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会总裁后悔离婚了(总裁变心逼我离婚)
故事会总裁后悔离婚了(总裁变心逼我离婚)前两天林煜青为了欢迎我回国,特地从荷兰进了一匹温血马,我打算现在跑一场打发时间。怕碰到这两个糟心玩意儿我从楼上看到盛景带着李云舒进场后就绕过大厅去了后院的马场。我很想拿着酒杯作女王架势盛气凌人地走到他们面前耀武扬威,但我知道这种无脑剧情一般只出现在电视剧,现实里谁遇到前夫都是恨不得躲着走的,一边躲一边咒骂。宴会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很快拍卖会就要开始了。拍卖的东西都是些我从国外的小博物馆或拍卖场淘回来的小玩意儿,为了慈善嘛,这群体面人才不会在意拍卖的东西是什么,能显示自己有钱的身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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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盛景是在一个小时前。
李云舒挽着他的手,他带她认识业界的各位大佬,为她已经光明灿烂的前途锦上添花。
李云舒笑得还是那么倾国倾城,就如盛景所说,林禾卿你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我很想拿着酒杯作女王架势盛气凌人地走到他们面前耀武扬威,但我知道这种无脑剧情一般只出现在电视剧,现实里谁遇到前夫都是恨不得躲着走的,一边躲一边咒骂。
宴会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很快拍卖会就要开始了。
拍卖的东西都是些我从国外的小博物馆或拍卖场淘回来的小玩意儿,为了慈善嘛,这群体面人才不会在意拍卖的东西是什么,能显示自己有钱的身份就行。
怕碰到这两个糟心玩意儿我从楼上看到盛景带着李云舒进场后就绕过大厅去了后院的马场。
前两天林煜青为了欢迎我回国,特地从荷兰进了一匹温血马,我打算现在跑一场打发时间。
这匹温血马通体淡栗色,优雅的头部温顺地朝我低下,她四肢健硕,精心养护的铁蹄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我对赛马的痴迷丝毫不亚于当初对盛景的痴迷,摸着这匹温血马我已经跃跃欲试了。
跨上去后正要开跑时,我被一句冷漠的“林禾卿”吓得我差点从高马上摔下来。
是盛景。
他在马场木桩外穿着一身墨黑织金丝的马术服,脚踏高低靴,身高186的他很适合这一套马术服,把他衬得更加英姿挺拔,他膝盖上还配置着我常用的那套纯白护膝,甚至连我在英国赛马时赢回来的镶蓝珠安全帽都被他戴在头上。
不是,他从哪里找到的这些装备?这些不都是在我仓库放着的吗?
远在拍卖场的管家爷爷默默打了个喷嚏。
而且他这么齐全的装备显得只穿了一身黄色蓬蓬裙的我很呆。
可能是看我没什么反应,他又问我,“你怎么在这里?”
他凝眉一副我怎么配出现在这里的模样。
在他心里我一直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追他是为了钱,离开他也是因为钱没得到。
我不想理他,骑着马径直跑开,疾风扬起裙摆,这种在风里与自由打交道的感觉总算让我愉悦起来。
如果马场外没站着那根黑脸的木头就好了。
跑了五六圈稍微过了瘾,再跑下去会磨损到大腿皮肤,那种刺痛火辣的感觉不好受,慢慢骑着马走了两圈那尊佛还不肯走开,我只好认命地下马。
不理他就是了。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我顿住脚步,他什么意思?老娘明明变得更美了。
我侧头看他忍不住想辩驳,目光却直直撞进他眼眸,他眼里的情绪复杂地我看不懂。
想起三年前,又想起这三年来的每个日夜,他何曾来过,他早就走了。
我忽然有些烦躁,心中压抑着的万缕委屈与憋闷想统统朝这个人扔去。
他走到我面前问:“当年为什么离开?”
他说的离开是在某一夜我签下那份他一直想要的离婚协议书并且贴心地送到民政局生效,然后拖着行李离开了那座他买给李云舒的别墅。
我抬头微笑着对他说:“盛先生,我只是做了你一直想要我做的事,你求着我离开我干嘛不离开?”
盛景却说:“你什么都没带走,这三年怎么过的?现在又怎么出现在这里?”
