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奇案妻子貌美引来祸端(清代奇案秀才入赘)
清朝奇案妻子貌美引来祸端(清代奇案秀才入赘)此时此际,客厅里的众多来宾,在刘母的盛情挽留下,还围坐在筵席边上,尽情地吃着喜酒。刘母,也以主人身份,在一旁陪坐劝饮。喝完交杯酒之后,新婚夫妇被双双送入洞房。按照当地风俗,在洞房之内,新娘还得敬新郎三杯,夫妇同饮交杯酒。这时,新娘刘同姐居然毫不羞涩,手执酒壶,娇媚地满斟三大杯,齐眉敬上。酒已饮得过量的新郎见娇妻如此殷勤恭顺,当然推辞不得,接过酒一饮而尽。三大杯下肚,区秀才实在难以支撑,立刻醉倒在床上,呼呼入睡。区继文听到媒人的回复,起初颇为犹豫、纳闷。心想:入赘,按习俗意味着男方嫁到女方,是穷苦人家的男青年实在无力娶妻方才采取的下策,入赘男子的地位卑微,连子女都要随母姓,自己作为一个好端端的秀才,又是独子,如果不明不白地入赘到女家,岂不遭亲友笑话?区家的嗣续又岂不成了问号?但区继文毕竟是个通情达理的读书人,心地也很善良,思考再三,觉得岳母提的条件虽然过于苛刻,但也不无道理,她家只有母女二人
清朝光绪年间,广东某县有一户姓区的读书人家,夫妇二人中年得子,取名继文,巴望儿子将来也能承继祖业,走上“学而优则仕”的坦途。区继文似乎并不辜负父母的期望,自幼聪颖好学,年方十岁,就将四书五经通读了一遍。在他十三岁那年,父母便为继文聘了一位刘姓之女为妻室,盼望爱子早日传宗接代,振兴家业。区继文听说这位未婚妻刘同姐生得颇为娇美,暗自庆幸。
订婚之后,区继文更加发奋攻读,将时文八股背得滚瓜烂熟,十五岁那年,在县试中一举夺魁,被录取为生员,也就是秀才。岂料天有不测风云,县里刚刚传来区继文考中秀才的喜报,他的父母却不幸染上时疫(即传染病),于数天之内相继病故。
区继文在料理完父母的丧事之后,根据父母要他早点成家的遗嘱,为了改变孤身只影的凄凉生活,特地托请媒人专程跑到刘家,向岳母提出早点定个婚期,以便正式完婚的要求。
对此,岳母不好拒绝,但却提出了一个条件,对媒人说:“吾膝下无子,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母女相依为命。而男家父母也已过世,人口孤单,如果继文能入赘吾家,岂不两得其便,相互有个照应,如果继文不答应入赘,那么,就请过些时日再来商量结婚之事吧!”条件提得软中带硬,道理更说得振振有词。
区继文听到媒人的回复,起初颇为犹豫、纳闷。心想:入赘,按习俗意味着男方嫁到女方,是穷苦人家的男青年实在无力娶妻方才采取的下策,入赘男子的地位卑微,连子女都要随母姓,自己作为一个好端端的秀才,又是独子,如果不明不白地入赘到女家,岂不遭亲友笑话?区家的嗣续又岂不成了问号?
