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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不哭不闹竟让他后悔终身(妻子体贴他生活美满)

妻子不哭不闹竟让他后悔终身(妻子体贴他生活美满)但这天,她居然能吃到他做的饭。虽然味道不怎样,但这份心意,却让她很温暖。他拥着她的肩膀说:“小秋,你再忍忍,等我的地位稳固了,我们就‘官宣’”他们几乎不再做饭,确切地说,他已经没空回家吃饭。她自己也懒得做。她知道,他有事,瞒着她。尽管他对她还是那么好,那好甚至不合常态。他煮的面依然不好吃,像在地下室那个时候,他永远都做不出一顿可口的饭菜,不是忘了放盐,就是烧焦了。于是,她把他赶出厨房,之后一直都是她做的饭。如今,他们换了视野开阔的大房间,高高在上的三十八楼,整面墙的落地窗,能看到远处的后海,像一颗镶嵌在灰色森林里的珍珠。

妻子不哭不闹竟让他后悔终身(妻子体贴他生活美满)(1)

本故事已由作者:冷小茶,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发布,旗下关联账号“谈客”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北京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清透的空气里是蓝蓝的天,那蓝是调了深浅的水彩,一整块刷到空中,就悬在那里,仿佛随手一捞,就能摘下一片来。

商小秋整个人便氤氲在这蓝色里。半杯咖啡握在手里,全然没了热气。

她知道,他有事,瞒着她。

尽管他对她还是那么好,那好甚至不合常态。他煮的面依然不好吃,像在地下室那个时候,他永远都做不出一顿可口的饭菜,不是忘了放盐,就是烧焦了。于是,她把他赶出厨房,之后一直都是她做的饭。

如今,他们换了视野开阔的大房间,高高在上的三十八楼,整面墙的落地窗,能看到远处的后海,像一颗镶嵌在灰色森林里的珍珠。

他们几乎不再做饭,确切地说,他已经没空回家吃饭。她自己也懒得做。

但这天,她居然能吃到他做的饭。虽然味道不怎样,但这份心意,却让她很温暖。他拥着她的肩膀说:“小秋,你再忍忍,等我的地位稳固了,我们就‘官宣’”

“官宣”什么?“官宣”商小秋是他的女朋友呗。

没错,他,薛志豪,如今歌坛大热的创作型歌手薛允云,是她如假包换的男朋友!

她,是他的女朋友,也是他的词作人。但因为他是无数粉丝的梦中情人,他的人设包装里,是弹唱词曲全能的音乐创作型歌手。所以,她只能做“他背后的女人”。

她与他来京一年,吃过怎样的苦,熬过怎样的痛,她都知道。所以她异常珍惜他这来之不易的成功。

但昨天晚饭后,他给她唱歌,说是他写的,她一听就知道,完了,他出轨了!

阳光暖暖地钻进脖子里,真是难得的好天气。她其实可以装作不知道的。他正火,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何况,薛允云每一首火起来的歌,都是她亲手“操刀”的。

她熟悉他,懂他,知道他的音域所在,了解他的性情。反过来,薛允云也懂商小秋,他总能把她的作品演绎得恰到好处。

可以说,在音乐创作上,他们可谓珠联璧合。

想想在重庆的日子。那时薛志豪还只叫薛志豪,他在酒吧驻唱,经常就她商小秋一人捧场,尽管这样,她始终坚信他富有才华,总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果然,如今,他成功了,火了,红得发紫,但他的心,也野了。

2

“她是谁?”两天后,商小秋没忍住,问薛允云。

薛允云愣了一下,看向商小秋。商小秋脸上挂着很瘦很薄的一层笑,那笑像在眉眼,又像在嘴角。

虽然他知道这一刻终会到来,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也没想到商小秋平静如此,听到问话那一刻,他内心还是“咔嚓”一下,像断了什么似的。

他忽然对她微笑了:“邵总女儿邵紫洋。”

薛允云没半点隐瞒,这点倒不出商小秋意外。她知道,只要她问他,他一定会告诉她。

“邵紫洋!原来是她。”

邵紫洋是邵氏集团的千金,去年正式出道,签约了丁盛唱片公司,薛允云刚签约的公司,就是丁盛。

如此看来,薛允云与绍紫洋成了同门。究竟是因为同门走在一起,还是因为邵紫洋缘故进了丁盛?

一种巨大的却是陌生的疼痛穿过了商小秋的全身,她有些恍若隔世地看着他,极力让自己冷静,却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像隔了无数岁月的风尘看向对方,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每秒都艰难地行进着,时间与空间被放大。