我从没告诉过他我是林家女儿,他一直以为我还是那个为了一条银项链可以污蔑李云舒偷东西的穷女孩。
“我傍上大款了呗,林煜青你认识吗?这座山庄的男主人,我现任老公。”
他那张万年冰山脸终于有了表情,闪过一丝怒意,见他快要说话我打算先下手为强。
我凑近到他的怀里,揽住他脖子,像三年前无数个夜里勾引他一样对他抛个媚眼轻轻点了点他的胸膛,踮起脚红唇扫过他的耳垂说:“当初钓得到你,现在一样钓得到他。”
说完后我就向后跨步与他拉开距离,眼角居然瞥到他抬到一半的手。
干嘛,想打我啊?那不能够,我转身就走。
一回头居然晦气地碰到了李云舒,她永远穿着盛景喜欢的白色长裙,跟条白蛇似的在那里站着,说实话,我真的很想把她赶出我的庄子。
我身上这条裙子是今年夏季高定,比她身上那条贵了一倍,故意从她身边路过时很明显给她炫耀到了,呵,一直贪慕虚荣的是她李云舒,只有盛景这个瞎子才会觉得她无欲无求。
出了马场后正好看到管理马场的小哥,他是管家爷爷的儿子,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了。
“叶繁,刚刚那两个人是你放进去的?”
叶繁穿着身深棕色背带工服,正在给我专用的纯血马护理铁蹄,我给这匹马取名叫晶晶,晶晶一向喜欢修马蹄这项活动,现在很惬意地摇头晃脑,看到我来了还兴奋地耸了两鼻子。
我提起裙摆小心地进到棚里,叶繁没有理我,他烫好一个马蹄铁才开口回:“我爸跟我说他们是林家的合作伙伴,让我放他们进去玩玩。”
“叶繁,我们好没默契啊,我不喜欢他们,你把他们赶出去。”
叶繁又不理我,默默把新铁蹄钉到晶晶脚上后才转身理我,这期间我双手抱臂习惯性地等他回话。
他无奈地对我说:“好了小祖宗,这里很危险,火星等下会烧到你这条从法国连夜运来的高定裙子。”
他一边说一边擎住我肩膀把我调转了个方向推着走出了草棚。
“喂喂喂,你还没回答我,到底能不能赶他们走啊。”
“他们两个胆大妄为的平民怎么惹到您了呢?”叶繁勾了勾我垂到额前的碎发,整理到了耳后。
唉,赶他们走的原因也不好说,毕竟年仅23岁结了婚又离这件事我一直没告诉我爹和我哥。
算了,管他们呢,爱骑骑,最好别摔了讹上我们。
看叶繁把晶晶的马蹄已经全部护理好了,我抓着叶繁的手就走。
“走啦,吃小龙虾去,累一天了。”
我走得干脆,没看到马场疾驰的盛景阴暗地望着我们望了很久。
如果那时我回了个头,必定可以撞进他深渊般偏执的眼眸里。
2
回国已经半个月了,时差调好后我接了回国后的第一份工作,马术老师。
当看到李云舒的时候我承认我拔腿就想跑。
怎么这么倒霉的,带的第一个学生居然是李云舒的亲弟弟李可清,签私教合同是李可清妈妈与我签的,已经签了一整年,现在想后悔都来不及。
违约金不是赔不起,而是已经给这孩子上了两节课,我看得出他十分有天赋,以后在马术上的成就不会小。
算了,为人师表。
“李可清,你姐会经常来接你放学回家吗?”
“会吧。”九岁的李可清纯洁地回答。
“那以后你姐要来接你之前通知我一声,我要先走一步。”
李可清懵懂问:“为什么呀?”
我恶劣地逗他,但这也不是假话:“我不喜欢她。”
谁会喜欢一个破坏自己婚姻的小三呢。
没想到李可清也郑重地点点头:“好,我也不喜欢她。”
这倒是有趣,“他是你亲姐你不喜欢她?”
李可清小朋友板着一张脸说:“她一点都不爱自己,她只喜欢那个男人,但那个男人又不喜欢她,她还一直缠着他,可是那个男人对我姐又是百依百顺,真搞不懂他们大人心里在想什么。”
什么她啊他的?搞错了吧,盛景不喜欢李云舒?
等等,难道是那个男人不是盛景?盛景被绿了啊,噗嗤。
“诺,就是那个男人。”李可清小手一指,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呸,就是盛景,这倒霉孩子的话还是不能信。
“嗨,林小姐,没想到可清的老师居然是你。”李云舒挽着盛景的胳膊嫣然一笑。
“是啊,我也没想到。”
“那我们可清就拜托你了,林小姐既然是熟人,薪资方面我会提高的,辛苦你上课了。”李云舒端着一副女主人的架子顺势靠在了盛景肩上。
盛景仿佛习惯了一样,对李云舒的举动没有一点反应。
我咬住嘴唇按下心里的不舒服,“李小姐大气,那薪资方面就按我国外授课的标准提高到现在的五倍吧,本来想着咱不赚国人的钱,不过李小姐如此大方我就不客气了,毕竟,我最近手头也是很紧呢。”
给晶晶看中了一件镶嵌了一围摩洛哥珍珠的定制马鞍,正好你这个冤大头给我买了。
盛景站在一旁,目光一直放放我身上弄得我浑身不自在,在我的假笑快维持不下去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
“林小姐上课还顺利吗?可清没给你添麻烦吧。”
瞧这话说的,你是李可清的亲爹吗?
