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黎贡山纪念馆:高黎贡山生命的博物馆
高黎贡山纪念馆:高黎贡山生命的博物馆“我们找了大树杜鹃70多年。”高黎贡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保山管护局腾冲分局副局长段绍忠说,他对大树杜鹃有着特殊的感情。高黎贡山腾冲段林家铺子,林木掩映下错落分布着今年刚种下的大树杜鹃幼苗。南连中南半岛,北接青藏高原的高黎贡山拥有绵长的山脉,完整的垂直生态系统使得生物在这里富集。中国科学院生物多样性委员会编撰的《中国生物多样性》一书,将高黎贡列为“具有国际意义的陆地生物多样性关键地区”。“都说这里是生命的博物馆。”高黎贡山的独龙族护林员张敏提及高黎贡总是充满深情,“这座山我能爬一辈子,守护着这一座山就够了。”高黎贡人民对高黎贡山的世代守护,让这里成为生命的摇篮。摸清家底,抢救性保护
来源:人民网-人民日报海外版
高黎贡山风光。 杜小红摄
高黎贡山下的山村。 艾怀森摄
“高黎贡,绿色的净土,多少回白云停在天空,守望你不曾离去。”传唱在高黎贡山脉两侧的民歌,记录了这片美丽土地上的动人故事。
南连中南半岛,北接青藏高原的高黎贡山拥有绵长的山脉,完整的垂直生态系统使得生物在这里富集。中国科学院生物多样性委员会编撰的《中国生物多样性》一书,将高黎贡列为“具有国际意义的陆地生物多样性关键地区”。
“都说这里是生命的博物馆。”高黎贡山的独龙族护林员张敏提及高黎贡总是充满深情,“这座山我能爬一辈子,守护着这一座山就够了。”高黎贡人民对高黎贡山的世代守护,让这里成为生命的摇篮。
摸清家底,抢救性保护
高黎贡山腾冲段林家铺子,林木掩映下错落分布着今年刚种下的大树杜鹃幼苗。
“我们找了大树杜鹃70多年。”高黎贡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保山管护局腾冲分局副局长段绍忠说,他对大树杜鹃有着特殊的感情。
1918年,英国生物学家福雷斯特在高黎贡山的森林中发现了这种高达20多米的杜鹃花,他将其树干砍倒制成标本,运回了英国。
“很长一段时间里,这是世界上最后一株大树杜鹃。”段绍忠介绍,为了摸清大树杜鹃的家底,找回这个高黎贡山的特有物种,中国科学家深入高黎贡山腹地,开始了70多年的寻找。
漫长高黎贡,山高路难走。密林之中找一株鲜花,难度可想而知。段绍忠坦言:“作为高黎贡人,我们不能接受杜鹃被运到了国外,在自己家却再难找到。所以大家都有这个决心,要把它找回来。”
1982年,在腾冲界内的高黎贡山腰,一个新的杜鹃王国终于出现在世人眼前。中国植物学家冯国楣在这片区域内,发现了40多棵大树杜鹃。
“被列为极危物种的大树杜鹃,种子比芝麻粒还小,落下树后在原始森林中很难发芽,加之立地条件影响,自然更新极为不易。”段绍忠介绍。
为了“抢救”大树杜鹃,相关科研机构对大树杜鹃开展了人工繁育及扩繁技术实验。林家铺子的这片杜鹃幼苗共200株,目前长势良好;而在2017年第一次实验的幼苗中,存活率达到60%,4年间苗高从25厘米长到了最高60厘米。
在高黎贡山,很多像大树杜鹃一样的濒危、极危物种得以“抢救”。
同为极小物种的高黎贡山特有植物保山茜也曾面临生存危机。在有限分布的百余株保山茜中,科研人员发现其成年植株周围很难找到幼苗,自然条件下已经不能正常繁殖。通过人工培育手段,保山茜也成功得以近地繁殖,回归野外。
在段绍忠看来,群众的自觉保护同样是持续性守护的关键。“我们在林家铺子开设了自然教育基地,每年都有许多青少年来到这里,我会带着他们去看野外回归的试验田,让孩子们从小认识这些物种,保护我们的家园。”
与时俱进,科学性保护
“过去我们讲保护,往往是把一座山封起来,任其发展。”云南省保山市林业和草原局四级调研员李正波长期从事高黎贡山自然科普教育,“很多物种可能我们还没发现就已经灭绝了。”
“除了水和食物,动物的生存还离不开‘家’。对它们来说,可能就是个掩蔽之地。所以我们越来越强调栖息地保护,让它们更有安全感。”李正波说。
这些结论的得出离不开科学研究和大量实地监测,科学性保护理念取代了封闭式保护。
白眉长臂猿是高黎贡山的特有物种,目前仅剩不到200只,雄雌猿只要确定关系,便会相伴终生。
在云南龙陵小黑山省级自然保护区的一个片区,原本住着5只白眉长臂猿,一对夫妻带两个孩子,还有一只孤零零的母猿。而几十公里之外的高黎贡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住着不少单身公猿,但由于原本两个保护区之间的森林生态遭到破坏,两地存在天然屏障。
为了解决生态环境破碎化这一难题,1996年开始,当地政府将位于两个保护区之间的国有林确立为生物走廊带,纳入高黎贡山自然保护区统一管理。
“通过生物走廊,动物们开始走亲戚串门了。”保护区管理员娄必辉介绍,通过红外相机监测,两个保护区之间的物种交流明显增强。生物走廊带内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菲氏叶猴,总体数量从4群130只增长到8群300多只。
“灵长类动物对栖息地的生态环境要求非常高,是反映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系统完整性的重要指标。种群数量变多,说明这里生态环境越来越好了。”李正波欣慰地说。
好生态带来好生活
“我们百花岭村的村民,从1995年开始就做生物多样性保护工作了。”高黎贡山农民生物多样性保护协会理事长侯兴忠自豪地说道。
侯兴忠介绍,这是中国第一个农民生物多样性保护协会,会员人数从当初的51人增加到现在的150多人。“每年我们至少办两次生态保护培训讲座,让大家认识到守住这片绿水青山的重要性。”
毁林开荒、破坏树木,曾经突出的人地矛盾在当地村民的自发劝导下越来越少。“以前我爱打猎,如今在政府和协会的号召下,我认识到要好好保护高黎贡山,现在干护林员都20多年了。”傈僳族护林员蔡芝洪笑着说道。
生态变好了,生活也变好了。在高黎贡山的另一头,独龙族护林员张敏对此深有感触。
“我们保护了生态,也有了稳定的收入。”生态护林员的脱贫政策在这里落地生根,极大改善了当地百姓的生活。
“刚做护林员的时候,独龙江这边的路特别不好走,在没通隧道之前,还会遇到大雪封山半年不通车的情形。”张敏回忆道。
2014年,独龙江公路高黎贡山隧道贯通,张敏的巡山护林路也更为便捷。在隧道所在高黎贡山段,张敏搭起了高黎贡山独龙江段的第一个红外线摄像头。
“除了做护林员,我们还种起了草果,农作物都卖到了山外面。”张敏笑着说。
在适度发展林下种植上,独龙江乡尤为谨慎。独龙江乡乡长木小龙介绍:“目前我们的草果等林下种植全部在次生林范围内进行,且对规模进行控制,绝不允许在原生林下种植,严守生态保护的红线。”
“我经常把我读书的故事告诉女儿。”张敏对自己没念上大学抱有遗憾,“希望她好好念书,学到更多知识后,回来继续守护建设我们的高黎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