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生刺痛心脏的故事(心脏简史开心人)
人一生刺痛心脏的故事(心脏简史开心人)在阅读《心脏简史》的过程中,我总是有一种感觉:这短短的一部历史几乎都是靠着无数疯狂的医生们在推动着前进的,他们不为世俗束缚,敢于打破常规,不再将心脏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地,而是用实验来研究心脏的生理机能,甚至不惜向自己开刀。沃纳·福斯曼就是这样的人。但是在20世纪之前,不同文化下的人们不约而同地认为,心脏主宰着我们的思想,是身体中神圣的所在,想要干预或修补心脏的想法非常危险,是异端邪说。直到现代医学的先驱们开始理解人体的解剖结构,开始有了血液循环的概念,心脏疾病才开始有了治愈的希望。像乔哈尔医生这样的心脏外科医生可以被称为“开心人”,但促使他们走上这条道路的,往往是因为一些“心痛事”,乔哈尔医生的祖父在57岁的时候就突然心脏病去世,外祖父在83岁时也死于心脏骤停,他的母亲同样是在突发心脏病后死于心室纤颤,甚至连他自己也被诊断出心脏动脉狭窄和斑块,家人及自身的经历促使乔哈尔想要揭开心脏的秘密
#我在头条搞创作第二期#
在《脱口秀大会》第五季的舞台上,来自沈阳的数学老师王十七总是穿着件大马甲,马甲之下是他的“生命之源”——人工心脏的电池,他之所以起名叫“王十七”,是因为他从28岁确认为扩张性心肌病之后,足足等了17年,才等来了这颗人工心脏,除此之外,他只能等待心脏移植,而显然,心脏移植的需求远远大于供给。王十七在脱口秀中调侃说自己最大的优势是“心不慌”,因为自己是没有心跳的,那什么是人工心脏?
《脱口秀大会》(第五季)王十七
人工心脏对很多人来说可能是陌生的概念,但起搏器、除颤仪、搭桥手术等心脏疾病的治疗方法已经为很多人所知,实际上这些技术的发明距今不到百年历史。在更早以前,心脏被视为人体中的神圣之地,别说是手术的禁区,人工心脏更是不可接受的想象。在《心脏简史》这本书里,美国长岛犹太医疗中心心脏衰竭项目的负责人桑迪普·乔哈尔(Sandeep Jauhar)结合当下常见的心脏疾病及治疗方法,为读者娓娓道人类是如何对抗心肌炎、心肌梗死、心脏衰竭等疾病,又是如何发明了离合器、人工心肺机、起搏器等治疗设备的。
像乔哈尔医生这样的心脏外科医生可以被称为“开心人”,但促使他们走上这条道路的,往往是因为一些“心痛事”,乔哈尔医生的祖父在57岁的时候就突然心脏病去世,外祖父在83岁时也死于心脏骤停,他的母亲同样是在突发心脏病后死于心室纤颤,甚至连他自己也被诊断出心脏动脉狭窄和斑块,家人及自身的经历促使乔哈尔想要揭开心脏的秘密,为拯救更多患者而不断钻研。
心,一直是人体中一个特别的器官。古今中外,一说到“心”,人们总会联想到爱、勇气、欲望或者野心,在中文中,跟“心”有关的词语和表达不胜枚举:心如刀绞、伤心欲绝、心急如焚、刻骨铭心、心花怒放、心心相印……
抛开这些象征意义,心脏作为人体内的重要器官,同样非常特别:早在胚胎发育的第三周,心脏就开始了第一次跳动,那时血液系统还尚未成型,自此之后,它每分钟至少搏动60次,每小时3600次,每年86400次,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大概要搏动30亿次;在成年人的体内,心脏每分钟可以泵出5升左右的血液,一天要向身体各部位输送超过6000升血液。正因如此,心脏无比重要、不可替代,一旦心脏病发如果得不到及时救助,人体很容易在短时间内失去生命。
但是在20世纪之前,不同文化下的人们不约而同地认为,心脏主宰着我们的思想,是身体中神圣的所在,想要干预或修补心脏的想法非常危险,是异端邪说。直到现代医学的先驱们开始理解人体的解剖结构,开始有了血液循环的概念,心脏疾病才开始有了治愈的希望。
01 那些守护心脏的“疯子们”在阅读《心脏简史》的过程中,我总是有一种感觉:这短短的一部历史几乎都是靠着无数疯狂的医生们在推动着前进的,他们不为世俗束缚,敢于打破常规,不再将心脏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地,而是用实验来研究心脏的生理机能,甚至不惜向自己开刀。沃纳·福斯曼就是这样的人。
1929年5月的一个炎热的下午,一直对心脏导管感兴趣的福斯曼不顾上级和同事的反对,终于向自己“开了刀”。他将自己的左臂切开,将橡胶囊导管从肘前静脉放进去试图传到心脏,结果第一次失败了,他换了一根更长的导管再次尝试,并成功拍到了一张照片,显示导管沿着上臂进入了右心房,此时的福斯曼已经脸色惨白,床单上浸满了血。这篇论文横扫了全世界的新闻头条,却让福斯曼被整个医学界群嘲,并直接导致他被医院解雇。
直到十年后,另外两位科学家基于福斯曼的技术发明了球囊导管,才真正开启了心脏导管术的历史,冠状造影、支架等的研究得以不断衍生出来,无数的先天性心脏病、风湿性心脏病等患者才有了治愈的希望。在福斯曼那个疯狂的实验过去了30年后,他同另外两位科学家共同获得了1956年诺贝尔生理医学奖,但那时的他早已远离了心脏研究,只是一个小镇上的私人执业医师。正因为福斯曼的野心勃勃和一意孤行,现在的心脏病学才会进入当今的时代,但令人扼腕的是,在拿到诺奖之前,他的人生却因为这最大的贡献被彻底埋葬,而在获奖的20年后,他死于心脏病发。
