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富不仁的人最缺的就是良知(人世间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不仁不义和假仁假义)
为富不仁的人最缺的就是良知(人世间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不仁不义和假仁假义)仁义之道当然有其近和远、易和难。但孟子认为它首先并不是远和难的,而是近和易的。这在于它们就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的事亲和从兄。这是人的良知良能、本心和本性,是人们已经居住在其中的家园和行走在其中的道路。人从此出发,便能通达天下,而使天下太平。在孟子看来,人的误区不只是在于对于本心本性的自暴自弃,还在于求道时的舍近求远,舍易求难。“道在迩而求诸远,事在易而求诸难。人人亲其亲,长其长,而天下平。” 一般而论,近和远、易和难之间看起来是矛盾的,但事实上是先后相随的。这也就是先近后远,先易后难。如果人们舍近求远、舍易求难的话,那么这只会导致近成为远,而远上加远;易成为难,而难上加难。孟子将人的这种丧失本心和本性的行为称为自暴自弃。“自暴者不可与有言也,自弃者不可与有为也。言非礼义,谓之自暴也。吾身不能居仁由义,谓之自弃也。仁,人之安宅也;义,人之正路也。旷安宅而弗居,舍正路而不由,哀哉!” 仁义作为人
让孟子悲叹的是,人放弃自身的精神家园和道路,宁可无家可归,而在荒野里漫游。让孟子更加悲叹的是,人能寻找和追回自己遗失的财物,但却不能意识到其本心和本性的丧失并重新获得它。
孟子虽然认为人都具有善良的本心和本性,但指出这也只是一种可能性。只有当充分扩充本心的时候,人们才能真正地实现它,使其由可能性变成现实性。否则,人的善良的本心和本性就会永远远离现实性,甚至会由可能性蜕变为不可能性。
孟子发现,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往往丧失了本心和本性。“仁,人心也;义,人路也。舍其路而弗由,放其心而不知求,哀哉!人有鸡犬放,则知求之;有放心而不知求。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
让孟子悲叹的是,人放弃自身的精神家园和道路,宁可无家可归,而在荒野里漫游。让孟子更加悲叹的是,人能寻找和追回自己遗失的财物,但却不能意识到其本心和本性的丧失并重新获得它。人们都注重了学习,但孟子强调所谓的学问并不是追求关于一般事物的知识,而是寻找人们自己早已丧失的本心和本性。
孟子将人的这种丧失本心和本性的行为称为自暴自弃。“自暴者不可与有言也,自弃者不可与有为也。言非礼义,谓之自暴也。吾身不能居仁由义,谓之自弃也。仁,人之安宅也;义,人之正路也。旷安宅而弗居,舍正路而不由,哀哉!”
仁义作为人们居住的家园和行走的道路,是天赋的,是人自身本来就拥有的。故它们是人的本性和本心,是人的良知良能。如果人的本心和本性遭到剥夺的话,那么这既非天的意志,也非他人的行为,而是人自身所致。故这种行为是人的自暴自弃。
所谓自暴,就是人自己残害自己的本性;所谓自弃,就是人自己放弃自身的本性。自暴自弃不过是人们不能守身,亦即守住自己的本性。当人们残害和放弃了自身的善良本性时,他当然就会否定仁义,而不能居仁由义,也不可能有善言善行。
在孟子看来,人的误区不只是在于对于本心本性的自暴自弃,还在于求道时的舍近求远,舍易求难。“道在迩而求诸远,事在易而求诸难。人人亲其亲,长其长,而天下平。” 一般而论,近和远、易和难之间看起来是矛盾的,但事实上是先后相随的。这也就是先近后远,先易后难。如果人们舍近求远、舍易求难的话,那么这只会导致近成为远,而远上加远;易成为难,而难上加难。
仁义之道当然有其近和远、易和难。但孟子认为它首先并不是远和难的,而是近和易的。这在于它们就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的事亲和从兄。这是人的良知良能、本心和本性,是人们已经居住在其中的家园和行走在其中的道路。人从此出发,便能通达天下,而使天下太平。
但在追求仁义之道时,如果人们否认事亲和从兄等近和易的事情,而梦想一些远的和难的事情的话,那么他只能是背道而驰。他既不能实现远和难的事情,也不能完成近和易的事情,也就不可能真正行走到仁义之道上。
