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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像头下的自己和镜子里的自己(摄像头前的哭泣)

摄像头下的自己和镜子里的自己(摄像头前的哭泣)而且,因为在哭的时候前面有个摄像机,所以哭泣的感觉是被扭曲了。蒙多特说:“哭泣的时候就好像是脱离现实了。这种感觉让人不再悲痛,至少对我是这样的。”她说在看着自己的脸庞留下眼泪,有一种超现实感觉。蒙多特在接受《DazedDigital》在线杂志的采访时候说:“我感觉不错。我感觉看到自己我悲伤,眼泪从面颊上留流下来,但是不感到羞愧。为什么我应该躲起来,在人面前憋着不哭?这是为了什么?就为了让别人不难受?有时候我很脆弱,人们有悲伤的时候,这是人性,没什么大不了的。”蒙多特说道:“这些视频看起来即不漂亮也不浪漫。哭泣都是不加雕塑的,有鼻涕眼泪口水,也有哽咽。哭泣是身体的一种自然行为。哭泣不会征求你的同意,不管你是否喜欢它,你抑制不了也控制不了哭泣。哭泣这种行为像是动物本能的行为。我从书中得知动物也会因为安慰或者悲伤哭泣。”在Vimeo视频网站上朵拉·蒙多特的“摄像头前的哭泣”项目蒙多特的在巴黎工作

摄像头下的自己和镜子里的自己(摄像头前的哭泣)(1)

艺术家朵拉·蒙多特( Dora Moutot)发现眼泪可以是充满色情,女权主义的和革命性的。

当一名女子在屏幕前哭泣,她通常哭得有自尊,哭得温柔,哭得抑制。一滴晶莹的泪珠从无暇的双颊流下,仅仅用一块手绢把眼泪擦掉,然后再微微一笑。当然她也会疯狂地哭泣,狠狠地把鼻涕擦在拒绝她的冷酷男子衣袖上。

然而一个女人在卧室里哭泣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比如,当我一甩门,大哭一场的时候,我的脸上马上满是红点,眼睛肿胀,我几乎不能呼吸,大汗不止。各种黏黏的液体从眼睛,鼻子和嘴巴里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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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朵拉·蒙多特在接受《哈芬顿邮报》的时候说道:“哭泣可以是倒人胃口的。”朵拉当然知道,因为她是“摄像头前的哭泣”(Webcam Tears)艺术项目的总监,这个项目是大众网友把自己在摄像头前哭泣的视频发到网上,这其中大多数都是女性网友。

蒙多特说道:“这些视频看起来即不漂亮也不浪漫。哭泣都是不加雕塑的,有鼻涕眼泪口水,也有哽咽。哭泣是身体的一种自然行为。哭泣不会征求你的同意,不管你是否喜欢它,你抑制不了也控制不了哭泣。哭泣这种行为像是动物本能的行为。我从书中得知动物也会因为安慰或者悲伤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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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Vimeo视频网站上朵拉·蒙多特的“摄像头前的哭泣”项目

蒙多特的在巴黎工作,她的“摄像头前的哭泣”项目在四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开始。有一天她录了一段自己哭泣的视频,然后把这个视频放到Tumblr网站和脸书上,看看有什么样的反响。后来她感觉不错。

蒙多特在接受《DazedDigital》在线杂志的采访时候说:“我感觉不错。我感觉看到自己我悲伤,眼泪从面颊上留流下来,但是不感到羞愧。为什么我应该躲起来,在人面前憋着不哭?这是为了什么?就为了让别人不难受?有时候我很脆弱,人们有悲伤的时候,这是人性,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因为在哭的时候前面有个摄像机,所以哭泣的感觉是被扭曲了。蒙多特说:“哭泣的时候就好像是脱离现实了。这种感觉让人不再悲痛,至少对我是这样的。”她说在看着自己的脸庞留下眼泪,有一种超现实感觉。

荷兰艺术家马来尼·伯纳基(Melanie Bonajo)在她的“反自拍”(Anti-Selfie)系列中也表达了一种相似的情感,她拍了一张她正在哭泣的照片。伯纳基说:“我拍下自己哭泣的照片是为了让我脱离悲伤,让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审视自己。一旦你对着照相机,你就让自己脱离了悲伤,可以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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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多特把自己哭泣的视频上传到网上后,她邀请Tumblr社区的人们也上传自己在摄像头前哭泣的视频。在四年时间里,她收集了100多个视频,大多数都是女孩哭泣的视频,少有男生哭泣的视频。蒙多特说:“我觉得许多女性很容易哭。我猜这一定是我们性别中的本能,但是我们一长大后,就试图躲起来哭。人们会说你不要在公共场合哭,让大家难为情,你不是三岁小孩了。”

