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流年陆安然病危(总裁心系的白月光回国)
覆流年陆安然病危(总裁心系的白月光回国)“慕慕,我好想你啊,你想不想我?”卓琛见到杜慕莎,脸上立刻染满了委屈,只是映在那清隽俊逸的五官上,显得有些滑稽。杜慕莎瞪着杵在自家门前明显有些醉意的男人,丝毫没有好脸色。深夜,杜慕莎睡得迷迷糊糊时,听见家里大门被人砸得“砰砰”作响。她心底冒了一股气,闭着眼睛挣扎了一会,才掀开被子起身。“闹够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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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慕莎到底有多爱卓琛呢?大抵是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那种吧。
所以当她收到某个匿名电话发过来的照片时,打完一个电话,只用了不到一日的时间,就果断把这刚过完两周年纪念日的婚给离了。
1
深夜,杜慕莎睡得迷迷糊糊时,听见家里大门被人砸得“砰砰”作响。
她心底冒了一股气,闭着眼睛挣扎了一会,才掀开被子起身。
“闹够了没?”
杜慕莎瞪着杵在自家门前明显有些醉意的男人,丝毫没有好脸色。
“慕慕,我好想你啊,你想不想我?”卓琛见到杜慕莎,脸上立刻染满了委屈,只是映在那清隽俊逸的五官上,显得有些滑稽。
“不想。”斩钉截铁地回答,杜慕莎十分不耐烦地避开某只想要伸过来抱她的大手。
卓琛眼神一黯,颓然收回手抵在门边。曾几何时,那个总是在自己身边笑得没心没肺的女孩变成了今日这般铁石心肠了呢。
杜慕莎看着他皱眉的模样,困意早已不见,却也懒得再应付这半夜上门扰人清梦的醉鬼,伸手便要将他抵在门框上的大手给掰开。
只是他却也与她犟上了。她方掰开他的四根手指,他又大手一覆握紧了门框,气得杜慕莎深夜火气更甚。
卓琛极少喝酒,但一旦喝醉,就完全变了个人。
“你到底想怎样?”最后,杜慕莎放弃博弈,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卓琛被那眼底的冷漠刺了一下,却也不肯死心,“我喝醉了,我今晚可不可以在你这里睡一晚?”
“不可以。”杜慕莎想都没想,冷冷拒绝。
卓琛眸中的光一点一点暗了下去,杜慕莎看得真切,心底突然有些闷,却也丝毫不肯退让。
“卓琛,我们已经离婚了。”
杜慕莎死死盯着离自己那么近却又那么远的男人,半年前两人离婚,他便足足纠缠了她快半年的时间。
她喜欢他喜欢了整整十五年,从未想过两人会有朝一日分道扬镳,还是因为可笑的第三者,不,或许那第三人由始至终都是她......
或许是她太傻,自唐梦回来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应该有所察觉,有些事情避之唯恐,却更来势汹汹。
唐梦,是卓琛的青梅竹马。
唐梦,于大火中救过卓琛的命......
那日,一身白裙的唐梦趾高气扬地登堂入室,讽刺她即使成了卓太太又如何,卓琛还不是她一个电话他就能立马从床上爬起来去找她......
杜慕莎一开始是不信的,卓琛有多爱她她从来都没有质疑过。
只是,一月有余后,卓琛的夜不归宿竟成了常态,那露骨的照片又恰如其分地到来。
床上,露出背后大片肌肤的女人埋在男人的怀里,而男人太过于熟悉的五官,令她瞬间坠入了刺骨的深渊。
“我并没有签字。”想起半年前她托人拿给他的离婚协议,卓琛的五官一时间沉了下来。
总裁心系的白月光回国,她主动离婚腾位置,总裁死活不签字
他从来都没有答应过要离婚.....
2
“阿琛。”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一声柔柔弱弱的女声在两人中间陡然响起。
杜慕莎和卓琛同时看了过去,是唐梦,站在那距离不过两米的楼道间。
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与半年多前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可谓天壤之别。
杜慕莎突然就笑了,唐梦这速度可真是快啊,她不过才放下手机不到二十分钟她就出现了。
唐梦是杜慕莎叫来的,在她开门前,而她联系的电话便是那半年前的匿名号码。
她十分笃定,门外的人除了卓琛不会有第二人选。
她就是要让卓琛知道,自己结下的苦果必须自己咽下去。
“慕慕,你真的这么狠心?”十五年的感情说放弃就放弃?
卓琛的双眸似乎有着隐约灼痛,他不再看向唐梦的方向,扭回头双眸锁住眼前人,发现她眼底的疏离冷漠愈发明显,心底又是一阵烦闷。
“卓大少爷,您别演了好吗?您的白月光就站在您的右前方,您不觉得您这情深款款的模样实在是搞错对象了吗?”
