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的故事中文版(故事厨房里的事)
食物的故事中文版(故事厨房里的事)“你指的什么?”“你难道只会做这几道菜吗?”我问,闻了闻每一道菜的味道,辣味呛鼻。一个半小时之后,他陆续从厨房端出四盘菜,一盘青椒土豆丝,一盘青椒炒肉,一盘鸡翅,一条鱼,鸡翅和鱼上面覆盖了一层青椒。“如果我是你,会再放一些红椒,尤其是鸡翅和鱼上面,这样会更加显得色香味俱全。”我说。“可惜你不是我。”他从桌上拿起手机,拨通电话,放在耳朵边上,同时摘掉围裙和帽子。
中国到了这样一个时代,实在尴尬到了一定的地步。其他的不说,光做饭这样的事都用来作为择偶的标准,简直荒唐的要命。男人如果只要会做饭就能满足女人的要求,只能说中国现代女子的思想仍旧狭隘,裹足而不能前。
他们的根病并不在此,如果男人的“瑕和瑜”按七三分开,这“瑜”又有很大部分被女人赋予给了做饭。女人变着法的寻找男人的优点,甚至从“持家”这种道德层面上强迫给他们,很多男人也因此顺其自然地承认了这种规则,心里还满满的自豪感。
L系上围裙,戴上高帽,一副大厨样走进了厨房。围裙是他前天晚上用几条破毛巾缝接上的,高帽则是用多张报纸卷制而成,周围用胶带粘合,几乎不露痕迹。
他总共用了四个小时来完成这两件事,半夜一点穿戴整齐,把手机扔给我,让我给他拍张照片,随后刷新朋友圈看到这怪诞的一幕。L大概就是这样的人。
一个半小时之后,他陆续从厨房端出四盘菜,一盘青椒土豆丝,一盘青椒炒肉,一盘鸡翅,一条鱼,鸡翅和鱼上面覆盖了一层青椒。
“如果我是你,会再放一些红椒,尤其是鸡翅和鱼上面,这样会更加显得色香味俱全。”我说。
“可惜你不是我。”他从桌上拿起手机,拨通电话,放在耳朵边上,同时摘掉围裙和帽子。
“你难道只会做这几道菜吗?”我问,闻了闻每一道菜的味道,辣味呛鼻。
“你指的什么?”
“我指的这个。”我从盘里拿起一条细长的青椒丝,放在他眼前。
他电话恰巧接通,突然变得和颜悦色起来,她女朋友芦放应该快到了,还有珍。我走向阳台,躺在沙发上。
芦放和珍是好友,用现代人的话叫闺密。我偏偏要强调“现代”,仿佛我并非生活在现代一样。现代人用的词句多漂浮在空中,从前的事物洗尽铅华之后多沉在泥土里。漂浮的东西存在很多的不确定性,没有安全感,更不实用。从前的事物虽好,本质上也没有打动人的东西。两者我都不做选择罢了。
她们俩住在一起,一张宽两米的床,平时晚上睡觉谁也碰不到谁,但是冬天俩人常常挤在一个被窝里。北京的冬天屋里温度并不低,暖气片上冒着热气,有时连手都碰触不得。我问珍为什么要和芦放睡在一起,她回答说两个人抱在一起比较安逸,冬天特有的安逸。我假装明白了似的,点了点头。
我躺在阳台上翻看着一本小说打发时间,等她们到来。外面的雾依然很重,阳光拼死都露不出脸来,这样的天气已经持续了三天,或许还会持续三天。楼下熙熙攘攘,孩子们的跑步声从地面通过墙体传到了三楼,伸头望去,只见几个瘦小的身影消失在雾中。
“刚才我们在讨论什么问题?”L走到阳台。
“应该是青椒的问题。”我说。
“哦,你觉得我不应该在每道菜里都放青椒是吗?”
“我没这么说,只是建议罢了,毕竟你不是四川人。”我翻着书,头都没抬过。
“好吧,那下个周末她们来的时候,由你来做饭吧。”
“未尝不可。”说完,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珍今天穿的是一件宽大版粉色羽绒服,把她苗条的身材包裹的略显肥胖。头的前侧扎了两个小辫子,刘海刚好盖过眉毛,脸上的淡妆涂抹的恰到好处,只是嘴唇上的口红显得十分妖艳。芦放的穿着依旧性感,白丝袜、高跟鞋,上身仅仅一件针织外套,脖子上系着一条淡蓝色围巾,摘掉围巾脱掉外套,两边的锁骨展露无遗。
“你们要喝点什么吗?”L问。
“不用了,喝白开水就行了。”珍回答,我用一次性杯子倒了四杯水,L从柜子下面掏出几罐啤酒。
“你又要喝酒?”芦放不耐烦地说。
“有什么好质疑的吗?”他振振有词。
“真是无法忍受,酒精到底有什么能吸引你的?”
“好了芦放,他做一顿饭也挺辛苦的,就让他喝吧。”珍拉着她说,说完看了我一眼,随后四人围着一张长方形桌子坐下。
“对了,松,你最近上班怎么样?”芦放问我,随后吃了一口鱼。
“还是那样吧,平平常常,照常上班照常下班,基本上没什么压力。”
“没有压力是件可怕的事情。”L打开啤酒,咕咚喝了两口。
“也许吧,什么样的性格找什么样的工作,我大概就是这种性格,改变不了。”
“我倒觉得无所谓,只要自己喜欢就行,你很喜欢这份工作吧?”他把杯子里的水喝完,拆开一罐啤酒。
“谈不上喜欢,也不讨厌吧。”我说。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问我和珍喝吗,珍摇摇头,说冬天啤酒太凉了,胃本来就不好,说完掰了半块馒头。我把水喝完,杯子递给芦放。
“来,我们喝一个,祝你我工作顺利,前途一帆风顺。”
L在一边啃着鸡翅,一边不断拿纸擦汗,自饮自酌。珍也低头吃菜,对此仿佛视若不见,也或许熟视无睹。后者不可能成立,因为这种情况很少发生,大概是第一次。
我和珍是什么关系,我曾设想过很多种可能,陌生人、朋友、情侣、知己,乃至亲人这种完全不可能的关系我都彻夜思考过。最终还是没有答案,梦里的人大概都会跟自己摊牌,梦醒了,自己跟自己对弈的牌局结束,坐在床上,大脑依旧是一片空白。
她把我困在梦里,亦或是我把她困在梦里,没有方向,走不出来。哪怕隐约看到了前方一鸣一灭的灯塔,朝着那个方向走了很久很久,依然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仿佛永远在原地踏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