商小秋像站在旷野上,猎猎西风吹着她,她与他对望,像隔着一条河流,遥远的,陌生的,熟悉的。他们的目光像箭簇般在空中穿梭飞舞。

商小秋离开北京二环那间能看到后海的三十八楼的房子,离开与她相恋了八年的男人。

她拖着箱子找到潘睿的时候,潘睿正在摆弄他新购进的架子鼓。

潘睿,商小秋在北京唯一的朋友,也是她的大学同学。北京土著,因为有一套四合院的缘故,读书时大家便笑他是富二代。读音乐,纯粹就是为了玩儿。

大学时,商小秋和潘睿的关系就挺铁的,她知道那四合院是潘睿父母的,潘睿哥哥在美国,把父母接了过去,父母留下院子给潘睿,于是潘睿就“被富二代”了。

其实院子估值很高,但他父母不允许潘睿卖掉,作为自住房,各种设施陈旧还得重新装修。所以潘睿只是个挂着名号的“富二代”。

大家叫潘睿潘富的时候,商小秋叫潘睿潘胖(潘睿叫她二胖)。

潘睿胖是真的,一米六五的身高一百六十五斤,对于这个伤害性不大的专属外号,潘睿乐意得很,因着他把高一米六五重一百一十斤的商小秋称为“二胖”。“潘胖”“二胖”,两人似乎就此拉上了某种亲切关系。

他跟大家说商小秋是他的“哥们”,商小秋则说潘睿是她的“姐们”。

商小秋刚来北京的时候,就去过潘睿的院子。当时真把她惊着了。四合院在百花胡同,穿过一片长长涂鸦墙的胡同,就是潘睿的四合院:听槐居,三个奶咖色的篆书阴刻在门侧。颇有点文人隐士的味道。

进院门,撞入眼帘的是一棵高大的槐树,星星点点的槐花张扬在院子上空,空气漂浮着醉人花香。树下是原木方桌藤椅,一套茶具摆在桌子上。

房子装修拙朴又不失时尚,“行啊,没想到,潘胖你还真文艺啊。”商小秋边参观边啧啧赞叹道。

“瞎整的!来,喝杯茶——这,你男朋友?很帅哦。”潘睿放下架子鼓去冲茶。

商小秋把薛志豪带去见潘睿,心里还有点小忐忑,也说不出忐忑啥,见潘睿大方打招呼,她才松了一口气。

“薛志豪。我男朋友。也是搞音乐的。”

“志豪,这是我大学同学潘睿。”

商小秋给两人介绍。

“你好,薛童鞋。”潘睿挑眉笑着说。

“你好,睿哥。”薛志豪搓着手有一丝局促。

“喏,潘胖,这是志豪的歌。请多多指教。”商小秋从包里拿出一个光盘,望了望走廊那套音响,走过去把光盘放进去,“我们把摇滚和民谣的元素糅合起来,你听听,效果是这样的,你觉得怎样?”

一阵激烈的电音后,一把浑厚的声音从音响流淌出来。潘睿专注地听了一段:“真不错!嗓子感性,这样结合很高级。”潘睿由衷赞叹道。

听潘睿这样说,薛志豪紧张的神情松弛下来。商小秋高兴极了。要知道潘胖虽然胖,但专业素养过硬,当年可是拿特等奖奖学金的学霸。

三人都是搞音乐的,那个下午他们聊得非常畅快,商小秋更加坚定了来京的信心。她仿佛看到薛志豪大热的前景。

果然,薛志豪的路子走对了,很快火起来。当然商小秋也跟着忙起来,因此也很少与潘睿见面了。

所以当商小秋拖着箱子,一身落魄地站在潘睿面前时,潘睿愣了好久:“你,你,二胖,商小秋,你怎么了?”毕竟,他眼中,商小秋和薛志豪,不,是薛允云,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潘胖,他有人了,我和他分开了!”商小秋弯了弯嘴角,无力地笑笑,声音透着劫后余生的苍凉,“在北京,我无处可去了,你会收留我吧?”

“啊?分了?……哦,分了就分了。随便住,爱住到什么时候都行。”

3

商小秋是在潘睿带她去后海的ZA酒吧遇到言枫的。

那天是商小秋在潘睿四合院住的第七天,刚好周末,潘睿说约了一帮朋友,让商小秋也去认识认识。

那是一家清吧。在后海边上,不大的地方,但环境不错,氛围好,酒吧热闹但不吵杂,大家喝酒聊天,驻唱歌手不时会弹唱一首。

潘睿怂恿商小秋上去唱一首,在听槐居那么多天,商小秋不哭不笑,每天拿本书坐在槐树下,好半天也不翻一页。潘睿是真的担心她。这人没了魂一般,如何是好?这天是潘睿有意拉她出来散心的。

好久没站在舞台上了,近几年,她写的歌,都给薛允云唱,自己极少在公众面前唱歌。

聚光灯打在她身上,她有一丝紧张。曾经,她也是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星星,什么时候开始,她一切以薛允云为重心。给他写歌,打理与他唱歌事业有关的一切繁杂事务。

她是他最忠诚的粉丝,最竭尽全力的助手。但每次,她只能站在后台,忐忑又痴迷地看着他在舞台上表演。

他光芒万丈,接受着粉丝狂热的崇拜,她不能与他站在一起,不能公开自己是他女友的身份,也不能宣告自己是他的词作人。但她从不感到委屈,只要他好,她怎么都行。

可如今,他有了新的人,这是她无法接受的,是她的底线。你可以忙,可以没空理我,我也可以为了你躲在幕后。可是,你玩弄感情就不行。你是爱上别人好,利用别人也罢,这样的你就不再配做我的爱人了。