说完,杜慕莎还微微抬了抬下巴,指向不远处仍站着原地没有上前的唐梦。
“我......”
“阿琛,我有些头晕,我们,回家好吗?”
卓琛还想解释些什么,但不远处唐梦突然变得虚弱的声音打断了他。
杜慕莎没有兴致再看这两人在自己的面前演戏,转身就要关门,卓琛下意识地伸手想挡,却又停在半空。
杜慕莎心底一声“呵”,没有再看他脸上的表情,“砰”的一声将那扰人的一切悉数锁在门外。
她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亲手毁了的。
所以,今时今日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她狠心?
门外一切恢复平静后,杜慕莎双手无力地撑在膝盖上缓缓地靠着大门蹲下。
眼泪很不听使唤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湿了满眶。
她也曾以为自己足够清醒和洒脱,但是签下离婚协议的那一刻,她发现自己未免太高估了自己。
卓琛是她喜欢了整整十五年的人,两人从校服到婚纱,从高一那年的相互嫌弃到后来的缠绵,见证过他们这一段感情的人都觉得两人简直就是红娘追着撮合的金童玉女。
只是红娘始终是牵错了线,他们不过是阴错阳差,因为某些巧合才有了一开始的纠缠。
高一开学不久,杜慕莎无意间听闺蜜同桌说起,班上那位总是无时无刻在耍酷扮冷的男同学卓琛时常在学校天台上漫步,而且不时在天台的边缘疯狂试探,她听完后心里一个咯噔:这位同学该不会是想不开吧?
她是老师高度赞许选出的班长,她还记得老师让她多关心关心班上不合群的同学,尽量让他们早日融入集体......据她观察,班上最不合群的便属卓琛这位同学了。
听完闺蜜的话后,杜慕莎一刻不敢耽误,几下爬上了学校的天台,果不其然,在那边缘的一角,站着某位迎风而立的白衣清瘦少年。
“喂,同学!”
杜慕莎不敢走得太近以免惊吓了某人,站在他几米开外的位置朝着那背影喊了一声。
少年听到声音,徐徐转了身。
那是杜慕莎第一次仔细看少年的五官,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杜慕莎后来想,她绝对是因为觉得这般好看的男孩子要真自寻短见那实属暴殄天物,所以她才不管他怎么别扭都要缠着他直到让他意识到生命的可贵。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后来那少年不寻短见了,改闹她了,还说要和她耍朋友......
不过那会杜慕莎不知道的是,某位同学本来也不是要寻短见的,只是心情沉闷单纯想吹吹风而已。
3
杜慕莎的生日到了,一众好友给她办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生日派对。
派对上,杜慕莎有些心不在焉,好友的祝福她悉数收下,但心底某处仍旧空空如也。
派对结束后,她站在酒店大门口看着朋友们一个个驱车离去,然后接过一旁酒店人员递过来的车钥匙就要拉开车门,只是,那手却被横过来的一只大手很突兀地给按住了。
“你喝了酒,我送你吧。”
卓琛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杜慕莎没有去看他,扯掉被他覆在自己手上的某只大手,有些嫌弃地擦了擦手背,又要开门。
卓琛注意到她的动作,心里有些不舒服,却也不好发作,只是又见她固执如此,突然有些生气。
“你知不知道,酒后醉驾是要进局子的,你是没进过,想要尝试一下是吗!”
也许是从来没有听过他吼自己,杜慕莎握在门把上的手一滞,低着头不知想了些什么,然后一言不发转身绕到车的另一边,开门上车坐定一气呵成,并快速系好了安全带。
一旁的卓琛见她终于服软,冷脸稍有破功,但眼底的疲惫让他的脸色看起来依旧不好。
杜慕莎坐在副驾驶上,眼睛直直盯着前方,也不管他抓过她的手取走钥匙,还是盯着她望了好一会,直到他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朝着马路冲了出去。
“啊!你疯了!”
杜慕莎被这突如其来的速度吓了一跳,她虽然不拒绝他送她回家,但是谁允许他飙车的?
“是!我是疯了!”卓琛有些泛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路况,即使他心中再多不豫,他也绝不会拿她的生命来开玩笑的。
见过她眼底的空洞,那里不再因为他而星光熠熠,他的心情无以复加的难受。
她说离婚,转身果断决绝。
唐梦要回M国复诊,她几番哀求如果他不陪她便不做了,那已经是她最后一次复诊了,她的伤因他而起,他只能妥协陪她去了一趟M国。却不想回国时,某人连人带物,彻底从他们的小家搬离,只留下薄薄的一纸离婚协议。
许是被他毫无厘头的口气呛了一下,杜慕莎有片刻的恍惚,过了一会,心情才缓缓平复下来,扭头看向窗外,不想再与身边人多一份纠葛。
“我知道你恼我与唐梦之间的事。但我与她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救过我,她有事,我只是没有办法置之不理......”
