嘴的愿望,王伯自学了蒸米糕,变着花样做给她。
“走吧。”姜恒拍拍我的肩膀,“我们去收拾萍萍的遗物,以后你想她了,还能解些思念之苦。”
去杨姨家的路上,我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陷入沉思,城市是个巨大的容器,把人的喜怒哀乐全塞进里头,任其发酵、裂开,逼着人去自得其乐。
萍萍比我小三岁。
从她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我便喜欢这个粉嫩的孩子,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可是父亲的脸上愁云密布,爷爷奶奶重男轻女,看母亲又生了个女儿,便大骂是我不吉利,没有招来弟弟。
许是知道女儿不受待见,我和萍萍从小就很听话。
特别是萍萍,得到吃的,玩的,第一个想到的是我。
有亲戚送了我们一本画册,我和萍萍爱不释手,翻烂了都不肯丢掉。看着画册中的高楼大厦憧憬,将来一起离开这里,去更远更大的世界。
可是,幻想终归是幻想,家里实在太穷,母亲子宫出现问题,无法再生育,和父亲离婚后,带走了我。
至于妹妹,被别人收养,离开了我们。
母亲离婚后没有再婚,她带着我去一家发廊打工,自学理发,后来开了家很小的理发店。
我无数次想要去找妹妹,可母亲摇头,她也不知萍萍去了哪里。
贫穷真的可以斩断人的活路,连寻亲,都会显得缩手缩脚。
后来,我们的生活渐渐有了起色,我想要再去寻找萍萍,母亲哭着告知,当年她想带走的是萍萍。可当萍萍问她后妈后爸是不是很凶时,母亲点了点头。
善良的萍萍,便挣脱母亲的手。
得知真相那年,我十五岁,和萍萍分开,已整整七年。
那七年时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着萍萍,是否安好,在别人家有没有受欺负。万一有了委屈,能和谁诉说……
也是母亲告知真相之后,我下定决定,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要将萍萍找到。
大学毕业后我立刻找了工作赚钱,第一时间回到出生的家乡,父亲看我回来,先是一愣,语气平淡冷静。
爷爷奶奶已去世,他再成家,总算如愿以偿,有了儿子。
当我问道萍萍的下落时,他摇头不知,赶着我走。
这激起自己的怒气,干脆坐下来,不给个答案,坚决不走。
从中午坐到晚上,他的再婚妻子无奈地告诉我,萍萍不是被收养,是被卖出去的。
我震惊不已,虎毒不食子,万万没想到,亲情在利益面前,不堪一击。
生活纵有百般无奈,乐观的人往往会选择携手前行。可让人无奈的是,悲观从来都不是撑起生活的其他内容,悲观才是。
卖给了谁,他给了我大概。
时间过去太久,但凭借他模糊的记忆,我历经波折,还是找到了萍萍。
或许是老天怜悯我们,没想到我与她是相邻的城市。
准备去见面的那天,我盛装打扮,找到萍萍所住的小区。在楼下走了许久迟迟不敢上楼,似乎如此,便能将失去的记忆重新找回来。
当我鼓起勇气敲了门,还想着万一弄错了如何收场,刚开口说出一句话,从屋里冲出来一人,带着满脸泪花大喊着:“亲姐?”
那一刻,彼此的隔离消失了,有的,只是与她久违的亲人恩情。
原来这些年萍萍也在一直找我,养母从农村搬进城市那天,她哭成泪人,担心我去寻她无果。
临走那天,她跟左右邻舍交代,若有一天有人来找自己,定要告知。
“一定是老天听到我的祈祷!也是啊,我天天祈祷,老天觉得烦了,就答应我了。”萍萍很开心。
更让我欣慰的,是她过得还不错,王伯无法生育,杨姨只好收养了萍萍,这些年尽一切可能满足。
知道萍萍喜欢宠物,对毛过敏的王伯愣是应了她的要求,带回一只蓝猫。
那几天我和萍萍相处甚欢,她还是和曾经一样爱玩,只不过偶尔发呆时,神情显得有些涣散。
好几次瞧萍萍似有心事,欲言又止,我试探去问,她又笑呵呵地摆手,说是自己多愁善感,一下子找到亲人,患得患失担心再次失去。
我自然难受,虽然萍萍的生活不算寄人篱下,但终归是离开亲情骨肉,少了人间至情。
回去那天,萍萍拉着我的手久久不肯松开,想笑,最终哭泣占了上风,眼泪止不住落下。
“我保证只要放假就来看你!”我拍拍她的肩膀。
“姐,我想跟你生活在一起。”她语气带着祈求。
“好,等你大学毕业以后我们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不过杨姨和王伯对你不错,我也放心了。”
“比不上跟你在一起。”萍萍擦了把鼻子,还与我拉勾勾。
此后每一天,我都和萍萍聊天,她告诉我大学里的趣事,我和她讨论职场中的勾心斗角。
偶尔也会说起父亲、和曾经一样贫困毫无改变的老家,都没有多大的感触,母亲很想去看看萍萍,觉得心中有愧,又担心惹了养父母不高兴,迟迟未去。
萍萍念及母亲生养之恩,时常给她邮寄东西,你来我往,虽未见面,与常人母女无异。
后来我遇到姜恒,萍萍比我还高兴,见面那天喝了酒,拉着他的手哭着哀求:“姐夫,你不要亏待我的姐姐!”
