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从来不杀鸡(我们全家活得没有一点人样)
老公从来不杀鸡(我们全家活得没有一点人样)还请来一位魔术师,表演助兴。那天,是儿子的生日聚会,尽管生活一贫如洗,但女人还是早早布置好客厅,邀请到许多亲友参加。自己和孩子则睡在客厅的小窄床上…女人会这样做,只因那只鸡,是他老公。事情还要从数日前说起…
在卧室养只鸡?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解决?
听起来有点荒谬,却真实发生在这个埃及主妇的家里。
每日,除了要照顾3个孩子,她还要伺候这只臭烘烘的鸡。
不仅定时定点端水送饭,还把主卧的双人床腾出来,给鸡当窝。
自己和孩子则睡在客厅的小窄床上…
女人会这样做,只因那只鸡,是他老公。
事情还要从数日前说起…
那天,是儿子的生日聚会,尽管生活一贫如洗,但女人还是早早布置好客厅,邀请到许多亲友参加。
还请来一位魔术师,表演助兴。
期间,魔术师打开一个木箱子,示意女人的丈夫躺进去。
魔术师抽出一块红帕,在木箱前晃了几下,然后打开箱盖,从里面抓出一只白鸡。
大伙见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魔术师把鸡放回木箱,一阵虚晃后,再次掀开箱盖,气氛却瞬间凝固。
怎么还是那只鸡?男人呢?男人哪去了?
一个精壮的成年男性,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魔术师一边责怪助理,一边安抚观众情绪,尝试补救“失误”。
但,不管施展何种招数,男人就是变不回来…
魔术师还从鸡脚上取下男人佩戴的手表,证明自己没有撒谎骗人,这只鸡就是男人。
于是,大家对魔术师“被附身”一事,深信不疑。
独处“施法”时,魔术师趁机扔下鸡,逃之夭夭…
宾客也纷纷散去。
面对这只脏兮兮的鸡,女人不知如何是好,陷入久久沉思…
这个离奇的故事,来自2021年的埃及电影:《羽毛》
第74届戛纳电影节上,该片在 “影评人周单元大奖”和“费比西奖”均有斩获,并在第5届平遥国际电影展上,拿下“罗西里尼荣誉最佳影片”,获得了不错的影评成绩。
影片中每一寸荒诞,都扎根于冷峻的现实,新锐导演「奥马尔·埃尔·佐海里」抽丝剥茧,拆解底层埃及民众的穷苦生活,重构出一则冰冷入骨的社会寓言。
全片没有恐怖元素,却给人一种后知后觉的“惊悚感”。
正如豆瓣网友所说:轻盈的片名下是沉重的生活质地。考究通透的气质,轻巧和浓重兼具。影像的质感使人联想到了布列松和哈内克。
在那场改变母子4人的魔术发生前,女主是个全职家庭主妇,对丈夫百依百顺,甚至在对话时,都不敢抬头正视丈夫,家庭地位可见一斑。
丈夫和3个孩子,便是她的宇宙中心。
柴米油盐和家务活,是她无意识也无勇气打破的死循环。
以至于,丈夫在魔术表演中变成鸡后,她除了四处打听魔术师的下落,更多的是表现出“服从”和“认命”。
即使丈夫是只家禽,她也没有懈怠丝毫,依旧悉心照料着。
她试过去警局报案,警察的态度十分轻蔑,随手递给她一张纸,让她把事件细节写下来,但女人拿起笔,犹豫过后,并没有下笔。
她知道事件的经过,可她又什么都讲不出,警察没好气地把她轰出了警局…
无奈,她只好掏空家底儿,寄希望于一位巫师。
巫师从鸡身上拔下一根羽毛,在她额头轻扫,然后把她丈夫的证件照撕碎,倒上“圣水”,让鸡饮下…
并叮嘱她,情况变好前,不准吃鸡肉,家里的鸡蛋都要丢掉。
一段时间过后,“奇迹”没有再次出现,鸡反倒生了病,奄奄一息。
她又抱着鸡,着急忙慌去看兽医…