似乎过了许久,杜慕莎才听见身边那人嘶哑低沉的声音,他没有说完,停了下来,她想那停顿的背后,必定是她不愿意听到的话。
又过了许久,一直紧绷着身体的卓琛一度以为某人会将缄默进行到底时,却听见了她的声音——
“卓琛,我真的累了。”
4
杜慕莎与卓琛的感情并非一帆风顺。
高一的时候,也是两人频密交集的开端。
刚开始,对于她的接近,卓琛一度非常地抗拒,是那种身体力行的嫌弃。
但杜慕莎才不管他如何抗拒,只当他是不好意思在端着架子呢。
那时候在班上,杜慕莎可是妥妥的学霸 班花,加上她性格好,为人大大咧咧的,在学校里也有着不低的人气。
卓琛的成绩其实很好,但就是偏科严重,理科分几乎拉满的他,语文成绩却每次都只是在及格线,这让身为班主任的语文老师甚是痛心疾首。几番谈话后依旧不见成效便找来了语文课代表杜慕莎,语重心长地希望她能拉一把这颗好苗子。
杜慕莎那会正愁着怎么去撬开这块冰山,便开开心心地答应了。
班主任都开口了,纵使卓琛再怎么抗拒,也不得不碍于老班的淫威,每天放学后留在课室里等待着杜慕莎的每日一补。
一开始,卓琛是极其不配合的。很多时候都是杜慕莎一个人的自嗨,而那个被补课的人最多是在被提问时敷衍地答一句“嗯”或者“哦”,而真的要他分析个所以然时,他又低着头不说话,一副神游太空的模样。
几度气得杜慕莎差点想掐着他脖子喊他回魂,只是每当这个恶念横生时,杜慕莎就会想起天台上的那道清瘦背影。
她一点都不气,比起挽救一条生命来说,这点小小的气算什么呢?杜慕莎如此安慰着自己,再抬头时那眼神又瞬间变得柔软。
卓琛虽让她这一瞬一变的样子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子,又敛了眼眸。
两人你进我岿然不动的关系尬了大约一个星期后,杜慕莎意外发现卓琛竟然还会打架。
那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雨,卓琛也不知发什么神经,放学后没有如往日一般乖乖等在课室里,当她从班主任那里领了新的卷子回来时,他的位置上早已空空如也。
杜慕莎叹了叹气,收拾好书包就出了学校。
学校旁边的小巷子,是杜慕莎回家的必经之路,父母虽然总说要让家里的司机来接,也每次都被她以独立为由推了回去。
察觉到那天的回家之路不对劲的时候,是因为掉落在巷口的那个背包。
是一个十分眼熟的背包。
杜慕莎弯腰捡起地上的背包,还来不及验证就听见巷子里传来几阵嚎叫声,心下一惊,立马拔了腿就往里面冲了进去。
眼前的一幕令她生生愣在了原地。
卓琛被七八个男生围在中间,犹如一匹被惹毛的豹子,薄唇紧抿,尖锐的眼神瞪着围堵的众人。
箭弩拔张,似乎下一秒就要拼个你死我活。
杜慕莎虽然胆子不小,而且跆拳道也已经练得有模有样,但对方人多势众,她还是担心卓琛会吃亏,于是她扯开嗓子大喊了一声:“警察来了!”
果然奏效,那七八个男生一听立马转身撒腿就跑了个没影。
杜慕莎后来才知道,是高年级的两位师兄见不惯卓琛总是一副不理人的高傲模样,又打听到他身手不错于是便联合了几位同学一起围堵想给他一点教训,谁知道出师不利,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好事。
杜慕莎同学救了人后,跟在卓琛的身后问他是不是得罪了人,只是卓琛同学脸色依旧冰冷,并不搭理她的好奇,甚至对她的施手还有着一丝不满。
站在巷子里,杜慕莎望着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暗暗告诫自己,下次还插手他的事,她就是猪!
只是,这信誓旦旦的,打脸却来得如此的快。
5
那天,是杜慕莎第一次背着父母的叛逆,去了市里有名的一家酒吧。
也不是非得去不可,只是在一众姐妹的撺掇下,加上对酒吧确实有着难以言喻的一丝向往,她犹豫半晌便点了头。
但杜慕莎没有想到,会在酒吧里遇到卓琛。
杜慕莎见到卓琛的时候,他脸上挂着伤,从一旁的包厢内破门而出,恰恰撞上正路过去寻厕所的杜慕莎。
杜慕莎一个趔趄,险险回过神,“卓琛你......”