谁能料到她会自杀?在这之前,我们写了很多人生项目等着去完成。老天给了我们相遇,偏偏不愿成人之美,施舍美好结局。
母亲更加后悔,每天只敢视频,如今萍萍已走,这成了她永远的痛。
收拾萍萍遗物时,我发现她画的作品,忍不住痛哭,里面都是两个女孩手拉手,迎着朝阳奔跑。
对未来,她满还希望,为何要自杀?一直以来,她都是乐观的人啊!
姜恒小心翼翼收着遗物,王伯这时进来,怀中抱着蓝猫,他说想要留下这只宠物,虽然对它过敏,但是萍萍的玩伴,留下来也是个念想。
我对有毛的东西不喜爱,点头同意了。
“王伯整个眼都是红的,应该是私底下哭过。”姜恒将收好的东西打包,正要出去时,杨姨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封信,颤抖着地交给我。
“这是……”我有些不解。
“萍萍的遗书,本来我不想给你的。”杨姨擦了把眼泪,“算了,我还是烧了吧。”
“不用,我能承受住。”我接过遗书,准备鼓起勇气打开来时,姜恒夺过,说是等我稳定情绪了再看。
打包走了萍萍一些东西,我和姜恒离开。
2
走出萍萍房间时,我忍不住再次回头,标准的小女生房间,墙壁上还挂着她咧嘴笑的照片,书桌上,趴着未看完的课本。
这一切似乎都在告诉我,佳人已逝,气息尚留。
就是这样活泼的女孩,老天怎可忍心带走?
杨姨送我们下楼,握着我的手不肯松开,王伯歪着身子站在不远处,前段时日看起来还精神抖擞,如今弓背含胸,苍老了不少。
姜恒特意向单位请了假陪我,距离萍萍葬礼一个星期后,我才有勇气找出那封遗书。
可看完遗书,我便觉得蹊跷,将遗书交给姜恒。
妹妹在我结婚前意外死亡,她房间里一封遗书,让我发现蹊跷
他读完后也蹙起眉头:“不对啊,我要是写遗书,开头肯定是跟自己爱的人交代,萍萍却说,给全世界的遗言?莫非,你这个当姐姐的,也无足轻重?”
“不可能!”我夺下遗书,仔细看了又看,“信中完全没提及家人朋友,只说厌倦这个世界,但这,不足以自杀。”
“是不是萍萍有其他问题?比如抑郁症?”姜恒与我分析,“要不要去问问杨姨和王伯?”
“人已死,我不想再让他们伤心难受。”我收起遗书,不禁苦笑,“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弄清萍萍的死因,是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可以让她不顾一切从楼上跳下来。”
“那我跟你一起。”姜恒握着我的手,“太了解你了,不弄清楚事情真相,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就请你这个刚上任的小警察帮忙查查,若真是自杀,我认了,如果不是,就当你是破了桩案子了,咱们偷偷调查,收集证据,以免打草惊蛇。”
“不管真相是什么,你都要接受。”姜恒接着说道,看我点头才放心下来。
一直以来我都未将姜恒真实的工作告诉杨姨和王伯,连妹妹都未知晓,现在看来,倒是给我们的调查带来不少方便。
生活重新恢复了以往,我努力将关于萍萍的一切压制在内心低处,偶尔与母亲聊天,心照不宣不提萍萍,至于自杀的原因,谎称是抑郁症,她没怀疑,反而开导我要注意调节,她已失去一个女儿,不想再失去另外一个。
甚至在梦里还会梦见萍萍背对着她,沉默不语,母亲认为这是自杀后的悔恨。
姜恒担心母亲伤心损坏身子,特意安排了旅游。回来后母亲似乎已从悲伤中走出来,还说有机会亲自去拜访一下杨姨,两人私底下还通了电话,相谈甚欢。
在姜恒的帮助下,我开始了萍萍的死亡原因调查。
第一步,便是了解她的生活。
从带回来的部分衣物中,我找到一套蕾丝内衣裤,看起来穿过,半新罢了,估计是萍萍不太喜欢,丢在内衣收纳盒最里层。
姜恒也注意到了,手指夹起来不免啧啧感叹:“这不像是萍萍的风格,你看她的内衣都是舒适保守为主,难道只是想偶尔突显个性?”
我又找到两套成熟的衣服,质量不错,可惜,被划了好几道口子,像是在泄出巨大的愤怒。
“可能萍萍不是我们所看到的那样。”姜恒蹙着眉头,“不管这是不是谁送的,萍萍对此都十分反感。”
“我有时间去问问杨姨。”我继续收着萍萍的衣服,心里也觉得困惑,这衣服谁会穿着它出门?莫非只是好奇穿穿?
为了弄清事情真相,姜恒当即电话联系上一位做服饰的朋友,对方看到照片后告诉我们,这是特别定制的衣服,因为价格过于昂贵,没几家做此类生意。不过我们还是找到到某家专店老板,给出的结果更让人瞠目结舌:这些衣服,是取悦人用的,客户非富则贵,涉嫌保密,不能多说。
越来越多的迷惑像团毛线塞进我的脑袋,而自己是在黑夜中去寻找线头。
“万一,萍萍死亡的真相并非那么简单,你会不会后悔?”姜恒小心问我。
我摇头:“真相往往出乎意料,至少那是真实的,寻找事实的路上,总有人前仆后继。”
第二天上班,我心不在焉,差点报错了数据,中午姜恒带我去一家咖啡馆松松疲惫时,发现有人偷偷跟踪。
是位男生,我们刚从写字楼出来便见到他,蹲在门口的台阶上,漫无目的地看着人来人往。
可当我们上了天桥,来到对面的公园散散步时,再一次看见了他,从对方闪躲的神情中,我们却读出了许许惊慌。
为了验证对方是否可疑,姜恒抱着我的肩膀快步走进一处拐角,等他跟上时,立刻挡在他面前:“你是不是在跟踪?”
