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心炸裂的校园甜文:记录艺考生间的爱情
少女心炸裂的校园甜文:记录艺考生间的爱情瞌睡就被这么吓醒了,让我只能踩着空姐提醒手机关机的间隙里看一眼通知消息。我一手抓起行李箱,着急忙慌的卡着最后的登机时间,穿过连廊近乎一路小跑的上了飞机。夜间的航班总是最便宜的,武汉地区晚间突降暴雨,我蜷在天河机场的候机厅里打着瞌睡。凌晨这个时间点,大概连让人抱怨的力气都没有,太多滞留机场的旅客选择偃旗息鼓打个困盹,少部分则还在与地勤推拉闲扯,看着让人闹心。机场里大概永远不缺的就是来去匆匆的旅人,他们或神色倦怠或精神抖擞,而我属于前者,只能抓着时间的尾巴让自己能够小眠一下。等再睁眼时,看到的便是机场大屏幕上出现的登机信息。
文/一池野絮
(作者太太说是部分真人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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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的航班总是最便宜的,武汉地区晚间突降暴雨,我蜷在天河机场的候机厅里打着瞌睡。凌晨这个时间点,大概连让人抱怨的力气都没有,太多滞留机场的旅客选择偃旗息鼓打个困盹,少部分则还在与地勤推拉闲扯,看着让人闹心。
机场里大概永远不缺的就是来去匆匆的旅人,他们或神色倦怠或精神抖擞,而我属于前者,只能抓着时间的尾巴让自己能够小眠一下。
等再睁眼时,看到的便是机场大屏幕上出现的登机信息。
我一手抓起行李箱,着急忙慌的卡着最后的登机时间,穿过连廊近乎一路小跑的上了飞机。
瞌睡就被这么吓醒了,让我只能踩着空姐提醒手机关机的间隙里看一眼通知消息。
大多都不是什么重要信息,只有一条从我的视线里蹦出来。
是一封来自所谓“时光邮局”的email,寄信人是彭旭轩。
我打开看了一眼,然后便冲着手机屏幕傻笑。
因为信里写的满是彭旭轩当年莽撞又充满幼稚、愚蠢的心事爱情。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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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彭旭轩的初见是在华师旁边的某艺考培训机构。
洪山区那儿最不缺的就是培训机构,培训什么的有,美术、传媒、文化课。
那些人或许不是专业老师,但一定会是专业的销售,首先说服学生,其次说服家长。因为没人会拒绝用1~3万元不等的费用去交换将近30~50的高考分数,起码我不能。
那时候我们正在经历高二的寒假和传媒学校第一期的培训。
彭旭轩是我们班班长,第一天自我介绍的时候,他穿着一身黑色羽绒服站起来举手,说他是个gay。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因为我也是。但我不敢向他这样大大方方的表露,他张扬、肆意,对上我的目光时,一双眉毛微微一挑,朝着我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意。
他是个天性乖张的人,来这儿并不是为了学习,只是因为家里有钱,为了好玩和逃课。他长期被我们传媒老师堵在虎泉街某酒吧里、每次被查寝时房间里都会发现备用手机、偶尔也在课堂上跟老师插科打诨,笑着彼此之间念叨几句。
我对他的感官多停留在坏学生那类,因为他确实算不上一个好人,乖张、不驯、我行我素,但不可否置,他和我们班大部分的男生关系都很好,他热情也开朗,没人会拒绝和他做朋友。
我也不能,即便他在我这儿是个坏学生。
我和他产生交集的缘由很简单,因为座位,太俗套了俗套到我觉得都不知道怎么表诉。唯一值得一提的,大概就是我们的位置是由抽签决定。
可能当时太过年轻,愿意相信那是名为命运的东西。
又或者是因为这个代表着我的爱情,所以我愿意让它被称为命运。
而同样,被彭旭轩吸引大概也是命运,因为拒绝他真的是件很难的事情,更何况他那时有一张好看的皮囊和肆意张扬的青春。
我喜欢他,这是一个很简单的过程,比如在他上编导课睡觉时,我会偷看他;在他念叨着没吃早饭时,我会给他去买零食;在晚上睡觉前,偶尔想到他今天在课堂上出其不意的发言,就会想笑。