心中憋闷了三年的怒气还是按捺不住,笑意再维持下去脸都要僵了,我没理他,低头把李可清牵过来交给了李云舒之后就回换衣房换了衣服。
连一句再见我也懒得说,反正三年前也没说过。
气氛很明显被我弄僵,我出换衣房后他们一家三口已经不在了。
时间还早,下午四点,烈日余温没散去,傍晚清风没到来,热空气受低压控制弥漫着燥热与低沉。
车子被送去保养,本来想开开心心下班逛街的我此刻也没了心情。
翻了翻手机通讯录打了个电话:“叶繁,来接我,滨湖路32号。”
我清楚地听到叶繁“啧”了一声。
挂掉电话后我打算到马路对面找一个有空调的奶茶店等他,才走到两步一辆车就停到我面前。
车窗缓缓落下,盛景冷冷地对我说:“上车。”
“你违反交通规则了,这里是斑马线不能停车。”
说完我就是一个绕过车径直过马路的大动作,神经病,你让我上车我就上?还以为我是三年前那个舔狗吗?
我还没得意半分钟手腕就被握住,他拉着我走向车子,我挣扎都挣扎不掉,“你干嘛?放开。”
我低声斥他,他不为所动,这里人多,怕争执起来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我就没怎么反抗。
上车后他黑着一张脸手上动作利落地把车启动驶出,三年前我就见识过他生起气来的车技,虽然速度快但是很稳,我一点也不慌,甚至抽空给叶繁发了个不用来接我了的短信。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到一座别墅前。
我看着眼前的别墅一时不知是笑还是哭,愤怒一点点侵蚀我的理智,“你有病?带我来看你和李云舒的甜蜜之家吗?前夫先生,你变态吗?”
苦涩从心脏蔓延至喉咙,我感到一阵窒息。
三年了,看到这座别墅我还是觉得难过。
盛景一言不发,下车后牵着我的手硬是把我扯到了门口,他把我手腕握的很紧,我越挣扎倒是越疼了。
他把我按到沙发上后我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扇了过去。
他的脸快速泛红,我的手也隐隐作痛,我盯着他怒吼:“很好玩吗?我们都已经离婚了,我已经放开你了!你还把我带到这里想干什么啊!”
这座房子是我与他的婚房。
20岁那年我还在上大学,22岁的他即将毕业,我满怀爱意地对他说,盛景,我们已经到法定结婚年龄了,我们结婚吧。
他说,好。
他是个富二代,光父母给的零用钱就够在郊区买个别墅,更别说他自己还风投。
婚房是我花了半年时间一点点跟着工人装修出来的,墙面的颜色,楼梯的木材,吊顶的灯,客厅的沙发,阳台的花,厨房的餐具,卧室的床,全是我一点一点挑选出来的。
其中有我对爱情一生的期许。
直到23岁那年,李云舒这个盛景初恋女友的出现。
而更加讽刺的是,我发现这套房子房产证上的名字,是李云舒。
此刻我看都不敢看这座房子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闭了闭眼深呼吸说:“要说什么快说完,我没时间陪你耗。”
盛景随意摸了摸脸坐在我对面看着我说:“离开林煜青,他不是你玩得起的人。”
我怒极反笑:“凭什么?你见不得我好吗?”
“你想要钱我可以给你,但林煜青很危险,你接触他就是自寻死路。”
我怎么不知道我哥很危险?
我故意气他:“前夫哥,你管太多了,煜青对我很好,我们已经结婚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宽大细长的手掌遮住了他的眼睛,我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只听到他的声音很压抑:“林禾卿,他有妻子,不是你。”
……我能不知道我有嫂子?但这件事没公开盛景怎么知道的,他调查我哥了?
我更加理直气壮:“煜青说了会为我离婚,我们现在就是真正的夫妻,以前我追你是为了你的钱,现在我和煜青是真爱,不会随随便便被抛弃,多谢您的担心了。”
一口恶气狠狠出完,果然,我还是对三年前他选择了李云舒而感到怨恨。
这句话刺激到了盛景,他上前抓住我肩膀一双黑眸里蕴含着浓烈的阴沉,“林禾卿,我说了,你要钱我给你!你不是说你手头紧吗?他没给你钱?”