男生被吓了一跳:“神经病,谁跟踪你们啊,世界这么大,路这么宽,都是你们的?”他说完就走,还故意白了我们一眼。
趁着不注意时,姜恒拿出手机偷拍了他的背影,说是找杨姨问问,没准能打听到什么。
下了班,我们开车来到杨姨的家,好在是邻市,车程不远。
杨姨看我们来,脸上震惊,赶紧请进门。
王伯正给宠物猫整理毛发,瞧那样子,是真的喜欢。
“你来肯定是有事吧?来来来,边吃边说。”杨姨让出位置,我看了眼餐桌,正好是自己爱的饺子,姜恒肚子也饿了,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把肚子填饱之后,我掏出手机递给杨姨。
虽只是背影,可她一看到照片,脸上挤满了慌乱:“是他?”
“他跟踪我,是不是和萍萍有过什么?”姜恒问道。
杨姨很为难地点点头。
男生叫林宣,和萍萍偷偷恋爱,杨姨和王伯管教甚严,哪怕是上了大学,也不许她恋爱。
可再严厉的管教也无法阻拦萍萍去追求情爱,她私底下和林宣交往,直到有一天,萍萍哭着回到家。
杨姨没问发生了什么,但萍萍郁闷了许久之后,脸上才有了容光。
“那后来关系应该不错吧,要不然他也不会知道我是谁,没准是萍萍告诉他的。”我说出自己见解,看了眼王伯,发现他正瞧着自己,眼神躲闪。
“王伯,您要是还知道萍萍什么事,麻烦都告诉我。”姜恒追问道,“萍萍走得太突然,悠悠作为姐姐,一时半会承受不了。”
王伯只嗯了声,低头不语。
临走前,我想再看看萍萍的房间,杨姨却哭着摇头,说已经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收进地下车库了,以免见了太过伤心。
我鼻子一酸,差点又落泪,赶紧忍住。
匆匆离别后,我们驱车回家,竟然在小区单元楼下,发现了他。
他正要逃跑,被姜恒喝住:“林宣!”
听我们这么叫,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无奈笑道:“他们告诉你了?”
“对,你是萍萍曾经的男友,伤害过她。”我叉着腰,笑着看着面前的男生。
“你信一面之词?”林宣有些吊儿郎当,“萍萍夸自己的姐姐很聪明,原来也是个傻子!”
“哦?看来萍萍跟你关系真不错!”姜恒来了兴趣,邀请他去附近的咖啡馆坐坐,他也不客气,头一昂,表示同意。
林宣讲的故事,和杨姨有很多出入。在一次校运动会上,他帮毫不知情的萍萍,挡住了被人恶搞已开裂的裙子。从那时候开始,少女的初心有了归属。
萍萍看似活泼开朗,其实喜欢独来独往,和同学关系柔和,也是因为她宁愿自己吃亏也不起冲突。
加上长相甜美好看,能歌善舞,成了很多男生暗恋的对象,更让许多女孩嫉妒生恨。
林宣的“英雄救美”,让萍萍感恩,她故意走近林宣,再者他长得人高马大,能给人安全感,狂蜂浪蝶也好,暗中使坏的也罢,都能趁机退怯。
两人越熟知,林宣越发觉得萍萍心里藏着许多事,他很想去挖掘,可每次尝试去探索时,都会让萍萍紧张恐惧。
“她受过很严重的伤害。”林宣看着我们,严肃认真。
“可能是我们从小的生活环境,她是被亲生父亲卖出去的,原本该被卖的是我。”我解释道,但林宣摇头。
“萍萍告诉过我这些事,原生家庭的确会影响一个人,但那种影响多半是性格的缺陷。”林宣猛喝了口咖啡,“萍萍说没怪过任何人,她懂那时家里的难处,而且她的伤害是显露在外那种,类似于伤口,我想要缝合,可偏偏就是找不到伤口在哪。”
“她的养父母还算不错。”姜恒接话。
林宣又不赞同,斜眼看着桌上的咖啡:“我与他们没有什么接触,萍萍也不愿说太多,但出于男人的第六感,这事没那么简单,我之所以跟踪你,也是想弄清楚萍萍自杀的原因,不过,我有个东西,你应该有兴趣,它没准会告诉你萍萍死亡的真相。”
他认真样子把我逗笑了,忍不住问:“哦?是什么?”
“拿钱来换。”他写了个数字,让我们瞠目。年纪轻轻,胃口不小。
我故意嘲讽他做人太贪婪,更何况还是已去的萍萍,赚这样的钱似乎不妥。
林宣并不在意,笑着问我们:“钱勾当的是现实,我能勾搭萍萍什么了?”
