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兰芳和孙子(梅兰芳和他的子女们)
梅兰芳和孙子(梅兰芳和他的子女们)新中国成立之后,梅兰芳焕发了艺术青春,在政治上也得到了党和人民的高度信任与尊重,梅兰芳先后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全国政协常委,全国文联副主席和中国戏剧家协会副主席。先后担任了中国戏曲研究院院长、中国京剧院院长等职。1959年,梅兰芳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也就是这一年,梅兰芳以一个中共党员的身份参与国庆10周年的活动,为此向豫剧学习,编演了一出新戏《穆桂英挂帅》。那个时候梅兰芳65岁,以一个65岁的演员来演绎一个53岁的穆桂英挂帅,以此向新中国成立10周年献礼。 1942年1月,梅兰芳回到上海,汪伪政府特务头子吴世宝要他去日本公演。梅兰芳便让医生给自己注射伤寒疫苗,以造成生病的假象。医生知道梅兰芳对疫苗过敏,不敢下手,梅兰芳说:“我抱定一个宗旨,就是不给日本人演出,哪怕死也毫无怨言。”然后催促医生连打3针。日本军医来检查时,他正发着42摄氏度的高热,演出之事只好作罢。 梅兰芳还是一位爱国主义者,深
今年4月25日,京剧表演艺术家梅葆玖先生遽然去世,享年82岁。这对于京剧,对于梅派艺术,无疑是巨大的损失。执着于京剧梅派艺术,温良敦厚,是梅葆玖留给世人最深的印象。作为梅兰芳的幼子,在兄长均无望从业梅派的情况下,外形俊朗、嗓音清亮的梅葆玖便被寄予厚望,接过了父亲乾旦的衣钵。梅葆玖秉承了梅氏家风,赢得了人们的一致称道。梅兰芳大师如何与子女相处,在教育子女方面有哪些独到之处,本文略述一二。
家学渊源 家风淳朴 德艺双馨的爱国京剧大师
京剧大师梅兰芳从小就失去父母,童年十分凄苦。后来,他跟随老师学京剧,更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从小就没有像许多孩子那样享受父母的呵护和关爱。因此,大伙儿都说他是苦水里泡大的。后来,梅兰芳经过多年的刻苦努力,终于成为享有国际声望的京剧艺术大师。
梅家从梅巧玲到梅雨田、梅竹芬,到梅兰芳,再到梅葆玖,除梅雨田为琴师外,四代人是旦角。演戏、生活,子承父业,代代相传。梅家的家庭环境向来很宽松,梅兰芳4岁丧父,在祖母、伯父、母亲的扶持、教育下,刻苦学艺,敬重并仿习祖父、父亲的为人处世,从艺术和家风上均继承了梅家的祖风,将梅派艺术发扬光大,成为中国现代京剧史上改革创新的先锋。
梅兰芳还是一位爱国主义者,深受人民群众的景仰,他被誉为“世界上独树一帜的中国戏剧文化的代表”。看到他的名字,仿佛让人看到了梅的气质,闻到了兰的芳香,朦胧中让人陶醉又让人飞魂。梅氏家族有条祖训:“国重于家,德先于艺。”要把国家看得比家庭重要,要先培养道德再培养技艺。
梅兰芳是京剧旦角,大青衣,出现在观众面前的是女性形象,为了防止胡子影响形象,他平时常用小镊子“拔”胡茬。1941年12月下旬,日军侵占香港,迁居于此的梅兰芳却蓄起了胡子,目的是“破坏”自身形象,不给侵略者演出。
有一天,汪伪政府的大头目褚民谊突然闯到梅兰芳家,要他作为团长率领剧团赴南京、长春和东京巡回演出,以庆祝所谓“大东亚战争胜利一周年”。梅兰芳用手指着自己的唇须冷笑着说:“我已经上了年纪,很久不吊嗓子,早已退出舞台了。”褚民谊阴险地笑道:“小胡子可以刮掉嘛,嗓子吊吊也会恢复的……”话语未落,只听梅兰芳一阵讥讽:“我听说您一向喜欢玩票,大花脸唱得很不错。我看你作为团长率领剧团去慰问,不是比我强得多吗?何必非我不可!”褚民谊听到这里,顿时无话可说,狼狈地离开了。