“啪”,我的虎口用力地颤抖,这一巴掌并没有让我解气。
我红着眼框一字一句对他说:“盛景,谁给你的资格这么侮辱我。”
打完后我用力推开他跑出了别墅,我不敢回头再看一眼,怕那场爆炸的余光会刺痛我的眼睛。
3
过了几天后,坐标甜点餐厅,我的气还若隐若现在心头,整个人兴致缺缺。
“你不是喜欢吃布朗尼蛋糕吗?这家可是你嫂子喜欢的甜品店,味道应该不错。”
林煜青穿着身黑西装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一副总裁精英的样子,虽然他本人就是。
我撑着下巴拿着叉子无聊地戳着布朗尼蛋糕问:“嫂子怎么不来陪我,你又不吃这些东西,我一个人吃没食欲。”
都说吃了甜品心情会变好,可如果连吃甜品的心情都没了该怎么办。
有一瞬间我后悔回国,遇到了三年前的人,三年前的痛也就复发了,明明左手手腕上的伤已经好了,但一看到盛景就会痛。
林煜青受不了我一脸颓丧,他拿过我手里的叉子挖了一口布朗尼塞我嘴里说:“你嫂子是个大记者,这几天忙着写稿,你要是想你嫂子了今晚去你嫂子公司附近的家里陪她吃饭去,我不打扰你们。”
“好吧,晚点再去找嫂子玩儿。”我趴到桌上忍住流泪,眼眶忍得发酸,但哭出来就太丢人了,还让林煜青担心。
那场爆炸给我带来的心理伤害太难抹去,抑郁的情绪远比我想象中更严重。
我抬起头啊了一口,林煜青就一口一口给我喂蛋糕,果然还是哥哥好,亲情才是最靠谱的。
喂完最后一口后还没来得及擦嘴,讨厌的男人出现了。
他可能是有公事,身边还跟着一个秘书,这家甜品店位于京城商圈中心,他来这里不稀奇。
他秘书手里提着一个十二寸蛋糕,想必是给李云舒吃的吧。
他从来没给我买过蛋糕。我控制不住地去比较。
“林总,好巧。”
林煜青看到盛景有些诧异,不过很快他反应过来招呼盛景:“盛总,好久不见,来来来,坐。”
盛景一点也不客气,拉开我旁边的椅子就坐了下来。
林煜青正好想与盛景谈生意,他正要与盛景寒暄时就听到盛景突然问:“林总不介绍一下这位女士吗?”
我的心一下悬到嗓子眼,还没来得及想好对策林煜青就直接介绍:“舍妹。”
盛景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挑了挑眉,眼里有着明晃晃的笑意,我移开视线尴尬地吃了口芝士蛋糕。
“林总与妹妹的感情真好,连吃蛋糕都要你喂。”明明说出来的话很阴阳怪气,但盛景的绅士气质又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仿佛他是真心在感叹我们兄妹两感情好。
我哥就被他这种真诚的语气蒙蔽,热络地回应:“我们母亲去世的早,禾卿从小就由我带着。”
林煜青摸了摸我的头对盛景说:“盛总可不要说出去我有个妹妹,生意场上得罪的人多,怕我们禾卿有危险。”
这句话倒是不假,林家的机械生意多与国家打交道,既然要守好国家这条金线,那就要斩断不少其他人家的黑线。
“难怪,要不是碰到了,我还不知道原来林家有个小千金。”
林煜青此时也看出来了不对劲,盛景这小子说三句话有两句话放他妹妹身上,想到盛景身边已经有了个女人,林煜青并不打算让妹妹与他结识。
“好热闹啊,祖宗,你在这开party?”
我肩膀搭上来一只手,手表里镶的碎钻晃眼,不用看就知道是叶繁来了,只有他喜欢叫这个无语的称号。
林煜青见到叶繁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他祈祷叶繁赶快把他宝贝妹妹带走,别被盛景这小子缠上。
我不知道我哥心理活动这么丰富,但我的确要走了,下午三点要给李可清上课。
我站起来挽住叶繁的手对他亲昵一笑:“叶繁你来啦,走吧,我吃好了。”
盛景对他秘书使了个眼神,他秘书走了出去,我不知道他要使什么幺蛾子,但下一秒我就知道了。
“林小姐,可清就在我车上,你等会儿不是要上课吗?正好一起去马场。”
我愣了愣,居然想不到理由拒绝。
林煜青一脸问号,疯狂给我递眼色问:你什么时候成了人家小舅子的老师了?
我绝望地用眼神回:巧合,巧合。
叶繁耸了耸肩,双手插兜侧脸低头看我,用眼神示意:要跟他去吗?
