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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鸿生历史学者:蔡鸿生学问学风

蔡鸿生历史学者:蔡鸿生学问学风回顾媒体对于蔡鸿生教授的报道我们得以窥见他学问之深、学风之正、人品之洁“学问望不到边际,有起点而无终点”精神永存,致哀!蔡鸿生先生,1933年生于广东省汕头市。 1957年毕业于中山大学历史系,退休前为中大历史系教授兼宗教文化研究所所长,博士生导师。是广东省第五、六届政协委员,1986年当选为中国中外关系史学会理事。蔡鸿生先生曾师从陈寅恪、岑仲勉等史学大师,长期从事中外关系史的教学和研究,蔡鸿生先生不仅自身学业有成,更是长期坚持在教学一线。耄耋之年,蔡先生仍读书撰文,身笔两健,为学界所推崇。文学博士、文史学者周松芳认为,蔡鸿生先生“学问、学风、人品足为一世师表。”

蔡鸿生历史学者:蔡鸿生学问学风(1)

2021年2月15日16点31分,

蔡鸿生先生逝世,

享年八十八岁,

巨星陨落,

精神永存,

致哀!

蔡鸿生先生,1933年生于广东省汕头市。 1957年毕业于中山大学历史系,退休前为中大历史系教授兼宗教文化研究所所长,博士生导师。是广东省第五、六届政协委员,1986年当选为中国中外关系史学会理事。蔡鸿生先生曾师从陈寅恪、岑仲勉等史学大师,长期从事中外关系史的教学和研究,蔡鸿生先生不仅自身学业有成,更是长期坚持在教学一线。耄耋之年,蔡先生仍读书撰文,身笔两健,为学界所推崇。文学博士、文史学者周松芳认为,蔡鸿生先生“学问、学风、人品足为一世师表。”

“学问望不到边际,有起点而无终点”

回顾媒体对于蔡鸿生教授的报道我们得以窥见他学问之深、学风之正、人品之洁

向这位大师级的学者致敬!

蔡鸿生历史学者:蔡鸿生学问学风(2)

2016年6月,中大公众号曾刊登了蔡鸿生教授的一篇文章,他提出,“学问望不到边际,有起点而无终点”。

自评:

长期安于在“自留地”上笔耕,不计较丰收还是歉收

经历过半个多世纪的风风雨雨,读书、教书,也写书,书生气倒沾了一些,专家型则尚未成型,只能算是一名跨世纪的历史学人而已。主要研究领域:俄罗斯馆与中俄关系、唐代蕃胡的历史文化、市舶时代的南海文明、清代广州与西洋文明。此外,还探讨过僧史和尼史。

可以说,我所涉足的学术领域,不今不古,非洋非土,其客观的规定性就是要立足中国,放眼世界,考察不同时期双边互动的历史情景,尤其是两种异质文化从接触到交融的情景。略人所详和详人所略,是我一贯坚持的著述原则。“

学问是一个望不到边际的认识领域,有起点而无终点。

即使是大师巨子,也不敢宣称自己什么时候到顶了。人们耳熟能详的“学海无涯”、“学无止境”一类话,作为古代学者的悟道之言,在信息时代依然保持着它的棒喝作用。予生也晚,但与学问结缘却也颇久了。可惜悟性不高,一直未能深入学境的腹地,至今仍然是一个碌碌的“边民”,无任何“前沿”意识可言。像南宋诗人陆放翁那样的敏感:“树杪忽明知月上,竹梢微动觉风生”,我是自愧不如的。倒是清代画家郑板桥的对子:“多读古书开眼界,少管闲事养精神”,反而正中下怀。

因此,长期安于在“自留地”上笔耕,不计较丰收还是歉收。按个人治学的习性,惯于进窄门,走小路,找陌生人交朋友。因此,凡所考述,只有拾遗补缺之微意,完全不存在成大器的奢望。

古语云:“不贤识小。”

对我来说,要紧的是识小,至于贤不贤何妨待人评说。“我只想造希腊小庙。选山地作基础,用坚硬石头堆砌它。精致,结实,匀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巧,是我理想的建筑。”沈从文先生这段夫子自道,正合我心,但愿读者知之,谅之,教之。

早在八十多年前,陈寅恪先生就在《吾国学术之现状及清华之职责》一文中,语重心长地写道:“今世治学以世界为范围,重在知彼,绝非闭户造车之比。”

治学之路通向世界,是精神生产克服“小农意识”的必然趋势。安于一隅,不屑知彼或懒于知彼,往往会沦为“乡曲之学”,纵然没有自我陶醉,实则已经掉队了。我在唐代蕃胡研究中,尽管对国际突厥学和粟特学的成果不敢玩忽,但毕竟语言工具贫乏,能弄到手的书刊也寥寥无几,往往徒叹奈何。

1996年秋季,应邀访问瑞典隆德大学和英国牛津大学,得以利用两校丰富的馆藏,补读了一些过去未读的书,在“知彼”方面略有寸进。但从总体上说,我对有关学术领域的了解,依然挂一漏万。明知不可“闭户造车”,却仍处于“贫血状态”,这是无可辩解的。

