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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王朝不用节度使(天下节度节度使一职的兴衰始末)

为什么王朝不用节度使(天下节度节度使一职的兴衰始末)安禄山而随着府兵制的崩坏,募兵制成为唐帝国兵员的主要来源方式。府兵制农时耕种,战时打仗,需自备武器、马匹。《木兰辞》中,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便是对府兵制的真实写照。而募兵制则是军事职业化,节度使据一地之财大肆扩军,至742年,十镇边军总兵力已达四十九万,而中央只有十二万,而且未经战事。如果唐廷能使十节度使相互制约,那么还可以独善其身 但老年昏庸的唐玄宗却使安禄山节度平卢、范阳、河东三镇,拥兵十五万,实力一举超过中央。及至710年 唐睿宗以幽州镇守经略节度大使薛讷为左武卫大将军兼幽州都督,节度使之名自始起。711年,贺拔延嗣被任命为凉州都督充河西节度使,节度使一职正式登上历史舞台。节度使初置时,只是掌管军事,防备外敌。开元至天宝年间,唐玄宗先后设立了平卢、范阳、河东、朔方、陇右、河西、安西、北庭、剑南、岭南节度使,时人称作天宝十节度,且权柄急剧增大,集军、民、财、

所谓节度即持节调度,节即皇帝授予的信物。如果细分的话,持节有三种含义:一、象征权力。南北朝时期便有持节都督一职,因战事频繁,无法事事上报,皇帝便赐予旌节,赋予更多的权力,准许边疆大将专责征伐大事。如刘备便曾赐予关羽假节钺的殊荣,使其可临机决杀,无需上报。二、代指皇帝赋予的使命。苏轼《江城子·密州出猎》中,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引用了汉文帝时期,文帝派冯唐持节前往云中郡赦免魏尚的典故。这里的节又代指皇帝的任务,持节即奉皇帝的命令出行办事。三、象征国家和皇帝。苏武持节出使匈奴被扣押十九年,汉昭帝即位后才返回。这里的节又代表皇帝和国家,使者持节出使外邦,便象征着一国君主亲临,对方不能轻慢。但无论是哪一种,持节都只是代表短期内获得来自皇帝给予的尊荣,待使命的完成之后,节又会回归到皇帝的手中。使持节制度化、长期化则是在盛唐时期。

一、节度使一职的兴起与没落

初唐时期,由于军国鼎盛,武力充沛,唐军在边境线上奉守主动出击的战略策略,唐军骑兵比边境上的游牧民族更为精锐,再加上唐太宗军事才能极为出众,因此威服四方,攘定四夷。《新唐书·兵志》明确指出:“秦汉以来,唐马最盛,天子又锐志武事,遂弱西北蕃。”在唐帝国强大的战争机器努力下,唐帝国疆域之辽阔历代无出其右,东过库页岛,西至咸海,辽阔的疆域又反过来要求唐帝国必须时刻保证有足够的守御力量。

等到唐高宗、武则天时期,突厥、吐蕃、回纥等滋扰边境不绝,唐军虽数次大胜,却也数次大败,尤其是大非川之战,名将薛仁贵先胜后败,十万百战精锐折损殆尽,吐蕃挟此大胜遂雄踞西蕃,与大唐分庭抗礼,相持百年。在这一背景下,唐帝国的国防政策迫切需要改变,由原来的积极进攻转向战略防守。

及至710年 唐睿宗以幽州镇守经略节度大使薛讷为左武卫大将军兼幽州都督,节度使之名自始起。711年,贺拔延嗣被任命为凉州都督充河西节度使,节度使一职正式登上历史舞台。

节度使初置时,只是掌管军事,防备外敌。开元至天宝年间,唐玄宗先后设立了平卢、范阳、河东、朔方、陇右、河西、安西、北庭、剑南、岭南节度使,时人称作天宝十节度,且权柄急剧增大,集军、民、财、政于一身,赐双旌双节,得以军事专杀,行则建节,府树六纛(大旗),威仪极盛;可以说节度使在地方上的权力已经等价于皇帝。

为什么王朝不用节度使(天下节度节度使一职的兴衰始末)(1)

唐玄宗

而随着府兵制的崩坏,募兵制成为唐帝国兵员的主要来源方式。府兵制农时耕种,战时打仗,需自备武器、马匹。《木兰辞》中,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便是对府兵制的真实写照。而募兵制则是军事职业化,节度使据一地之财大肆扩军,至742年,十镇边军总兵力已达四十九万,而中央只有十二万,而且未经战事。如果唐廷能使十节度使相互制约,那么还可以独善其身 但老年昏庸的唐玄宗却使安禄山节度平卢、范阳、河东三镇,拥兵十五万,实力一举超过中央。

为什么王朝不用节度使(天下节度节度使一职的兴衰始末)(2)