但区继文毕竟是个通情达理的读书人,心地也很善良,思考再三,觉得岳母提的条件虽然过于苛刻,但也不无道理,她家只有母女二人,万一分开生活,也确实不便。于是,他决心冲破世俗偏见,同意入赘刘家。
区秀才同意入赘的消息传出后,确实轰动了四邻。结婚那天,刘家张灯结彩,红烛高悬,远近贺客川流不息,煞是热闹。亲朋好友与众多乡邻见到潇洒的区秀才同打扮得天仙般美貌的新娘刘同姐并排坐在一起'无不啧啧称赞,都说真是珠联璧合,郎才女貌。新郎区继文听到这些赞美之词,乐得心花怒放,开怀畅饮。
喝完交杯酒之后,新婚夫妇被双双送入洞房。按照当地风俗,在洞房之内,新娘还得敬新郎三杯,夫妇同饮交杯酒。这时,新娘刘同姐居然毫不羞涩,手执酒壶,娇媚地满斟三大杯,齐眉敬上。酒已饮得过量的新郎见娇妻如此殷勤恭顺,当然推辞不得,接过酒一饮而尽。三大杯下肚,区秀才实在难以支撑,立刻醉倒在床上,呼呼入睡。
此时此际,客厅里的众多来宾,在刘母的盛情挽留下,还围坐在筵席边上,尽情地吃着喜酒。刘母,也以主人身份,在一旁陪坐劝饮。
过了一会,洞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宾客们听了个个毛骨悚然。正当大家将疑惧的目光射向洞房之际,只见新郎披头散发地冲出洞房,发狂似的跳跃着。大家正想上前探个虚实,但新郎已快步窜出门外,奔向大路。几位身强力壮的男宾客,为了防止发生意外,立刻追了出去。
可是,新郎在前面一个劲儿狂奔,头也不回,脚步极快。奔了里把路,前面正巧遇到一条大河,大家以为他会止步不前。然而,只听见“扑通”一声,披头散发的新郎已经跳入河中,再也不见踪影。宾客们赶忙呼叫附近的船夫打捞,可折腾了好一会,连尸体也未打捞上来,宾客们只得扫兴地返回刘家。
这时,刘氏母女正十分焦急地在家等候音讯,满脸惊恐之色。宾客们只得将新郎投河又打捞不着的消息如实相告。
岂料,众宾客还未开口相劝,这位岳母丈人居然当众说出一番语惊四座的话:“我原想诸位追出门外,定然会将小婿追回家来。可你们为何不加阻止,任他投河自尽呢?天哪,苦煞我母女俩了!”说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了起来。
众宾客以为这个婆子因悲伤过度而致神志不清,方才说出如此不近情理的胡话,不免怜悯地从旁劝慰。岂料,越是劝她闹得越凶,居然伸手扣住几名前去追赶的宾客,口中说:“明明是你们坑害了我那可怜的女婿,可得到县衙去评评理!”宾客们只得苦笑着跟着她前往县衙。
县令听说出了一件人命大案,连忙升堂开审。县令听完刘母的控告之后,便转首询问几位宾客。他们将事情发生经过复述一遍后,异口同声地说:“吾等都是这对新婚夫妇的至亲好友,焉有见死不救之理?当时见到新郎投河,实在是事出意外,猝不及防,乃爱莫能助耳!”
县令听了这番陈述,感到也颇合情合理,便回头再问刘同姐有何要求,只见这位新娘满脸泪痕,抽噎不止,但其母却在旁答话说:“小女实在命苦。事已如此,恳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至少要叫他们将小婿的尸体找来还给民妇,也好将他入土为安,不致葬身鱼腹!”
刘氏母女的悲伧神态,使县令也为之哀怜,特地叫人再到河中打捞,但是寻遍上下数里河面,不仅未搜寻到新郎的尸体,连衣履也未打捞到。
县令只得宣布立案存疑,几位男宾客也被当作嫌疑犯暂时拘押。
数月之后,原任县令突然奉命调往他处,新上任的是位姓林的县令。
林县令是位比较尽职的官员,早在邻县担任父母官时,对民间疾苦就颇为关心,尤其是审理案件非常认真,决不马虎从事,因而当地民众对他十分敬重,视为“青天”,离任之际,还特地送了他一块“明察秋毫”的匾额。
林县令走马上任之后,少不得要对前任留存的档案予以清理,藉以了解当地政俗民情。当他翻阅到悬而未决的秀才区继文自杀案档时,将卷宗记录反复推求了数次,脑海中不由泛起疑云:明明赘婿自己投河,这位岳母大人为何一口咬定是宾客们存心陷害?众宾客存心陷害之说根本不能成立,她却不合情理地再三咬定,举动有点反常,看来,此案背后必有隐情。
为了在清真相,林县令决定乔装改扮,到民间私下暗访。第二天开始,林县令穿上阴阳先生的袍褂,来到刘氏母女居处的周围,四下打探。由于林县令初来乍到,当地百姓根本认不出他的真实身份,只当是寻常跑江湖的占卜卖卦者,毫不介意。
有一天,林县令走到刘氏母女邻居家,以推算星相为名,进行攀谈。邻居见他是一位文质彬彬、满脸正气的读书人,甚为敬重,特地奉上一杯茶,以礼相待。互相说长道短一番之后,林县令悄悄地把话题转到区继文案件上,随口问道:“小可在他处风闻,贵府邻舍不久前曾发生过一桩赘婿在成婚那天突然投河自尽之事,不知是否属实?”