寻找真相趋势着我们不得不答应,临走前留下电话,方便以后联系。
告别了林宣,姜恒正好接到电话,对方是一家特殊衣服定制店的老板,根据对方透露的供应商消息,找到萍萍曾经呆过的会所,那里只接待男士,想要进去,必须得是会员。
“那会员费是不是很贵?”我小心问,姜恒点头,:“我已经拜托朋友去帮忙办理了,一年会员费高达七位数,我只能续费一个月。”
“听起来怎么像是娱乐场所?”我不禁自嘲。
“甭管它是不是,这一个月我们可要好好利用,要是找到真相,我们就用不着林宣那条线索。”姜恒握着卡,“有钱人果然会玩,不过萍萍去那地方干什么?”
“她没有钱,又不是男士,肯定不是那里的客人。”我撑着脑袋思索,“不是客人,难道是,服务人员?”
姜恒拍了拍我的嘴:“别瞎说,会真相大白的。”
“不知真相是不是我们能承受的。”我陷入沉思中。
姜恒这时拍了拍脑袋说道:“杨姨不想睹物思人,将萍萍的东西都打包放进了地下车库很奇怪啊,你养了两星期的鹦鹉死了,还要祭奠好几个月,何况朝夕相处这么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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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是你想多了?杨姨和王伯对萍萍真的很好。”我捏了捏他的脸,“再说了,萍萍的东西不可能一直保留着,早晚会收起来而已。”
“当警察的直觉。”姜恒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扑哧笑出声来,故意嘲讽他这语气还真是像极了林宣。
为了在一个月内弄清真相,姜恒第二天下了班就按照黑卡上的地址找到会所。
他一路与我通话,时刻报告行踪。
接待员瞧他是位新客人,特意拿出一本本照片册子,让他挑选中意的女孩。
心不在焉的姜恒就这么看到了萍萍的照片,她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
“就这个吧。”姜恒随意指了指。
“您真是好眼光。这是萍儿姑娘,我们这十分抢手的人,不过这几天休息,您再换一个?”联络人笑嘻嘻。
“都有什么服务?”姜恒故意摆出熟门熟路的样子来。
联络人坐在他身边小声介绍:“有的姑娘,只穿客人喜欢的衣服拍照,有的,提供各种服务。”
“那她了?”姜恒指着萍萍问。
联络人有些犹豫,还是说了:“她提供所有的服务,价钱自然也很高。”
电话声音不是很清晰,但这话我却听得真切,差点晕过去。
可怜的萍萍定不会是为了虚荣的生活才选择这般,我相信她有难言之隐。
最后,姜恒找了个借口离开,迅速回家与我商议。
我想问问杨姨和王伯,姜恒想了想,决定先见见林宣。
这事比较隐蔽,大人未必清楚,没准同龄人知道的更多。
我当即约了林宣。
一问到会所的事,林宣果然知道一二,他曾经追问过萍萍,可明明互相有意,萍萍就是不同意,后来才告知原因。
“那你不早说?”我有些生气。
林宣呵呵笑:“萍萍亲自告诉我,我都不信,更何况是你?我要是说了,你不满街追着我打骂我造谣自己妹妹?我谎称有证据找你要高价也是担心你和其他人一样,对萍萍是假关心,现在看来你是真的。”
“那萍萍有没有说为什么?”姜恒着急。
“她只说自己是肮脏的,其他都不愿,我私底下调查过,可惜,会员费太高了,我进不去。”林宣说完,伸出手,“让我看看那张卡长什么样?”
姜恒将黑卡推给他:“可惜已经实名认证不然就让你去开开眼了。”
“我就想弄清萍萍死亡真相,可能是我无法接受现实吧,想买个心安理得。”林宣看着我和姜恒,“这件事先不要惊动她的养父母。”
见我和姜恒点头,林宣握着双手继续说着:“萍萍说,很多次想死,可是因为没有再见到自己的姐姐,她一切苦难都忍着。”他抬头看我们时双目微红,“或许在别人看来,萍萍会自杀,但我了解,再见姐姐,只会让让她升起好好活下来的欲望。”
“既然如此,你就要告诉我,有多少关于萍萍死亡真相的证据。”我提醒他。
林宣似有难处,点头又摇头:“还在搜集,萍萍是从阳台栏杆掉下去的,我在对面楼层打听,看有没有目击证人,没准能找到她跌落的真相。”
他说完便摆摆手,直接冲了出去。我想要追上,被姜恒阻止:“别打扰一个重情汉子的眼泪。”
果真是个性情中人,萍萍没有和他展开一段恋情真的是可惜了。
我看着姜恒,要求他带自己去体验一番。
“那都是男人去的地方。”姜恒坏笑。
“带我去看看,没准会有发现。”
经过我的软磨硬泡,姜恒同意了。
第二天下班我和他都推掉了应酬,去了那家窝藏在山水间的大别墅。
那是富人的聚集地,豪车遍地,我们的车显得寒酸多了。
“如果萍萍真的是那种服务人员,那挣的钱呢?”我不禁怀疑,“杨姨是一家酒店的清洁人员,王伯身体不好,失业在家多年,他们的生活貌似普通,并没有多少改变。”
“瞧,这又是另一个疑问。”姜恒微笑,“像在解迷题。”
别墅门口站着一位彬彬有礼的男士,他将我拦下,说是女士可以去休息室等待。
我尴尬笑了笑,随着其他人的指引去了别墅另一边的休息室。
没想到的是,宽大考究的休息室里坐着好几位女士,她们悠闲自得,吃着水果喝着酒水,十分惬意。
有人朝我走来,直接坐在旁边的沙发里。
“第一次来?”她笑着问,举止优雅,“放轻松,这个地方就是让人放松的。”
“你常来?”我看着她。
“来这的女人,有秘书也有太太。刚开始不理解,十分排斥,了解后就不会带有色眼镜。”她伸出手,“叫我莫姐吧。”
我礼貌性地握了握:“跟我说说这里都有什么。”
“释放压力的方式很多种,这里几乎都能满足你。”莫姐很是自豪,“陪吃陪聊陪骂,甚至扮演成你讨厌或者喜欢的人。”
“任何服务?”我故意问。
“这里是正常生意,其他的,是客人和服务人员之间的事。”莫姐递给我一张名片,“我保证这里很安全,这是我的名片,若是能合作,更好不过,你的了?”
