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葱岁月青春年少(青未了十六岁那段与爱情无关的青葱岁月)
青葱岁月青春年少(青未了十六岁那段与爱情无关的青葱岁月)晚会现场装扮一新,气氛活跃。县城里的同学搬来了电视机、VCD,学过乐器的同学带来了笛子、二胡、口琴等。节目谈不上精彩,但自娱自乐,笑点颇多,刘悦的“一人转”更是获得了满堂彩。小品名叫《胡汉三又回来了》,刘悦女扮男装演胡汉三,我演匪兵甲,手举一面白旗跟在胡汉三身后。本来没我的词,演出的头午刘悦突然给我加了句台词:胡司令又回来了!一开始我喊不出囗,声音似蚊子哼哼,后来喊出囗了又没匪气,急得刘悦抓耳挠腮。我当时个子高,来自乡下,老实木讷,被安排在了最后-排,没想到和刘悦做了一个多学期的同位。说实话,刘悦学习成绩一般,和我讨论的问题也很浅显。后来她曾透露过,像我这般闷头学习,若是她早就憋出神经病来了。我才知道,她和我讨论问题纯粹是逗闷子,没事找事。闲聊中知道她小我一岁。她偶尔会带点东北小特产和我分享,有时是松子,有时是瓜子,都是生的,头一次吃,别有一番风味。也让我知道了地理课本上“黑土地肥沃,物产
我上学晚,十七岁才上高一。
大概是入学两周后的一天,课间操时候班主任带来一位女生,安排在了我旁边的空位上。我正寻思着她怎么入学这么晚,她径直走向我旁边的空位放下书包,伸出右手:“请多多关照!”这不是电影中才有的情景吗,况且在当时男女生之间界限划得很清,男女有别嘛。我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慌忙站起时又带倒了凳子,右手下意识地蔵到了身后。看着我的狼狈不堪,她吃吃地笑了起来,顺手帮我扶起了凳子。
后来才知道,她叫刘悦,土生土长的东北女孩,家住松花江畔,祖籍是我们县,爷爷闯关东在东北安了家。如今父母回关内工作,刘悦也就到我们学校借读。
刘悦是典型的东北女孩性格:外向,泼辣,敢说敢做,说话风趣幽默,同一件事情,同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很能引人发笑。刘悦很快跟全班同学熟络起来,由于多才多艺还被选为文艺委员。
我当时个子高,来自乡下,老实木讷,被安排在了最后-排,没想到和刘悦做了一个多学期的同位。说实话,刘悦学习成绩一般,和我讨论的问题也很浅显。后来她曾透露过,像我这般闷头学习,若是她早就憋出神经病来了。我才知道,她和我讨论问题纯粹是逗闷子,没事找事。闲聊中知道她小我一岁。
她偶尔会带点东北小特产和我分享,有时是松子,有时是瓜子,都是生的,头一次吃,别有一番风味。也让我知道了地理课本上“黑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所言不虚。
到了元旦,班里开始准备“庆元旦晚会”。作为文艺委员刘悦除了自己亲自准备节目——二人转(其实是一人转,因为没人配合),还要统筹安排,动员同学们多出节目并指导他们进行排练,忙得不亦乐乎。我没有文艺细胞,不会唱跳演,就准备做吃客和看客。刘悦反复动员我参与个节目,我始终不同意。最后刘悦说:我设计个小品,多人参演,你也参加总可以吧?我只好同意。
小品名叫《胡汉三又回来了》,刘悦女扮男装演胡汉三,我演匪兵甲,手举一面白旗跟在胡汉三身后。本来没我的词,演出的头午刘悦突然给我加了句台词:胡司令又回来了!一开始我喊不出囗,声音似蚊子哼哼,后来喊出囗了又没匪气,急得刘悦抓耳挠腮。
晚会现场装扮一新,气氛活跃。县城里的同学搬来了电视机、VCD,学过乐器的同学带来了笛子、二胡、口琴等。节目谈不上精彩,但自娱自乐,笑点颇多,刘悦的“一人转”更是获得了满堂彩。