邻人答道:“真有此事。”接着,就将当天隔壁发生的怪事大致诉说了一遍。最后还发表一点感叹说:“可怜那几位亲友至今还被当作嫌疑犯关在县衙里,其实他们来喝喜酒怎么会害人呢?真是太不公道了!”
林县令一听吐出“不公道”三字,更感兴趣,连忙以十分惋惜的口气说道:“唉,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好端端的一位年轻秀才,前程未可限量,为何在成亲那天便要自寻短见呢?此事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
邻人接口说遭;“我们当时确实也有同感,不过,新郎冲出洞房后就直奔河边,一头栽进水,中,这可是不少人有目共睹的事,我当场也在场。”
林县令问:“那么请问,你当时见到从洞房中冲出的新郎是什么形状?”
邻人答道:“新郎冲出来时,我们见他穿的确实是崭新的结婚礼服,但由于脸部被长发遮盖了,面目并未看得十分真切。”
林县令转而长长叹息了一声,说:“这家孤儿寡母也真可怜,往后日子怎么过啊!她家如今还有亲友前来走动吗?”
邻人踌躇了片刻,说道:“这个嘛,不瞒先生说,本县有个陈大少,近年来倒是经常到她家走动,尤其同刘同姐有说有笑,显得十分亲热。其实,陈大少同刘家过去并无什么亲缘关系。对此,我们虽然看不惯,但也不好说,尤其是刘母那张不饶人的嘴,可厉害呢,邻里都畏惧她三分。”
林县令忙问:“这位陈大少究竟是何许人也?”
“先生有所不知,此人乃本县首富陈员外的公子,一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尤其喜欢沾花惹草,见到标致的妇女,简直就像饿狼见到羊羔般的眼馋,恨不得一口吞将下去。故本份人家见到这个色鬼,都敬而远之。”邻人介绍说。
“请问,这位陈大少现在在何处?”林县令又问。
邻人回答说:“刚才还看见他又钻进了刘家门里去了。”
林县令一听,连忙起身告辞,说:“天色不早,打扰了,就此告辞。”
林县令跨出邻居家门,快步赶回县衙,率领数十名健壮差役,火速赶到刘家,围搜陈大少。
差役闯进刘家,四处搜寻,可就是不见陈大少的踪迹。林县令下令,再到刘同姐的闺房查看。这时,刘母死命挡在房门口,苦苦哀求说:“此乃小女闺房,她近日身体不适,正在休息,请大人见怜,千万不要惊动她。”
林县令见刘母如此惊慌,且说话声音发颤,料定房里必有奥妙,便叫差役将妇人拖开,强行闯进闺房查看。
林县令入房站定,双目一扫,只见一个年轻女子面朝里卧在牙床之上,身子却在瑟瑟发抖,再将目光移向床下,却瞥见放有男女鞋各一双,刘母见县令大人目光盯上了男布鞋,顿时脸色大变,软瘫在地。
看到这番景象,林县令心中更加有了底,下令差役将卧床移开,仔细查寻。观察再三,林县令发觉床下的地板上,有一块颜色特别光鲜,旋即下令将此地板撬开。只见地板下面露出了一个地道口,通向附近的地下室。这时,林县令亲自带领两名差役,秉烛跨进地道,走到另一间密室,用烛光一照,果然发见地下室内路伏着一名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一经盘问,证实此人正是陈大少。
陈大少落网后,林县令指挥众人再将闺房四周仔细查看一遍。众人在刘宅后院中,发现有一处泥土比较松软,好像新近挖掘过。差役们奉命将浮土扒开,发现土下暴露出男尸一具,就近一瞧,只见此尸尚未腐烂,尸体咽喉部位存有被人扼过的痕迹。
于是,林县令下令,将陈大少,刘氏母女以及一具男尸一起带到县衙,升堂审讯。先请拘留在县衙的几位男宾客到堂下辨认尸体,大家一致认定,正是新郎区继文,丝毫不爽。
