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呼吸中止症并发症:不被重视的睡眠窒息症
睡眠呼吸中止症并发症:不被重视的睡眠窒息症 2008年,他做了结肠镜检查,当时强迫自己喝下5升牛奶清洗自己的肠道,以便让胃肠病学家仔细观察分析。当斯滕伯格恢复知觉时,医生告诉他:“你的结肠非常干净,没有癌症迹象,甚至也没有任何令人担忧的息肉。但有一件事情必须要讲,当你躺下睡觉的时候,曾一度停止呼吸,建议你再诊断一下,很可能你患有睡眠窒息症。”当时,斯滕伯格惊呆了,称自己从来没听过睡眠窒息症。 斯滕伯格的医生对该症状感到迷惑不解,要求他验血、验尿、做心电图,认为这些症状可能与心脏病有关,尤其是夜晚出现的心悸现象。但是斯滕伯格体检后显示,他的心脏很健康,血液各项指标很好。
如果你患有睡眠窒息症,你可能平时并不在意,但事实上,睡眠窒息症与糖尿病、心脏病和其他疾病密切相关,会让你身处危险之中。
全球大约10亿人患有轻微或严重睡眠窒息症
尼尔·斯滕伯格在接受采访时说:“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白天,我感觉双膝累得发软,开车时脑袋昏沉沉的,我一直试着控制自己,尽可能保持清醒地开车,有时我照镜子会发现脸上布满了疲惫皱纹。晚上,我经常会醒来,双腿抽筋,然后突然惊醒,大口喘气,心跳加速。”
斯滕伯格的医生对该症状感到迷惑不解,要求他验血、验尿、做心电图,认为这些症状可能与心脏病有关,尤其是夜晚出现的心悸现象。但是斯滕伯格体检后显示,他的心脏很健康,血液各项指标很好。
2008年,他做了结肠镜检查,当时强迫自己喝下5升牛奶清洗自己的肠道,以便让胃肠病学家仔细观察分析。当斯滕伯格恢复知觉时,医生告诉他:“你的结肠非常干净,没有癌症迹象,甚至也没有任何令人担忧的息肉。但有一件事情必须要讲,当你躺下睡觉的时候,曾一度停止呼吸,建议你再诊断一下,很可能你患有睡眠窒息症。”当时,斯滕伯格惊呆了,称自己从来没听过睡眠窒息症。
睡眠是人体动态变化的一个标志,它由不同阶段组成,当人们处于睡眠阶段时,呼吸、血压和体温都会忽高忽低,当人们醒来时,肌肉的紧张感基本上是一样的,但除了快速眼动睡眠阶段(REM),REM阶段占据人们睡眠时间的四分之一。
在睡眠状态下,人体大多数肌肉群会明显放松,但如果你的喉部肌肉过度放松,气道就会松塌堵塞,其结果是产生阻塞性睡眠窒息症。人们如果患有睡眠窒息症,在睡眠时就会出现呼吸不停中断,导致血液中氧气水平骤降,接着你就会醒来,急喘呼吸,这种情况一个晚上可能发生数百次,其不良影响是多方面和严重的。
据统计,全球大约10亿人患有轻微或严重睡眠窒息症,睡眠中的呼吸暂停增大了心脏压力,人体不得不泵血速度更快,从而弥补缺乏的氧气。体内氧气水平波动也会导致斑块在动脉中积聚,增加心血管疾病、高血压和中风的风险。
呼吸暂停导致夜晚睡眠不足,并且让人们感到疲惫劳累,这与记忆丧失、焦虑和抑郁有关。此外,睡眠不足还会导致注意力不集中,容易发生交通事故。2015年,研究人员对瑞典司机人群的调研报告显示,患睡眠窒息症的司机比没有睡眠窒息症的司机发生交通事故概率高2.5倍,同时,患睡眠窒息症的司机群体更容易旷工被解雇。
一项研究表明,在18年的调查时间中,患严重睡眠窒息症人群死亡率比健康人群高3倍,该情况在全球普遍存在,依据2019年一项研究报告,全球近10亿人患有轻微至严重的睡眠窒息症。
这意味着全球大约有10亿人在与睡眠窒息症做斗争——但他们甚至并未意识到这一点,更不必说如何接受治疗,现在医学领域开始关注睡眠窒息症患者,并一直努力寻找解决方案,从缺氧研究开始,再到治疗缺氧的新型手术和器械。对于患者而言,他们面对的是如果有效地解决这个健康危机?
