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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离婚的故事(一个女人两次嫁给同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离婚的故事(一个女人两次嫁给同一个男人)薛婆又说:“这小娘子嫁过来好几年了,跟他丈夫好着呢,她丈夫不在家,她连门都不出。这事急不得,你得耐住性子,容老身想个法子。” 陈大郎找到薛婆,掏出两大锭银子,薛婆眉开眼笑:“大官人有什么事尽管开口,老身尽力去办。”陈大郎就把看中三巧儿的事说了。薛婆道:“老身在这条街住了多半辈子,没不认识的人。可这事不太好办,老身只能试试,成与不成看大官人造化吧。”陈大郎跪倒称谢:“那就请薛大娘费心了,事后还有重谢。” 有个徽州客商陈大郎,长得一表人才,也是父母双亡,家中有一妻子,他每年都来襄阳贩卖米豆粮食之类。 三巧儿正在窗前,远远地望见陈大郎跟蒋兴哥很像,以为是丈夫回来了,欣喜异常。等那人走近一瞧,却又不是。刚好陈大郎抬头看见倚在窗前的三巧儿,不由得心神荡漾,暗道:我家中的娘子虽也美貌,怎比得上这个小妇人,边走边回头看。三巧儿脸一红,赶紧转身回屋。陈大郎回到客店,念念不忘三巧儿的姿容,想起卖首饰的薛婆,

这是明朝成化年间的事。

蒋兴哥,湖北襄阳人,父亲常年跑广东做买卖,家道小康。

兴哥刚九岁,母亲就去世了。老蒋不舍得放弃广东的生意,又不放心把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无奈,只好带着兴哥两地来回跑。

兴哥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虽然只有九岁,却聪明伶俐,乖巧懂事,同行都很羡慕老蒋。

老蒋把他带在身边,逐渐教他一些买卖上的事,兴哥学得很快,生意场上,应付自如,老蒋喜不自胜。

春来秋去,转眼间,蒋兴哥十七岁了。忽一日,老蒋害起病来,幸好是在家里。兴哥求医问药,各种调理,照顾得无微不至,但还是没能留住老蒋。

亲朋们都来吊唁,其中有个王掌柜,是兴哥的准丈人。在兴哥小时候,老蒋就定下王家的小女儿与儿子为婚。

有个亲戚提到,兴哥只剩独身一人,等来年守孝期满,早点给他把婚事办了,也好告慰父母,王掌柜答应了。

转眼到了周年,祭过父母,换掉粗麻衣服,蒋兴哥请媒人去王家说亲,王家应允。不几日,将新媳妇娶进了门。

这新媳妇是王家的三女儿,因是七月初七生的,小名就叫三巧儿,长得花容月貌,婀娜多姿,跟兴哥恰似金童玉女。

夫妻恩爱,如胶似漆,不觉已过三年。有一天,兴哥对三巧儿说:“我父亲在广东的生意,还有许多账目没打理,我打算去一趟。”三巧儿万般不舍,兴哥又说:“家里虽有些财产,总不能坐吃山空。现在春季,不冷不热,正适合赶路。”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离婚的故事(一个女人两次嫁给同一个男人)(1)


三巧儿知道留不住他了,哭着问:“官人,你这一去,几时方能回来?”兴哥说:“我这次出门,也不得已,最多一年就回。”又指着院中的椿树,“明年此树发芽时,定能与娘子团聚。”收拾好要带的东西,夫妻二人洒泪而别。

到了广东,旧时的朋友们轮流为蒋兴哥接风洗尘,一连半个多月没有空闲。结果饮食无度加上路途劳顿,得了疟疾,一直过了秋天才痊愈,把买卖都耽搁了。眼看就一年了,兴哥虽然想家,但路途遥远,总不能白来一趟,索性安下心来,先做生意。

三巧儿自从丈夫出门,在家有两个丫鬟服侍,整日里足不出户。到了二月初,椿树发芽了,更加思念起兴哥来,想着与丈夫的约定,每日坐在临街的窗前向外张望。

有个徽州客商陈大郎,长得一表人才,也是父母双亡,家中有一妻子,他每年都来襄阳贩卖米豆粮食之类。

三巧儿正在窗前,远远地望见陈大郎跟蒋兴哥很像,以为是丈夫回来了,欣喜异常。等那人走近一瞧,却又不是。刚好陈大郎抬头看见倚在窗前的三巧儿,不由得心神荡漾,暗道:我家中的娘子虽也美貌,怎比得上这个小妇人,边走边回头看。三巧儿脸一红,赶紧转身回屋。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离婚的故事(一个女人两次嫁给同一个男人)(2)