此时此际,林县令将惊堂木一拍,喝令陈大少与刘氏母女老实招供,否则将以大刑伺候。
三名罪犯见人证俱在,又惧刑具加身,只得低头认罪,异口同声地供出了作案经过。
原来,刘氏母女是一对嫌贫爱富的势利鬼,自从同区继文订下婚约之后,虽对区继文的人品,才学尚有好感,但区家世代寒儒,无财无势,刘家对此总觉得不甚满意。
有一天,刘同姐站在自家门外闲看,正巧同走过门前的陈大少打了个照面。陈大少一见刘同姐生得十分娇媚,心中怦然一动,立刻老着脸皮,双跟直勾勾地盯着她瞧个不停。刘同姐虽然羞涩,但看到这位衣着光鲜华丽的阔少对自己如此垂青,不禁回眸一笑,跑回家中。
陈大少是个好色之徒,家中虽然早有妻室,但自以为“家花不及野花香”,终日在外厮混。如今见到刘同姐,便打起了坏主意,回家之后,委派一名心腹家丁带着白银十锭,悄悄赶到刘家游说。刘母见到一堆白花花的银子,立刻眉开眼笑,口称“罪过,罪过”,收了下来。家丁便开门见山地说:“我家少爷对小娘子十分仰慕,特备薄礼命小人捎来孝敬您老人家,给小娘子买点脂粉。”
按理说,刘同姐早已订下婚约,刘母若是正派人,对陈大少这样的举动理应严词拒绝。可这位婆娘是个贪财小人,禁不住白银的诱惑,居然满脸堆笑地说:“既然你家大少爷瞧得起咱母女俩,就请他不时前来寒舍走走。”
刘母这一因贪财而酿就的愚蠢举动,犹如引狼入室。陈大少得到刘母首肯,第二天就备下一份厚礼,喜滋滋来到刘家,拜谒刘母,并同刘同姐以兄妹相称,主动巴结。刘同姐见到陈大少对自己十分亲热,母亲也从旁怂恿,也就毫无顾忌地同他说笑。从此,陈大少经常窜到刘家厮混,与刘同姐眉来眼去,尽情调笑,不久即勾搭成奸,常在刘家息宿,俨然置下一房外室。
时间长了,陈大少深怕被外人撞破,就在刘同姐闺房的床下悄悄挖了一条地道,通到后院的一间暗室之中,作为应急退路,万一有外人闯进门来,便可沿地道躲进密室藏身,真可谓用心良苦。
后来,区秀才父母双亡,请媒人前来约定婚期时,陈大少为了长期霸占刘同姐,便与刘氏母女密商,订下一条歹毒计谋。先以入赘为条件刁难,倘若区继文不肯入赘刘家,则将婚期一再向后推迟,如果区继文答应入赘,便在结婚那天设法将其暗害。
区继文入赘的那一天,陈大少早就以重金买通一名善于泅水的无赖,同他事先埋伏在刘家地道之中,听取动静,伺机下手。等到刘同姐在洞房内将区继文用酒灌醉,再用事先约定的暗号通知陈大少后,陈大少同那名无赖便悄悄掀开地板,爬进洞房,将醉倒在床的区秀才活活掐死。然后,将尸体拖进地道,再命那名善于泅水的无赖换上区继文的衣履,扮作新郎,并用长发将脸遮住,急速奔出门外,一头跃进大河,潜游远处,逃之夭夭。就这样,制造了新郎投河自尽的假象。
刘母则按着事先商定的计策,当新郎新娘双双步入洞房之后,将众位宾客苦苦留住继续饮酒吃菜,旨在让大家目击新郎疯癫出走的事实。后来一口咬定众宾客见死不救,进而告到县衙,即使宾客们不去顶罪,至少可以作为新郎发疯投河自尽的人证。区继文的尸体,事后则被他们悄悄埋进了后院之中。他们并未想到,咬定宾客们坑害新郎的不合情理之举,却正为破案提供了线索。真可谓,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
案情大白之后,陈大少以及刘氏母女得到了应有惩处。然而,这件歹毒的谋杀案,却活生生地勾画出封建社会阴暗的人情画面,如果不是遇到“明察秋毫”的林县令认真办案,那么,即使此案的破绽再多,区秀才这样的枉死鬼,也只能永远饮恨于九泉。可是,在封建时代,类似林县令这样尽职官员又能有多少呢?怪不得当时的良善百姓,常盼望着能出现一个青天大老爷来当“父母官”,主宰自己的身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