蒙多特这个艺术项目可以被认为是治愈的,但是还有一个让人惊愕的看法,几乎所有看哭泣视频的人都是在公共网络观看一场极为私人的表演。不同的人在屏幕上和在真实生活中有巨大的区别;观看这些哭泣视频就像是在看了许多爱情喜剧以后发现了Xtube网站(一个位于荷兰的色情片分享网站)。

蒙多特有时候把自己的项目称之为“情感色情频道”,强调说观众看一个陌生人哭泣会有不适的感觉。

性和性欲成为了第四次女权浪潮的重要反抗领域。在这次浪潮中,女权主义鼓励女性表达自己的欲望,展示自己,做一切想拿自己身体做的事情,因为女性的身体属于女性自身。这让现在许多的年轻女权主义者和他们的前辈区分开来,以前的女权主义者谴责无颜厚耻的性滥交,袒胸露乳的行为等。

这种对克制女性性欲的压力也延伸到了女性的情绪方面。许多坚强和成功的女性都有一种传统的思想,认为成功的人是不会在工作场合哭出声音的。蒙多特说“女性被认为应该穿着得体,清心寡欲,情绪稳定。如果我们一情绪化,那么就会被认为是歇斯底里或者一蹶不振。”

“但是我不认为哭泣是只属于小孩子的。我们不应该老是情绪保持稳定,这不公平。有些女孩生来就情绪很稳定,但是有些却不是。如果我感到悲伤,我想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哭泣,并且毫无羞耻感。悲伤和绝望不是应该感到羞耻的情绪。”

对于一个摄像头前的女孩来说,人们总是会联想到色情。在描述哭泣视频的时候一提到了色情,随后这种说法就如雨后春笋多起来。《每日邮报》报道蒙多特作品的文章时标题是《哭泣是新的色情吗?》,而《每日星报》报道时采用的标题是《哭泣色情:辣女开启的最怪异性风潮》。一名女性在网络上的形象几乎都会被抵制,色情化,即使她的形象是哭鼻子的形象。

还有些人会因为女人哭泣的形象而感到兴奋。这种性迷恋叫做眼泪控者。当蒙多特第一次把她哭泣的视频上传到网上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视频在不同的性虐网站上被转发了数百次。她想删除这些网站上的哭泣视频,但是网络的传播力量是无限的。蒙多特说:“我发现自己的视频和许多捆绑和鞭打女性的视频在一起。男性们评论我的视频,觉得是很雷人。我都睡不着。”许多网络上的女性都说不管是在网上上传怎样的图片和视频,就会招致让人不舒服的骚扰。一个流鼻涕伤心女孩的视频也会招来骚扰。

最后,蒙多特恳求Tumblr网站把这些视频从他们的服务器中删除,他们同意了。蒙多特说:“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哭泣视频能火,我再也不会上传哭泣视频了。这个视频一定有什么地方非常让人兴奋也会引起性欲。这个插曲以后,我很习惯看到摄像头前哭泣的视频在Tumblr被转发到很奇怪的地方,但是一般程度都没有我的那么可怕,后来的视频再没有像我最初视频那样火过。现在我哭的时候我就会好奇我哭得够不够性感?”

蒙多特的项目是又一个证明自拍不仅仅是无意义和自恋的表现,但也可以是激进的,女权主义的创造性武器。只要打开摄像头(还需要一点技术),就可以让这个边缘化被忽视的群体展示出自己的形象,这个群体包括中性人和有色艺术家。

大多数在Instagram照片展现的是完美无缺,无忧无虑让人艳羡的生活。蒙多特的回应是:“Instagram的照片都很烂。人们都指责商业广告是不真实的,卖给他们的是虚假的黄粱美梦。但是人们有了自由和权力展示东西的时候,他们做的也是和商业广告同样的事情,为自己打广告。”

对于蒙多特来说,网络不仅仅是展现这种炫完美的生活。她提到了艺术家安德鲁·沃伦(Audrey Wollen)的“悲伤女孩理论”(Sad Girl Theory)作品,在作品中展现了人物和场景把网络这个平台当做表达悲伤的地方。蒙多特说:“我个人喜欢在网络上呈现一个比在真实生活中更加真实的自己。我认为网络是一个很好的媒介可以帮助你变得真诚,因为在网络中有现实生活中不存在的一堵安全墙。观看‘摄像头前的哭泣’,你可能会发出紧张的笑声,你也许看到别人坦荡的悲痛而感到不舒服。如果你喜欢这些视频,你也会被激发。你可能会对这种不加修饰的行为留下深刻的印象,你也许会对这种哭泣感到紧张,也许会受到启发,把你下一次的私人情绪变成一件艺术品。你一定会感到孤独感稍稍减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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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智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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