陈大郎回到客店,念念不忘三巧儿的姿容,想起卖首饰的薛婆,自己跟她做过生意,不如找她打听一下。

陈大郎找到薛婆,掏出两大锭银子,薛婆眉开眼笑:“大官人有什么事尽管开口,老身尽力去办。”陈大郎就把看中三巧儿的事说了。薛婆道:“老身在这条街住了多半辈子,没不认识的人。可这事不太好办,老身只能试试,成与不成看大官人造化吧。”陈大郎跪倒称谢:“那就请薛大娘费心了,事后还有重谢。”

薛婆又说:“这小娘子嫁过来好几年了,跟他丈夫好着呢,她丈夫不在家,她连门都不出。这事急不得,你得耐住性子,容老身想个法子。”

第二天,陈大郎换了一身漂亮衣服,按薛婆说的,来到蒋家对门冯掌柜的铺子。不一会儿,薛婆抱着一个小箱子也来了。打开箱子,里面是些珠子首饰。薛婆与陈大郎讨价还价,故意大声嚷嚷,惊动了对面楼上的三巧儿。

三巧儿推窗观看,见是卖首饰的婆子,正与人争价钱,那箱子里的首饰珠光宝气的,煞是好看。三巧儿让丫鬟把那婆子请来家里,想仔细看看首饰。薛婆跟着丫鬟去了,陈大郎心中暗喜,自回住处,等候消息。

薛婆见了三巧儿猛夸一通,又说自己也在这条街住,算是邻居。三巧儿选中几样首饰,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熟络了许多。喝了茶,薛婆找个借口,把箱子连锁留下,匆匆忙忙地走了。

三巧儿等着薛婆来讲价钱,可一连五天薛婆都未露面。第六天午后,忽然“砰砰砰”有敲门声,薛婆来了。两人互道了万福,薛婆说,这几日女儿家有事,去帮忙了,上午才回来。

三巧儿让薛婆开了箱子,拣出喜欢的首饰和珠子,讲好价钱,三巧儿说:“眼下钱不够,先给一半,等我家官人回来了再给清。”婆子连说不妨事。

留薛婆吃晚饭,两人对饮,聊得更加投机,相见恨晚,却不知这老婆子毁了她清白。天色已晚,薛婆告辞回家。

陈大郎等了几日没有消息,来薛婆家问。薛婆说这才刚开始,你要急,老娘就不管了。陈大郎无奈,只得回去。

次日,薛婆备了酒菜,装了食盒,到三巧儿家回请。自此,两人往来不断。这婆子伶牙俐齿,哄得三巧儿一日不见就想她,哪知这婆子并非善类。

转眼到了七月,蒋兴哥还没回来。薛婆探知三巧儿的生日,告诉陈大郎机会来了。买了些新鲜水果,鸡鱼肉之类,找个厨子做了,又买了两坛好酒,让伙计挑着,来找三巧儿。

薛婆介绍说,这是生意上的老熟人,听说娘子生日,非要来凑个热闹,备了些薄礼,一起来为娘子庆生。摆上酒席,开怀畅饮。赏了丫鬟几杯酒,打发她们早去安歇。那婆子和陈大郎轮流劝酒,把三巧儿灌得东倒西歪。薛婆把三巧儿搀进里屋,向陈大郎使个眼色,看你的啦。陈大郎喜上眉梢,却不知自己已经命不久长。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离婚的故事(一个女人两次嫁给同一个男人)(3)

三巧儿醒来,看到陈大郎躺在身边,不由得大惊失色:“你怎么会在这里?”陈大郎把楼下相逢,心生爱慕,央求薛婆用计,详细说了一遍。三巧儿哭闹起来:“这要让我丈夫知道了,可怎么得了?”

薛婆进来劝道:“娘子莫慌,依老身看,你家官人这么久都没音讯,广东那么远,路上不定出什么事呢,你孤身一人,没个依靠,这大郎要钱有钱,要貌有貌,不比你家官人差。”陈大郎也甜言蜜语地哄劝。

三巧儿思量再三,事已至此,闹开来自己也没脸见人,不如依了二人。自此,陈大郎每夜同薛婆一起来或自己来,时常给两个丫鬟些碎银,两个丫鬟迎来送往,如同对待主人一般。

陈大郎有心同三巧儿相好,经常置办些好衣服好首饰送她,替她还清了欠薛婆的钱,又给了薛婆三百两银子答谢,把那婆乐得合不拢嘴。就这样,过了半年有余。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陈大郎这些时日费了不少银子,生意也耽误了,雇好船只,准备返乡,来与三巧儿告别。三巧儿要舍了家跟他走,陈大郎说这样不妥,赌咒发誓,回家安排好了,明年此时来接她。两人难舍难分,说一会哭一会,直到天亮。