我看着那张泛着幽香的名片,笑着将自己的名片递给她。
莫姐收下后,幽幽一笑,轻盈的身子慢慢游出了休息室。
姜恒这时打来电话,催促着准备离开。
我刚坐上车,他开始了喋喋不休:“真是大开眼界!简直不能言喻!她们这些女孩,可以扮成任何你想要的样子,只要不危及生命。”
“天,萍萍在这是不是受了苦。”我全身冒出冷汗来,握住姜恒的手,“你可别上瘾。”
说完我将莫姐的名片递给了姜恒,刚把经过说完,他来了兴趣:“她会不会是幕后老板?要不你假装有兴趣,没准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正和姜恒讨论,手机来了个陌生电话,对方称自己是快递公司,因寄件人特殊要求,包裹需要本人签收。
我记得自己并未有网上购买任何东西,姜恒没有网购的习惯,物品也是邮寄到了公司。
等我收到包裹,发现寄件人竟是萍萍。
拆开包裹后,散落出大量的照片。
主角都是萍萍,她浑身是伤,触目惊心。根据拍照的姿势,应该都是自拍。
姜恒翻了半天,除了照片,别无仅有。
我抓着头发,摸不透萍萍是何意。
“你说,要是我们早点收到这些照片,知道萍萍身上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情,那她就不会死,对吧?”我看着姜恒,感觉胸腔破出个大洞来,呼呼地灌着冷风。
“萍萍的死跟你没关系,不要自责。”姜恒安慰,“越是接近真相,其实越难受,再者,也许这些伤,是会所那些客人干的。”
“林宣建议我们不过问他们,但我总觉得杨姨和王伯才是突破口。”我迫不及待要找到真相,恨不得立刻赶到邻市杨姨家。
等天微亮,我决定独自赶往,姜恒担心我,特意请了假陪同。
对于我的再次到来,杨姨很意外,王伯将那只猫养得肥肥胖胖,他本人倒是清瘦颓败了很多。
说明来意,我将照片摊在茶几上,怒视杨姨和王伯:“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还瞒着我?”
王伯抱着猫起身离开,剩下了杨姨,她搓着手,好一会儿才说:“哎,萍萍做了些不好的事,说出来很丢人,你王伯很生气,动手打了她。”
姜恒的手扒拉着照片问道:“看这瘀伤,倒像是挨了棍子了,我小时候经常挨,很清楚它留在身上是什么样的。”
“那是,那是王伯用棍子打的。”杨姨说完,还真从阳台抽出根竹棍来丢给我们。
竹棍另一端已经开裂成无数枝条,每一根都在控诉暴行。
我握着竹棍,正欲起身去找王伯讨要个说法时,被姜恒拉住衣袖:“杨姨,我能理解你为何隐瞒不说,您觉得这是丑事,不愿提及,不过事已至此,我们不会找您和王伯讨要说法,毕竟你们才是养大萍萍的人,亲生父母教育子女都会忍不住出手。”
“您要是及时说出来,萍萍或许不会自杀。”我插话道,杨姨抬头看着我,不可置否。
“萍萍已经死了,现说做这些有什么用?”杨姨嘲讽,“若是有心,你们就该早点找到她,说到底,是谁害死了她?”
“杨姨您这是什么意思?”我质问道。
“没什么,是我和王伯买下的孩子,精心养大,就算有点疏忽也情有可原,亲生父母对孩子都有担待的时候,更何况养父母?你们用不着高高在上,道德绑架吧。”杨姨好似下了逐客令。
姜恒拉着我离开,临走前低头道歉。
回去的路上,我责备姜恒不该道歉,他耐心分析,萍萍身上的伤可以是任何人干的,更何况,当时未追究死因,这时再拎出来,显得唐突,万一萍萍的死真的有说不出的秘密,过于激进,反而会让事情显得难办。
之所以道歉,不过是变相的感恩,杨姨养育了萍萍,可她还没报恩,就已经离开人世,像是投资了一笔大生意,眼看着即将盈利,却被告知亏损,这份煎熬,难以承受。
“不是王伯下的手吗?”我看着姜恒。
他摇头:“萍萍身上的伤很重,看来下手的人力气大,王伯虽然高,但枯瘦如柴,哪里做得到,倒是杨姨,个子矮,但虎背熊腰,有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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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姨?不会吧,她对萍萍如亲生,每天穿什么衣服都准备得好好的,我老妈都没这个耐心。”我故意白了姜恒一眼,“莫非是你的职业病发挥的作用?”