难解决的健康危机
虽然睡眠窒息症存在长期风险,例如:肥胖、脖子变粗、扁桃体增大、下颌变小或者衰老加快,但只有在人们入睡时才会出现身体危险信号,因此诊断该疾病的唯一方法就是监测一个人的睡眠状况。
因此在2009年初,斯滕伯格在身体疲惫不堪和医生的强烈建议下,到“睡眠医学中心”预约了医学专家,对斯滕伯格会诊的是睡眠医学专家丽莎·希夫斯,她检查了斯滕伯格的喉咙,然后建议他做一次多导睡眠图检查,这是一项针对睡眠质量的人体检查,记录患者的呼吸、血压、心率、大脑和肌肉活动。
一名医护人员带斯滕伯格进入一间小卧室,里面有一张双人床和一个大衣橱,一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个实验室,摆满了仪器设备,此时,斯滕伯格换了一条法兰绒睡裤,将医护人员叫了过来,她将电极贴在斯滕伯格胸部和头部,然后给他穿了一件渔网衫,便于固定身体上的连线。大约晚上10点左右,斯滕伯格关了灯,很快就睡着了。
他在第二天凌晨4点半醒来,但还是感觉有些困意,打算继续睡觉,此时医护人员告诉他现在已记录了6小时数据,现在可以结束这次检测。当斯滕伯格穿好衣服,希夫斯告诉他患有严重的睡眠窒息症,随后讲述详细病情,此时的斯滕伯格内心非常忧虑。
几周之后,这次是白天时间段,希夫斯让他坐在计算机屏幕前,屏幕里是五颜六色的曲线和数字,还有拍摄斯滕伯格睡觉的一小段黑白视频,这些数据令他非常不安,就像观看自己的犯罪现场一样。
当谈及死亡,希夫斯告诉斯滕伯格:“你在晚上测试的时候,停止呼吸长达112秒,几乎是两分钟。通常情况下,脉搏血氧仪测量的正常血氧饱和度在95%-100%之间,患者慢性阻塞性肺病患者的血氧饱和度在80%以上,而你的血氧饱和度仅有69%。”
这有多糟糕呢?依据世界卫生组织的一份外科指南报告,如果患者血液饱和度降至94%以下,就应该立即进行检查,观察气道是否堵塞,肺部是否塌陷,或者血液循环是否出现问题。
希夫斯说:“我治疗斯滕伯格的选择性方案很少,我可以做一个悬雍垂腭咽成形手术,这个手术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可怕:从软腭移除组织,在喉咙后部扩张气道。但这将是一场非常痛苦的手术,恢复过程很漫长。”然而,她很快否定了悬雍垂腭咽成形手术方案,毕竟该治疗方案风险太大。
据了解,当发现某人出现睡眠窒息症,随后的15年里仅有一种治疗方案——气管切开术,这是一种外科手术,在患者喉咙上开一个气管造口,从而绕过塌陷的上呼吸道。虽然该治疗可一定程度缓解睡眠窒息症,但会产生相关的并发症状。
在诊断睡眠窒息症患者初期症状时,医生通常未采取强硬措施进行治疗,由于病情不明朗,常采取保守治疗方案,在上世纪80年代才发现病情严重的睡眠窒息症患者。他们醒来时会感到头痛,这与身体组织无法获得充足氧气有关,同样,人们可以预料到他们非常疲劳,生活中会变得抑郁,情绪波动较大,脾气暴躁。
由于存在诸多副作用,患者对气管切开术的谨慎态度是可以理解的,现今气管切开术是“最后的手术方案”,仅在极端紧急的医疗情况下才会进行。尽管手术对患者生活带来一些不便,但是此项手术确实消除了睡眠呼吸暂停问题,挽救了很多病患的生命!