我们的小品开始了,刘悦本来白皙的脸上涂抹上了黑墨水,画了两撇八字胡,头戴破狗皮帽子,外面套一件宽大的男式褂子,敞开着怀,迈着八字步走在最前面。我跟在后面,心里默念了几十遍的词脱口而出:胡司令——回来——了!声音之大自己都没想到。走在前面的刘悦显然被吓了一跳,扭头笑道:你个破土匪这么大动静干哈(ha)?同学们顿时笑翻了天。
元旦过后,我们之间的交流更多了一些。
转年春天,班里组织了高中三年唯一的一次春游。现在的高中不可能组织这种活动了,万一学生磕着碰着摔着,家长追究,是有人要承担责任的。我们的目的地是县城东北15公里外的群山,山里还有一座规模巨大的水库。周六上午我们骑自行车出发,刘悦没有自行车,非要和我同骑一辆。我没办法,在同学们的嘻笑声中,带着刘悦上路了。
到了目的地,先在水库边看了雄伟的大坝和烟波浩渺的水面,然后锁好车子,开始攀登那座海拔最高的山,好像叫“望海楼”,据说运气好时站在山顶能望见东海。可惜我没机会看到东海了,因为爬了一百多米高度时刘悦崴脚了。年轻的班主任不知所措,刘悦提出让我陪她下山,顺便看护车辆。班主任想了想,同意了。
我扶刘悦慢慢走了几步,但山路很难走。刘悦歪头看着我,说:要不,你背我?我犹豫了一下,周围也没人,背就背吧。等我们回到水库边的沙滩上,刘悦脚踝肿得厉害,但应该没伤着骨头。
在等同学们返回的时间里,我们望着碧水蓝天,天南地北地聊着。刘悦突然问:你没觉得你现在很能说了吗?我想想,还真是的。刘悦给我说起东北连绵的山、美丽的松花江、茂密的山林、参天的大树、傻傻的狍子、成片毁掉玉米的狗熊、漫山遍野的蘑菇、红艳艳的五味子、长成人形的山参,还有秋后一串串的野生紫葡萄。我听得入了神,想象着那片神奇的土地,从此心中播下了一粒种子,渴望着有朝一日能去东北亲自感受一下。
刘悦又说起家庭,母亲病故,父亲再娶,又生了个弟弟,与继母关系一般。说到这里,刘悦叹口气,脸上现出一丝忧郁,与往日的风风火火大不相同。我只是听,竟想不起任何话语来安慰她。
接下来面临文理分科,原班是理班,我比较喜欢文科,被调到了隔壁的文班。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便去请教教物理的原班主任,据他分析我物理很好,学理也不错,于是我又满心欢喜地回了原班级。
分班后刘悦坐到了前几排,我仍然坐后排。课间刘悦仍然会跑到后面和我闲聊,有时问物理题,对于加速度与运动方向相反,讨论多长时间停止,运动距离长短等问题。她一边嘴里说着:是这么回事哈,一边盯着我,补上一句:你这脑袋咋长得?我知道她并没有听懂。
大概暮春的一个周六上午大课间,刘悦刚和我说了一句,我可能要走了,老师就进了教室,刘悦没有说下去,我也没有在意。下午我从县酒厂的澡堂返回,有同学说刘悦在教室找我,没找到已经走了。我想肯定没有什么大事,到周一再说吧。
可是刘悦一直没有到学校上课。后来才听说刘悦老家出了变故,全家连夜返回了东北。我愣住了,刘悦找我肯定有话说,可我竟然不在。
那时候我们没有手机,也没有QQ、微信,我和刘悦永远地失去了音讯。
后来我曾无数次地想,假如那天我在,刘悦会对我说些什么呢,我有勇气问她要联系地址吗?
及成年后经历了更多事情,才深刻理解了“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我们彼此从未有过什么承诺,也就无所谓失去,但心里仍抱有缺憾。
前几年有机会去了一趟长白山,似乎了了多年的一个心愿。
夜深人静的时候,似睡似醒间,依稀看见一个美丽的女孩向我走来,伸出右手:嗨,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