三巧儿开箱取出一件宝贝,递给陈大郎,“这是我家官人的祖传之物,叫做珍珠衫,夏天贴身穿上清凉无比,送给你做个念想。”陈大郎哭得说不出话。三巧儿让丫鬟开了门送他出去,两人珍重而别。

陈大郎一路顺风到了苏州,这里有他买卖的主顾,下了船去谈生意,第二天又受邀参加同乡的酒席,席上有个襄阳的客人,生的极为标致,谈吐不凡,陈大郎心生钦慕,有心结识。

这个客人不是别人,正是蒋兴哥。原来兴哥在广东,跟朋友合伙贩了些珍珠玛瑙之类,来苏州卖,做完这笔生意就回家。兴哥在外面化名罗德,人都叫他罗小官人。

陈大郎与蒋兴哥年貌相仿,互有好感,席间越谈越投机。此后两人互相拜访,成了知己好友,经常往来。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离婚的故事(一个女人两次嫁给同一个男人)(4)

兴哥做完生意,准备返乡,来找陈大郎话别,陈大郎置酒款待,两人相谈甚欢。此时已是五月,两人喝酒有些热,都把外衣解开了。

陈大郎露出珍珠衫,兴哥看见,心中惊疑,也不好就认作是自己的,只是夸道:“陈兄的衫儿真好看啊。”陈大郎说:“罗兄,你也是襄阳大市街人,有个蒋兴哥你可认得?”

兴哥说:“倒是认得,陈兄问他做什么?”陈大郎说:“不瞒罗兄,小弟与他有些瓜葛。”然后把怎样跟三巧儿相好,倾诉了一遍,又扯住珍珠衫眼泪汪汪地说:“这衫儿就是她送我的,罗兄,小弟求你件事,有封书信麻烦罗兄带去,明早给你。”兴哥嘴里答应:“好的好的。”如坐针毡,匆匆告辞。

回到寓所,兴哥恼恨不已,恨不得学会缩地法,几步迈到家。连夜收拾好,早晨登船要走,陈大郎气喘吁吁地跑来,交给兴哥一封书信和一个包裹,求兴哥务必带到,气得兴哥面色如土,作声不得。

陈大郎走后,兴哥看信面上写着:烦寄大市街东巷薛大娘。包裹里有一条红纱巾,一个长匣子装着羊脂玉簪,让薛婆亲交三巧儿,信里写满相思之情。兴哥大怒,将书信扯个粉碎,扔进河里。把玉簪一摔,折成两段,转念一想,这是证据,又捡起来,和纱巾包在一起。催促船家,赶紧起程。

望见家门口,兴哥不由得落下泪来。想到夫妻恩爱,怪自己只顾生意,出了这丑事,后悔莫及。勉强与三巧儿见了面,也不多话,三巧儿心虚,满面羞惭,不敢多问,两人各怀心事。

兴哥搬完行李,说要去看岳父岳母,在船上睡了一夜。第二天回家,对三巧儿说:“你爹娘都病了,我雇好了轿子,你赶紧回去吧。”又递给丫鬟一封书信,让她同去,交给老爷之后,马上回来。

三巧儿急急地回了家,却见爹娘安然无恙。王公见女儿自己回来,吃了一惊。从丫鬟手里接过信,打开看,是一封休书,还包着一条纱巾和断成两截的玉簪。王公大惊,问女儿是怎么回事?三巧儿说不出话,只是啼哭,王婆让王公去女婿家问问。

王公气愤愤地来到女婿家,兴哥连忙作揖,王公回礼问道:“贤婿啊,我女儿有什么过失,就要休她?”兴哥说:“小婿不好说,你回去问她就知道了。”

王公说:“你和小女七八岁上就订了亲,完婚后和睦过日,你这刚回来,就把她休了,总得有个缘由,也不怕人说你无情无义?”兴哥说:“我也不说别的,我家有一件祖传的珍珠衫,让你女儿收着,你回去问你女儿,这珍珠衫还在不在?如果在,我没话说,如果不在,那就别怪我了。”