“是啊,我的职业感发现杨姨不喜欢那只猫,倒是王伯,把猫当成宝贝来养。”姜恒对我眨着眼,一脸得意。
可还没等我们到家,杨姨打来电话告诉我们,王伯自杀了。
和萍萍同样的方式。
我和姜恒驱车折回,救护车,警车早已到达,小区楼下围了不少人,杨姨蹲在一处草坪,哭得撕心裂肺。
姜恒抱着我的肩膀,轻轻拍了拍:“没事,跟我们没关系。”
“可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凶手。”我死死地咬着牙,不让眼泪跑出来,“是不是我们不该来?我并未兴师问罪,无心之过。”
杨姨这时冲了过来,猛地抓着我的头发,大声责骂:“你知不知道这些年他多不容易,你有什么权利去责备我们?”
我被扯得生疼,不好动弹,无奈姜恒的力气也不如她,急得苦苦哀求放手。
还是围观的人扯开了我们。等杨姨稍微平复心情后,嘤嘤哭着,叹息自己失去所有家人。
也是那天,在收拾王伯东西时,意外找到一箱医院的检查单据,我们这才知道,原来他早就重病缠身,这些年花了不少钱,不见好转。
“难怪他骨瘦如柴,无精打采。”姜恒将检查单递过来,我握着这些检查报告,拿去询问杨姨,她无奈点点头:“他一直靠药物撑着,萍萍死了,他也是内疚,加上你们又来,他愧疚不安,熬不住了。”
我捏着检查报告,不知所措。
姜恒将我护在身后,小声告诉杨姨,他会亲自处理王伯的后事,也算是帮忙尽一点孝心和责任。
她茫然地点点头,站起身摇摇晃晃,几欲跌倒。
“我去房间休息会儿,王伯的事拜托你们了。”杨姨指着另一间房,“这是他的卧室,我容易失眠,所以早就分房睡了,你们看有哪些东西可以陪他下葬的。”
王伯的卧室较小,但干净舒适,我和姜恒四处查看,在床头柜和书桌上都找到了萍萍的照片。
可打开柜子,里头竟全是萍萍的相册,温婉的、看似伤心的。
都不是正常的生活照片。
姜恒惊得语无伦次:“这,王伯干嘛要把萍萍这样的照片放自己的房间?”
“老流氓。”我不停咒骂,“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萍萍。”
姜恒将照片丢进柜子,慢悠悠说道:“我觉得这并非是事实。”
“又是用你的职业感?”我冷笑,“事实不就在眼前吗?为什么你要为他说话?仅仅因为他已过世?”
“你冷静点。”姜恒安抚,“如果王伯真的有龌龊的心思,那他应该会时常摩挲,相册不会这么干净,倒像是新做的。”
我夺过相册,还真是如此。
“无论新旧,这都不能解释为何他的卧室有这么多萍萍的照片,就算是亲生父亲,大多是合影,哪有这样的。”我白了姜恒一眼,“不许你再为他说话。”
姜恒摇摇头。
可收拾了一晚上,除了几件衣服,只有一个上锁的铁盒子吸引我们的注意。姜恒不好叫醒杨姨,从厨房里拿出一把刀拆掉锁。
里面是一张协议,我的父亲按了手印,但在协议的背面却是王伯的字迹和署名,他愿意将萍萍视为亲生女儿,一生守护。
我看完只觉得可笑。
盒子里还有其他东西,每一年萍萍生日,王伯都会庆生,合影留恋。照片中的萍萍笑得很开心,甚至抱着王伯调皮地伸着舌头。
偶尔杨姨才会在照片中出现,一家三口规规矩矩坐在一起。
“你没发现,有杨姨在,萍萍脸上没有笑容?”姜恒将照片摆出来,一一指着我看。
“只是碰巧吧。”我认真分析,发现还真是如此。
萍萍和王伯合影时,显得自然亲切,可和杨姨在一起,严肃鄙夷。
莫非萍萍和王伯真的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尽管知道真相往往出乎意料,可真的要去面临才发现,我与常人一样,不堪一击。
姜恒决定将萍萍和王伯的合影拿去烧掉,看我痴傻没反应,自顾拿着东西离开,交代我在此等待。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杨姨和谁争吵,好奇之下,趴在她的门边悄悄听着。
隔着厚实的门,我听不真切,断断续续的话传入,依稀听见她怒吼:“人都死了,计较这些做什么?我等会来找你!”
听见脚步声渐近,我赶紧退到一边,假装自己刚从王伯房间里走出来,还强撑着与她打招呼:“杨姨。”
“辛苦你们了,我等会要出去,你离开的时候,帮忙把房锁上。”杨姨说完便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和提包,完全无视正与她撒娇的猫。
“您这是去哪?”我急忙问。
她低头换鞋:“去房产中介,把房子卖了。”
“这么着急?王伯的丧事还没处理完……”
还没等我再说什么,杨姨已经关门离开了。
而那只猫此时正挡在门口,气势汹汹地瞪着我,找机会发起攻击。
我向来惧怕这些带毛的动物,情急之下跑向阳台,抓起那根竹棍。
猫儿冲来时,我扬起手里的棍子。
也是那时候,我才惊觉,以自己的身高,扬起棍子时,它的顶端会触及屋顶。
自然,我被猫攻击,抓伤了手臂。
姜恒赶到时,我正昂着头看着屋顶发呆。
“悠,你怎么了?”他很担心。
我端详着竹棍说出心中疑虑:“如果真是王伯打了萍萍,以他的身高,用这么长的棍子根本不合适,扬起来会触及房顶,不容易动手。”
姜恒接过竹棍扬起来继续说道:“杨姨的身高倒是合适。”
“可杨姨对萍萍真的很好啊。”
“眼见不一定为实。”姜恒看着我,“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说到真相,我将杨姨的可疑电话告诉了姜恒,他决定跟踪。
虽说一夜未眠,但揭开真相的欲望促使自己像不停转的陀螺。
幸好是上班高峰期,小区门口被车流堵住,我们看着杨姨上了辆出租车。
姜恒一路追上,竟跟着她来到了那家会所!
