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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提笔忘字的年龄:我总是写白字儿

到了提笔忘字的年龄:我总是写白字儿还好,我这人学习态度还算老实。上课点名时,不认识的字,老老实实诚心诚意地向学生请教念什么——有一次一个学生用的是自造字,她说别的老师都乱念一气,或者干脆漏掉不念,等着她自己起来说:“老师我叫某某,您还没点我名字呢!”然后对我的老实诚恳表示认可,从此成了忘年交。她毕业好多年了,每年教师节不是寄贺卡就是送鲜花给我。忽然有一年没消息,我以为我们相忘于江湖,联系就此断了。又过了一年,我收到了来自韩国的教师节礼物——一盒韩国筷子汤匙,原来她去韩国工作了。有时有的字实在写不出,就在电脑里挑字。有一段时间在课上讲《论语》,有的字电脑里也实在敲不出,我只好去翻原书——自以为是的时候根本不翻。象形字的“象”,我在黑板上写过后,我的学生——是学生物的学生,在课后说:“老师,您的笔顺不对。”我回来在电脑上用五笔字型敲,电脑和我下笔一样啊,这时另一个同事说:“你以为电脑的笔顺就是真理?”还有,是美轮美奂,还是美仑

到了提笔忘字的年龄:我总是写白字儿(1)

东北话,把错别字叫做白字儿。总结我写过的白字儿,念过的白字儿,有整整几大箩筐,连起来,能从我家到长安机场。

写综合材料时,我把“习练者”写成“席练者”,上司给我把关,愣没看出来。打印出来,厚厚一叠。我抱着拿出去发,走在走廊里,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翻了半天白眼,才想明白,这不写错字了嘛。难道当时我吃错药了?

袁枚的“袁”字我写成上横长。同事说,好像是下横长哎。我说我写得没错,还愣和人家争。大家打开字典,查出来是下横长。我说:“是字典印错了,怎么和我记的不一样?”大家都笑:“学中文的就这么无敌自信啊?”

象形字的“象”,我在黑板上写过后,我的学生——是学生物的学生,在课后说:“老师,您的笔顺不对。”我回来在电脑上用五笔字型敲,电脑和我下笔一样啊,这时另一个同事说:“你以为电脑的笔顺就是真理?”

还有,是美轮美奂,还是美仑美奂,还是美伦美奂?实在写不明白,干脆不用这个词——据说现在大家用这个词都用错了,本词原意是形容建筑宏伟壮观的。还好,躲过一劫。

我练书法,写:“庖丁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文惠君曰:‘嘻,善哉!技盖至此乎?’庖丁释刀对曰:‘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始臣之解牛之时,所见无非牛者。三年之后,未尝见全牛也。方今之时,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郤,导大窾,因其固然,技经肯綮之未尝,而况大軱乎!良庖岁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折也。今臣之刀十九年矣,所解数千牛矣,而刀刃若新发于硎。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是以十九年而刀刃若新发于硎。虽然,每至于族,吾见其难为,怵然为戒,视为止,行为迟。动刀甚微,謋然已解,如土委地。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善刀而藏之。’”写完回头一看,所有庖丁的庖,我都写成了“疱”,嘿嘿,庖丁直接从厨师变成了皮肤上的小疙瘩,连字义都错了。

有时有的字实在写不出,就在电脑里挑字。有一段时间在课上讲《论语》,有的字电脑里也实在敲不出,我只好去翻原书——自以为是的时候根本不翻。

还好,我这人学习态度还算老实。上课点名时,不认识的字,老老实实诚心诚意地向学生请教念什么——有一次一个学生用的是自造字,她说别的老师都乱念一气,或者干脆漏掉不念,等着她自己起来说:“老师我叫某某,您还没点我名字呢!”然后对我的老实诚恳表示认可,从此成了忘年交。她毕业好多年了,每年教师节不是寄贺卡就是送鲜花给我。忽然有一年没消息,我以为我们相忘于江湖,联系就此断了。又过了一年,我收到了来自韩国的教师节礼物——一盒韩国筷子汤匙,原来她去韩国工作了。

有错即改罢,却不知改起来也费力气。在人去楼空的黄昏,我在一个空教室的黑板上,用柳体正楷写杜甫的《江畔独步寻花》,还美滋滋拍了照片上传到个人空间里。有人指出,照片的“花满蹊”错写成了“花满溪”。是我小时候,父亲给我买了一本《唐宋诗百首》,里面错印成了“黄四娘家花满溪”。

刚好有一天一个教室里无人,我一丝不苟地重写了,拍了照兴高采烈地回家,正要上传,发现天哪,重写的还是“溪”,居然改都改不过来了。 一个错字误终生啊,我竟然能一错到底。

不过,我现在很少和人争论了,因为发现字典究竟不是自家印的,“错在再也想不到的地方”。又因为几乎很少提笔写字,手机一打,连词就出来了,对字词越发生疏了。我认识它,运用它,却更不会一笔一画写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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