舞台虽小,但暌违已久,商小秋感慨。轻启朱唇唱道:

那一天,触着你的掌纹,不问什么,我就相信,我们会永远;

那一秋,没有什么宣言,但拥抱你,我就知道,我抱着全世界;

那一年,秋风熏了我的眼,你站在我面前,我以为,你就我的星辰与大海。

…………

与薛允云经历的一切,一幕幕如电影般掠过商小秋的脑海。他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的悲欢、艰辛与浪漫,可终抵不过一朝富贵一时名利。

她唱得随性伤感,歌曲偏蓝调风,又带点民谣的风格。听着很舒服,就像咖啡馆里常放的抒情歌。但大家并未被惊艳到,聊天的依旧在聊天,发呆的依旧在发呆,唯独角落里一个人,一下被商小秋吸引住了。这个人就是言枫。

言枫,金牌音乐经纪人。曾打造出纪晨、萧郎、鹿涵、蓝晓晴等顶级流量的歌手。两年前突然宣布退圈便销声匿迹了,没人知道原因,他的离开也上过热搜。但本人并未作出回应。

此刻他坐在幽暗里,没人留意到那是大名鼎鼎的言枫。商小秋一开口,他像被魔咒般。那种感觉就像身体堵了个塞子,突然被拔开了,大量新鲜空气涌入他胸腔,他深吸一口气,有种死而复生的感觉。

他眼睛像被点亮了,狼似的,熠熠生辉。

潘睿注意到言枫了,怎么会注意不到,言枫从角落里站起来,坐到台前,直直仰视着台上弹唱着的商小秋。

商小秋的声音,空灵迷离,像藤蔓一样,一节一节攀上言枫的心头。歌曲旋律虽然总体舒展,但有些音部的攀爬与转换,却有着极高的难度。

言枫的心随着歌声,倏地被提起,一会儿又被放下;一下被抛向半空,一下又被放逐在荒原……她的声音,像他心里长出来的一只手,摸索着摩挲着。又如流淌在他身体里的血液,奔流而过,汹涌澎湃,温暖粘稠,他听得几欲落泪。

怎么会有这样的声音!眼前这个女子,面容清洌,白皙高挑,牛仔裤白衬衣,一头麦色长发,水一样倾泻下来。聚光灯打在她身上,她被包裹在雪白的光圈里,像一只精灵。她嘴里吐出来的声音,魅惑迷人,让言枫想到美人鱼。

商小秋不知道,她身上这种坚硬与柔软糅合在一起的气质,散发着欲拒还迎的气息。这种气息一下捕捉住言枫。

言枫魔怔了。他无法言说那一刻的感受,是感动?还是激动?都有吧。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样的声音?一种蠢蠢欲动在他身体里萌发:这是一块璞玉,我要打造她!她将成为一颗顶级的明星!他突然就有了无与伦比的创作欲望。他几乎可见着他将会在音乐圈再次掀起一股怎样的骇人浪潮。

此刻,这相距了五米的两个人,各怀心思,他们并不知道自己会因着对方人生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4

说起言枫,当初没人明白,痴爱音乐的言枫,怎么说离开就离开了?

要知道,他视自己的事业如生命。他何止是歌手的经纪人,他是他们的灵魂知己。每一个被他打造出来的歌手,都感激他热爱他。

对言枫来说,离开音乐圈就像鱼儿离开水一般。鱼儿离开水还能活吗?可是,他能怎样?他离开圈子的那一刻,也是一个濒临“死亡”的人。

原来,对言枫来说,生命里最重要的,并不是音乐,而是他的她——白灵,他的爱妻白灵。那年,他的婚姻走到第十二年,他的爱妻白灵出轨了。

彼时他与白灵的女儿言冰十一岁。

他与白灵从相爱到结婚生子,恩爱美满,幸福和谐。他一直庆幸娶了“入得厨房出得厅堂”的妻子白灵,他努力打拼,就是想给妻女最好的一切。结果,他真的成功了,成了业界最有实力最有名的大咖。

在音乐圈,一说到“言枫”,可谓震耳欲聋。他的“毒”“狠”“准”是出了名的。

眼光“毒”,包装“狠”,市场定位“准”,只要他看上的,从未失手过。他像魔术师,经他的手出道的歌手,没有不成名不红遍歌坛的。

正当他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时候,却发现妻子白灵出轨了。那天本来说好他去见一个客户要很晚回家,结果临时取消了约见。他提早回到家,妻子不在。直到深夜,他在窗前发现有一辆宾利送妻子回家,妻子和那宾利男吻别。

一切太过突然,他震惊到不行,脑袋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嗡嗡作响。当听到白灵开门的声音时,他才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唷,老公,你不是说今天会很晚回来吗?”倒是白灵,若无其事的样子,让言枫怀疑自己刚才眼花了。

后来有朋友给言枫发相片,拍的是夜场,白灵和一帮朋友在玩,身边的是同一个男子。之后白灵也在朋友圈发过出去旅游的相片,一帮人,那男子也在。毋庸置疑,一切已经发生。

言枫忍着不问,他想逃避,他无法面对这个事实。但,逃避的结果是他日渐颓废,以致后来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工作。答案已在心中,他终究逃不了。