莫姐正等在大门,看见杨姨来,立刻迎了上去,两人发生推搡,莫姐极力压制着怒火,昂着头瞪着对方。
我和姜恒躲在不远处听得真切,杨姨踮起双脚咒骂:“她死了,我的经济来源就没了,可给你挣了不少钱啊,你怎么着都要赔偿损失!”
“她又不是因我而死,凭什么要我赔偿给你?跟你无法沟通,走人吧!”莫姐裹了裹睡衣,招了招手,立刻来了两个高大的保安,将杨姨驾走。
“要不是你,老王怎么会自杀?就是你,离间我跟萍萍的感情!”
没想到看似和善的杨姨,吵起架来完全有碾压的气势。
5
“看样子萍萍来这工作许久了,应该有人知道一些事,我去里面找找有什么好的线索,你联系莫姐试试,咱们从两方面入手。”
我同意姜恒的提议,掏出手机联系莫姐,故意说有兴趣,想来看看工作环境。
莫姐很兴奋,约我二十分钟后见面,姜恒决定陪着我一起。
第一次真正走进会所,我惊呆了,休息室都如此奢华,里面更是美到无以伦比,自己都差点沦陷,萍萍是否也是如此?
怪不得人好虚荣,陷身其中,很难独善其身吧。
“刚才我看到有人与您门口争执,是为了什么?”姜恒开门见山。
莫姐毫无遮掩,照旧是职业般的微笑:“能有什么,她的女儿在我这工作了许久,钱拿了不少,可惜年纪轻轻寻了短见,要我承担损失,我为何要承担?自己的女儿不心疼,要旁人疼爱?”
说完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看着我,“萍萍也是个苦命孩子,听会所的姑娘说,要给自己的父亲治病,不得不听妈妈的话来这工作,没多久她妈妈尝到甜头,不仅要她来这,还得出会所做生意,你要知道,走出这会所,我可不保证人身安全了。”
听到莫姐这么说,我的心顿时慢了半拍,目光所及之处,似乎都能听到萍萍凄惨的求救声。
可怜的妹妹,你到底是受了多少苦?原本,这该是我受的罪,是你的善良,成全我现世安稳。
“莫姐,实话跟您说了吧,萍萍是我们的亲妹妹,是杨姨和王伯花钱买的。”姜恒亮出底牌,“看来萍萍跟您说了不少,那我们的关系,您应该已知道了。”
“的确萍萍告诉过我,其实,如果不是她当初主动去了养父母那边,此时躺在棺材里的没准就是你。”莫姐拍拍我的肩膀,“你跟萍萍很像,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应该是她姐姐,可是不敢冒认,故意给你名片套近乎,包裹你收到了吧?”
“是你?”我惊讶不已,“万万没想到。”
莫姐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微笑,她可以将此置身事外,会所里的很多姑娘,都有不同的凄惨人生,让她动恻隐之心的,是萍萍对于养父的恩情。
也是因为要给王伯治病,加上杨姨的逼迫,萍萍不得不接受很多客人的要求。
至于萍萍是否会自杀,莫姐也摇着头:“她跟我说,要跟姐姐一起生活,对未来终于有了方向的人怎么会轻而易举丢弃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好去探究,也是以为我给你邮寄了萍萍的照片,让她养母恼羞成怒,估计将怒气全推给了王伯,他这人本就重病,对生活毫无希望,萍萍又离开人世,一时间再无念想,跳楼自杀。”
“如果不是你发的包裹,我没准不会继续查清萍萍自杀真相,对王伯的死,我也有责任。”我伸出手来,“还是要谢谢你!”
莫姐与我们一一握手:“姜先生您的会员费我已经安排人退了,想要问什么,直接来问。”
我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正好客服打来电话,莫姐真的退了会费,还赠送了份小礼物。
回到车上,姜恒哈欠连天,我的疲劳感蜂拥而至,干脆一起躺下,先睡个觉先。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我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屏幕上爬满了林宣的未接电话。
我迅速拨过去,林宣火急火燎:“快来萍萍家!”
电话被挂断,我赶紧推醒姜恒,驱车赶往。
路上我收到一条消息,看完后不禁握紧了拳头,姜恒已经猜到是什么了,不禁握住了我的手。
一进屋,我便被眼前的杂乱惊住了,杨姨气势汹汹站在一边,林宣呆坐在沙发里,脸上尽是指甲印。
“怎么了?”我看着两人。
林宣捂着额头看着我:“我发现萍萍死亡真相了,今天来对峙!”
“他胡说的。”杨姨死咬着牙,语气鄙夷:“你们家以前要是答应给我们五十万,萍萍就是你的,是你们家自己守着拆迁款不愿拿出来。”
我和姜恒瞠目结舌,还有这事?杨姨还真是任何时候都把利益丢在第一位。
“我跟萍萍共同完成了一本日记,名字很特别,叫‘至这个世界的遗言’。”
听林宣说完,我立刻掏出萍萍的遗书:“是不是这个?”
林宣喜极而泣:“对对对,姐,快给我!”