王公连忙回家,问三巧儿:“你丈夫管你要什么珍珠衫,怎么回事?”三巧儿一听,羞愧难当,嚎啕大哭。

王婆说:“你有什么话给爹妈说,好给你做主。”三巧儿哪说得出口,哭个不停。王公让王婆好好劝劝女儿,就出去了。

王婆怕她哭坏身子,去厨房给她熬汤。三巧儿怎么也想不明白,兴哥是怎么知道珍珠衫没了,这纱巾和断簪是什么意思?左思右想,没脸再活,拿那条纱巾搭上房梁,想自尽。恰好王婆送汤进来,一把将她拖下来,母女俩抱头大哭。

王公进来又劝:“就算你丈夫真休了你,凭你容貌,还能没人要了?”让王婆好生看住,千万别做傻事。

兴哥把两个丫鬟捆起来拷问,丫鬟从头至尾详细招了。兴哥怒气冲冲,带一伙人赶到薛婆家,将满屋东西砸个稀烂,差点连房子都拆了,吓得婆子魂不附体,趁着混乱,仓皇逃走。

兴哥出了恶气,又将两个丫鬟卖掉。上楼收拾了三巧儿的珠宝首饰衣物等细软,装了十六只箱子,贴上封条。兴哥还是十分的爱三巧儿,虽然休了她,但痛彻心扉,不想睹物思人。

却说南京有个进士吴杰,到广东潮阳任知县,没带家眷,想娶个二房,找不到合适的,路过襄阳,听说王公之女有倾城之貌,随即找媒人提亲。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离婚的故事(一个女人两次嫁给同一个男人)(5)

王公到蒋家告诉兴哥,兴哥也不阻拦。临嫁之时,兴哥雇人,将十六只箱子送交王家,当做陪嫁,三巧儿心里过意不去。这事传开了,有说兴哥忠厚的,有笑话他傻的,还有骂他没志气的,说啥的都有。

再说陈大郎从苏州回到家,一心思念三巧儿,整日里捧着珍珠衫,长吁短叹。妻子周氏心中有疑,丈夫这次回来,亏了许多钱,这珍珠衫也来路不正。趁大郎睡着了,将珍珠衫藏了起来。早晨要穿时,却不见了。问周氏,不肯承认。急得大郎翻箱倒柜也找不着。张口骂老婆,气得周氏啼哭不止。

吵闹了几天,陈大郎撇下老婆,带上银两,再去襄阳。快到时,遇上盗贼,钱被抢走。勉强撑着走到城中,找到以前住的客店,告诉店主吕公,想找卖首饰的薛婆,与一个相识的人家借点本钱做生意。

吕公说:“别找了,那婆子搬走了,听说帮人勾引了蒋兴哥的老婆,兴哥砸了薛婆的家,休了老婆,又嫁给吴进士做二房去了。”

陈大郎听了大吃一惊,如一桶冷水当头淋下。半夜发起热来,一病不起,过了十来天,更加重了。强撑病体,写了家书,求吕公雇人将信送到家中。

周氏接到家信,收拾钱物,带上家仆陈旺两口,同去襄阳找丈夫。打听到吕家,陈大郎在几日前已去世了,吕公给买了棺材装殓起来。周氏换上孝服哭了一场,给吕公三十两银子答谢。

周氏选了日子,准备扶柩回乡。吕公看周氏年少又有姿色,想让儿子娶了她,周氏不肯。吕公买通陈旺夫妇,又找周氏去说,周氏大怒,打了陈旺两耳光,大骂一顿。陈旺看没啥好处了,让老婆偷了周氏的银子和首饰,两人连夜跑了。

吕公将周氏赶出门,周氏用剩下的钱,先赁间房子住下,又雇人将灵柩运来。钱花光了,只好典当带来的东西。

隔壁有个张嫂,为人良善,听到周氏哭,时常过来安慰她。周氏想让张嫂给找个活儿做,张嫂劝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你孤身千里迢迢地在异乡,想把灵柩运回去很难,你就是回去了,又靠什么度日?依我看,不如趁着年轻貌美,找个有钱的好人家嫁了,要点财礼,买块地,把你丈夫葬了,你后半生也能有个依托。”

周氏觉得有理,想了想,叹口气:“也罢,我卖身葬夫,别人也不会笑我。”张嫂说:“娘子要是想好了,到有个现成的人,家里有钱,人也俊俏,跟娘子很合适。”周氏说:“既是富人家,还能要二婚的?”张嫂说:“他也是续弦,跟我说过,只要贤惠美貌,不在乎头婚二婚。像娘子这样的,他肯定中意。”