季羡林教授生前为拙著《唐代九姓胡与突厥文化》作序时,使我又一次感受到来自前辈的督责:“居今日而谈学问,必须中西兼通,古今融会,始能有所创获,有所前进。坐井观天,固步自封,是绝对不行的。任何学问,现在几乎都是世界性的。必须随时掌握最新动态,才真正能跟得上时代的步伐。稍一疏忽,即将落伍。”

金玉之言,落地有声。

时代的步伐已迈入21世纪,我虽然是一个诞生于20世纪30年代的人,仍然是希望“有所前进”的。

蔡鸿生历史学者:蔡鸿生学问学风(3)

1953年蔡鸿生考入中山大学历史学系,是第一个五年计划培养的大学生。大三时选修了“专门化”课程,包括陈寅恪先生的“元白诗证史”和岑仲勉先生的“隋唐史”。2012年11月接受《深圳特区报》和2020年中山大学历史学系的学术采访时,他曾这样评价自己的恩师。

谈恩师陈寅恪先生:在陈府走廊特辟的讲席上,曾经听寅恪先生讲史论诗达一年之久

蔡鸿生:在当年欢迎新生的例会上,从系主任刘节先生口中第一次听到陈、岑“二老”的名字。又据师兄、师姊们透露,“二老”各有残疾,一盲一聋,依然讲学著书,这就使我更加肃然起敬了。1955年夏季至1956年夏季,在求知欲和好奇心的混合状态驱使下,我有幸成为陈、岑“二老”的选修生。在陈府走廊特辟的讲席上,曾经听寅恪先生讲史论诗达一年之久。课程名称“元白诗证史”,用1955年上海版的《元白诗笺证稿》作教材,选修者人手一册,由师母署赠盖章。此外还有油印的参考资料,包括《武曌与佛教》《以杜诗证唐史所谓杂种胡之义》等单篇论文,则由黄萱先生按期分发。

陈先生的课堂教学,也像他的学术著作一样,是寓论于史的。他的历史思维,兼有形象思维和逻辑思维的特点,既诗化又哲理化。三言两语,往往令人“开窍”。他教导学生“在史中求史识”,犹如“在水中学游泳”一样,是平凡的真理,并没有什么玄机,可惜我领会得太少太少了。

蔡鸿生历史学者:蔡鸿生学问学风(4)

谈恩师岑仲勉先生:

蔡鸿生:仲勉先生开设选修课“隋唐史”。课前派发油印的活页讲义供学生预习,以后补订成书,公开发行,即中华书局1982年新版的两卷本《隋唐史》。当时,仲勉先生正在修订巨著《突厥集史》,讲课常常论及突厥与唐朝的关系。仲勉先生是顺德人,乡音甚重,用粤语拼读“突厥”古名,沉浑浩渺,别有一番韵味。

在他的熏陶下,我人在岭南,情系“漠北”,竟想一探游牧民族历史之秘了。对那个体重“三百五十斤”的突厥、西胡混血儿安禄山,尤感兴趣。于是便玩起“童子戏”,写了几千字的短文,送请审阅。仲勉先生循循善诱,用毛笔批了两三百字,原件已散失无存,只记得其中有“理多于证”的评语,真是大发愚蒙,击中架空立说的要害。经过这番温和的“棒喝”,我似乎从此就较少异想天开了。在这位祖父辈的长者作古之后,我只能从他的传世之作中学突厥史了,却越来越感受到他功力之深、用心之细,以及那种罕见的爬梳史料的真本领。

蔡鸿生历史学者:蔡鸿生学问学风(5)

谈读书:

我这辈子读书、教书、写书,三种当中以读书为主,不读书就谈不上教,也更不能写

2012年,蔡鸿生先生在接受《深圳特区报》采访时,已79岁高龄。谈及读书,蔡先生表示仍天天书卷不离手。

蔡鸿生:我们这种知识分子,古代叫书生,当然还是以读书为主。我这辈子读书、教书、写书,三种当中以读书为主,不读书就谈不上教,也更不能写。早起就读读报纸,然后到学而优书店转转,白天在家读书,晚上看看电视新闻。每天如此,天天读书。我读的书除了跟正在做的课题有关系的,也有大量无关的。对我而言,主要是带有补课的意思,很多书本来是在我青年时期、中年时期就应该读的,因为当时的历史原因,整天上山下乡、搞政治运动,没有机会读,现在就来补课。

我们这一代是在运动中成长起来的,一切服从政治的需要,不管你是学生还是教师,都是如此,太多该读的书没有读。比如西方的很多哲学著作都没有读过。后来改革开放时期,要做的工作太多,也没有时间去读。现在退休了,时间相对较多,就来补课,也不是任务,没有人来强迫,如果你是饱学之士,当然可以不读,但是,我自己觉得很有空,觉得自己非常需要去读。

蔡鸿生历史学者:蔡鸿生学问学风(6)

蔡先生的“潮学思维”:

从潮汕历史文化研究发轫之时,便非常关注它的发展

作为一个学者,地方历史文化并非蔡鸿生研究的方向,但作为一个潮汕人,一个潮汕籍的历史学家,他却从潮汕历史文化研究发轫之时,便非常关注它的发展。正如他自己所说:“身为潮籍学者,被韩江水哺育长大,就该领域的研究,即便不从事,也得关注,这是义不容辞的。”

蔡洪生在潮汕历史文化研究方面,虽然发表的论文不多,但由于博学卓识,每篇论文均像他的其他论著那样,有自己独到的真知灼见,言人所未言,发人所未知。

蔡先生对潮学研究,高瞻远瞩,经常为有志从事潮学研究的年轻学者,开示研究课题。在国际性课题方面,他举列了明末清初潮州的海盗问题,明末清初西方传教士在潮州的活动,宋元潮州的外销瓷问题,19世纪汕头开埠后轮船公司的活动等等;而就全国性的课题,他列举了清初潮州商帮与国内市场 主要是江南市场的关系,还有20世纪初叶出现的已故的一批潮籍文化人,诸如蔡楚生、陈波儿、张竞生、杜国庠、黄际遇、许涤新、梅益等,认为他们在国内艺术界、学术界、教育界的活动及其影响贡献,都是值得我们去探讨。

总之,他强调潮学研究不能孤立地局限于方志或本地传统人文,要汇入国内、国际的主流学术,用中国史、世界史的眼界来看潮州,站在全国的高度、国际的高度来探讨潮州的历史文化,如是,潮学研究才有生命力,长盛不衰;才有万里前程,道路越走越宽。

蔡鸿生历史学者:蔡鸿生学问学风(7)

寄语年轻人:

对不同的书要区别对待,经典的书一定要慢慢读

蔡鸿生先生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谈及读书,他曾这样寄语年轻人。

蔡鸿生:读书人要读书。这句话好像是傻话,但事实上很多读书人是不读书的,他们只不过是查资料。查资料跟读书是两回事。查资料要快,读书要慢。现在人喜欢旅游,旅要快,游要慢。要命的是我们现在刚好颠倒过来了,旅很慢,航班经常误点,游很快,到了一个地方,拍一些照片,就撤啦。

老话说,读书百遍其义自见,一定要慢慢读才能读出逻辑,读出精神。当然,读书也不是无底洞,对不同的书要区别对待,经典的书,一些作者的代表作,跟流行的作品要区别,流行的书翻翻就过去了,经典的书一定要慢慢读。这就像是交朋友一样,生死之交跟点头之交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我还认为,一个读书人一定要读点专业之外的书,文学如曹雪芹的《红楼梦》,哲学如黑格尔的《小逻辑》,这两本书,水都很深,不可不读。我经常跟人讲,对一个读书人来说,“小红”是底线。没有读过其中的如何一本,都不要说自己是读书人。当然,我的这个意思是说,我们读书,一定要读一点公认的重要的经典。

另外,读书一定要认真。年轻朋友过目的东西很多,当代科技的东西要吸收,这样可以如虎添翼。但是,你必须是真老虎,否则添了翼也没有用。现在的论文资料很多,信息很多,但是,没有自己的见解。现在的治学条件很好,读书做学问的时间更多了。现在的技术条件很好,但有利有弊,有些人变得很懒了,不愿意动手了。过去我们读书是要抄书的。论文规范化也很奇怪,比如提出什么关键词、提要,这些工作本来是读者去做的。论文规范化之后,一代一代人就照此办理。非常糟糕。当然,这样一来,写论文似乎变得容易了。有人一年发表几十篇文章,这怎么可能呢?重量不重质。还有,现在教书,要做PPT,变成了讲画了,就是画外音,我也是非常不以为然的,教师的意思被画片分隔,零零碎碎,不成系统。教学方面的问题也很多,不过,好像没有什么人关注这些。

蔡鸿生先生虽然离开家乡已逾半个世纪,但他那种对故土的深深眷恋,大凡接其謦欬者,是不难强烈感受到的。作为一个学者,地方历史文化并非他研究的方向,但作为一个潮汕人,一个潮汕籍的历史学家,他却从潮汕历史文化研究发轫之时,便非常关注它的发展。正如他自己所说:“身为潮籍学者,被韩江水哺育长大,就该领域的研究,即便不从事,也得关注,这是义不容辞的。”

蔡鸿生历史学者:蔡鸿生学问学风(8)

蔡鸿生历史学者:蔡鸿生学问学风(9)

蔡鸿生是一位在学界享有崇高威望的学者,主要著作有:

《俄罗斯馆纪事》(1994年);

《尼姑潭》(1996年);

《清初岭南佛门事略》(1997年);

《唐代九姓胡与突厥文化》(1998年);

《学境》(2001年香港博士苑出版社,2006年中山大学出版社)

《突厥法初探》、《商队茶考释》、《俄美公司与广州口岸》等论著。

高山仰止,

景行行止,

致敬蔡先生,

一路走好!

综合:深圳特区报、珠江经济台、历史考研、新史学1902、中山大学官方微博、中大历史学系微信公众号

广州日报全媒体编辑 陈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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