一年后,他跟白灵离了婚,宣布退圈,躲起来舔伤。

妻子体贴他生活美满,提前回家看到的一幕,却让他坚决离婚

如今已两年过去了,他还是走不出来。他知道他再这样,这辈子就毁了。他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他的女儿不应该有一个这样“丧”的父亲。

女儿言灵十四岁,正处在最叛逆的青春期,她无论是性格还是样子,太像白灵了,美丽又率性。

他很心痛言灵,不能给言灵最完整的家庭温暖是他最大的遗憾。但他能怎样,错又不是他。不是他吗?自己一点错也没有?回想起自己打拼那段日子,忙得不可开交,他多久没陪伴妻子了,多久没共进晚餐了,更不要说去逛街看电影。就算回家也是匆匆洗澡倒头便睡,他们多久没聊天了,多久没做爱了?

这一切,怪白灵吗?她是个妻子,更是个女人啊。当婚姻不再滋养她了,他不是有责任吗?

这是言枫一直无法走出来的原因,他原谅不了自己,便无法原谅这件事。

他想好好补偿女儿,结果常常是与女儿针锋相对。相爱相杀。

今天听到商小秋唱歌,他那激情沉睡的魔咒仿佛突然被解封了,他要重新杀入音乐圈,他是慧眼识珠的伯乐,是明星策划师,是品牌运营家,是明星的灵魂知己。他要让言灵有一个最棒的父亲!

仿佛天意,仿佛天上掉下来的机会。作为音乐经纪人,不是自己有能力就行,还得遇到可造之材。从前大家都忽略了一个事实,把言枫神化为音乐圈的魔术师。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果他言枫遇到的是庸才,用多少钱,有多少创意,都不可能把一个庸才变成天王天后。

当他把想打造商小秋的想法说了,潘睿很兴奋,这可是大名鼎鼎的言枫啊。商小秋倒是挺佛系,她看看潘睿,看看言枫,耸耸肩,可有可无地说:“我无所谓,试试无妨,正好闲着。”

5

但事情并没言枫预想的顺利。首先商小秋对“被打造成明星”这件事真的“佛系”,言枫让她准备十三首歌,她手头有几首现成的,但因为写的时候是为薛允云“量身定制”的,所以不大符合商小秋的声线和风格,言枫一听就让她改。

她答应下来,却迟迟未动。言枫是那种一旦投入便忘乎所以的人,只好天天来到潘睿的院子里,守着商小秋改歌。

还有就是试音,约好了,商小秋经常忘记。有时是日上枝头,把不长记性的商小秋从被窝里揪出来;有时本来约好了,去到“听槐居”阿姨却说商小秋去逛街了,他只好在院门口坐着等,等得打瞌睡。

商小秋回来看到门口的言枫,就会一拍脑袋讪笑道:“噢噢噢,言哥,对不起啊,我的记性让它吃了,你打它吧。”然后无赖地把原因归罪于潘睿家的柯基。

接着她会跑回房,旋风一样出来,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盯着言枫:“我们现在就试音!”也不理柯基向她抛来多幽怨的目光。

很奇怪的,每次言枫本来急得要发火,一看她这个样子,火就发不起来,摇摇头说,心里反而会发笑。

终于把十三首歌准备好,言枫带商小秋找唱片公司。没想到人走茶凉,居然没有一家唱片公司愿意签商小秋。

唱片公司的老板看到言枫打着哈哈说当然相信言枫的眼光,但现在唱片公司不景气,实在是没能力再签新人了。让言枫另觅合作伙伴。

言枫没想到自己才离开两年,时代的巨轮已把他抛弃。这些老板表面对他还蛮客气,但实际上已不再信任他。

记得有一次,他们还没跨出唱片公司的门,老板就对他下属笑道:“你们看,这个圈子日新月异,不管你从前多么牛逼,说落后就落后了,你们知道言枫吗?当年他可是炙手可热的宝,多少唱片公司抢着想与他合作。不过,现在……你看他,带了什么货色来?……这个形象还行,但她的歌,不行。没受众!”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言枫的脸憋成猪肝色,商小秋看他拽紧拳头,知道他气得不行,赶紧把他拉进电梯。她知道,如果不拉着他,言枫可能会回头给那家伙一顿暴打。

商小秋安慰他:“言哥,无所谓啦,我本来就不是歌手。我只是个创作人。要不我们算了,你别在我身上浪费心机了。”

当初她与薛允云一道找唱片公司,比这难听的话听得多了。所以被那么多家公司拒绝了,她也没觉得难受。

她本是行内人,她的声线特别,歌曲小众,包装起来难度大。作为老板,肯定考虑商业利益,所以拒绝他们,也在情理之中,你说,谁愿意冒险去投资一个未知数?