屋漏偏逢连夜雨。
因为拖欠房租,房屋署的人找上门,搬走了所有值钱的家当。
母子4人,吃口饭都要赊账,眼看生活就要撑不下去。
她想起了丈夫的上司,儿子生日聚会那天,他也有来,并且大方地塞给孩子一沓纸钞,作为庆生红包。
找这个男人帮忙,或许是最可行的办法。
男人不仅托人打听魔术师的下落,为她支付兽医看诊费,帮她赎回家电,还送她礼物,塞给她现金…
可慢慢地,她才发现,男人之所以对她这么好,是因为对她有所企图。
她挣扎着,跳下车,跑回了家…
家徒四壁,满目狼藉,女人的心已濒临崩溃,但在孩子面前,她连大哭的权利都没有,只能把泪水憋回去,继续劳作。
纵然这个家将要垮塌,她也没有动过弃养那只鸡的念头。
她去工厂求职,却被告知,法律规定不准录用女人。
她又乘汽车,到离家很远的地方,做严格又没尊严的女佣体检,像流浪猫狗一样,等待富贵人家的施舍…
幸运的是,她得到了这份工作,毕竟家务活儿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日常。
女主人亮堂堂的豪宅,大到可以在屋内赛跑。
她跪在地上,用抹布一寸一寸,一遍一遍擦着地板…
双手沾满血腥味,一刀一刀为厨房处理牛肉…
本想着,能偷偷带一些巧克力、糖果、橘子和生牛肉回家,给孩子们吃,不料被女主人家的恶犬盯上,慌乱中掉进了泳池。
事情败露后,她被捆住双手,遭到了严厉的解雇…
那条恶犬,就在她面前,贪婪地吃着她偷拿的肉块。
多么讽刺,人不如狗。
女人再次来到工厂,希望能接替丈夫的位置,干活挣钱。
工厂方的说辞和上次一样,因为她是妇道人家,根本没戏,甚至不能踏进工厂半步。
他们说,工人必须是男性,但年龄可以不做限制,如果执意要来,可以签个协议,让大儿子接替他父亲的岗位。
而就在她前往警局,准备材料的时候,才发现事情的真相:“丈夫变鸡”,从始至终都是个谎言。
警察将一个浑身发臭的流浪汉拖到她面前,那人正是她销声匿迹的丈夫…
警察发现他时,他和一群无家可归的人在一起,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
看着已经变成植物人的丈夫,女人的心,五味杂陈。
至于他都经历了什么,影片并没有直接交代,而是用蛛丝马迹,给了观众联想空间。
比如,影片一开始,工厂空地上,那个烈焰中的人…
比如,儿子的生日聚会上,丈夫的上司不经意间,说他“浪荡”…
导演在映后交流会也说过,《羽毛》是一部充满开放性的电影,他希望影迷可以创造属于自己的故事。
女人把伤痕累累的丈夫接回家,为他洗去满身血垢,喂药喂饭,洗澡如厕,所有事情,都要她照顾。
可失语的丈夫,总是口吐白沫,在床上排泄…
她已经没有能力,把丈夫送到最好的医院治疗。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丈夫回家,反倒令她更加绝望,更加窒息。
看着墙角那只脏兮兮的鸡,和轮椅上歪着头没反应的丈夫,她忽然懂了,自己该做什么,挽救孩子和她的生活…
某日,女人调大电视音量,走进卧室,拿起枕头捂住了丈夫的口鼻…
又把鸡抓进厨房,拿起了刀…
或许,这是她第一次,向既定命运的反抗。
生活比电影荒诞太多,类似“丈夫变鸡”的闹剧,无时无刻都在社会的角落里上演着…
她们的命运,轻于鸿毛,却似一道道,现实社会的注脚…
更冷冰的真相是:她们的呼声,向来少有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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