1942年1月,梅兰芳回到上海,汪伪政府特务头子吴世宝要他去日本公演。梅兰芳便让医生给自己注射伤寒疫苗,以造成生病的假象。医生知道梅兰芳对疫苗过敏,不敢下手,梅兰芳说:“我抱定一个宗旨,就是不给日本人演出,哪怕死也毫无怨言。”然后催促医生连打3针。日本军医来检查时,他正发着42摄氏度的高热,演出之事只好作罢。
新中国成立之后,梅兰芳焕发了艺术青春,在政治上也得到了党和人民的高度信任与尊重,梅兰芳先后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全国政协常委,全国文联副主席和中国戏剧家协会副主席。先后担任了中国戏曲研究院院长、中国京剧院院长等职。1959年,梅兰芳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也就是这一年,梅兰芳以一个中共党员的身份参与国庆10周年的活动,为此向豫剧学习,编演了一出新戏《穆桂英挂帅》。那个时候梅兰芳65岁,以一个65岁的演员来演绎一个53岁的穆桂英挂帅,以此向新中国成立10周年献礼。
上世纪50年代,梅兰芳的工资为全国第一,当时毛主席的工资是400.48元,梅兰芳按出场费拿工资,每月大多超过4000元。1956年他两次主动降薪,在京剧院的工资为2100元。1959年他坚持只拿文艺一级工资336元。
两任妻子 四个子女 根据禀赋选择成长道路
梅兰芳有两任妻子,发妻王明华,二房福芝芳。发妻王明华为了长伴在梅兰芳身边,在与梅兰芳生了一双儿女之后,一时考虑不周竟做了绝育手术,却不料过后两个孩子相继夭折了。王明华在丧子后一蹶不振。不久她又患上了肺结核病,久治不愈,一家人都为她焦虑。王明华担心自己患的肺结核病会传染给一家大小,更担心传染给梅兰芳,影响了他的演艺事业,便决意离开家。她在一位特别护士的陪同下,到天津马大夫医院治疗。
失去儿女的梅兰芳虽然伤心也未深责妻子,因为是家中独子,他毕竟有兼祧两房的重任。于是,梅兰芳又娶了福芝芳。福芝芳早年丧父,与寡母相依为命。福母性格刚强,靠卖手工削制牙签,硬是把女儿培养成了北京的“天桥梅兰芳”。1921年冬,梅兰芳与16岁的福芝芳结为秦晋之好。福芝芳和梅兰芳14年间共生育9个子女,成人的只有四子葆琛、五子葆珍(绍武)、七子葆玥和幼子葆玖。
尽管生活好了,可是,梅兰芳明白,疼爱孩子并非体现在生活上的满足和给予,更应在心理和人格上进行塑造,只有这样,孩子才会健康成长。因此,虽然梅兰芳在社会上大名鼎鼎,在家中却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好父亲,深谙教子之道。
因为夭折的孩子太多,所以,他对活下来的子女尤其疼爱。但为了培养孩子的爱国思想,梅兰芳也曾“忍痛割爱”。1942年,上海已全面沦陷。日本人在上海实施奴化教育,梅兰芳决定把葆琛、邵武送往贵阳清华中学读书。见孩子不愿离开上海,他深情地说:“清华中学能让你们知道许多道理。孩子,我们不能当亡国奴,不能忘记自己是中国人啊!”良好的教育成就了兄弟俩的好品德。
当时,戏剧界流行子承父业,也就是孩子也要从小就像父亲一样学习演戏,长大去当演员。但是,梅兰芳却不这样做,他极力主张父母不能为孩子选定将来的工作,而应充分尊重他们的性格和爱好。梅兰芳特别反对当时好多戏剧演员不重视孩子上学读书的陋习,主张首先应让孩子学文化。正是因为梅兰芳有这样的先见之明,他全力支持孩子到最好和他们最喜欢的学校去学习,并且还特别注重观察和了解每一个孩子独特的爱好和兴趣,在此基础上,结合孩子的性格,帮助他们确立今后生活和工作的方向。