但言枫偏不。她认准商小秋。认为她是不可多得的歌唱天才。

他沉下脸说:“拜托你了商小秋,你不知道自己有天分没关系,但你能尊重一下我的专业眼光吗?我言枫从来没看走眼过!”言枫又急又气。谁质疑他的专业水平,他就和谁急,这简直就是侮辱他的智慧嘛。

商小秋不明白言枫为什么那么生气,该生气的不是自己吗?她才是被拒绝的那个啊。不过话说回来。这段日子,因为跟着言枫到处跑,薛允云带给她伤痛,似乎减缓了许多。很多时候,她甚至忘记了还有那样的人存在。

6

商小秋最终还是决定离开,她想好了,离开北京南下。将来的路怎么走,到时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反正先离开这个让她伤心和挫败的城市。她是偷偷走的,确切说,是背着言枫走的。

但在飞机起飞前,言枫出现了,他拦下了商小秋,说:“你怎么不出声就跑了?我找到乐队了!”他气喘吁吁的,停了一下又说.“我找到办法了,小秋,无论如何,请你帮忙录完这张专辑……这是我的一个心愿。拜托你了。”

商小秋看着言枫不出声。内心一动,眼前这男人,曲卷的头发凌乱地贴在头皮上,灰黑布衣,奶茶色休闲裤,又A又飒。

她看不出言枫的情绪,她知道是潘睿告诉言枫她要离开的。商小秋笑了:“好吧,我录完才走。”其实她有点心虚。

签不到唱片公司,没有录音棚,就利用大自然的环境来录音。

配乐是言枫找的人临时组成的乐队。这些有志于做音乐的人,在京城打拼,为梦想一直在坚持。他们不要言枫一分钱,答应来给商小秋配乐,共同完成十三首歌的录制。

他们拿出他们的破音箱、小提琴、风管、长笛、手风琴、电子琴、贝斯……这是世界上最奇怪的一支乐队,但这又是最打动人的一支乐队。商小秋见着这支“破破烂烂”的乐队后,眼泪出来了。

第一次,她真真正正感受到一分沉甸甸的东西压在心头。为了不辜负这份情义,她得认认真真做这个事情。她重新修改了自己的歌,她经常与言枫坐在一起,讨论每首歌的场景,针对手头上有的乐器,以及可以使用的场地,斟酌每首歌的细部。然后反复试音,直到完美。

有一次在潘睿的院子里,他们反复修改一首歌,总觉得不满意。当把整首歌修改完,才发现天空已露出鱼肚白,这时言枫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起来。两人抬起头相视一笑。

“饿了吧?”商小秋笑道,说着起身进了房,一会儿她就变魔术般地端出一碗荞麦面,上面还卧了个荷包蛋。

“哇,你还会做饭啊?真香!”言枫吸吸鼻子,伸手接过面,埋头吃起来,吸溜吸溜大口吃,馋孩子般。商小秋看他狼吞虎咽,满意地扬起嘴角。有种熟悉的东西撞击着她。

“以前我经常做。”

“谁那么有福气?”言枫的腮帮鼓鼓的,抬头看商小秋,眼里却是戏谑。

商小秋叹了一口气,把她和薛允云的故事全告诉了言枫,那一刻,她惊讶发现,她居然可以像讲别人的故事那样云淡风轻地讲薛允云了。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治愈一切,还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她愿意向他分享一切,无论苦与甜。

言枫听完,用手在她头顶揉了揉:“傻姑娘,原来是这样的……原来是这样的。”他的声音湿湿的,像对她说,又像喃喃自语。

商小秋感受到头顶传来一股热流,眼圈一热,突然,她被抱住了,伴随着一把声音在耳边响起:“小秋,你是最勇敢的姑娘,你真了不起!”

言枫的拥抱热烈而短暂,短到小秋还没回过神来,他已放开了她。

商小秋的心还在擂鼓般跳着,言枫已转身走到长廊的桌上整理了一下他的文件夹:“小秋,今天我们就开始录音。我先去各场地打声招呼,然后叫上窦总他们,下午一点开始录。你中午记得吃饭啊。”说着看了她一眼。

商小秋在那一眼里,感觉有许多东西,是什么,又说不清。

看着言枫匆匆而去的背影,商小秋弯起嘴角,有种异样爬上心头:这是个勤奋认真又有趣的男人,还是个感性善良又才华横溢的男人。

一堆美好的词语在商小秋心里涌出来,她自己也觉得好笑,怎么以前没发现他有那么多优点?哎,真好!她感叹。

真正开始到实地录歌了,于是,在京城出现了这样的场景:一个美丽的姑娘和一群奇奇怪怪的家伙,他们拉着音箱,拿着各种乐器,在公园里、广场上、铁路边、步行街、游乐园……留下他们的身影。他们一次又一次演奏着同一首曲,姑娘一遍又一遍地唱同一首歌。

