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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和江苏其他城市的关系(合肥南京的关系)

南京和江苏其他城市的关系(合肥南京的关系)用指标来看,则更加直观。经济首位度往往是评估省会城市影响力的一大指标。首位度一般也有两种计算方式,一是测算省会城市经济总量在全省经济中的占比,二则是省会经济总量同省内另一大经济体的比例。外界的传统印象中,南京在省内的“存在感”似乎并不高。拿经济发达的苏南地区来说,南京在苏南可用“辐射有限”去形容。两地文化有别,前者通行江淮官话,苏南“三虎”苏锡常属吴语区,省会经济不构成强势,苏锡常更倾向往东“借力”。明清大部分时期,两城同出一系,无论是明朝的南直隶省,还是清朝的江南省,都横跨如今的江苏、安徽、上海以及江西部分地区,历史纽带早早结下。而今也面临共同的课题:如何更大程度发挥省会城市的辐射力和带动力,塑造地区增长极?如何在长三角一体化背景之下协同联动,唱好“宁合双城记”?南京合肥已然走在探索路上。省会的崛起

南京和江苏其他城市的关系(合肥南京的关系)(1)

作者 | 赖镇桃 南风窗长三角研究院研究员

南京与合肥,向来是不乏话题度的城市。

虽是六朝古都,但南京身处散装江苏,省会的存在感有限,而眼光转向西边,南京同安徽不少城市却是地理相近、人文相亲、经济相连,南京之于安徽,被打趣为“徽京”。

合肥,近年先后在京东方、长鑫、蔚来陷入困境之时投资“入手”,引来巨头总部,抓住布局面板、芯片、新能源汽车等新兴产业的机会,从十余年前的“中国最大县城”晋级为新一线,“最强风投城市”之名传遍全国。

明清大部分时期,两城同出一系,无论是明朝的南直隶省,还是清朝的江南省,都横跨如今的江苏、安徽、上海以及江西部分地区,历史纽带早早结下。而今也面临共同的课题:如何更大程度发挥省会城市的辐射力和带动力,塑造地区增长极?如何在长三角一体化背景之下协同联动,唱好“宁合双城记”?

南京合肥已然走在探索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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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会的崛起

外界的传统印象中,南京在省内的“存在感”似乎并不高。拿经济发达的苏南地区来说,南京在苏南可用“辐射有限”去形容。两地文化有别,前者通行江淮官话,苏南“三虎”苏锡常属吴语区,省会经济不构成强势,苏锡常更倾向往东“借力”。

用指标来看,则更加直观。经济首位度往往是评估省会城市影响力的一大指标。首位度一般也有两种计算方式,一是测算省会城市经济总量在全省经济中的占比,二则是省会经济总量同省内另一大经济体的比例。

用经济首位度测算,南京的表现明显不占优,和另一北方省会城市济南已经多年排在全国省会首位度排行的末位。一般而言,省会GDP在全省的经济总量占比超过30%,就会被划定为“强省会”。但济南、南京的比重远在这之下,徘徊在10%~15%之间。副省级城市和省内经济第一大市的不重叠,也从侧面反映了省会城市辐射力、带动力的有限。

但如果将数据放在时间的维度上分析,变化正在悄然发生。2010年,南京在省内经济的比重不过12.3%,同最强地级市苏州相比,南京的经济总量也才相当于对方体量的55%不到。但随着南京先后赶超无锡、跨入“万亿GDP俱乐部”、入围全国经济十强,2020年,南京在江苏的经济总量占比已经上升至14.4%,同苏州的距离也在大幅拉近,经济体量已经相当于苏州的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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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GDP十强城市

尽管省会的首位度不是越高越好,过度膨胀的省会很可能导致区域不平衡发展。但省会的辐射力不足,也会走向省内城市缺乏向心力、接受高能级城市溢出有限的局面。

南京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这一问题,“强省会”战略已经不止一次出现在规划文件中。南京年初发布的“十四五”规划《纲要》中,开篇即提出要扛起“争当表率、争做示范、走在前列”首位担当,并在多个全市工作会议中强调要“提升省会城市功能和中心城市首位度”。