尽管医学领域在治疗睡眠窒息症方面取得了成功,但是气管切开术改变患者生活的弊端启发了悉尼大学医学教授科林·沙利文,他发明了循环正气压仪(CPAP),该设备已成为最新的一线治疗仪器。
上世纪70年代末,沙利文到加拿大多伦多大学帮助一名睡眠研究员研究狗在睡眠期间的呼吸控制,该项目包括气管造口将实验气体输给狗。当他返回澳大利亚后,设计了一个面具,可以佩戴在狗鼻周围,通过该方式来治疗打鼾问题。
沙利文指出,我曾遇到过一位人类患者,在他被安排进行气管切开术时,他非常迫切地想知道是否还有其他有效疗法,正是他的一番话,启发了我尝试修改狗面具,应用于人类患者。
他对患者的鼻子制作了一个石膏模型,制作了一个玻璃纤维面罩,管子可以附在面罩上。该面罩的吹风器来自于真空吸尘器,头带来自于自行车头盔内部的带状结构,这就是他发明的循环正气压仪。1981年,沙利文发表研究报告称,他和同事对5位患者使用了循环正气压仪,结果显示该装置可以完全避免上呼吸道阻塞。
沙利文对循环正气压仪申请了专利,经过多年的研发升级,最新款循环正气压仪可在实验室外使用,更大程度地方便了睡眠窒息症患者,现今数百万人都在使用循环正气压仪。
“25%-50%的睡眠窒息症患者使用一年就放弃循环正气压仪!”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患者进行治疗,循环正气压仪技术不断完善和升级,现在可以自动将患者数据上传至云平台进行分析,然而,医生发现该仪器的初级治疗通常没有效果。
电子芯片可以跟踪面罩的使用时间,最终医生发现许多患者根本没有佩戴它。2012年《纽约时报》一篇报告称,循环正气压仪就像某些无趣科幻电影中的装置:又大、双笨,看上去让人烦,研究表明,25%-50%的睡眠窒息症患者使用一年就不再使用它了。
斯滕伯格说:“我第一天晚上佩戴循环正气压仪确实让我感觉舒服多了,醒来之后神清气爽,精神抖擞,感觉更有活力了。但是之后该装置的积极作用逐渐减弱,在实验室外使用它没有显著疗效。该装置是持续吹气,意味着当你吸气时也会有空气进入口腔,当你呼气时也会有空气进入,反复这样,会让人们感到不舒服,睡觉时脸上一直夹着这副面罩,即使眼睛是闭着的,面罩周围会有空气漏出来,吹得眼睛干痛。”
斯滕伯格称,当我佩戴循环正气压仪睡觉时,经常会半夜醒来,不由自主地将面罩扯下来,我回到睡眠医学中心查看该装置的监测数据,希夫斯只是调试压力设置,或者鼓励我尝试其他面罩,很显然,我是一个常客而已,这种装置并没有显著的治疗效果。
面对斯滕伯格的反复质问,最终希夫斯恼怒地说:“你如果减肥30磅,这些问题都会消失!”
虽然正常体型人群出现睡眠窒息症是可能的,但是肥胖人群出现这种可能性增加一倍,斯滕伯格称,我大学毕业时身高1.79米,体重68公斤,到2009年,我的体重达到95公斤。所以从2010年开始,我决定减肥,我定了一个目标——减肥13.5公斤,最终我实现减肥目标了,到2010年12月31日我的体重减到80.7公斤。
他指出,事实证明,我错将一年的减肥胜利当成了健康胜利,我的体重出现了反弹,在接下来的十年里,我的体重增加了13公斤,同时,睡眠窒息症再次发作,直到2019年夏季我做了一次脊椎手术,才意识到体重反弹后出现了健康危机。
关于打鼾和疲劳的问题很重要,尽管医学科学努力传播普及该方面的常识,但大多数睡眠打鼾人群意识到该现象严重影响身体健康。2017年,德国一项研究表明,尽管40%成年人存在睡眠窒息症,但仅有1.8%住院接受治疗,这可能与患者缺乏健康危机意识有关。
减肥是最有效疗法,问题是,许多人做不到!