他的长子梅葆琛生性稳重,乐于思考。于是,梅兰芳便为他在理工科方面发展提供条件。后来,梅葆琛果然考上名牌大学的建筑系,日后终于成为有名的建筑师。一直在建筑设计院任高级工程师,还参与了北京十大建筑之一的军事博物馆的设计。但是他从小受到家庭的耳濡目染,拉得一手好胡琴,并得到王少卿的亲授,当年梅兰芳家里举行戏曲沙龙,梅葆琛经常担任琴师。梅葆琛逝世后,其子梅卫华透露,梅葆琛生前有一个遗愿,就是很期待能看到陈凯歌导演的电影《梅兰芳》,但电影未映人先逝,“未能看到这部影片,是我父亲很大的遗憾。”
二儿子梅绍武伶俐活络,形象思维发达。梅兰芳便于抗战时送他去美国学习文学。梅绍武早已是一位著名的翻译家。
梅兰芳唯一的女儿梅葆玥则沉稳娴静,温婉端庄。梅葆玥毕业于上海震旦大学女子文理学院教育系,曾在戏曲学校教过语文,当了一名大学老师。后来,在梅兰芳的支持下她成为有名的京剧老生演员。
梅葆玖在回忆七姐梅葆玥从艺经历时曾谈起:“虽然父亲梅兰芳、母亲福芝芳也是演员出身,但他们并不同意子女学戏、演戏,而七姐又是唯一的女儿,就更不能从艺了。但七姐从小就酷爱京剧,做着明星梦。后来被督促考进大学学习教育。1943年,父亲为了使自己的梅派后继有人,就让我拜王幼卿为师学戏,这可急坏了七姐。幸好女老生李桂芬是我们的近邻,发现我七姐性格豪爽、嗓子高圆洪亮,便主动教她学老生。1946年,16岁的七姐就和12岁的我在上海初登舞台演出《四郎探母》。不久,她又拜著名谭派教师陈秀华为师。1953年大学毕业被分配到中国戏曲学校任国文教师,杨秋玲、刘长瑜、李欣等都是她的学生。”梅葆玖说:“七姐在教学之余,总是念念不忘学戏,并拜老生名家王少楼、贯大元为师,刻苦钻研。在一次新年联欢会上,她上台唱了一折《文昭关》,艺惊四座。时任中国京剧院党委书记、副院长的马少波先生就表示希望她到中国京剧院做专业演员,这时也终于得到我父亲的首肯,七姐便于1954年正式下海了!”但是梅葆玥当年已24岁,下海必定绝非易事。梅葆玖说:“她下海后很刻苦努力。她看义父马连良的做派和念白很美,就成天泡在马家学习《清官册》《白蟒台》等戏。她听杨(宝森)派的唱法与众不同,就拜杨宝森的堂兄、著名琴师杨宝忠为师,继续深造《文昭关》和《洪羊洞》等戏。她在1958年调入梅剧团后,正好父亲要排演新戏《穆桂英挂帅》,他老人家演穆桂英,七姐演杨金花,我演杨文广,我们一家三口同唱一台戏,这也成为一段梨园佳话。”
温文尔雅 以身作则 以理服人不打不骂
梅家都是性格温和善良的人。比如有人想请梅兰芳给指教一下,他从来不会说你这么演不好,那么演不对,而是说我在台上是这么演,我觉得这么演更合理,从来都是建议的口气。碰到票友向他请教,他会说,你是业余的,唱到这样已经非常棒了。我演出的时候这个地方我是这么唱的,我觉得这样行腔更合理。如果是专业的演员向他请教,他会说,今天因为我在这儿,你有些紧张,以后多多实践就好了。总是鼓励人家,不会说刺耳的话。
教育子女时,梅兰芳善于用劝导代替责骂,通过言传身教,使子女从小就明白事理。梅葆琛回忆:“父亲对子女的教育,始终是很和蔼、很稳重,但有时很严肃,他从不会因为子女教育而发脾气,永远是以理服人,婉言开导。”
梅兰芳从不以“大师”自居,更不希望子女顶着“大师”之子的帽子,躺在长辈的成就之上,甚至为长辈的声名所累;相反,他尊重不同的艺术流派,主张孩子转益多师,广泛学习。他的子女中,唯一从小就投身京剧艺术的是梅葆玖。
梅葆玖对父亲最初的印象只是“忙”。他曾在回忆父亲的文章中这样写道:“我出生那天,父亲不在家中,正在武汉演出。……我生下来,就是这个环境,父亲太忙了,演出是不断的,逢到假日,经常日夜两场,有时还得双出。因为他要养活戏班里的一大帮人。”