像福斯曼这样的先驱在《心脏简史》中比比皆是,正是他们的“疯狂”和“妄想”为无数饱受痛苦折磨的病人带来了新的希望,不然我们也无法在舞台上听到王十七讲脱口秀。这让我想到《打开一颗心》这本书,作者斯蒂夫·韦斯塔比(Stephen Westaby)同样是一位非常疯狂的外科医生,他在执业生涯中曾经做过15000台手术,治疗过无数疑难杂症,越是复杂难解的病例,越能激发他的兴趣:著名的人工心脏“贾维克2000”就是他经手的病例。
同王十七的心脏一样,“贾维克2000”(Jarvik 2000)是一颗非常反直觉的人工心脏。以往人们的观点认为,一定要有心跳才意味着生命的存在,所以医生在急救时会特别关注血压和心率数据,但是美国外科医生、工程师罗伯特·贾维克(Robert K. Jarvik)认为,心脏搏动的重要性远比不上血流。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需要富含氧气的血液,因为其中包含着葡萄糖、蛋白质、脂肪、矿物质和维生素,至于这些血液有没有搏动,根本就不要紧。能流动才是关键。所以他发明的人工心脏只是维持泵血,但不搏动。
彼得·霍顿接受了这一概念,成功携带“贾维克2000”生活了七年半的时间,他没有脉搏,没有心跳,也没有血压,但是却能健步如飞、徒步登山,这位临终关怀师在安装了人工心脏之后,不仅不断退出新的著作,还致力于公益基金的推广和宣传工作,创造了巨大的社会价值。帮他安装这颗心脏的维斯塔比医生在手术的过程中创造性地将电源从耳后的颅骨穿出,避免了腹部感染的问题,他在书中宣称,这个手术是一边操作一边发明出来的。
韦斯塔比写道:“外科医生不是正常人。大多数有理性的年轻人,一想到切开别人的胸腔、让心脏停跳、把它切开再修复,就会怕得动弹不得。但我每天都这样做。外科医生被睾酮刺激,受肾上腺素驱使。”他非常明白自己的疯狂与不理性,这不仅是因为车祸造成他“毫不恐惧”的大脑,还因为每一位伟大的心脏外科专家都有点狂妄。完成了美国首例人类心脏移植手术的著名医生丹顿·库里(Dr. Denton Cooley)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成功的心脏外科医生是这样一个人:当别人要他说出三位世界顶尖的外科医生时,他很难说出另两位是谁。”大概只有“唯我独尊”的心脏外科医生们,才敢于打开一颗心,用手术刀在心尖上舞蹈。
02 守护心脏仅靠外科医生就够了吗?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心脏简史》的作者乔哈尔是一位情感细腻敏感的人,他坦诚地讲述那些失败的手术案例,分享自己在“9.11”事故现场受到的心灵创伤,展露了一位外科医生的人文情怀。
医学强调的往往是恢复身体的机能,但心脏这个器官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它真的与我们的心理和情绪密切相关。尽管心脏并不像古人以为的那样掌管我们的思想,但却毫无疑问会受到所思所感的影响。研究发现,更为积极进取的A型人格的个体因为长期处于压力状态下,更容易罹患心血管疾病;那些婚姻不幸福或者突然丧偶的人,确实更容易“心碎致死”,这些让乔哈尔等医生重新开始认识心脏的治愈,守护心脏需要的不仅仅是先进的设备和精湛的艺术,还需要人们认识到健康生活方式的重要性:
你想要长寿、健康、丰盈的生活吗?不要抽烟,适度锻炼,再加健康饮食,也要妥善处理人际关系以及生活中不可避免的烦恼和上海。思维方式、应对策略、面临挑战的能力、超越痛苦的能力、爱的能力——上述种种,也是一生的议题。
在过去50年中,相较于其他医学领域,心脏病学可能是拥有最多技术创新和质量改进的一门学科,植入式起搏器、除颤仪、冠状动脉血管成形术、冠状动脉搭桥手术、心脏移植、人工心脏等技术层出不穷,从1968年至今,心血管疾病的死亡率下降了60%。像王十七、彼得·霍顿这样的病人,不必忍受着越来越虚弱的心跳,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死亡,他们可以有更多的选择,重新获得第二次生命。
然而,正如首创依靠心肺机完成心脏直视手术的约翰·柯克林医生所言,“在从事心脏外科手术多年、通过了重重测试与考验,经历了许多当时无法避免的死亡之后,我们会渐渐有一些倦怠,某种意义上还会无限伤感,因为生命有其必然性,是人力无法扭转的。”我们对心脏的了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一些案例中,那些疲惫到停止跳动的心脏在经过手术经过一段休息之后,居然可以逐渐恢复,仿佛之前它们只是太累了,可见生命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和神奇得多。希望《心脏简史》在若干年后,能够增加更多的新篇章,为更多的“伤心人”带来“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