依据《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一篇研究报告称,美国手术患者“流行”睡眠窒息症,四分之一选择性外科手术患者存在睡眠打鼾、呼吸暂停的现象,对于某些群体,该比例甚至更高,例如:接受肥胖治疗的患者中有80%患有睡眠窒息症,他们存在健康危机。
该研究报告作者指出,患有睡眠窒息症的患者接受整形外科手术或者普通外科手术之后,肺部并发症的风险明显增加,需要重症监护服务,这显著增大了医疗成本。
斯滕伯格在术前问卷中表示,我曾被诊断患有睡眠窒息症,减肥会明显改善病情。我没有在睡眠中心接受治疗,而是带一套设备在家中使用,医生指导我如何在胸口绑上传感器带,手指戴上脉搏血氧计,鼻子下方戴一个夹子监测呼吸,但是家中没有脑电监测设备,这些设备带回家中测试存在一个缺点——设备精度不高,监测装置运行时并不确定我是否处于深度睡眠状态。
尽管如此,降低诊断费用和减少分析不便为更多的人们确诊是否患有睡觉窒息症带来了希望,此前实验室进行的多导睡眠图分析费用以及耗时较长,被认为是导致诊断率较低的一个主要原因。
斯滕伯格称,我发现自己患有中度睡眠窒息症,麻醉师在对我进行麻醉时建议我最好体重减轻5公斤。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专家菲利普·史密斯(Philip Smith)教授说:“减肥是最有效的治疗方案,然而问题是许多人做不到。”
此外,许多人不能使用循环正气压仪,许多睡眠窒息症患者存在难诊断病情的现象,因此在过去的20年里,相继推出了许多治疗方案。
上世纪90年代中期,一种牙科装置用开始被那些无法使用循环正气压仪的人群采用。牙科医生大卫·图罗克说:“阻塞性睡眠窒息症出现在口腔后方,当你的舌头在嘴里没有足够的空间,就会将气道阻塞,循环正气压仪通过迫使空气下沉,避免舌头阻塞气道,一种口腔矫治器可使下颌向前,舌头也随之向前。人们可以将它想象成一个支架,上颌牙齿起到锚的作用,推动下颌牙齿,同时下颌向前移动,会扩大喉咙后方的气道。”
与循环正气压仪一样,口腔矫治器也是一个不完善的解决方案,它将下巴固定在一个不舒适的位置,长期使用会改变人们的口腔咬合,使下巴向前突出,同时,口腔矫治器的压力也会稍微改变牙齿的位置。
在图罗克多年治疗睡眠呼吸暂停的过程中,大多数患者都习惯使用口腔矫治器,他说:“但这些患者都是轻度至中度病情,对于有严重睡眠呼吸障碍的患者,循环正气压仪是首选。
对于那些不适应循环正气压仪或者口腔矫治器的患者而言,解决睡眠呼吸暂停的最可靠方法就是下颌提升手术,这是一种比扩大咽喉软组织更好的手术。相比之下,下颌提升手术涉及骨骼愈合,而不是软组织愈合,更容易实现,但是该手术也存在一些缺点,例如:需要折断两处下颚骨骼,并且术后需要对嘴部缝线。”
此外,还可以采用舌下神经刺激器(HNS),能避免人们睡觉时舌头向后收缩。循环正气压仪是医学领域推荐的一线疗法,但具体的治疗需要因人而异,具体对待。虽然阻塞性睡眠呼吸暂停被视为一种单一病症,但它是由多种原因引起的,例如:咽喉构造、肌肉紧张、肥胖等,因此对于患者而言不存在“万能疗法”。我们有一些非常有效的治疗方案,但也存在一些缺点,治疗的关键是充分了解患者病情,提供适当的治疗。
在完善治疗方面,我们仍有很长的路要走,人们希望未来能够研制一种药效显著的药丸。
未来神经化学疗法最有前景,目前科学家通过神经化学方法能够治疗老鼠呼吸暂停,也许未来5-10年,人们可以使用治疗睡眠窒息症的神经化学药物,毕竟该症状涉及人体神经化学过程。并非完全与肥胖有关,也不是脂肪压迫气道所致,而是脂肪分泌某些激素导致气道塌陷。”、
睡眠窒息症与人体肥胖与激素两个因素结合所致,近年来,也有专家一直在研究脂肪细胞分泌激素的现象。
同时,一些疗法有望进入人类临床试验阶段,2017年一篇论文指出,屈大麻酚是一种合成大麻物质,“安全且耐受性较好”,与安慰剂相比,它能降低睡眠呼吸暂停的严重程度。而循环正气压仪解决的人体反应问题,而不是解决病因,屈大麻酚的作用是控制上呼吸道肌肉的大脑和神经组织,能够改变大脑与肌肉交流的神经递质。
此外,还有一些充满希望的疗法,一项小型国际双盲测试(试验者和受试验者对该试验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发现,结合使用阿托西汀(atomoxetine)和奥昔布宁(oxybutynin)两种药物,将很大程度地减轻呼吸暂停,使所有试验者在睡眠中减少50%的气道阻塞。但对于睡眠窒息症严重患者而言,等待该药物疗法真正投入临床测试,仍需要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