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初张释之(从汉文帝时期张释之的公正执法)
汉初张释之(从汉文帝时期张释之的公正执法)谒者的地位也不高,负责传达皇帝的诏命,但这个职位拥有先天的优势:可以直接与皇帝搭上话,属于皇帝的贴身之人。“武将靠双腿,文臣靠张嘴”,能与皇帝攀谈,便有展现才华的机会。好友、中郎将袁盎了解张释之,不希望他埋没才能,便推荐他做谒者。骑郎,秦代初次设置,汉代承袭,是骑兵的小头目,秩比三百石,受郎中令管辖,平时在宫中更值宿卫,皇帝出行则担任随从侍卫。在整个大汉官职体系中,骑郎很不入流,官小职微,虽然看上去与皇帝近在咫尺,实际上却远在天涯,根本无法与皇帝搭上话。张释之难以与汉文帝进行沟通交流,才能便得不到施展,就这样默默地做了十年的骑郎。作为有追求有理想的人,迟迟得不到升职,张释之内心有些苦闷,便萌生了退职回家的想法。
“文景之治”是进入大一统时代后,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盛世。按照一般的标准,“盛世”应具备几个条件:政治清明,皇帝有作为,经济繁荣,人民安居,执法公正严明。
文景时代,基本符合上述条件,若说还有瑕疵,就是两位皇帝当政时,皆有酷吏,他们执法太过苛细,小题大作,为达到某种执法目的或满足自己升官的需要,不惜扩大打击面。
然而,文帝时代也有公正执法者,此人便是张释之。
张释之早年与其兄张仲一起生活,家境殷实,为谋一份好前程,兄长通过捐钱的方式,帮张释之谋了一份骑郎的差事。
骑郎,秦代初次设置,汉代承袭,是骑兵的小头目,秩比三百石,受郎中令管辖,平时在宫中更值宿卫,皇帝出行则担任随从侍卫。
在整个大汉官职体系中,骑郎很不入流,官小职微,虽然看上去与皇帝近在咫尺,实际上却远在天涯,根本无法与皇帝搭上话。张释之难以与汉文帝进行沟通交流,才能便得不到施展,就这样默默地做了十年的骑郎。
作为有追求有理想的人,迟迟得不到升职,张释之内心有些苦闷,便萌生了退职回家的想法。
好友、中郎将袁盎了解张释之,不希望他埋没才能,便推荐他做谒者。
谒者的地位也不高,负责传达皇帝的诏命,但这个职位拥有先天的优势:可以直接与皇帝搭上话,属于皇帝的贴身之人。“武将靠双腿,文臣靠张嘴”,能与皇帝攀谈,便有展现才华的机会。
皇帝其实活得也挺辛苦,平时在朝堂上端着架子,下朝后,也希望能找个人,谈谈心,说说话,张释之呢,会顺着皇帝的话题,就大事小情提出自己的看法,对秦朝衰亡,汉家兴起的政策得失,分析得头头是道。
渐渐地,汉文帝对张释之刮目相看,提拔他为谒者仆射。
有能力、水平强的人,总会受领导的喜爱。
执法不避权贵,敢于碰硬在担任公车令时,张释之遇到太子刘启和梁王刘武乘车入朝,至宫外司马门不下车,准备径直冲入皇宫,张释之赶到车前加以阻拦,并上奏皇帝,弹劾他们犯了“大不敬”之罪。
在封建社会,皇室是神圣之地,所有臣子都必须要在宫门口下马、下车(轿),以示对皇帝的尊敬,若违反规定,就是对皇帝的不敬,是要处以极刑的。
所以,当薄太后听闻这个消息后,十分震惊,赶紧派人去了解情况,汉文帝跪在母亲面前,替儿子们向母亲谢罪。
薄太后专门下达赦免诏书,才将太子和梁王救下来。
上拜释之为公车令。顷之,太子与梁王共车入朝,不下司马门,於是释之追止太子、梁王毋入殿门。遂劾不下公门不敬,奏之。薄太后闻之,文帝免冠谢曰:“教儿子不谨“,薄太后使使随诏赦太子、梁王,然后得入”
——《汉书.张释之列传》
如此严格执法,连皇亲都敢碰,汉文帝却格外欣赏张释之,不断提升它的官职:中大夫、中郎将、廷尉,张释之渐渐迎来事业的春天。
执法不冤百姓,勇于护法一天,汉文帝出巡,经过渭桥,突然,一个人从桥下跑了出来,拉御车的马受到惊吓,差点将汉文帝摔到车下。文帝大怒,命侍卫将此人抓捕起来,交由廷尉张释之处置。