他其实不爱编导、也不爱播音,他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混混。但这个混混偏偏对我也很好,他会教我打游戏,会帮我带午餐,会带着我这个乖乖崽,第一次去尝试着逃课。
只可惜,那次集训的时间还是太短,短到我们都没反应过来便度过了结课考试。
我原以为我们会是两条短暂相交的线,错过之后便再无交集,在那个微信没有特别流行的年代,就算是以后都只会是QQ空间点赞的关系。
但我没想到,等到第二次暑假集训的时候,他给我发来了私聊,问我们能不能住一间寝室。
我们的机构给我们安排的是酒店房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用了钞能力,别人都是三个人一间,只有我们是两个。
我没有理由拒绝他。
但暑假的集训完全是另外一种模式,年底的就是艺考,我们只能拼了命的学,新闻评论、即兴讲话、影评概论、文艺理论,都是难点和难题。
我学的很慢,彭旭轩是压根没当一回事儿。只有老师硬性规定完成才能放学时,他才会开始认认真真的学。
他实在太偷懒了,懒得没办法,让我有时不得不一个人写两个人的影评作业。
这让我一度非常想掐死他,但我下不去手,因为他都会笑着夸我真好,然后在第二天帮我买虎泉天桥旁边的那家鸭血粉丝。
我觉得,我这个人迟早会死在“颜狗”这个词上,要不然我不会在每次发誓是最后一次帮他时,又会在时隔不久后,发誓第二次、第三次。
彭旭轩大概多少也有点羞耻心,不会真的看我帮他弄完作业,所以他对我的讨好,其实也很明显。
明显到班上的人拿我们开玩笑,明显到他会搂着我的肩叫我老婆。
不过,仔细想来那年其实发生了好多事,让我想不起来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么越走越近的,只记得漫天的新闻评论,“山东辱母杀人案”、“人民的名义”、“柯洁对战阿尔法狗”、“红黄蓝虐童”。
我有的时候会想,如果对彭旭轩的喜欢,能够像新闻评论一样,列出逻辑关系,分析缘由就好了,要不然在那个年纪里,我肯定不至于写那么多篇影评。
起码我能压着他的头逼着他看《公民凯恩》或者《渔光曲》。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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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记得我们播音艺考那天晚上,华科真大啊,大到让我考完之后迷了路。
我们在晚上八、九点考完的播音主持,老师带着我们坐车过去,然后又坐车回去。但在派我去接第二批考完的同学时,我走丢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确实是个路痴。天黑后的华科,让我感觉到了一种无力,红绿灯和红绿灯、教学楼和教学楼,完全分不清楚,我只记得我们考场外面竖着一块“新闻与传播学院”的大石头,其他的,再也想不到。
那天真的倒霉透了,抽中了最不好评论的新闻题目,稿件播读里也有我不会念的字,最最重要的是,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好像嘴瓢了,而且自己买的这双皮鞋,一点都不合脚。
于是就在我问了两个路人、走投无路,满地乱转的时候,我接到了彭旭轩打来的电话。他让我给他发定位,说他来找我,然后又笑我,说我为什么就几步路都能走丢。
我不知道怎么跟他描述,便只能站在原地等,然后我等到他透过耳机,给我唱了一首《起风了》。
那天真冷啊,晚上的风冷、路灯的光冷、就连头上的月亮都是冷的。只有彭旭轩是热的,因为他小跑过来找到我,一边笑着一边骂我蠢。
我慢悠悠的跟在他后面,可脚上的那双皮鞋是真的磨脚,脚后跟那儿被磨破了。彭旭轩没说话,我就脱了鞋子,穿着袜子踩在地上跟着他。
十二月的天气,地面也是冷的,冻脚。彭旭轩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搭好,凑到我跟前蹲下来,“上来吧,背你一段路。”
他是这么说的,我没推拒,因为在这次之后,我们又要分开了。
他的肩膀不宽,也不怎么背得动我,他一边说我很重,一边把我往上耸。
那是我第一次在懂事之后被人背起来,明明是跟我差不多大的少年,肩膀也不宽,可就是让我觉得,那是我走过的最平稳的一段路。
路上他还在唱歌,唱那首《起风了》,少年唱出来的歌词飞在风里,我趴在他的背上,安安静静的听着他唱了一路。
我应该如何形容那个夜晚呢?