我啧了一声,点点头。
没办法,为人师表。
就这么稀里糊涂,我拎着一盒马卡龙到了盛景车上。
我连后备箱都看了,根本没有李可清的影子!
骗子,大骗子。
“可清呢?”我双手抱臂气势汹汹。
他一脸坦然:“在马场。”
“干嘛骗我?”
他不说话,擅自拆开我的盒子给我塞了一口粉红色的马卡龙。
甜腻的味道在我嘴里散开,诡异的是,甜品令人心情变好的功能总算生效了。
嚼吧嚼吧吞了马卡龙,一瓶气泡水又出现在我嘴边。
盛景的手又白又细长,气泡水圆胖的瓶身也被他握的好看,我打算把瓶子接过来时他却直接倾斜瓶身喂到了我嘴里。
淡淡的薄荷味冲掉了马卡龙的甜,我脑子一下清醒很多,夺过他手里的气泡水灌了一大口,心跳总算平复了一些。
“骗子。”我谴责他。
盛景轻笑,三年前他的嗓音对我来说是无尽的蛊惑,三年后尽管我千疮百孔但本能地还是心动,他说:“你才是骗子。”
关于骗不骗什么的我不想多说,隐瞒自己的身份是因为三年前林氏刚与国家合作,根基不稳,少一人知道我的身份对我来讲就更安全。
想到当时那件事,我心血来潮问他:“所以你还觉得那条项链是我偷她的吗?”
盛景迟疑了一下,右手拨动左手表盘,我这才注意到他手上带着的老旧手表。
那是三年前我亲自去德国给他定制的镂空手表,无表面,可以直接触摸到时针,我想让他摸到时间,清晰地记住我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一直以为这个手表是我从地摊上淘回来的劣质手表,三年前就只有送他那天见他戴过一次。
这奇怪的行为让我的心加速跳动,在感情里狼狈的我不敢问他戴这块表的目的,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旦开启受伤的总归是自己。
盛景回答我:“我没有怀疑过你偷了那条项链。”
这个回答很稀奇,我追问:“那为什么她一哭你就拿了项链去哄她,还让我……让我对她道歉。”
我的语气控制不住地怨恨,这种怨恨可能也伤到了盛景,他躲开我的视线低声说:“对不起。”
车内陷入了寂静。
上课前他要把蛋糕送给我,我拒绝了,谁提着一个12寸的蛋糕到处走啊!
接下来几天都由盛景接李可清,他还强制性把我送回家,在车上我悄悄问李可清:“你姐姐不来接你吗?怎么都是你姐夫来接的。”
李可清带有婴儿肥的脸皱起来翻了个白眼:“他不是我姐夫,我姐出国巡演了。”
差点忘了,李云舒可是国家芭蕾舞团首席,当初她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芭蕾舞梦,后来那个男人破产了她又回来找盛景,盛景跟个接盘侠一样接手了她的芭蕾舞梦想。
我想到刚与盛景在一起时,我硬拉着他去马场赛马,到了马场后他一直板着张脸,教他骑马他也不骑,反倒是皱着眉说:“林禾卿,你只会玩这些粗鲁又危险的游戏吗?”
当时我也不爽了,马术是一项优雅又高贵的比赛项目,就连比赛时穿的都是燕尾服,他居然说粗鲁?
我不满问他:“那你喜欢什么?”
他说:“女孩子会跳舞也挺好的。”
那一天后我就报名了芭蕾舞课,笨拙的我跳了只笨拙的天鹅湖,得到了他“还好”的评价。
也是,他早就看过惊艳的天鹅了,怎么会看上我这个粗鲁的丑小鸭。
李可清放暑假了,我的课从周末变成了工作日五天,盛景每天都会来马场给李可清送饭,也顺带给我带了一份。
只不过李可清在马场休息室吃,而我在他车上吃,中间休息的两个小时也在他车上休息。
在他又一次默默把不喜欢吃的彩椒放我碗里的时候,我无能狂怒了,把彩椒一筷子夹给他后我问:“干嘛,不喜欢吃就丢了,放我碗里干嘛。”
这种暧昧令我心慌。
他放下筷子给我开了瓶苏打水递给我喝,“你不爱吃蔬菜,也就彩椒茄子之类的能入你口,给你均衡一下营养。”
是了,三年前也是这样,我挑食得厉害,但对他夹过来的东西丝毫不排斥。
我捏了捏手心,问出了这几天一直想问的话:“盛景,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会令人误会的举动。”
他认真反问:“误会什么。”
我一鼓作气说:“误会你喜欢我。”
几秒后在我心跳快要跳出胸腔的那一刻他看着我摸了摸我的头低声说:“你没误会。”
总裁变心逼我离婚,三年后他得知我是富家千金,厚脸求复合
4
往事随着风略过发丝,在马上疾驰的我始终甩不掉那段过往。
盛景说喜欢我?挺可笑的。
下马后我一边解开安全头盔一边往更衣室走,李云舒却迎面而来。
她手上还拎着一个行李箱,看样子是下了飞机就来找我。
我往马场入口一看,管家爷爷慈祥地向我挥了挥手。
默默叹了一口气。
换完衣服出来后她在更衣室外的长椅上坐着等我,我走到她旁边坐下没好气地问:“找我干嘛。”
李云舒眺望远方,远方是开阔的草坪,今日万里无云,清澈的阳光照映着她的侧脸,她的确很美。
美得虚假。
她很平静地对我说:“林禾卿,你可以出国吗?别回来好吗?”