每一处都是他们的录音棚。他们把人声、风声、鸟叫声、火车声、机动游戏的器械声……都纳入歌曲里。这是与众不同、充满创意的一张专辑。

他们顺利地录了一首又一首,一切似乎在向成功靠近。这天,他们正在录一段主歌,在最关键的时刻。有人跑来跟言枫耳语了几句。言枫皱着眉头,最后匆匆离去了。

“肯定又是言冰。”大家说。

言冰是言枫的女儿,言枫与白灵离婚后,女儿跟了言枫。如今言冰十四岁,正是叛逆的年龄。言枫时不时要被老师叫去见家长,那是言冰又闯祸了。

前一段时间,言枫就被老师“警告”好几次,要他管好自家孩子。

商小秋见到言冰是在两天后,言枫把言冰带到录音场。那天他们去郊区的森林公园录最后一首歌。

言冰被老师“停课反思”一周,言枫不放心她自己在家,便把她带上。

“这什么破公园,一点都不好玩!”言冰感到无聊,发牢骚。

商小秋看着这个十四岁的女孩,化着浓妆,鲜艳的红唇,长长的眼线飞入眉尾。目光故作深沉却不时透露出幼稚。

“要不你来试试唱歌?”商小秋建议道,“这个一定好玩。”

“我?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行?!言枫会把我杀了!”言冰耸耸肩,夸张地说。

“哈,把你爸说得像恶魔。你行的,我说行就行。歌是我写的。”商小秋说完不由莞尔,这口吻,完全就是言枫嘛。

“来,你哼两句给我听。”她们坐在湖边,商小秋把歌纸递给言冰。

“瑞米多,索拉索拉米~那一天,触着你的掌纹,不问什么,我就相信,我们会永远;那一秋,没有什么宣言,但抱着你,我就知道,我抱着全世界……”

果然是在音乐环境里长大的,言冰对音乐有着极高的敏感度,她哼了两下歌谱,便能完整唱出整首歌了。无论音准还是情感,都把握得很好。她的声音清亮纯净,与商小秋的的迷离飘忽形成鲜明的对比。

“太棒了!就这样。这首歌我们合唱!”商小秋拍掌道。

“我老爸不会答应的。”言冰太清楚她父亲的性格了。但凡专业的东西,他要做到极致,不会让一个小屁孩来“掺和”。

“你只要愿意,我会把歌改成合唱形式,然后我们练成最棒的组合曲,你爸会同意的。就看你敢不敢唱了。”

言冰咬咬嘴唇,眼睛晶亮:“成交!”

“且慢,我有个条件。”商小秋俯在言冰耳边,如此这般交代一番。言冰频频点头。

7

言枫后知后觉地发现,从哪天起,言冰变了个人似的。说哪里变了,又说不大清楚。

那天他又接到老师电话,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言冰又闯什么祸了。心急火燎赶到学校,老师却热情地让座斟茶倒水,说言冰的进步很大,在最近的一次模拟考试中,言冰进到级部前十名。老师希望言枫在下周的家长会上发言,分享一下教育孩子的心得。

言枫“受宠若惊”,激动得语无伦次,频频点头说:“那好那好!谢谢老师,特别感谢,感谢老师您对孩子的教育。”

出了校门,言枫才发现自己答应了老师一个艰难的任务——谈谈教育孩子的心得。他哪来的心得,从前一说言冰就头痛。孩子叛逆成绩差无法沟通。如今孩子奇迹般地变好了?

此刻他还是很懵,有点怀疑是不是在梦中。

老师说言冰除了学习突飞猛进,各方面也做得也非常好。行为举止与从前大不同,她美丽大方,热情友善,勤奋有礼。不再穿奇装异服,与同学交往得体有度。如今完全是一个富有朝气青春靓丽的中学生典范。

言枫几乎是噙着泪水听完老师对言冰的赞美,这赞美不亚于狂风巨浪,在他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言枫才恍然,原来他感觉言冰变了,是真的变了,从内到外,行为变了,外在形象也变了。细想一下,她的变化,是在和商小秋共同录了那首专辑主打歌《星辰大海》后开始的。

原来是商小秋!是商小秋改变了言冰的。

言枫曾经向商小秋诉苦,不知如何教育孩子。还说言冰拍拖很怕她被骗了,想着如何让孩子不受伤害地与小男友分手。

商小秋当时还笑言枫紧张过度,她没有说教地劝言冰不要早恋,更没有批评她。而是给她讲了自己的故事。只是隐去了薛允云的身份姓名。

当时言冰听得泪流满面:“小秋姐姐,你好难受吧?那个哥哥好坏,你好坚强啊。”

“爱与不爱没有对错好坏,我感谢他曾经给我的真诚与快乐,也感谢他变心后没欺瞒我。每个人都会向前走,变是常态。”

商小秋搂着言冰,“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我们没权要求别人怎样。但我们能改变自己,能让自己变得强大。只有强大了,你才能应对人生里的变化。”停了一下她又说,“感谢那些给我们爱的人,也感谢那些离开我们让我们成长的人。”

言冰似懂非懂地听着:“小秋姐姐,我好像明白了。你好厉害啊。我也要像你一样强大。”

所以后来商小秋告诉她,十四岁的少女干净整洁就是最美的,十四岁的年龄正是学习知识,强大自己的最好年龄,言冰就像突然开窍似的。

她不再和言枫作对,一心一意学习。她还在谈恋爱,但与小男友约定,高中要双双考上北京最好的高中。

言冰本身就是美人胚子,还冰雪聪明。有了正确的引导,所以进步神速,她的光芒显露出来,就像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被打磨好,展示出来,任谁看了都赞叹不已。当然,言枫和言冰的关系,自此也变好了许多。

言枫非常感激商小秋。他终于明白,这两个不同年龄不同个性的女子,为什么能“混”在一起了。是商小秋有意走近言冰,成功地“俘虏”了言冰的心。

现在,他们父女俩,有时也会一本正经地聊天。

那天言冰问言枫:“老爸,你觉得小秋姐姐怎么样?”