张释之通过讯问,得知此人认为皇帝的车队已经过去,便从桥下跑出来,没想到冲撞了车驾。张释之依照汉律,主张对他处以罚金。
汉文帝对判决不满,认为廷尉判罚太轻,张释之坚持自己的原则,说:“法律,是天子与天下人都必须要遵守的,谁也不能随意变通,既然您将其交由廷尉,我就必须要依法处理。文帝深思久,对张释之说:“廷尉是对的。”
顷之,上行出中渭桥,有一人从桥下走,乘舆马惊。於是使骑捕之,属廷尉。释之治问。曰:“县人来,闻跸,匿桥下。久,以为行过,既出,见车骑,即走耳。”释之奏当:“此人犯跸,当罚金”,上怒曰“此人亲惊吾马,而廷尉乃当之罚金!”释之曰:“法者,天子所与天下公共也。今法如是,更重之,是法不信於民也。今已下廷尉,廷尉,天下之平也。”上良久曰:“廷尉当是也。”
——《汉书.张释之传》
张释之执法公正严明,《汉书.张释之传》称赞道:“为廷尉,天下无冤民”。他堪称古代执法者之典范,成为后世清官贤吏学习效仿的榜样。
张释之生活在汉代,他的时代局限性,使得他坚守的是封建君主制下的法条,但就其执法精神来说,对今天依然有借鉴意义。
信守法律,尊崇法律的权威性。文明社会,标志之一就是有一整套法律制度,而法律的权威性取决于包括君主在内的所有人都信奉与遵守。正是出于对法律啲尊崇,使他习惯于用法思维,凡事着眼于从法律角度思考问题。“守法不阿意”,他看重法律,而不是逢迎皇帝,这比后世的张汤强百倍。
张释之坚持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秉公办事,依罪量刑。坚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偏不倚,不会因为刘启是未来的皇帝,就容许他违法,该制止的坚决制止,该上奏的坚持上奏。
古往今来,执法最大的障碍来源于外部阻力,当事人都希望执法有作出有利于自己的判决,为此不惜动用关系、手段、权势施加影响,尤其是当权者喜欢干预司法。
张释之遇到最大阻力来自于汉文帝,封建专制时代,皇帝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违背皇帝意愿,是一件风险巨大的事儿,一旦皇帝发怒,臣子轻则被罢官,重则掉头灭族。张释之遵法律而不顺皇命,是需要巨大勇气的。
“法”是什么?一边是“水”,一边是“去",既要一碗水端平,又要去除杂念,去私心,才能维护法律公平。
延伸阅读
话说回来,张释之能有所作为,还是全赖汉文帝支持。身为最高统治者,他能够做到虚心纳谏,坚守法度,是非常难得的。
在封建君主专制的社会里,由于缺乏有效机制约束君权,皇帝们大多数都奉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统治信条,臣子忤逆其意,常遭处罚,轻则降职免官,重则处死灭族。
其实,张释之也知道,如汉文帝这般从善如流的明君少之又少,可遇不可求,更多的是偏听偏信,喜欢阿谀奉承的帝王,即使如汉景帝这样的明君,也不喜欢刚正不阿,敢于直谏的大臣。
文帝去世,太子刘启继位,为汉景帝,张释之心里十分惶恐,想离职,又怕招杀身之祸。在“高人”指点下,他鼓足勇气,面见景帝谢罪。
汉景帝似乎很大度,并没有责怪他,张释之的心终于落地,然而,仅仅过了一年,他便被贬为淮南王,远离了朝堂,张释之觉得无比轻松,也许,还有一丝遗憾。
数年后,那个多次忤逆圣意,敢于直抒胸臆的周亚夫,那个平定“七国之乱”,保住汉家江山的周亚夫,被汉景帝投入大牢,绝食而死。
从这一点看,汉景帝远不如其父汉文帝的胸襟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