杜慕莎惊愕地看着卓琛,话刚出口就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跟我走!”
“快!快抓住他们!”
杜慕莎被卓琛紧紧拉着往前跑,大脑来不及思考,身体任由着他掌控,身后是不断响起的猎猎喊叫。
直到两人逃出了那些人的追捕,杜慕莎气喘吁吁,缓了许久才镇定下来,抬头看向眼前的少年,那脸上的青紫在夜色下更显清冷。
“你等我一下!”
杜慕莎说完便跑开了,直到她再次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时,卓琛看见她手上多了一个药店样式的小塑料袋。
一开始上药,卓琛是极其不配合的。
“别动!”见卓琛又别开脸,杜慕莎眉头一拧小声一喝,腾出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颌,在他嘴角旁的患处涂上消毒液,直到见他龇牙咧嘴才满意地松开手。
后面卓琛学乖了没有再乱动,只是在杜慕莎上完药后,他却一把握住她刚要缩回去的手,笃定地怀疑——
“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杜慕莎一脸迷糊地反问,他却又不说话了,她转头去收拾散在长椅上的药物,在他看不见的方向扬起了嘴角。
哼,谁让某人这么不听话!看他吃瘪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心情舒畅。
两人坐在长椅上安静地休息了一会,杜慕莎先起身:“喂,你送我回家吧!”
卓琛似乎有片刻的诧异,抬起头看了看她,又立马回到那波澜不惊。
“走吧。”他率先朝着人行道迈开了步子。他的腿很长,杜慕莎望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唇,加大步子追了上去。
一路上,两人沉默地并肩,没有谁再开口说话。只是,夜色下,一丝莫名的情愫在两人间无声地晕染开。
后来,卓琛补课的时候也出奇地配合了,不再是杜慕莎一个人的独角戏,再后来,他说要不要做他的女朋友,杜慕莎掩着心底欢喜一脸平静地看着他,思索了大概十几秒,回他——
“行吧。”
那是一个很暖的秋落傍晚,教室外的天色极好。
卓琛第一次吻了她,是那种蜻蜓点水式的唇与唇的触碰,又很快分开。
知道是明令禁止,两人自然也不敢公然在全校的眼皮子下谈恋爱,只能偷偷摸摸地玩些小情侣间的小把戏。
期间,闺蜜问杜慕莎,怎么感觉她和卓琛关系变好了,而且两人之间总有一股很微妙的感觉。
杜慕莎红了脸急急否认,闺蜜便更是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笃定她与卓琛的关系非同一般。
杜慕莎没有再挣扎,贴在闺蜜耳边说,等高考完就告诉你。
等到那时候,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众人面前牵手,肆无忌惮地撒狗粮了。
只是她没想到,高考前一个星期,卓琛突然与她说,他要出国了。
6
唐梦找来的时候,杜慕莎正在公司里与客户谈项目。
助理橘子推门进来,还来不及报告一声身后的唐梦就一把推开她闪了进来。
一旁的几位客户面面相觑,杜慕莎只好抱歉地起身,拉着唐梦出了会议室,拐角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唐梦,你到底想干什么!”关上门后,杜慕莎转身瞪着一旁的唐梦,唐梦那样唐突地闯进她的会议,她很难有好脸色与她。
卓琛,她分明都还给了她,她为何还要纠缠不休?杜慕莎想不明白,她也不想再去想。
但是唐梦却不这么认为。
“杜小姐,阿琛昨晚是不是去你那里了?”唐梦直奔主题,就如两人第一次见面,她一针见血地表明身份,以及,她的目的。
“呵,卓琛的行踪与我何干?”杜慕莎一声冷哼,并不想回答唐梦这直截了当的质疑,想了想又凉飕飕地回敬了一句“唐小姐不是应该问问你自己,为什么卓琛昨晚不愿意待在有你的自家家里吗?”