原来,张嫂说的人就是蒋兴哥。自三巧儿走后,兴哥找张嫂给说一门好亲,想着三巧儿容貌,还想找个漂亮的。

次日,张嫂找到兴哥,说了周氏,让两人见了面,都很满意。周氏不要彩礼,只要了块地,埋葬丈夫。祭奠完毕,大哭一场,脱了孝服。兴哥买了衣服首饰送来,又把周氏典当的物品赎回。择了吉日良辰,热热闹闹,将周氏迎娶进门。兴哥见周氏举止端庄,贤淑有礼,对她很是敬重。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离婚的故事(一个女人两次嫁给同一个男人)(6)

一天,兴哥从外面回来,周氏正在收拾衣箱,兴哥看见有一件珍珠衫,认出正是自己的,大吃一惊,问道:“这衫儿从哪来的?”周氏便把跟前夫因这件衫儿,争吵赌气,前夫离家出走,因此分别,说了一遍。又说,本想卖掉,可这衫儿来历不明,怕惹事端,就一直留着。

兴哥说:“你前夫可是叫陈大郎?长得白净标致,左手留着长指甲?”周氏说:“是呀,官人怎认得他?”兴哥合掌向天感叹:“真是天理循环,好怕人啊。”

周氏问:“这话怎么说?”兴哥说:“这件珍珠衫,是我家祖传之物。你丈夫跟我妻子相好,这是我妻子送给他的。我跟陈大郎在苏州相识,还成了好朋友。见他身上穿着此衫,才知有事,回来就把妻子休了,娶你时,只知道是徽州客商的妻子,谁知道就是大郎,这不是一报还一报吗?”周氏听了也感叹不已。从此两人互敬互爱,感情愈深。

过了一年,兴哥又到广东做买卖。有一天到合浦县贩珍珠,已讲好价钱,兴哥看见主家老头,将一粒最大的珠子偷偷藏在袖里,兴哥气愤,拽住他要搜身,使劲太大,老头一跤跌倒,摔死了。老头儿女捉住兴哥,痛打一顿,写了状词,送到县衙。知县因有公事,命先将人犯关进牢里,明日再审。

这个知县不是别人,正是三巧儿的后老公吴杰。先是在潮阳上任,后又调到本县。当夜,吴知县在灯下看状词,三巧儿在旁边站着,无意中看见状词上写着“襄阳商人罗德”,这不是蒋兴哥吗?

三巧儿见兴哥落难,怎能不救。想起旧情,泪如雨下,跪下求道:“老爷,这罗德是我的亲哥哥,随母舅家姓罗,求老爷救救他。”拽着吴知县衣袖苦苦哀求,“要是救不了哥哥,我也不能活了。”吴知县说:“别急,我自会想办法。”

第二天,吴知县升堂问案。这事本来也不能全怪兴哥,吴知县说服事主家属,让兴哥出钱,如儿子一般,披麻戴孝发送老头。此案就算私了,不用上报,两边都同意了。板子都没挨一下,兴哥对吴知县感激不尽。

吴知县回后院跟三巧儿说了,三巧儿千恩万谢。又说:“我跟哥哥分别已久,想见一面,问问爹娘的消息。”吴知县准了。

兴哥把老头的丧事办完,差役带兴哥回县衙。吴知县请兴哥到书房,叫小夫人出来相见。两人意外相逢,如在梦中,愣了许久,抱在一起,放声大哭。

吴知县心中不忍,“你两个先别哭了,看样子并不是兄妹,你们说实话,我自有主张。”三巧儿跪下说:“奴家罪该万死,这是奴家的前夫。”兴哥也跪下,将从前的事一一诉说,两人痛哭不止。

吴知县也落下泪来,“你两人如此相爱,我怎能忍心把你们分开呢?幸亏还没有生育,让三巧儿跟你回乡团聚吧。”两人连连拜谢。吴知县唤个小轿送三巧儿出衙,又将那十六个箱子还给兴哥。吴知县厚德高义,后来官至吏部尚书,在北京纳妾,连生三子,家道兴旺。这是上天对阴德的厚报。

蒋兴哥带着三巧儿回家,与周氏见面。说起来,周氏是明媒正娶的,还年长一岁,让周氏为正房。三巧儿虽然在前,但被休了一次,反而成了偏房。从此,三人一直团圆到老。

佛说:因果报应,丝毫不爽;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奉劝世人,洁身自好,否则,果报临头,悔之莫及。

这个故事出自明朝冯梦龙的《喻世明言:蒋兴哥重会珍珠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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