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塞林格影响的作家(诗歌不产生于规则)
受塞林格影响的作家(诗歌不产生于规则)齐:你作出了很好的结论,那就是除非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诗歌不是产生于规则,相反,规则却是产生于诗歌。由此,世界有多少种类型的真正诗人,便有多少种类型的规则。齐:是的。其实就某种意义来说,荷马并不是乞灵于规则的诗人,相反,他倒是规则的渊源。只有与其说善于创作,毋宁说善于模仿的人,才需要依赖规则;这些规则因袭自那些压根儿不配称为诗人,但擅长掇拾一种规则,即荷马诗歌的规则,来为某些不愿成为任何别的诗人,而一心成为荷马,不要自己的缪斯,宁要别的缪斯的人效劳。坦:
齐卡达:
有那么一些诗歌规则的崇拜者,用亚里士多德《诗学》的规则来衡量诗人,只勉强承认荷马是诗人,而把维吉尔、奥维德、马希尔、赫西俄德、卢克莱修和其他诗人都列入非正统诗人之列。
坦西罗:
你要知道,兄弟,这是一批真正的畜牲,因为他们不认为规则实际上是荷马的诗作,尤其是其他类似的诗作的反映;在他们看来,这些规则的作用只是在于说明,英雄史诗的作者应该亦步亦趋地追随荷马,而不在于向诗人们——具有相同的、近似的或更出色的灵感、技巧、激情的各种类型的诗人——提供借鉴。
齐:
是的。其实就某种意义来说,荷马并不是乞灵于规则的诗人,相反,他倒是规则的渊源。只有与其说善于创作,毋宁说善于模仿的人,才需要依赖规则;这些规则因袭自那些压根儿不配称为诗人,但擅长掇拾一种规则,即荷马诗歌的规则,来为某些不愿成为任何别的诗人,而一心成为荷马,不要自己的缪斯,宁要别的缪斯的人效劳。
坦:
你作出了很好的结论,那就是除非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诗歌不是产生于规则,相反,规则却是产生于诗歌。由此,世界有多少种类型的真正诗人,便有多少种类型的规则。
齐:
那么,怎样才能识别真正的诗人呢?
坦:
这只要朗诵一下他的诗作就行了,因为当朗诵诗人的作品的时候,人们或是得到乐趣,或是获得教益,或是既获得教益,同时又得到乐趣。
…………
坦:
我敢说,人的感情和创造有多少种方式,便可能有多少种类型的诗人。诗人的花冠不只可以是用各式各样的植物编织的,而且可以是用其他各种物质制作的;既可以献给诗人一顶月桂花冠,也可以因为他写了轻快的戏谑诗而献上用葡萄叶制作的花冠,或是献上春藤花冠以奖励他写的歌颂酒神节的诗,或是赠给橄榄叶花冠以奖励他写的祭祀和法律的诗,或是杨树叶、榆树叶、麦穗制作的花冠以奖励他写的农事诗,或是丝柏花冠以奖励他写的哀诗,等等。
《论英雄激情》;《欧美古典作家论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一),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0,134—135页。
选自《欧美诗论选》,王治明编,青海人民出版社,19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