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莲花山古迹:莲花山曾叫大和岭 布吉
深圳莲花山古迹:莲花山曾叫大和岭 布吉3月16日,由深圳商报《文化广场》与福田区图书馆共同推出的“唤起城市的记忆”系列讲座开启2019年第一讲,知名民俗学者廖虹雷以《趣说深圳地名》为题,给市民带来一场关于深圳地名变迁的妙趣横生的讲座。都有什么样的故事?还有坪山的“对面喊村”西丽的“跌死狗”、龙华的“大脑壳山”这些奇怪的地名
很多久居深圳的人可能也未必知道
车公庙的“庙”在哪里
竹子林是不是曾经真有一片竹林
晒布路以前是大染坊吗
还有坪山的“对面喊村”
西丽的“跌死狗”、龙华的“大脑壳山”
这些奇怪的地名
都有什么样的故事?
3月16日,由深圳商报《文化广场》与福田区图书馆共同推出的“唤起城市的记忆”系列讲座开启2019年第一讲,知名民俗学者廖虹雷以《趣说深圳地名》为题,给市民带来一场关于深圳地名变迁的妙趣横生的讲座。
讲座吸引了众多喜欢地名研究的市民听众、中小学老师,著名自然学者南兆旭、市规划和国土资源委员会地区规划处负责人也莅临助阵,气氛活跃,互动热烈。
知名民俗学者廖虹雷在讲座现场(周亚昕 摄)
他是深圳历史文化民俗的
“大百科全书”
在深圳的本土历史研究者里面,廖虹雷是非常特别的一位。他是土生土长的羊台山客家人,在南头中学念过书,在东门老街住了几十年,深圳建市以前,他就在惠阳和宝安县的文化单位工作。深圳的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它们的历史渊源、从古至今的变化,没人比他更清楚,说他是“深圳历史、文化、民俗的大百科全书”也并不夸张。
早在上世纪80年代,廖虹雷就是一位知名的乡土文学作家,他的《老街》《老墟》《老村》等等小说,在全国获了很多奖。退休以后,廖虹雷从写小说转向了研究历史,十几年来,出版了《深圳民俗寻踪》等5部接近200万字的民俗学专著,填补了深圳民俗文化和乡土历史研究的空白。今年他已73岁,仍然活跃在古村考察保护、客家文化论坛、民俗文化讲座的第一线。
讲座吸引了众多喜欢地名研究的市民听众(周亚昕 摄)
“地名是研究一个城市非常重要的文化资源。”讲座伊始,廖虹雷就指出,从深圳的地名,就能看出它有非常丰富的地域文化和民俗文化。他从福田区15个古老村名开始讲起,先后讲了深圳9个有趣的地名、9个嬗变的地名、9个讹传的地名、8个消失的名村,贯穿了许多生动的故事,整场讲座信息量极大。
每个老地名背后都有故事
廖虹雷讲到,很多今天常见的地名,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例如莲花山,以前不叫莲花山,它曾有过四个不同的名字:花果山、大和岭、莲花梁、九江垅。岗厦村人叫它花果山,上梅林人叫它莲花梁,下梅林人叫它九江垅,深圳镇到沙头一带的人叫它大和岭。1952年,中国人民解放军在莲花山上修筑军事设施,在军用地图上第一次标注了“莲花山”,从那以后,这个名字一直用到了现在。
而皇岗村以前叫做“黄岗”,是因为乾隆四年,番禺状元庄有恭来到这里,因为同姓拜了庄氏祠堂,这才更名为“皇岗”,因为状元是皇帝钦点的。
老地名的嬗变,更能从中一窥时代的痕迹。
最典型是车公庙,那里曾经确实有庙,建于清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新安县志》载),后来被侵华日军拆毁,仅剩地名。
而布吉得名,与客家话有关。这里古代叫做“莆隔村”,1911年,广九铁路通车,在这里设了一站,工程人员在标注铁路站名的时候,问当地人这里叫什么,客家话“莆”与“布”发音相近,遂登记成了“布吉”,这么一误会就是100多年。现在,深圳本地的一些老人还称“布吉”为“布隔”。
挖出村里人都不知道的历史
地名考察的背后,也常常有些意想不到的发现。
为了寻找“将军围”这个地名,廖虹雷专门去光明区公明街道寻访,查找史料,原来这个村子真的出了五个将军,除了康熙年间麦家子孙三代受封将军,还有《新安县志》上未曾记载的同治年间的麦胜福父子将军。“所以在深圳有种说法,西边公明的将军是考出来的将军,东边大鹏的将军是打出来的将军。”廖虹雷说。
清康熙《新安县志县境之图》
宝安区“料坑村”的历史变迁,也是廖虹雷和几位历史研究学者挖掘出来的。这个村子坐落在廖虹雷的老家附近,全村人都姓“陈”,这个“料”是不是“廖”转化来的呢?廖虹雷查遍了明朝《广东通志》、清康熙和嘉庆《新安县志》等很多史料,都找不到根据。
一次偶然机会,深圳客家文化研究学者刘丽川、张卫东伉俪在越南采风,在华人的墓园里看到,几位墓主的籍贯都写着“广东省宝安县石岩乡廖坑村”,这才找到了依据——料坑村原为廖坑村,后廖姓迁走,陈姓入住才改名。
为以讹传讹的地名“正名”
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深圳一些以讹传讹的地名故事。
最有名的是大、小梅沙。有人杜撰说,这个海湾原来长着一大片梅林,开着漫山遍野的梅花。廖虹雷在讲座上解释说,其实“梅沙”两个字,是从客家话“霉(糜)沙”转化来的,形容那儿的沙又细又滑。稍微有点地理知识的人就会知道,盐田湾是一条风的走廊,千百年来花果不生,怎么会有梅花呢?