“你!”唐梦瞬间有些气急败坏,瞥见门外有好些眼睛朝她们看来,移了移脚步,挡在杜慕莎的面前,也挡住了外面那些想要看自家老板八卦的视线。
杜慕莎有些不明所以,直到唐梦在她眼前无由地突然后退,然后一摔,跌在了她的面前,她才恍悟,感情是来她这里碰瓷了呢。
而此时,本候在会议室的客户A走过,刚好看见了这一幕:杜慕莎一脸冷清,双手环胸站着,而瘫坐在地上的是一脸泫然欲泣的无辜“小白兔”。
杜慕莎没有一丝要扶人的想法,径自拿起办公室的内线,吩咐橘子喊保安进来。唐梦一听,却是麻溜地从地上起来了。保安还没到的时候,唐梦就自个推开门,低头敛眉,委委屈屈地走了。
“杜总,客户那边说要走了......”橘子在唐梦离开的下一秒敲了敲门,客户那边明显感知了这边发生的状况,脸色已经变得微妙。
杜慕莎心领神会,说:“我会处理。”
唐梦自以为是在她眼前演了一出好戏便能叫她难堪,只可惜啊,她办公室里的监控也不是白装的。当初为了查出偷公司设计图稿的人,和宋翎兮各自在办公室装了摄像头。
唐梦故意使客户对她有颇词,她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任由她泼了脏水。
卓夫人的生日快到了,说是家里许久没有办喜事,想要好好办一场生日宴。
卓夫人并不知道杜慕莎与卓琛离了婚,提前许多天打电话给她,嘱咐她无论工作再忙,也一定要回主宅,说是大半年没见她了,甚是想念。
杜慕莎还记得,卓琛第一次带她回主宅见卓夫人的时候,卓夫人很是欢喜地牵着她的手,与她不停说着卓琛从小到大的糗事,后来,卓琛过来抢人,卓夫人才百般不舍地松手。
卓夫人说,她年轻时就想生个贴心的女儿,只可惜最后却生了卓琛这么个不懂老母亲苦心的冷面儿子。
不贴心也就算了,平日里卓夫人想要与他多说几句都会被嫌弃,终于盼到他谈了女朋友,终于带回家给她看了,还是个乖巧伶俐与她甚是投缘的小姑娘。
卓夫人时隔多年难得称赞了卓琛一把,卓琛也难得的没有与母亲反着来,还颇有成就感地揽紧了身边的小女人。
杜慕莎被他揽入怀,小小挣扎,他不肯放,在众人的打量下,她眉眼间尽是羞赧。
杜慕莎还记得,卓夫人在她离开的时候,语重深长地说了句:谢谢你来了。
7
卓夫人生日宴当天,杜慕莎一进门就见到了唐梦,她坐在今日主角卓夫人的身边,巧笑盼兮。卓夫人似乎也很喜欢她,一边与一旁的富太太们聊天,一边不时转头与她说上几句。
唐家与卓家本是旧识,十五年前为了救卓琛,唐梦在一场大火中差些丧生,虽然最后救回了一条命,但烧伤面积超40%的重度灼损,还是让唐梦无法接受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
后来,唐梦在父母的安排下出了国,而在这之前却骗了所有人说她病情突发死了。
因为唐梦接受不了卓琛见到她毁容的样子,即使是包裹在层层白布下也绝对不行。所以很长一段时间,纵使卓琛发誓说不介意她变成什么样都不会影响她在他心目中的样子,然而唐梦依然铁了心不愿见他一面。
从唐梦口中听到这些往事真相后,杜慕莎不是不惊讶的,只是她觉得有些可笑的是,唐梦凭什么认为她回来了,她就应该将卓琛双手奉还?
十五年前她唐梦因为样貌折损不敢见卓琛,如今恢复了姣好面容回来,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卓琛应当舍弃结发妻子的她而选择当年救他出水火的她?
杜慕莎自然是不会让步的,她与卓琛之间,十五年的感情沉浮,曾经“走散”,思念成灾,爱而炙热,失而复得。
唐梦那日离开前,站在门口意味深长地看着杜慕莎说了一句,“你知道吗?你长得其实和我很像。”
杜慕莎愣了一下,呼吸一窒。
因为唐梦的话,撕开了她一直伪装着不去在意的那层假面。
高考结束后,卓琛说走就走,一个人去了很远的N国,开始他的留学生涯。
一开始杜慕莎本打算跟着他一起去的,虽然她知道父母必定是舍不得,但是她都还没有去争取,却先被卓琛拒绝了。
卓琛说,他不希望她为了他而错过她一直想去的学校。
杜慕莎一直想报考国内的一所知名院校,那里有她心心念念想读的专业,卓琛一直都知道,他们曾经约好一起报考的。只是,卓琛却失约了......
杜慕莎后面没有再坚持了,她其实不傻,她能隐约感觉到那时的卓琛有些奇怪,只是她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卓琛出国后却变得越来越不喜欢回国了,就连一开始约定好的视频电话,他也越来越懒得打了。渐渐地,杜慕莎发现,自己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卓琛了。
三个月,半年,还是更久,杜慕莎也记不清了......
大四那年,杜慕莎向学校请了假,坐上了去N国的飞机。
见到跨越几千里出现的她,卓琛眼中闪过错愕,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杜慕莎想从那藏着万千星辰的眼里寻找一丝开心的痕迹,可惜找了许久,她都没有找到。
她的心一寸一寸沉了下去。
8
卓琛带她去了一家环境很好的西餐厅,明明是名厨出品,她却味同嚼蜡。
卓琛问她怎么会来?她故作潇洒地笑了笑,就是有点想你了呗。她看见他不自然地扬了扬嘴角,笑得勉强,没有继续追问他为什么玩失踪。
她在飞机上时,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担心他或许是遇到了什么事,所以才忘记了给她打电话回信息,又一边叫自己不要诅咒他,他身手那么好智商那么高才不会出事呢!