安禄山

754年,安禄山将二千五百位汉将全部替换成奚族或是契丹族,并于次年发动叛乱。史称“安史之乱”。

安史之乱是唐朝由盛转衰的历史性事件,从755年起至763年结束,以致社会动荡,国力一空,中央权威扫地,藩镇横立。为求尽快平定安史之乱,唐廷又于内地设立了诸多节度使,此举不异于驱虎吞狼。而在平定安史之乱后,唐廷因无力征讨便默许安史降将田承嗣据魏博(今河北南部,河南北部)、李宝臣据成德(今河北中部)、李怀仙据幽州(今河北北部),皆领节度使之职。这三镇联结与唐廷抗衡,不服约束,地方财赋不输中央,连节度使轮替唐廷都无可奈何,给唐中后期的政治风气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头。

安史之乱后,唐廷也曾一度力主削藩,尤以唐宪宗、唐穆宗态度最为坚决。先后经过淮西之乱、河朔三镇复叛等战事藩镇实力大为减弱。然而“甘露之变”后,唐文宗受制于宦官,藩镇势力再起,国政昏暗,终于爆发了“黄巢之乱”。

为什么王朝不用节度使(天下节度节度使一职的兴衰始末)(3)

黄巢之乱

如果说安史之乱是对唐帝国政治力量的重大打击,那么黄巢之乱则是对唐帝国社会各方面的全面打击,横行一时的世家豪族在这场变乱中灰飞烟灭,中原人口大量消亡,黄巢之乱虽然是一场农民起义,但是它没有任何意义。既没有明确的政治口号,也没有提出任何建设性的政治创举。

黄巢之乱前,藩镇割据只局限于个别地区,等黄巢之乱结束后,绝大部分藩镇都割据一方,不再听命中央。最为严重的是,唐廷为招降黄巢叛将,竟也授予节度使之职,如后来杀死唐昭宗、唐哀帝,灭亡唐帝国的朱温便因镇压黄巢起义有功而获封宣武军节度使。不同于之前唐廷册封的节度使只求割据一方,确保个人利益,对唐廷还保有一定的尊崇,如成德军节度使王景崇在黄巢攻克长安后还率军勤王;而黄巢叛将大多出生平民,对唐廷没有任何好感,野心极大。

为什么王朝不用节度使(天下节度节度使一职的兴衰始末)(4)

后梁太祖 朱温

907年,朱温迫不及待地通过禅让,代唐称帝,史称后梁。中国历史进入了历时五十三年,被称为“五代十国”的混乱时期。

在五代十国时期,导致政权频繁更替的主要原因,就是那些半独立的藩镇割据者。谁强他们就倒向谁,但只要对方触碰到自己的利益,往往又会反戈一击。

等到赵匡胤“黄桥兵变”后,通过“杯酒释兵权”解除了手下大将的军事武装,国家政权这才稳定起来。后来,还不放心的宋太宗通过分权的方式将节度使虚衔化,抽调地方精锐补充禁军,以朝臣出任地方知州、知府,节度使几乎可有可无。

宋亡以后,元朝统治者沿袭旧俗,兵权只在各部酋长手中,节度使终被废止。

二、节度使一职的积极意义与缺陷

节度使的设立本是为了使边疆大将能够在短时间内积聚各种资源完成军事任务,事实也证明了这一制度的可行性,唐代疆域之辽阔,令人咂舌,世界史上没有一个农耕文明能够像唐帝国一般保有如此辽阔的疆域。但节度使本应当是一个短期内的职务,像后世的钦差大臣一般,随着任务完成,职务也随之解除。但唐廷却使之长期化、制度化,为后来的军事动乱埋下伏笔。宋代尹源评价唐代藩镇割据颇为准确,“世言唐所以亡,由诸侯之强,此未极于理。 夫弱唐者,诸侯也。 唐既弱,而久不亡者,诸侯维之也。”

然而,唐之所以亡,最主要的责任并不是藩镇,中唐之后,宦官把持朝政,以致国事动荡。即便是宦官杀死唐敬宗,囚禁唐文宗,可在这之后的唐懿宗、唐僖宗都仍不吸取教训,唐僖宗甚至称田令孜为阿父。古人云,“一室之不治 何以天下家国为?”中晚唐时期的君主在连自身问题都无法厘清的情况下,茫然出手削藩,遭遇挫折便是自然而然的。

除此之外,唐廷在处理节度使问题上的手法也颇为愚蠢。安史之乱时,唐廷抵御安史叛军的办法就是设立更多的节度使。后来的“二帝四王之乱”、淮西之乱、河朔三镇复叛,虽然都被平定下去,但是这些地方的节度使并没有被取消,只是换了一个人而已。

等到后期,黄巢之乱后,那些老牌藩镇摸清了唐廷的底细,不再听命于中央,唐廷又大规模册封节度使来抵御那些老牌藩镇。

从安史之乱到黄巢之乱,唐廷还存续了一百二十载,可黄巢之乱刚刚结束二十一年,唐帝国就灭亡了,之所以如此,就在于唐廷对于节度使的烂封。也可以这样说,晚唐以后,唐廷将节度使当成是处理一切问题的灵丹妙药,只要是自己无法处理的军事武装,就册封他们的首领为节度使。事实证明,人心是难以满足的。唐廷最后就遇上了朱温这么一个野心家,节度使无法满足他,梁王也无法满足他,最后只能把皇帝也让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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