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回忆内衣:儿时的记忆内裤之争
童年回忆内衣:儿时的记忆内裤之争三个哥哥放下篮子,脱掉鞋子,用脚踩着沟里的沙子,“这有一个。”猫着腰,把手伸到脚底下,摸出一个,巴掌大小,“啪”一声甩到沟边,我和妹妹跑过去拾起来放到篮子里,不一会他们就踩了好些了。最大的一个比哥哥脱在岸边的鞋底儿还大。“水凉,玩一会就回家啊,小心点你两个妹妹,别让她们下水。”表姑又低头嘱咐我们几句,自己向村头走了。想想这讨厌的家伙藏在我的内裤里,睡觉时还在咬我,真不舒服,何况有时候奶奶会伸出她粗糙的大手,抚摸着我的背,麻酥酥的,不穿内裤更舒服,所以我也就不再争取了。春天到了,表姑带着她的女儿来我家看望奶奶,小姑娘比我小半年,不一会我和她就好得分不开了。“走,到我们家去玩吧,跟你妹妹玩儿,明天把你送回来。”表姑临走时发出了邀请。“我们想去河里摸河蚌,喂咱家的鸡肯定多下蛋。让两个妹妹也一起玩吧!”
哥哥姐姐爸爸妈妈都有内裤,唯独我没有,那一年我四岁。
“妈,我也要一条内裤。”
“小孩子不用穿内裤,穿内裤会生虱子。”
我讨厌虱子,那小动物一点都不可爱,每天晚上,奶奶都要戴上她的老花镜,在昏黄的油灯下为我捉虱子。我早早脱掉衣服钻进被窝,奶奶就把我那黑色家织布的棉裤一点一点翻过来,裤缝里就会藏着滚圆的虱子,奶奶用两个指甲盖一挤,随着一轻声爆响,一股污血就会在指甲盖上摊开,一般这时候我不睡觉,也盯着裤缝,奶奶眼睛花了,有时候一只大虱子从指缝间逃跑,奶奶都看不到,我就会提醒她,“这儿,这儿还有一只,快捉。”有时也从被窝伸出手来捉住,一股污血紧跟着染红了我的指甲。有时候一晚上能捉十多只。
想想这讨厌的家伙藏在我的内裤里,睡觉时还在咬我,真不舒服,何况有时候奶奶会伸出她粗糙的大手,抚摸着我的背,麻酥酥的,不穿内裤更舒服,所以我也就不再争取了。
春天到了,表姑带着她的女儿来我家看望奶奶,小姑娘比我小半年,不一会我和她就好得分不开了。“走,到我们家去玩吧,跟你妹妹玩儿,明天把你送回来。”表姑临走时发出了邀请。
“我们想去河里摸河蚌,喂咱家的鸡肯定多下蛋。让两个妹妹也一起玩吧!”
“水凉,玩一会就回家啊,小心点你两个妹妹,别让她们下水。”表姑又低头嘱咐我们几句,自己向村头走了。
三个哥哥放下篮子,脱掉鞋子,用脚踩着沟里的沙子,“这有一个。”猫着腰,把手伸到脚底下,摸出一个,巴掌大小,“啪”一声甩到沟边,我和妹妹跑过去拾起来放到篮子里,不一会他们就踩了好些了。最大的一个比哥哥脱在岸边的鞋底儿还大。
“这么大个儿,用韭菜炒着吃肯定好吃。回去让妈给咱炒点儿。”正说着,表姑家的二姐找来了,“别玩了,天快黑了,冻着你们,表妹姐背着你。”我不用她背,她就背起了妹妹,我有点后悔,确实有点累了呢。没走几步,表哥蹲下来让我爬到他的背上,背着我回家了。
晚饭桌上真的有一盘韭菜炒河蚌肉,不过并不好吃,那只最大的河蚌炒过之后,肉儿才那么一小口,太硬,嚼不烂。
还没吃过晚饭,我就想到一个严峻的问题,那就是我没穿内裤。在一个陌生的家里,脱光屁股上炕睡觉,怎么好意思呢?都怪妈妈,她怎么就不给我准备内裤呢?我想回家了。
我吃饭的节奏明显放慢了,表姑一家可能看出了我的不高兴,都在想法逗我开心,“明天咱们带上抄网,去抄虾,肯定比河蚌好吃。”“咱家的萝卜干还有没?包萝卜干儿的包子给妹妹吃。”“你还没去过河边吧?比今天那沟宽多了,明天带你去。”
可不管他们说什么,我都提不起兴趣来, 我的脑子里只有内裤。“姑,我想回家~~”我拖着哭腔。“太阳都落了,明天吧!明天再跟你哥他们玩一天,姑送你回去。”“我想我奶了~~”我的泪流了下来。虽然我想奶奶,但哭的真正原因是我没有内裤,不然我完全可以第二天看完河再回去,即使不带我去看河,能吃到小虾也好啊。
可现在我不想在姑姑家待了,我想回家,我怕在这里过夜。
“我送她回去吧,天晚了,孩子们去送我不放心。”姑父放下碗,拿起我的夹袄给我披上,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我怎么好意思让姑父背,我自己能走,姑父也劳累了一天呢。走出家门,我又害怕起来,怕妈妈说我,怕奶奶骂我,说好听姑姑话的,这么晚了,还要姑父来送。估计再也不会答应我住姑姑家了,说不定以后都不会让我到姑姑家来了,不管怎样,今晚我还是要回家。
也许是玩累了,加上走那么远的路,回到家里,我就睡了,睡得很踏实。第二天早上我不吃饭,奶奶以为我病了,可摸过我的头以后说不烫,又说可能在表姑家好东西吃多了不饿。中午的时候,我还是不吃饭,妈妈开始注意到我了,“我想要一条内裤,春天了,夹裤可以用水洗了,不会生虱子。”妈妈瞅我一眼,“你先吃饭,内裤吃完再说。”
我知道妈妈这句“吃完再说”会把我的事放到无限期远,所以我还是不吃,妈妈瞪我一眼,从柜子里翻出哥哥的一个旧背心,“吃饭,吃完我用你哥这背心给你做内裤。”妈妈看起来并不像在骗我,于是我狼吞虎咽吃完了午饭。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穿上了妈妈用背心给我改成的内裤。
很多时候,成年人并没注意到孩子的内心世界,一条内裤在大人看来不算什么,但它曾让我百般煎熬,用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