晚餐结束后,他送她回了酒店,没有进门,只说了句明天再来看她。她点点头,说“好”。
第二日卓琛再找到杜慕莎的时候,她人已在机场,他似乎很急,气喘吁吁地跑来,抓住她的手,责怪她为什么不等他,一个字都不说就要回国。
杜慕莎红着眼睛问他,你不是不爱我了吗?
卓琛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怔愣了许久,才哑着声音否认:谁说的!
他硬拉着她回了酒店,说有一件事他瞒了她很久。
就在那一天,杜慕莎才知道,卓琛之所以躲着自己,与自己渐行渐远,一切皆是因为他不敢肯定他对她是纯粹的爱,还是因为一时的空虚而她刚好到来的填补。
卓琛说,在遇见她的一年前,有一个女孩因为救他而丧命。那个女孩很喜欢他,他一直都知道,因为那场意外,他的世界从此蒙上了很重很重的灰。
杜慕莎努力消化着卓琛话里带来的冲击,过了许久,她才听见自己故作平静的声音问:你喜欢她吗?
卓琛说:我也不知道......
那一刻,杜慕莎的心再次沉了下去,其实她是很傲的一个人,她向来不屑于强求的爱情,所以那天她终究还是倔傲地选择转身,自认为潇洒地关上了房门。
她没有让他陪,第一次是他不愿意进来,第二次是她不让。
只是第二日一大早见到双目通红的他出现在酒店房间门口,说他很爱很爱她时,她好不容易砌起的那堵墙瞬间分崩离析。
那天他们炽热地缠绵,第一次在对方的身体上放肆索取,似乎在向世界宣誓他们是多么的相爱。
待一切潮涌恢复平静后,卓琛的下颌抵住她毛茸茸的脑袋,说:等我毕业回国,我们就结婚好吗?
杜慕莎抱紧他的腰身,瓮瓮应了一声:好。
见到他第一次红了眼眶与自己告白,杜慕莎便与自己和解了,她本就是一个爱而痴而专一的人,卓琛是她的初恋,她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除了他她还能爱上谁。
她知道,谁也不可能。
那人已经是逝去的人,她又何必嫉妒介怀一个不存在的人呢?
只是她没有想到,就在她以为一切幸福美满的时候,那个人却充满生气地回来了。
见到唐梦的那一刻,杜慕莎就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朝着不可掌控的方向发展了。
卓琛说,她的出现救活了他死寂的心,却从来没有说过,那个令他无法忘怀深夜缅怀的人与她长得竟有几分相像。
她想,她输了,输得彻底。
9
卓夫人见到自家儿子与儿媳双双出现,高兴地从沙发上起身,直接忽略掉一旁的儿子,拉着杜慕莎与周边的富太太们打着招呼。
杜慕莎嘴角噙着微笑,以卓家少奶奶的身份与人周旋着。
但那一脸得体的笑容,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只有她一人知晓。
她一开始是不想来的,毕竟她已向卓琛提了离婚,虽然他说他并没有签字,但在她的心里,他们的关系早已是被判了刑。
但卓琛却总能轻易抓住她的软肋。
他搬出卓夫人,她就没了辙。他说母亲心脏不好,受不得刺激,离婚的事她便只好瞒住了所有人,再以工作忙碌减少回主宅的时间,从一个月到三个月,再到半年......
对于她的时常缺席,卓夫人从未有过微词,所以这也是杜慕莎为什么这次没有拒绝的主要原因。
以后,或许她们就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杜慕莎虽然不忍心,但是她想,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今天结束后就与卓琛摊牌吧,他若是再不签字,便也不要怪她去法院起诉了。
杜慕莎心里想着事,身边有端着托盘的服务生走过,她伸手拿了一杯香槟,喝了几口后觉得大脑有些沉,以为是酒精使然,便走去了后花园。
卓家主宅后花园曾一度是杜慕莎最喜欢待的地方,那里有卓夫人亲手搭建的木屋,里面种满了花花草草,俨然一个遗世独立于尘世外的世外桃源。
听说,这个木屋还是二次建造的。第一个比起这来,其实更好看。
卓夫人说,卓琛很小的时候,最喜欢的事就是坐在一旁看着她捣鼓一屋的花草,不吵也不闹,别提有多乖巧了。但等他再长大一些,这些温馨的母子时光就变得极其难寻了。
杜慕莎记得,卓夫人每次忆起往事,总是难掩伤怀,但抬头时又宽慰她不要因此觉得卓琛不近人情。
卓琛从小很崇拜自己的父亲,但被他视作偶像的父亲却在他年少时出轨又命丧于去偷欢的路上,这件事对于那年年纪还小的卓琛来说,无异于是毁灭性的。
没有人知道卓家主宅后花园这场大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宴会厅众人赶来的时候,窜天高的火焰已经团团包围住了整个木屋。
卓夫人见到木屋几乎要被大火烧毁,脚下一软身子差些跌了下去。
一旁的佣人在解释,少奶奶被大火困在木屋里,少爷知道后冲了进去救人,但是时间过去了还未见人出来。
场外的众人悬着一颗心观望,祈盼着救援队快些到来。
“出来了!”