让我心动的可能不只是晚风,是路灯昏暗的光,是静谧的华科校园,还有笑着骂我蠢的彭旭轩。
可我只是被他背着走了一段路,我的脑子里却好像排演好了跟他过的那漫长一生。
我不记得我们是怎样回到的酒店,也想不起来隔了几天后的编导考试是怎么度过的。我只想抓住和彭旭轩能呆在一起的每一秒钟,我只贪图的求自己能留在他身边久一点,能让他稍微多看我一些。
我记得所有人考完试,每组考生出考场一起拍结课照的那天,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系了一条深蓝色的温莎结,面料看着就很贵。
我悄悄的凑到人群里,站在他的前面,他伸出了一条手拉我,让我到了他的旁边。
他拉我时手很用力,笑着看我,我没缓过神,表情愣在脸上,而那一副呆傻的样子,就被印在了照片里。
那是我们的第一张合照,傻傻的我,和笑得一脸粲然的他。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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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统考结束后,是文化课。
我没有在留在本校读书,转而去了粮道街旁边的机构培训。
那里是离武汉户部巷最近的一条小道,而不知道是不是又是因为命运,我在那家机构里与彭旭轩碰了个正着。
少爷似的家伙一进来,大摇大摆的坐在了我旁边的位置上冲我打招呼,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对我说了一句:“好巧。”
让我一时间整个人愣在原地,缓了好多天才反应过来他爸跟这家机构的负责人是朋友,而不是仅仅为了跟我偶遇。
但那些其实也完全阻挡不了我对命运这件事情的想入非非。
少年的心动总是会为自己找满借口,比如说彭旭轩又重新变成了我同桌,比如说他又喜欢勾肩搭背的叫我老婆,再比如他总会为我去买武汉中学对面的那家柒个蛋烘糕。
我在那年的夏天里,为了高考哭过,为了文化课自暴自弃过,跟彭旭轩一起看过晚上黄鹤楼夜景,也跟他一起翻墙出去,为了看一部狗血电影《后来的我们》。
他坐在一边看得呼呼大睡,我坐在那里没看电影光顾着看他。
年少的时候真蠢啊,踩着夏日的晚风热浪里,我跟他混迹在粮道街的小巷中,看着很远处的闪着橙色灯光的黄鹤楼,踩着自己跟他的影子往前走。
我怂恿他跟我唱那首《起风了》,问他记不记得那天晚上的华科。
他说他记得,他还一边唱一边骂我蠢。
我气得要死,干脆追着他打,却被他一个转身,猝不及防的撞进了他的怀里。
耳边似乎想起的是心跳,一点点的像是鼓在敲,分不清是我的还是他的。
直到身边的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我们才分开,然后重新爬墙翻墙回了学校里。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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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高考,结束的仓猝。像是逼迫着不同的少年郎,背起行囊,奔赴远方。
我考了一所不好不坏的一本,彭旭轩他爸则直接拿钱,把他塞到了某211的国际班里,等着大三直接出国。
他们课业不多,除了英语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他烦心。
他经常做的事情就是跑到我们学校找我,只是再也不随便叫我老婆,只会嘻嘻哈哈的发消息让我请他吃饭,或者他请我吃。
在那些休息时间里,我跟他经常约着出去,我们看过武大的樱花,逛过省博,去江汉关跨过年,踩着凌晨的钟声一起回过家。
但我知道,我们没有在一起。
因为他没跟我说过,我也没跟他说过。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大二上学期。
我们这种专业,向来不缺一些喜欢同性的学生,他们前卫又时尚,甚至就追求人的方法也是。
我被某个学长拦住表白的时候,被彭旭轩撞了个正着。他一言不吭的拉着我走了,一张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我记得那是一个很热的九月,热浪的夏季还没过去,楼下的蝉鸣叫的没完没了。我被彭旭轩拉着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去快递站拿我从某音上抢的一箱百事可乐。
我拿完快递,抱着一箱子可乐准备回寝室,彭旭轩就跟在我后面看着,不搭把手,也不说话。
我没理他,自己自顾自的往前走,走到一半被他拦住,他把我手上的那箱可乐也抢走。
“你准备跟他在一起吗?”他闷头闷脑的问我。
我说:“不知道,再说吧。”
他哦了一声,没说话了,步子慢吞吞的走的很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阳光的光斑落在水泥路的路面上,被我们两一同踩过去,风里好像都带着夏天的味道。
“要不我给你唱首歌吧?”他突然莫名其妙这么来了一句,我还没回答过来,他便开始唱那首《起风了》。
他唱得很慢,很稳,少年人的音色是亮的,阳光散在他的脸上像是在吻他,而他的那一双眼睛看着我,脸上带着笑,像是那天晚上在华科时一样。
直到一首歌结束,他没忍住问我。
“那个啥,我跟你一起玩这么久了。你之前问我,能不能以后做我伴郎,那现在你要不要我给你晋升一下,直接跟我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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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白云机场的人来人往。我下了飞机,拖着行李箱,手里拿着手机发着信息,刚出转盘一出机场口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等我的彭旭轩。
他看着模样困得要命,见我出来,打着哈欠手里拿着手机跟我挥手。
我走过去,看着他问:“你有没有收到一封邮件?我以前写的。”
彭旭轩听着我的话,不知道戳中了他的哪根筋笑得不停,他一点不顾我的阻拦,把我的信念了一遍,当然他着重念的是最后一句。
他念我的:“所以彭旭轩,如果三年后你还没有对象的话,可不可以跟我在一起啊?”
我干脆念他的:“张闻声,我一直没跟你说,我喜欢你,给你个机会,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简直像是两个傻逼。
后来我有一次我问他:“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表白?”
他说:“当年我自认为自己表现得很明显了,是你自己没有领悟到,不能怪我。”
我干脆骂他:“那你表现得可真不明白。”
他不服气:“当年在华科是不是我背你回来的?跟你照相时我是不是拉着你一起的?当初我打听到你的文化机构后直接就去了,你伤心的时候我还陪着你一起出去玩,看电影。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这个小没良心。”
我听着他的话笑:“是是是,所以,以后你结婚,我不用做伴郎了,能站在你旁边了,谢谢你,可以吗?’
他听着我的话,一脸吃惊的问我:“这难道不是必须的吗?你他妈不来我跟谁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