闻言言枫的心猛地一跳,心想这小鬼为什么这样问。他按捺住内心的波澜笑道:“小秋姐姐很好啊,唱歌很好听。老爸要捧红她!”

“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喜不喜欢小秋姐姐。”

天,这个女儿真是魔鬼。她看出了什么吗?此刻竟没大没小地问起老爸的感情问题。

言枫躲闪着言冰的眼神:“小屁孩,瞎说什么呢!”

“我才不是小屁孩!哈哈,老爸,你脸红了。”

言枫起身假装去斟茶,又听到言冰追了一句:“言枫,爱就要勇敢追求。是了,我那天看到纪晨了。他是你一手打造的吧,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帮忙,把小秋姐姐的专辑做得更精良一些。”

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为什么他只想到找唱片公司。却从来没想过找他捧红的那些子弟。他们有钱有资源,应该可以给自己大的帮助。

言枫找到大红的纪晨,把想法告诉他,纪晨当即决定帮助言枫:可以投入资金,录音棚也可以借给言枫无偿使用。

好事多磨,他们重新在录音棚录歌,再把场景音效录一次,两样再整合起来。出来效果真的惊艳!

星辰大海一播出,便引起轰动。一夜之间,街头巷尾,都播着商小秋的歌。许多唱片公司向商小秋抛来橄榄枝,都说想签她,包括当初拒绝过他们的几家唱片公司,也舔着脸来求着要签商小秋。

8

商小秋和言枫及乐队的朋友们庆贺唱片发行成功。

还是在后海边的ZA,商小秋在舞台上,白衬衣牛仔裤,雪白的灯光打在她身上,像精灵一般。

不同的是,这次她一站在舞台上,台下已响起一片尖叫声:小秋!小秋!小秋我爱你!

她的粉丝举着灯牌,热泪盈眶地站在台下。言枫坐在角落边,看着眼前的一切,弯起嘴角。

这场景,与他半年前预想的没什么差别。

“触着你的掌纹,不问什么,我就相信,我们会永远;那一秋,没有什么宣言,但抱着你,我就知道,我抱着全世界……”

此刻,两人眼神刚好碰在一起,言枫内心一阵悸动。她的歌声,还是让他有种想落泪的感觉。想起半年前遇见她的那个晚上,她的声音,解开了捆绑着他的魔咒。他濒死的心复活了,他的激情重回到他的身体里。一切仿佛天意,她是上帝派来拯救那个颓废的言枫的。

当然,她当时也好不了多少。

“言枫,你别在我身上花时间了。”

“你知道吗你是最好的!”

“你TM别骗我了好不好?薛允云骗我,你也骗我!”

“我真的没骗你,我言枫有半个字是违心的,出门就马上被车撞死!”

“言枫,你这个疯子,我信我信行了吧,你别诅咒自己!”

…………

言枫想起那些日日夜夜,他们也有争吵也有脸红的时候,还好没放弃。

不放弃,所以老天给了他们大大的奖励!

言枫把满满的一杯酒灌进肚子。他今晚要跟她说,他想和她在一起。不知她是否会答应。

他很紧张,心里仿佛有头小鹿,撞得他生疼。他怕她不答应,还是怕自己不敢说。他不停灌自己酒。

商小秋走下台来,看言枫脸红红的:“言哥,你喝那么急干啥?”说着把他的酒杯抢过来,一口喝了,“今晚不准喝了。”商小秋言语里带着嗔怪,但眼睛分明是喜欢和担心。

言枫分明听懂了,心里一热:“我高兴嘛。来,再喝再喝!”他干脆任性起来,“咱们一醉方休!”

大家起哄着让商小秋也喝。说累了那么久,今天就放纵一下吧。就这样,商小秋也喝了许多。

凌晨时分,言枫把商小秋送回“听槐居”。

“小秋,不请我去院子里坐坐,我头晕呢。”

商小秋剜了他一眼:“让你别喝那么多,就爱逞能!进来吧,我泡杯参茶给你喝。”

商小秋目光湿湿的,言语里带着宠溺。她麻利地从房里端来一杯茶,递给言枫。

言枫正在低头盯着手机,商小秋把参茶递到他鼻子底下,他才“哦”了一声接过,说了声“谢谢”。眼里是欲言又止的神情。

“怎么啦言哥?”

“没,没什么……”

商小秋在他身边坐下。看着头顶的树枝,遒劲的枝丫张扬地伸向天空。此刻的槐树,全落了叶。冬天来了,很快又一年了。

这真是艰难又惊心动魄的一年啊,言枫满腔的话,就遗落在那个的夜晚。那一番话,没说出来,商小秋终没听到。

9

三个月后,大年初一。商小秋在深圳,与言冰视频。

“小秋姐姐。新年快乐!”