10岁时,梅葆玖开始学艺,彼时正值抗日战争时期,梅兰芳正蓄须息影,杜门谢客。所以,梅葆玖学艺的经历同戏班的孩子并不相同。他白天在上海震旦学校学习,晚上回家学戏。梅兰芳给他请的老师都是一流的,几位名家盯一个学生,这一点和那些著名的科班又有相似。然而和私家培养角的方式所不同的是,梅葆玖又同时接受西方教会学校的文化知识和劳作的课程,外语就有两门:英语和法语。在常规的学习中又多了一项任务,对梅葆玖来说这段生涯“实在太辛苦了”。他曾说:“头一天晚上要看父亲的演出是铁的纪律,一定要看的。散戏回家已经零点了。”夜宵也顾不上吃,梅葆玖就赶紧上四楼睡觉,第二天7点还要赶到校。
梅葆玖13岁正式登台,演出《玉堂春》《四郎探母》等剧,18岁开始和父亲同台演出。梅兰芳并不希望孩子成为自己的“复制品”,除了父亲的悉心指点,梅葆玖的老师个个都是有很高造诣的名家。启蒙教师是王瑶卿之侄王幼卿,武功教师是陶玉芝,昆曲教师是朱传茗,后又师从朱琴心学习花旦。王幼卿先生教《玉堂春》《三娘教子》《祭塔》《祭江》《大保国》《二进宫》等青衣戏,昆曲名家朱传茗先生教《断桥》《思凡》《游园惊梦》《刺虎》《双奇会》等昆腔戏,陶玉芝先生教武旦戏,后来又请了姜妙香、茹富兰先生教《雅观楼》《辕门射戟》等小生戏,每天还请徐元珊先生教武功。
1950年10月,梅兰芳和梅葆玖在天津中国大戏院演《金山寺》和《断桥》,父子俩分饰白蛇与青蛇。这两出戏,梅葆玖分别是向陶玉芝和朱传茗两位老师学的,身段与梅兰芳稍有不同。当时,有人建议梅葆玖按照父亲的路子演,梅兰芳却对他说:“你做你的,别犹豫。师父怎么教,你就怎么做。临时变动,你也没有那种火候,那可能不保险。”梅葆玖后来回忆说,“这时父亲对我的要求是多学、多演。这个阶段,不管老师教什么戏,教得怎样,父亲从不干涉,从不给我改动一个字。如果说我今天还能够在舞台上唱念做表比较自如,主要是得益于那么多好老师给我打下的基础功。”
梅葆玖回忆,在演《游园惊梦》时,我演小春香,父亲演杜丽娘。可是,我学的也是杜丽娘,所以台上的身段跟父亲一样。杜丽娘和小春香本是一正一反,一高一低,结果我拿着一把团扇,在到“原来姹紫嫣红”那段唱词时就给忘了,把杜丽娘的身段做了出来。父亲一看没时间,赶快把小春香的身段做下去了。等唱完回家吃夜宵,父亲对我说:“我知道你学的也是杜丽娘,你做出这身段我不怪你。可是你要注意一点,每演一出戏,头天晚上都得从头到尾地默一遍,第二天就不会忘了。别尽贪玩,下回注意了。”从那回起,我每一回上戏都重排一遍,再也没出过问题。
梅兰芳要求梅葆玖,40岁以前不许演出《贵妃醉酒》。梅先生向来主张,生活里的浸淫剔透,才能让舞台上的演出不是表演,而是自然呈现。卢燕在回忆中提到自己18岁时与当时10岁的梅葆玖一起首度登台,梅兰芳在台下当观众。事后,卢燕一回家便去找梅先生请教,难掩兴奋之情,未料梅先生说:“你做得很好,教你的身段都做了,就是没到家。”从来不打骂门生弟子,更不会呵斥家人,这大概是梅先生口中最严厉的管教了。“凡事,都要做得到家。”
梅兰芳是这样要求孩子的,也是更加严格要求自己的,尤为可贵的是他能虚心接受别人的意见,甚至是孩子的意见。
儿子梅葆琛有一次看完《霸王别姬》,对父亲说,第二场虞姬手扶宝剑出场时,剑鞘在身后翘得太高,挑着斗篷不好看。结果,第二天再演这场戏时,梅兰芳就把这个动作改了。还有一次,一个梅家的老服务员去看戏,回家说梅先生那天化妆化得脸上红色太重了些。第二天演完,梅兰芳马上去问她:“今天是不是比昨天要好些?”正是这种不耻下问的性格和一丝不苟的日积月累,造就了一代京剧大师。
梅派没派 虚怀若谷 父子大师打造京剧最高魅力