江苏省的层面,同样对南京表示力挺。“支持南京争创国家中心城市”,被明确写进江苏省“十四五”规划《纲要》。长三角范围内,目前还只有上海入选“国家中心城市” ,入选下一个“国中”意味着将能得到更多政策、资金上的倾斜,对省会城市提升人口和经济规模都是一种助力。

不过,省会影响力并不能简单比拼经济首位度。行政资源、人才资源、科技资源、金融资源等发展要素溢出,都是省会辐射带动能力的重要体现。“强省会”的存在感,不完全来自经济、人口在全省的高占比,还在于省会功能的完善提升。

比如近年苏南新建高校的浪潮中,南京出力不少。

“最强地级市”苏州,市内仅苏州大学一所211高校。但近年来,正在通过不断引进外部高校弥补短板。这一点上,南京丰富的高校资源给予了不小的支持:985高校南京大学和东南大学已经先后在2019年和2021年同苏州签订战略协议,设立苏州校区,211高校河海大学也在今年2月宣布将在苏州落点研究院、研究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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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锡与常州亦是如此,南京理工大学江阴校区已经开学,河海大学常州校区也被写进规划。

科创时代,高校、人才资源往往更能决定一座城市发展的潜力和厚度。而这,或将成为南京提升省会存在感的一大突破点。江苏14所“双一流”大学中,南京独占12所,重点高校涵盖文、理、工、农、医等各个领域,论大学生密度南京也远高于苏南三市。新近发布的长三角城市群科创驱动力指数报告显示,南京的科创驱动力在长三角27城中排名第二,仅次于龙头上海。

科创优势是南京布局高新技术产业、推动经济转型的底气所在。除此之外,省会丰富的智力、科研资源如果能在不同城市间自由流动、高效转化,“苏大强”在新一轮省份竞逐中将能走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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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长三角城市群科技创新驱动力综合指数及排名

都市圈“出圈”

城市能级的提升,终究离不开“土地”的因素。无可否认的是,集约型增长代表了未来经济的发展方向,但足够广阔的城市面积和腹地空间,才能为更大范围内调配资源、开展生产活动提供可能。

南京要想施展拳脚,一定程度上也受土地面积所困。6587平方公里的市域面积,在省会城市中处于倒数第二,同处长三角的合肥则是11445平方公里,杭州总面积更达16853平方公里,将近南京面积的三倍。同时,南京地处宁镇扬山地,低山、丘陵占比达到60%,全市可供连片开发建设的土地十分有限,早在2019年,南京的土地开发强度就已逼近33%的国际公认警戒线。

土地资源吃紧,显然限制城市体量的做大,比如要建立仓储物流配套、布局完整产业链,都必然要有一定的物理空间去承载。但走合肥、济南的路子,通过行政区划调整实现城市扩张,对南京而言显然不太现实。寻找经济腹地,是一个更为可行的选项。

年初,国家发改委正式批复同意了《南京都市圈发展规划》,指示将由江苏、安徽两省共同推进规划实施,之后该规划由江苏、安徽两省联合对外发布。

别具意义的是,这是国内首个跨省都市圈。跨省,是南京都市圈的一大特征,都市圈不仅涵盖镇江、扬州、淮安以及常州的部分区县,还将安徽的芜湖、马鞍山、滁州、宣城四市全域划入圈内。国家发改委的批复同意,也意味着南京将邻近的安徽城市纳入腹地范畴,得到了官方层面的正式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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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南京都市圈走过的二十年,政府层面印发了一系列都市圈规划、行动纲领、实施方案,推动着都市圈内部交通、市场、产业、公共服务、物流等领域的一体化。但不容忽视的是,社会自发的生产、生活活动,也是塑造都市圈的一大力量。

清华城镇化智库在2017年曾进行过一个大数据分析,南京同都市圈内的城市日均人口流动规模达到26万人次,滁州同南京间的人口流动还高于江苏省内的淮安、常州和扬州。在经济联系度方面,南京超过3000家企业在都市圈城市开展投资。