人群中突然有人发出惊呼,大家的视线齐齐望向那火焰堆的出口,一抹高大的身影似乎怀抱着一人,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
只是,众人还来不及喜悦,一根裹着熊熊火焰的柱子朝着那即将成功逃离的二人直直砸了下来。
10
杜慕莎从床上醒来时一阵恍惚,过了好一会才确认自己是在医院。
她记得,昨晚好像有人朝自己奔跑过来,她记得那周围的温度高得灼人,她想站起来,但是身体却是软得可怕,大脑也不清醒了。
原来,距离死亡很近的时候,人的意识可以无限清醒,也可以瞬间乱了心神。
卓琛的脸在她的面前晃来晃去,她看得越来越不真切,意识愈发模糊,最后,卓琛把她抱了起来,再后来,耳边似乎有许多嘈杂的声音,她慢慢地听不见了。
“你醒了!”
一旁查房的小护士看见她醒来,脸上闪过惊喜。
“我......”杜慕莎刚开口,嗓子处传来一阵异常的痛感。
“你先不要说话,你的嗓子被烟熏了,这几日会有些痛,需要好好休息。”小护士温声细语地说明,杜慕莎张了张口,最后听话地躺了回去。
小护士离开后不久,卓夫人就进来了。
卓夫人的脸色很差,肉眼可见的疲惫与低落。
杜慕莎的心突然狠狠揪了一下,记忆开始无比的清晰,昨晚,是卓琛将她护在怀里,她还记得,他被那根火柱子砸中了头,一声闷哼,抱住她的手却一点都没有松动。
她的声音有些颤,问:“卓琛他......怎么了?”
“他还没醒,医生说,情况不是很乐观。”
卓夫人也没有隐瞒,坦白告知。医生说,柱子砸下来的时候,不偏不倚,砸中了人大脑最不经碰的位置,虽然极力抢救,但是否能醒来,却是要看造化了。
杜慕莎的父母早些年便移居国外,卓夫人问杜慕莎是否要通知父母,杜慕莎拒绝了,她伤得不重,并不想引得父母操心。
卓琛这一觉睡得极沉,时间都绕着地球转了好多个月,他还是不愿意醒来。
杜慕莎的生活变得越来越规律了,医院、家、公司三点一线,身形日渐消瘦,宋翎兮见她这样,直接将她的工作揽了下来,强制放了她长假。
于是,杜慕莎有了更多的时间给卓琛讲他们俩之间的故事。
讲她其实对他是一见钟情,虽然他一开始是很拽,但是她能屈能伸,认定了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讲她听到他要出国的时候真的很伤心,更可恶的是他还那么狠心不允许她一起;
讲她好长一段时间都找不到他时,她不是没有想过要放弃,但是一想到未来的人生里没有他,她整个人就变得很丧;
讲她知道卓爷爷去世时他因为要守孝三年无法履行一毕业就结婚的约定而怕她生气时,她一边骂他傻帽又一边心疼他;
讲唐梦来找她,来宣誓主权的时候,她震惊却觉得可笑,但当唐梦说出那句“你长得其实和我很像”时,她是崩溃的;
讲她其实很不想离婚,但是谁叫他把自己弄脏了呢。她本来就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杜慕莎想,也许是她絮絮叨叨的声音终于吵到卓琛了吧。又是一个寻常的记忆唤起日,她低头翻着两人那一本厚厚的相册,视线落在那年她出国去找他的画面。
那个季节很冷,他身上的大衣几乎要将她整个裹进怀里,只露出了小小的一个脑袋,笑容是冰雪融化也及不上的灿烂。
“我怎么不干净了?”