梅兰芳先生乃一代开宗立派的宗师,却也是一个没派头的人。即使面对晚辈,梅兰芳也会轻轻欠着身,面带笑容,声音低低地说话。如果晚辈中有女性,他还会起身让座。新中国成立后,有一次梅兰芳去武汉演出。开演前,一个小朋友请他签名,他低声对小朋友说:“请你原谅,在这公共场所,如果大家都来找我签名,就会妨碍台上演员的工作,扰乱秩序,是不大好的。”小朋友说:“你快给我签吧,别人不会看见的。”梅先生没办法,只好把手册摆在腿上签好了递给他。与梅兰芳合作过12年的琴师姜凤山对此感慨地说:“他啊,就怕让别人为难。”
当孩子在公众面前犯错时,梅兰芳也很注意保护孩子的自尊与自信,顾忌孩子在公众面前的“面子”,但与此同时,他会认真地指出错误之所在,并帮助孩子去改正。梅葆玖记得,他幼时和父亲同台演出,有时他在舞台上偶尔错了身段,为了不让观众看出来,父亲当时会配合他一下。过后,父亲虽然不会为此而责骂他,但却会认真地给他重排一遍,告诉他错在什么地方,要注意哪一点,应该怎么样。父亲的言传身教对梅葆玖产生了深刻影响,使他也成为一代艺术大师,也使梅派艺术得以发扬光大,为后人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
作为名家之后,梅葆玖的艺术造诣虽然没有达到父亲那样的高度,但也早已是公认的世界级艺术大师。但梅葆玖先生生前最不愿听到别人称自己为“大师”,尽管他是名副其实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又长期担任梅派艺术的掌门人。1989年梅葆玖荣获美国纽约林肯美华艺术中心授予的亚洲杰出艺人奖,2009年又被世界艺术家协会授予“艺术大师奖”和“终身成就奖”。别说叫大师,即便称他为艺术家,他也不会回答。如果称呼梅老师或者九叔,老先生最为高兴。
曾有记者问,这些年来您一直拒绝社会上把您称为“大师”,这是为什么?梅葆玖先生说:请不要称我为“大师”。我更不要做什么“大师”,我父亲才是名副其实的大师,中国真正的大师并不多。我不是,我是干活儿的,不要增加我的负担,想太多了身体会不好的。和我们家好几代友谊的谭门传人谭元寿就曾经直接拒绝“表演艺术家”的称号,他说:“如果我是,那我父亲应该怎么称呼?”讲得很认真。这些年我对身边的朋友们也是这样说的,千万不要吹捧我,自己人夸自己人,那样会很“雷人”的。
对于梅葆玖个人的京剧艺术,早年曾有一些争议,有专家认为梅葆玖的唱腔已经和梅兰芳“形神毕肖”,但他的表演却有所不及。但也有很多看过梅葆玖现场演出的观众认为,梅葆玖身上有着梅派艺术的雍容大气、平和中正。从多年前的新编剧《大唐贵妃》,到后来的《贵妃醉酒》,他的表演虽然和梅兰芳时代已有所不同,却在精神、气质上真正读懂并传承了京剧和“梅派”艺术之美,延续了梅兰芳“移步不换形”的艺术观。
无论是为人,还是从艺,梅葆玖都是最像父亲,也是受梅兰芳影响最深的孩子,这当然是梅氏教育的成果。梅兰芳先生善于育子成才,经常有人向他请教培养子女的经验,每当此时,梅兰芳先生总是莞尔一笑,淡淡地说:“尊重孩子就像尊重观众一样!”
梅兰芳在沪首演100周年纪念的时候,梅葆玖在上海演出前的采访中谈起父亲和梅派艺术时说:“我父亲做人和他的艺术—样,就是四个字,中正平和。父亲—直致力于‘移步不换形’地接续传统、创新求变,梅兰芳世界性、永久性的艺术声誉正在于此,京剧梅派艺术的最高魅力也正源于此。”
责任编辑 尹德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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