这是在给我讲笑话?我忍不住笑出声:“这是我的家,凭什么不能回。”
素质让我压抑住了爆粗口的冲动。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你一回来,他就迫不及待去见你了,他还把我从他身边调走,明明你在国外待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回来!”
她情绪很激动,狠狠地盯着我,我默默离她远一点。
但她说的话也让我觉得奇怪,什么叫来见我?明明是恰巧碰上的。
“什么意思?”我脑中冒出一个很荒诞的想法不敢确认。
她眼泪已经大颗大颗落下,仰头把泪眼擦去后她前言不搭后语说:“你有钱有势,只要是想得到的都有了,你把盛景还给我吧,求你了。”
她说着说着居然朝我跪下,还激动地抓住我的手。
“三年前他都那么对你了,在你和我的生死之间他选择的是你死,不是吗?他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啊!”
最后一句她尖叫着吼出,触动了我的情绪。
倒数的秒针、爆炸的剧烈响声、剧痛的手腕、灼烧的肤感以及那一句残忍的话都如寒冰般侵蚀我的身体。
我努力呼吸,甩开窒息的感觉,但我失败了。
看着眼前哭得不能自抑的女人,我前所未有地烦躁与厌恶,我一把推开她冲着她说:“对啊,他都选你了!那你们这对狗男女就好好的滚出我的世界啊!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眼前!”
我死死咬住下嘴唇剧烈呼吸,爆炸的余温好像又在我身上燃烧。
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对她说:“李云舒,当初是你自己不要他的,你嫌弃盛家衰落从而攀附柳家,柳家倒了之后你居然又恬不知耻地回来找盛景,那个时候我都跟他结婚了,你是小三你知道吗?低贱又无耻。”
我相信此刻我的眼中全是对她的蔑视,她哪里是白天鹅,她一直是个披着天鹅皮的阴毒癞蛤蟆。
三年前恶心的回忆纷至沓来……
三年前我对李云舒的横插一脚并没有很重视,直到我发现那座别墅从我和盛景的产权变成李云舒的产权后我才意识到不对。
当晚盛景的解释是,李云舒与他在一起时他什么也没给她,现在李云舒家里生意因为她的未婚夫破产了,为了弥补李云舒,他把名下不动产的产权给了李云舒。
这个理由很牵强,但我前忍万忍忍了下来,这一忍的后果就是我眼睁睁看着李云舒住进了我精心布置的家里,理所应当地用着所有我与盛景用过的东西。
后来他们越来越亲近,盛景为了李云舒拼命工作,帮她找关系进国家芭蕾舞团,连她的每场演出都一场不落。
我闹过很多次,吵过很多次,可每次盛景只是装作心累的样子捏了捏鼻梁说:“禾卿,再等等,等到她结婚了我就不管她了。”
这种话真是滑稽,有什么理由要去管她呢?
一个月后我明白了,那份离婚协议书摆在我的面前,讽刺了我的整个婚姻。
盛景说,禾卿,对不起。
我自然不甘心签下那份离婚协议书。
而第二天他们就逼我签了。
李云舒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去别墅找她,说是盛景的衣服落在那里了。
小三的伎俩就是这么直白,我傻傻地被骗了过去,等到的是一杯下了迷药的水。
再次睁开眼睛后我发现我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手脚都被绑起来,别墅里只有三个面容黝黑猥琐的男人坐在我对面。
他们看我醒来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不停地打着电话。
过了一分钟电话终于被接起。
“盛总啊,听声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现在你老婆在我手上,哦,对了,就在你们家里。”
盛景紧张问:“你们想干什么?”
听到盛景的声音我一下安心了,他不会不管我的。
中间拿着手机的男人怪笑一声说:“呵,我想干什么就看盛总怎么做了,盛总毁了我的生意让我无路可走,总要付出点什么吧,我要你用整个盛氏换你女人的命!”