某人嘶哑着的声音传来,抗议着。
卓琛终于不继续睡了。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卓琛醒来后的第一个月,唐梦就被警察带走了。
尾声
十五年前,十五年后,两场大火。罪魁祸首,同时指向了同一个人——唐梦。
卓琛说,自从家里木屋再次失火,他就觉得事有蹊跷,开始着手调查,却没想到,连带着十五年前的那一场大火也被翻了出来。
卓家与唐家其实关系不算好,也许是因为卓家生意关系做得太好的缘故,竞争对手的觊觎从未停止,而唐家就是其中之一。
十五年前,唐家暗地使手段抢了卓家的一盘生意,那时候还是卓老爷子坐镇卓氏集团,做事雷厉风行的卓老爷子震怒之下就要以牙还牙。
实力悬殊的唐家急了,明里各种求饶,暗地里却又骚操作不断,惹得卓老爷子对外放话谁再与唐家做生意就是与卓氏对着干。
大火是唐父带着唐梦来卓家主宅认错那天发生的。
那会两家住得不远,加上唐梦与卓琛那时又是同班同学,卓老爷子再气也会给自己疼爱的乖孙一些宽厚,而且他们的班主任也不知道是怎么给唐父蛊惑了去,三人来到家门口时,班主任就说是来家访的。
卓琛说,去木屋看花草的提议是唐梦提的,端给他喝的花茶也是唐梦从佣人那里拿来的。
十五年前这一切看起来似乎再寻常不过,十五年后再细细回想,一切意外的发生却都是有迹可循。
大火烧起来的时候,卓琛也与十五年后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杜慕莎一样,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昏迷,他记得,是唐梦救了她,他伤得不算重,但是唐梦却惨遭火噬。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唐梦“死而复生”,她提的要求有时逾越,他也一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吧。
毕竟,他始终觉得有所亏欠,但那绝对不是喜欢。
很久以前,杜慕莎问他是不是喜欢过唐梦,那时候的他来不及细想,也还一时沉浸在唐梦被大火吞噬后的惨状,没有及时否定,后来想想,是他那年的沉默给唐梦心里种下了刺了吧。
但是十五年后的这场大火开始让他觉得事情也许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那人想着要伤的还是杜慕莎,他那么爱着护着的人。
十五年前,因为唐梦的舍命相救,卓老爷子便没有继续打压唐家,反而一改前言,更对唐家的生意给予了极大的便利。
特别是在知道唐梦“突发去世”后,又听闻唐父唐母要移居M国,更是直接将卓家在M国的生意悉数转给了唐家......
真相经起一步步侦查、挖掘逐渐浮出水面,当所有嫌疑开始指向唐梦的时候,她一开始嘴硬不肯承认,在卓琛的面前哭诉受了多大的委屈。
杜慕莎想起卓琛昏迷的那大半年,那曾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唐梦却消失了,直到卓琛苏醒,她却又比任何人都殷勤,再次住进了卓家。
只是这个时候,卓家已经没有人再相信她的惺惺作态了。
而远在M国的唐父,在知道当年大火一事被挖出来,而他也进入了被怀疑对象范围后,竟然“大义灭亲”,矛头一指,直接指证了亲生女儿。
唐梦终于因为父亲的背弃崩溃松口。她说,因为爱而不得,所以选择铤而走险,但是却没想到会被自己的阴谋反噬。
事情终是告了一段落。
杜慕莎渐渐觉得,卓琛真的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兴致一上来,就解开衬衣扣子将她的脑袋贴进胸膛,逼着让她复习,加深记忆,免得再出乌龙。
他从医院病床上醒来的那天,连连追问她“我怎么就不干净了?啊???”,她本来不想旧事重提免得伤感,虽然以前发生的种种她并没有因为他舍命相救就能一下子烟消云散完全不在乎,但是她又慢慢发现,意识到可能要失去他时,她的呼吸就会变得困难起来,甚至有时候会透不上气来。
她去找了医生,医生诊断不出病因,直到卓琛苏醒的那一刻,她发现,这一切的病因全源自于他啊。
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潇洒地说离开就离开,但是说了离婚的她,却从来没想过要离开过这座城市,明明她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的。
她分明知道,以卓琛的性子,一定会来找她的。
卓琛一直缠着她追问,她被磨得烦了,直接甩给他一张照片,他大概看了十几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假装恶狠狠地逼近她,连他那八块腹肌的形状认错也就算了,怎么可以连他胸膛有没有痣都不知道。
照片上的男人虽然脸是他的,但是那身子上,哪里有痣的痕迹,而且他的那颗痣明明很好认的,长成时便是一个“心”的形状。
被他一番捉弄,杜慕莎又气又羞,道歉的话她一开始说了几次,他很受用,但是捉弄她的心依然不见改。
后来,卓琛又一次在床上要杜慕莎“吾日三省吾身”的时候,被折腾了几番的小猫咪终于发怒了,在那颗“心”的位置狠狠咬下了一个印子,恶狠狠地看着身下的男人宣誓——
“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原标题:《离婚后: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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