普通人也在“用脚投票”。看南京台、扬子晚报长大,可能是不少马鞍山民众的共同记忆。逛街、看病、上大学,镇扬淮芜马滁的市民首先会想到去南京。

对于每天进出南京跨城通勤的七千多人来讲,都市圈的发展投射到现实,大概是上班沿线的荒芜地逐渐长出密密麻麻的楼盘,园区零星的企业变成了密密匝匝。

传统的市域、省域界线,正被更大范围的都市圈、城市群所模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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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部的增长极

南京都市圈一步步扩容、合作深化,伴随而来的还有担忧:南京在安徽的存在感上升,会不会削弱省会合肥的影响力?一方面,南京坐实“徽京”名号,对安徽的虹吸效应是否会增强,导致人口、产业等资源外流?另一方面,南京都市圈先后吸纳芜湖、马鞍山、滁州、宣城作为成员,是否在和合肥争夺腹地?

近年来合肥“逆袭式”的发展部分回应了以上顾虑。在经济首位度方面,合肥在历史上还是一个不出众的五线城市,经济总量1984年才超过芜湖,1989年超过安庆,2005年,合肥GDP还不过千亿,占全省经济份额16%不到,但就在这一年,合肥立下“工业立市”的战略,做强白色家电、汽车产业后,先后“赌”对京东方、合肥长鑫、蔚来汽车,实现产业链跃升,到2020年,全市GDP跨过万亿门槛之时,合肥在全省的经济比重已经超过25%。

人口规模,也是省会向心力的一大评估指标。弱中心往往没有办法形成人口的集聚,劳动力容易向外流出,但合肥的“人口引力”不容低估。过去十年,合肥实现了64.3%的人口增幅,增速在长三角排名第一,人口的首位度也从12.53%增长至15.35%。在“抢人”这件事上,合肥甚至比南京更在行,从2010年到2020年,南京常住人口增长了131万,合肥则新增19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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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肥市

南京在皖东四市的影响力上升不可避免,但合肥与南京并非零和博弈。城市协作是分产业、交通、科技、文化等多个领域的,地级市可以在不同领域选择“对接人”,比如与合肥开展科技合作,和南京对接产业资源。跨省都市圈的方案得到国家批复后,安徽省就已开始着手研究合肥都市圈和南京都市圈的联动发展,为基础设施、产业发展、科技合作、生态环境、公共服务等方面的具体合作划定方向。

即使“徽京”在旁,合肥仍可强势崛起。

唱好宁合双城记,对于安徽而言,还有助于解决较为紧迫的两大问题。

首先是区域发展不平衡。中部崛起战略实施以来,安徽总体保持了比较高的经济增速,但省内不同区域的发展却明显不同频,中部的合肥、皖南地区发展速度较快,但皖北的发展就稍显滞后,经济实力的“断层”也很明显,省内第一位的合肥和第二位的芜湖,2020年GDP相差6000多亿,不少城市经济体量还在千亿左右。

增长不平衡也会影响产业生态的构建。一些企业高管就认为,企业在合肥落户有时会遇到孤掌难鸣的“窘境”,合肥周边城市人才、技术等生产要素有所欠缺,就使得企业在招人、开展项目合作、拓展业务等方面,都难以和周边城市形成联动。

合肥、南京两大中心城市的强强合作,则有望发挥承西启东、带动长三角中西部兴起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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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问题则有关安徽如何“入长”。2019年发布的《长三角一体化发展规划纲要》首次将安徽全域划入长三角区域,在此之前只有环江浙的八座城市“入长”,但有关安徽为何能拿到入场券的讨论一直未休。

如何深度融入长三角,是安徽不得不去回应的问题。

眼下几大都市圈的扩张,无疑提供了一些破局思路。东南部的黄山已经加入杭州都市圈,宣城成为观察员城市,皖东的滁州、马鞍山、芜湖受南京都市圈辐射,合肥和南京一直都联动不错,这种东西向的连片发展模式值得关注。由点到线再到面,城市间的咬合得以更紧密,安徽“入长”之路也能走得更稳、更实。

区域融合不是“地图游戏”,但也需要创造力和想象力,以及执行力。

作者 | 赖镇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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