既然人们舍弃了仁义之道,那么当他就可能设定其他的事物作为自己的目标。孟子称之为以人爵替代天爵。“有天爵者,有人爵者。仁义忠信,乐善不倦,此天爵也;公卿大夫,此人爵也。古之人修其天爵,而人爵从之。今之人修其天爵,以要人爵;既得人爵,而弃其天爵,则惑之甚者也,终亦必亡而已矣。”
仁义礼智是天亦即自然赋予人的等级地位,因此是天爵;公卿大夫是人所设定的等级地位,因此是人爵。如果人们假天爵而得人爵,进而得人爵而弃天爵的话,那么人也彻底放弃了人的本心和本性,从而不仁不义。在此意义上,人也就不是人,而是非人了。
针对这种情况,孟子提出了一个最紧迫的任务:寻找人的本心和本性,也就是返回并居住到人自己的家园,行走在人自己的路上。既然人的本心和本性在于人自身,那么人就要返回人自身。“人有恒言,皆曰‘天下国家’。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 天下国家是关于世界整体及其不同构成者的描述。
一般而言,天下大于国家,国家大于家庭,而家庭大于个人。但孟子认为,不是大者是小者的基础,而是小者是大者的基础。人自己才是世界整体及其不同构成者的根本。因此,天下国家问题的发现和解决都依赖于人自己。这不是向外而是向内寻找出路。
首先,那些不仁不义的人应该产生羞耻意识。“夫仁,天之尊爵也,人之安宅也。莫之御而不仁,是不智也。不仁、不智,无礼、无义,人役也。人役而耻为役,由弓人而耻为弓,矢人而耻为矢也。如耻之,莫如为仁。仁者如射,射者正己而后发;发而不中,不怨胜己者,反求诸己而已矣。”
孟子认为,一个有仁义的人是一个有家的人,因此是主人;相反,一个不仁义的人是无家的人,因此是奴役。人们为不是作为主人而是作为奴役的身份而感到羞耻,但这并不正确。真正的羞耻在此应该是意识到仁义礼智与非仁义礼智之间的界限,而为自己的超越界限而感到不安和痛苦。人们不能成为主人而成为奴役不是基于外在的原因,而是基于内在的原因。当人意识到是人自身丧失了自身的本性时,人就能够回到自身固有的仁义礼智的本性上来。
其次,那些具有仁义但没有获得效果的人也应该返回自己的本性而寻找原因。“爱人不亲,反其仁;治人不治,反其智;礼人不答,反其敬。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诸己,其身正而天下归之。” 比起那些非仁义的人,那些追求仁义的人当然走向了正确的方向。但人的仁义可能会引起他人仁义的反应,也可能不会引起他人的反应。
人的仁义之所以没有感动人,也许是因为他人外在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人内在的原因。但孟子强调人不应该责怪他人,而应该追问自己。这或者是心不太真,或者是心不太强。当人的心自身变得真诚和强大时,它自然就会感动人。这在于人性相同且相通,且人自身的仁爱会激起他人的仁爱。
最后,所有的人都应该从自我出发,行走在仁义的大道上。“万物皆备于我矣。反身而诚,乐莫大焉。强恕而行,求仁莫近焉。” 孟子认为,人自身具备一切。这在于人的本心和本性具有良知良能,既有四端之心,又有仁义礼智四德之性。凭借如此,人能够知晓万物和操劳万事。因此,人自身是理解和把握万事万物的首要的通道。
但如何回到自身?孟子强调了诚。诚是诚实和真诚。诚不仅是认识论的如实认识真理和伦理学的忠实的人格品德,而且也是人真诚地存在于真实之中。故诚的语意具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动词性的,即真实地去存在;另一种是名词性的,即真实的存在自身。当人反身而诚的时候,他不仅在实行一种诚实的活动,而且他也与真实的本心和本性同在。
通过诚并在诚中,也就是人与诚的合一。这当然是最高的欢乐。欢乐不是其他什么东西,而就是合一。人不仅回到自身的本性,而且也走向他人。对于他人的仁爱在根本上就是宽恕。仁爱是奉献、保护和帮助;宽恕是让他人保持自身的差异性和独特性。可以说,仁爱和宽恕是相近的两件事情。
本文作者系武汉大学哲学教授,著有系列学术专著“国学五书”(《论国学》、《论老子》、《论孔子》、《论慧能》、《论儒道禅》,均由人民出版社出版与发行)。本文图片来源网络,标题为编者所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