可我看着杨姨:“那你得问问她,怎么就成了萍萍的遗书的。”
面对我的质问,杨姨紧张得跌坐在地,语无伦次地说道:“我也是不想让你们多想……”
“不是欲盖弥彰吗?我看是你有很多事想要遮盖吧?”姜恒瞪着她,“你最好说实话,逼着萍萍做的那些事,也该有个交代了。”
杨姨的胸膛剧烈起伏,她颤抖着手指着我:“你知道我们当时生活有多苦?萍萍到我们家的第二年重病一场,都让我们弃养算了,可我和她养父愣是负债累累将她救活,老王因为劳累过度,好几次都病倒了,你说,我们是忘恩负义之徒?”
“萍萍到了我们家,也是家里一份子,就该出点力,我们养育她不就是想将来有人帮忙养老嘛!”
杨姨一口气说了很多,最后是泣不成声,控诉自己多年不易。我像是成了刽子手,不敢多发一言。
姜恒冷哼道:“如果这是交易,那萍萍已经还清了,是你们利用了她的善良,王伯也死了,你以为死无对证了?”
林宣强忍着疼痛站起身:“王伯是自杀,拖着那副身体,早就没了希望,加上没能及时救下萍萍,内疚压迫他无法继续苟活。可是萍萍自杀,我不相信。”
姜恒此时指着对面的楼栋:“这些日子,我让林宣每家每户去敲门,总算找到证据,正好对面那家将房子租给了一群年轻人,萍萍死亡那天,他们举行生日趴,有拍到照片!”
“出去,我这不欢迎!”杨姨颤抖着手指着我们。
“杨姨,是不是你推萍萍下去的?”姜恒问。
“我为什么要推她下去?家里现在可是靠她赚钱,就算是她不想做了,我也用不着害死她。”
林宣冷笑着走去阳台,抚摸着栏杆,转过头时,眼神带着刀子样的凌厉:“这个护栏,松动了。”
杨姨嘴唇颤抖,话从牙齿逢里挤出来听不真切:“是松动了,有问题吗?”
“有!”我看着杨姨,“我现在怀疑是你把萍萍推下去的!”
“瞎说!”杨姨拍着大腿,“你这是诬陷!好狠的心啊你们,欺负我这个孤家寡人是不是?”
“我有证据。”说完我掏出手机,杨姨突然扑过来,将手机夺下狠狠地砸在地上。
“我是一时糊涂啊!”杨姨捶打着胸膛,“那天她刚洗完头去晾衣服,晾衣杆卡住了,就搬了把椅子,想要去修理,结果没站稳,从阳台上摔下去,双手抓着护栏。”
“我想冲上去救,可不知怎么了,突然想起她说的话,要将我逼她做的事告诉自己姐姐,姐姐是个很能干的人,一定有办法为她讨回公道。”
“这念头冒出来,我就傻了,正好听见老王着急难耐要去救,我不小心绊了他一下,萍萍体力不支,掉了下去,我真的后悔了。”
屋里出奇的安静,这片沉默让她的罪责添了无数恐惧,它们开始长出触手,抓牢着我们的心,使劲揪着。
“杨姨,我们根本没有证据,不过是利用人的恐惧和内疚,是你的害怕让自己说实话。”姜恒叹了口气。
“我来的路上收到林宣的消息,让我们配合演出戏。”我冷眼瞪着杨姨,“你要是后悔了,又怎会把萍萍的照片都藏在王伯的房间?。”
“你现在的后悔,不过是求得自保。”林宣痛苦地捏着拳头,“你是故意绊倒王伯,还是真的无心,我们已无从考证,不过,余生很长,你将来的遭遇就是我们想要的真相!”
我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的,行至半路,突然想去看看萍萍。
等我们到达时,发现林宣也在,他坐在墓前,认真地读着他们一起写下的日记。
都说人生如此,这场戏,又该用何种方式收场?是杨姨谋杀了萍萍,还是只能怪罪她见死不救?
对萍萍,她有养育之恩,可也有恨。人生没有两全,却往往败在了行走的独木桥上。
“如果给了杨姨惩罚,她会觉得已经赎罪,干脆慢慢来,有时候无法释怀的内疚,才是真的痛苦,我会时常让她想起自己作的孽。”林宣对着萍萍微笑,临走前还故意做着鬼脸,调侃着有事托梦。
看着林宣走远,我蹲下身子轻声告诉萍萍:“傻妹妹,如果你还在,应该会和他在一起,你值得一段好感情。”
那天回家后,我和姜恒睡了整天,醒来后看了眼对方忍不住哈哈大笑,那种感觉畅快淋漓,重压之下的舒坦。
“你打算怎么处理杨姨?”姜恒故意问我。
“按照林宣选择的方式吧。”我再次闭上眼。
原来有的结,本就会在探寻的过程中,自然消解。
得知杨姨的消息是在一个月后,她已患上精神疾病,总是指着某处惊恐地嚎叫,说那有个女孩恶狠狠地要杀死自己……
我和姜恒无奈感慨,林宣说得没错,就让这“细水长流”的折磨好好洗洗她的心灵。
母亲一直以为,萍萍是因为抑郁症离开,许是为了怀念,她投身一个公益组织,免费做心灵开导。
至于萍萍,我偶尔还会梦见她。她还是小女孩模样,向我奔跑而来:“姐,你等我一起,我们不要分开。”(原标题:《我最爱的妹妹,死于母亲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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