“冰冰新年快乐!你在人大附中怎么样?”

“我特别好,学校特别棒!感谢小秋姐姐。悄悄告诉姐姐,阳阳(言冰小男友)也在我们学校。”言冰笑道,皱了皱鼻子,鼻子露出可爱的小皱纹。

年轻真好!商小秋在心里感叹。

“他,他怎样了?”

“你说我老爸啊?”言冰的脸怼在镜头前,一脸愧疚,但掩盖不了脸上快乐的神情。“他也不错,我老妈对他可好了……小秋姐姐,对不起。”

“傻丫头,说什么呢!姐姐现在可好呢?给你看大帅哥。我的男朋友!”商小秋伸手把一个人扯进镜头里,“子韬,来给我小闺蜜打声招呼。”

“嗨,言冰妹妹你好。小秋常说起你呢。我是子韬。”

那头言冰看到子韬,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哇,好帅啊!比言枫帅!那我就放心了。姐夫好!新年快乐!”

关了摄像头,子韬凑过头来:“小秋。你刚才的提议不错嘛。”说完坏笑了一下。

“好吧,我考虑考虑!”说完,商小秋把头偏向一边。笑了。

此刻,深圳冬暖如春,晴空万里,天蓝得像调了深浅的水彩,一整块刷到空中,就悬在那里,仿佛随手一捞,就能摘下一块来。

这一片天,是八个月前北京那一片天吧。不过此刻,商小秋已不再彷徨。她看着天边,发自内心地笑了。

后记:

原来,那个晚上,言枫正想向商小秋表白。但在商小秋进房给他泡参茶的当儿,收到言冰的电话,说白灵盲肠炎进了医院要手术,但她次日要考试没时间照顾妈妈,希望言枫能过去。

结果言枫那个晚上没来得及和商小秋表白,去了医院。言冰又从中撮合,白灵出院后言枫又去白灵家照顾了她几天。

这几天刚好商小秋也外出了,薛允云去上海巡演,邀请商小秋作他演唱会的嘉宾,并表达了复合的愿望。

商小秋犹豫不决,加上好几天没见到言枫,言枫只告诉她有点事要处理。她便去上海参加了薛允云的演唱会。

站在后台,看着薛允云站在聚光灯下,台下一片尖叫。他依然那么火,依然闪闪发光。他在话筒前深情地表白说,今天他请来了最心爱的姑娘,下面他唱的歌,就是专门为她写的。

我愿变成一颗恒星

盛开在黎明

穿过人海别停下来

趁现在还有期待

每当你向我走来

告诉我星辰大海

会不会我们的爱

像星辰守护大海

不曾离开

我向你奔赴而来

你就是星辰大海

我眼中炽热的恒星

长夜里照我前行

他性感的声音,依然动人。他唱得动情,商小秋听得泪流满面。

在一片雷鸣般的掌声和尖利的口哨声中,商小秋离开了薛允云的演唱会。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他和她都热爱演唱事业,只是,薛允云爱的是头顶光环,接受众生狂热崇拜的感觉。而她,真的是热爱唱歌本身。她决定,回去和言枫在一起,真真正正做好音乐。

回到北京,却听到潘睿说,言枫上热搜了。同时提到了她商小秋和白灵。

热搜扒出言枫离开音乐圈的往事,大家才知道言枫离开与妻子白灵有关。于是深挖白灵往事,带出言冰。言冰在采访里说,期待父母重新在一起。于是,撮合的声音不断。还有喊话白灵的,希望她让言枫这个神话继续在乐坛延续。

如此这般,又一波报道商小秋的,说她是继纪晨之后又一颗闪亮巨星。是言枫制造的神话。

接着有狗仔队拍到言枫一家三口一起吃饭的照片。看着言枫脸上的微笑,还有他看白灵的眼神,商小秋心里一痛。她知道,言枫,大概还爱着白灵。至少,他依然爱着他的家。

这一次,她决定真的离开了。在机场,言枫没来(当然她也没告诉言枫要走),只有潘睿一脸幽怨:“哪有像你这样混圈的,最火的时候离开。你傻吧。”

商小秋抱着胳膊笑嘻嘻地,等潘睿说完,笑道:“潘胖,我又不是在地球消失。现在媒体这么发达,我南下同样也会有好的发展。何况,深圳我早就想去了,那边音乐圈的竞争也没这么大,我在那边站稳脚跟了,你也下来怎样?”

“好好好,你走吧,我不拦你!”

“就知道你是老铁。”商小秋拍了拍潘睿的肩膀。眼眶一阵发热。她知道,这个男人,一直都对她好。从读书认识到现在。一伸手,他就在身边。

真幸运,有此友,夫复何求!她感叹。

PS:

年初二,商小秋接到潘胖发来视频电话:“二胖,我来啦!”背景是深圳国际金融大厦。

天,这家伙瘦了这么多!商小秋看着视频电话惊呼。

(全文终)(原标题:《北京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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