“不可能。”盛景拒绝地很彻底。
盛景只是拖延时间吧……
我的手渐渐颤抖,指尖摸到手腕上的炸弹计时器后害怕的情绪达到顶峰。
男人被拒绝后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里有着同情。
“那您再听听这个。”
录音笔里选来了李云舒疯狂求救的声音,她也被绑架了!
这时令我绝望的是,盛景一下激动起来:“你们别伤害云舒!”
“那就要看你怎么选择了,盛总,你老婆和情人之间,选一个吧。”
盛景没有说话。
这段安静的时间慢到仿佛过了半生,许久后他还是没做出决定,而当那个男人又拿来与另一个人的语音通话时,李云舒好像快被侮辱了,她叫得惨烈,一声一声的“盛景救我”听得我濒临崩溃。
“你们别伤害云舒。”平静的语调从盛景嘴里传出。
我脑中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断了。
眼泪不知不觉烫到了心里,我疯狂大叫,可被捂住的嘴巴只能发出呜呜声。
那个男人看我的眼神更加同情。
他上前帮我抹去眼泪,把我嘴上的胶带撕开,我的脸被强力胶带扯得红肿。
我探着头努力靠近手机,对着话筒在死心前问了一句:“盛景,我跟你在一起两年,比不过她吗?”
他只回了我一句话,这句话宣判了我的死刑——林禾卿,你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他选完后那个男人就按动了我手上的计时器,只有六分钟,我会被手腕上的炸弹炸得面目全非。
他们跑完后仅留我一人在这栋别墅里,看着眼前熟悉的所有物件,我居然有一种跟自己爱情即将合葬的感觉。
但,凭什么呢?
面临死亡的人会爆发自己的潜力,我生生把右手从绳子里扯了出来,手背被麻绳刮破了一层皮。
左手上的微型炸弹还在倒数五分钟,我仔细检查了一下,炸弹是用铁片绑在手腕上的,只要把铁片砸开就可以扔掉炸弹。
极度恐惧下是极度的冷静,我使出全力往大理石桌角砸,砸到血肉模糊,深可见骨,十余下后铁片终于断开,时间只剩90秒。
我捂住手腕朝门口狂奔,胆战心惊的是门口已经被反锁,等等,阳台还有扇落地窗!
我转而跑向阳台,打开落地窗向外跑的那一刻,嘭!炸弹爆炸了。
跪在草地上的李云舒还在柔弱哭泣,我望向天空,忽然觉得好累。
冷冽的怀抱很熟悉,抬头看到的是盛景的喉结。
他把我抱在怀里,手还轻轻拍着我的背,爆裂的火光在这一秒极速消散,我缓缓吐出一口气。
“李云舒,我警告过你别来找她。”盛景语气里带着威胁。
我看到李云舒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盛景,你不能这么对我,你答应过阿姨要照顾我一生一世的。”李云舒跪着往前踱两步扯住盛景的裤腿。
我心里的疑问慢慢凝聚,但我识相地没打扰他们的对话。
盛景不耐烦地后退一步,我趁机退出他怀里。
“李云舒,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你要的梦想,要的金钱,要的体面,我都满足你了。”
他在说什么?
李云舒猛烈摇头,大声反驳:“可是盛景,我想要你,我喜欢你,这么简单的要求你为什么你可以满足我!阿姨说过的,让你答应我提的一切要求!”
她又在说什么?
盛景很明显已经对她感到厌烦:“李云舒,如果你还不收手,我宁愿违背我母亲的遗愿,收回给你的所有东西。”
李云舒好像被吓到,她泄了气一般跌落在地上不说话了。
好一会儿后她从地上站起来,用那双充满红血丝的眼睛怨恨地看着我说:“恭喜你,你赢了。”
她擦干泪痕又说:“其实,三年前你就赢了。”
5
李云舒出国了,李家虽然是个小企业,但在盛氏的照拂下也立于商界一角。
李可清的课还在继续,他不关心自己的姐姐出国干什么,他只为她姐姐离开了盛景而感到高兴。
也就是从他口中我才知道,盛景对李云舒以及李家的帮助都只维持在金钱方面。
我对我哥坦白了三年前那件事后他并不感到惊讶,反倒是嫌弃地骂我恋爱脑。
有了他的帮助,我也知道了李云舒出国的原因和三年前那件事的真相。
李云舒出国是盛景给她在英国皇家芭蕾舞团争取到了一个舞者席位,李云舒本想放弃这个职位,但盛景说如果不去英国,国内的芭蕾舞团也不会再让她进。
甚至于盛氏在李家的投资金也将全部撤出。
她来找我是因为不甘心就此放弃盛景。
可是盛景的态度掐灭了她的幻想。
她的前途牢牢地被盛景控制,她也清醒地知道盛景不会与她结婚,最后认命去了英国。
又一次上了盛景的车与他一起吃饭,我忍不住问了他:“为什么对李云舒百依百顺,她救过你的命吗?”