还有龙岗,流传最广的一种说法是:古代有十条龙越过梧桐山往南飞,到了香港掉下九条龙,所以那里叫做九龙,剩下一条龙没有掉下来还在山岗盘旋,所以叫做“龙岗”。廖虹雷说,这当然也是杜撰,真实的历史是龙岗河边有垄上榕树头,乾隆年间聚集成垄上墟,1881年正式命名为龙岗。
此外,羊台山被杜撰为海仔与珠珠的爱情传说,其实古代叫做“阳台山”,后来推行简化字时,改成了更容易书写的“羊”字。赤湾村被杜撰为九头蛇与龙搏斗,其实是因为大、小南山植被很少,都是红土壤,靠海边的一片山坡被海浪侵蚀为红色的海滩,远远望去被称作“赤湾”。
古村落以“深圳速度”消失
讲座中,廖虹雷公布了一组关于深圳古村落的数字。
1819年,清代《嘉庆县志》记载,深圳共有840个村,其中包括两三百个香港的村子。1984年,深圳第一次做地名普查,1987年出版了《深圳市地名志》,那时候还有1180个村。到了2006年,文管部门公布深圳有历史文化价值的古村落就只剩下159个,其中宝安区38个、龙岗区121个。
“曾经深圳有300多座客家围屋、1000多座炮楼,这个数字在北方非常罕见,在广东也不多见,如今只剩下194座客家围屋、650座炮楼。”廖虹雷痛心地说,深圳古村落正以“深圳速度”消失,亟待保护。
例如,曾出过5个将军的周家村、诞生过省级非遗项目“麒麟舞”的黎围村都已消失不见;曾打响庚子起义、在中国近代史上留下名字的三洲田村,一迁再迁,族人所剩无几;大名鼎鼎的樟坑径,拆为上围、下围和白鸽湖三个社区,樟坑径村名不见了;还有300年历史的岭背村改为“梅富村”,望天湖改为“民治”,鸡笼山改为“聚龙山”,在廖虹雷看来,都是不尊重地方传统文化的做法。
新版深圳地名志编撰已启动
或许是因为地名的历史文化意义,地名的每一次更改,都和今天深圳人的生活息息相关,当天的讲座引起了现场观众的热烈讨论。
观众对老地名感兴趣,纷纷举手提问(周亚昕 摄)
深圳地名的“土”“洋”之争,已经持续多年,什么样的地名不应改?来到讲座现场的深圳市规划和国土资源委员会地区规划处负责人表示,今年将开展深圳地名的调查、搜集、整理、论证工作,要通过专家的论证,对深圳市的老地名进行一个准确的定义,并将出版一套新版地名志。
市规划和国土资源委员会地区规划处负责人在讲座现场(周亚昕 摄)
对于观众提出的“深港两地有很多同名的地名”,廖虹雷解释说,深港两地同气连枝,都是从古代的宝安县裂变而生,例如深圳河两边有两个“罗芳村”,是1949年以后移民香港产生的;深圳莲塘的长岭村和香港的莲麻坑村,原本也是同拜一个祠堂、同喝一条河水、同耕一块田。
知名自然文学作家、学者、《深圳自然笔记》作者南兆旭也来到现场,他的团队正在编撰新版的深圳地名志。(周亚昕 摄)
现场观众提出的问题,大多与具体地名的来历有关,廖虹雷都一一解答。例如,深圳很多地名里有“坑”字,取的是“山坑”之意,和地形有关。“福田”在古代写做“幅田”,就是一片田的意思。“翻身”这个地方,过去聚集着一批打渔和围基造田的“疍民”,没有名字,1950年,土改工作队才把这片土地命名为“翻身乡”,带有明显的时代痕迹。
深圳实验学校历史老师张明燕呼吁,孩子们需要一份深圳本土历史的书单。(周亚昕 摄)
原来每一个地名背后
都有这样精彩而有趣的来历!
有没有觉得涨了一波知识呢?
不知大家平时还有没有
关于深圳这些地名的故事或者传说
深圳商报记者:刘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