没想到盛景居然点了点头,他从小冰箱里拿出一块草莓蛋糕,一边拆包装一边说:“她救了我妈的命,我18岁那年母亲差点出车祸,是她从路中间用车身挡下了朝我母亲开来的车,我母亲才躲过一劫。”
我若有所思地想,这也太巧了,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冲出来挡车。
“我母亲很感恩她,让我娶她,本来20岁那年我们订婚了,但盛家因为我父亲一个投资错误受到了严重打击,她改嫁了别人,那时我松了口气,很庆幸不用娶她。”
她改嫁一事我倒是知道,只是不知道原来盛景不想娶她。
“后来遇到了你。”
他语气温柔了起来,眼里带了温暖的笑意,我看得脸红,忙扭过头去别扭地说:“你当时跟我结婚那么勉强,肯定也不是自愿的。”
他轻笑,“是自愿的,但我母亲很反对,她当时得了肝癌,我只能让你偷偷嫁给我。”
没见父母没婚礼,可不就是偷偷嫁嘛,哼。
后来的事情我从哥哥调查出的资料里得知了。
李云舒回头向盛家求助,盛母临死前嘱咐盛景,照顾李云舒一生顺遂,力所能及满足她一切要求。
盛景为了与我在一起,拼命将盛家从衰落拉至顶峰,又把名下所有不动产给了李云舒让她不要来打扰我。
只是防不胜防,盛氏的仇家筹划了一场绑架。
盛景电话里冷漠的话语是让那些人错认李云舒才是真正他在意的人。
而他真正保护的人是我。
意识到这一点,我觉得我好像有些些原谅他了。
爆炸后的两分钟他就赶到了我这里,只是那时我已经被炸晕了过去。
后来就是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而李云舒那边盛景任性地没有管她,结果令人可惜,盛景救她之前她就已经被玷污。
所以有了这三年来盛景对她的照顾,母亲的遗愿和她清白被毁的弥补。
我小口小口嚼着蒜蓉茄子,不免埋怨盛景做这么重口味的菜,等会儿还要吃口香糖除味,费那个劲儿呢。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困扰,“给你带了漱口水,放心吃吧。”
我这才放心地大口吃起来。
“你要给我送饭送到什么时候?”
如果天天送,那我可要点菜了,这几天的菜都快吃腻了。
“可以再送一辈子吗?”
突如起来的话惹红了我的耳尖,我垂眸不敢看他,怕自己不矜持地立刻答应了。
6
夜晚躺在床上,窗外夜朗星稀,可能是今晚的空气由高压控制,云层稀少,月光毫不费劲地穿过大气层落到了我眼里。
阳台落地窗没关,凉风吹进卧室轻抚发丝,我缠绕着耳边的一缕发纠结,要不要答应盛景呢?
虽然盛景只模糊地问了句要不要送一辈子饭,但我就是想理解为这是他隐晦的表白。
我实在是个好脾气的人,三年来积压的怒火与委屈在他的解释下可以轻飘飘化为云烟飘散。
可人们总说好脾气的人没有好下场。
我认真地想,这辈子还会爱上除了盛景以外的人吗?
时光回到大二那年,穿着白衬衫的盛景在图书馆低头专注学习,高挺的鼻子,微抿的薄唇,修长的手指翻过晦涩难懂的书,坐在他对面的我早就一眼万年。
好像,不会了。
————
京城马术协会开了一场友谊赛,对战其他六个省分队,我兴致勃勃报了名。
晶晶最近关节磨损被我送去了兽医院,此次出战的是新得的那匹温血马,我给他取名叫笙笙。
赛马场的氛围紧张刺激而又热烈激情,踏过重重障碍,追上对手冲刺第一,猛烈的疾风与高扬的马蹄宣布了我们的胜利。
下马的动作被我练习地帅气利落,遥遥望向远在观众席上的盛景,沉稳安静的他与周围格格不入,但我就是知道,他在为我高兴。
比赛结束后我拿着奖杯走近他,他接过奖杯帮我拿着,熟稔地牵过我的手捏了捏然后往前走。
我挑了挑眉挣开他的手,“盛景,你耍流氓吗?”
盛景抿了抿嘴,眉眼失落,“什么时候牵你的手可以不算耍流氓呢?”
我笑吟吟得意地说:“看你表现喽。”(原标题:《离婚后前夫要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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