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只想跟真诚的人在一起(我在现场唯有真诚)
余生只想跟真诚的人在一起(我在现场唯有真诚)——新华社记者 李尕作为摄影者,我只能保证按下快门的虔诚,惟愿真诚换来真实。相机永远只是一个工具,是工具,就有其局限性。比如“眼睛见到的真实”,就是局限。相机不是读心仪,镜头里的面孔,或假面,或真心。
我在现场,记录瞬间,成为历史。
从2019年开始,新华社客户端开设了“我在现场”栏目,以新华社记者“沉下心、俯下身、融入情”的珍贵采访经历为内容,讲述他们在重大新闻事件现场的所见、所闻、所想。
这一年间,他们继续践行着“我在现场”的新闻追求:无论是战火纷飞、地震水灾,还是脱贫攻坚、共和国70华诞......他们凝固新闻的瞬间,成为历史!
从1月3日起,新华社客户端“我在现场”栏目将陆续播发多位新华社摄影记者在2019年的精品力作,希望他们的镜头和讲述,能将我们带回到那一个个新闻发生的现场。
相机永远只是一个工具,是工具,就有其局限性。
比如“眼睛见到的真实”,就是局限。
相机不是读心仪,镜头里的面孔,或假面,或真心。
作为摄影者,我只能保证按下快门的虔诚,惟愿真诚换来真实。
——新华社记者 李尕
老兵落泪
在国庆拍摄到老兵落泪的照片后几天,我的同事找到了这位老人,告诉了我他的名字,关茂林。
国庆当天,我在离受阅方阵最近的天安门广场西华表摄影点位拍摄,这是拍摄人物特写的黄金位置。我计划中的dream photo是一张年轻战士手持钢枪热泪盈眶的特写。但后来,是“致敬方阵”中这位老人的眼泪触动了我的快门,也戳中了网民的泪点。
我在北京看了电影《我和我的祖国》,邻座的人眼泪一直流。我又想起了镜头里的关茂林,生活比电影更戏剧,即使岁月风干了泪腺,但在某个瞬间,总有些眼泪,总会为谁而流。
外卖小哥
打开外卖app,2019年我点了99份外卖,有点给自己的,有点给别人的。我喜欢打开外卖app的订单信息,看骑车的小人在地图上移动。因为,那位骑手,也许我认识。
年初,我和同事拍了部公益微视频,主角是位外卖小哥,名叫丁鸿。丁鸿说,骑上电动车,他会把自己当做一名没有感情的赛车手,取外卖、送外卖,像打游戏闯关。春节前夕,我们跟拍他走街串巷送外卖,相机镜头完全跟不上他的“魔鬼”步伐。直到有一次,这位“无情车手”终于停下了脚步,在一家餐厅外边啃面包边玩手机,这一刻的他,格外真实。
最后一次见丁鸿,是凌晨两点。他帮我们拍的公益片配完音,从机房走出来,骑上电动车消失在夜色里。后来,我在这座城市再也没邂逅过他。但我相信,在某个街头,我们肯定曾擦肩而过。
移轴星城
陈奕迅有一本专辑叫《上五楼的快活》,因为每次录制,他都要爬到位于五楼的录音室。我大概能理解这种快活:仲夏夜,偷偷爬到高楼顶,给相机装上移轴镜头,偷偷拍下城市夜景,这种快活令人欲罢不能。在无人机时代,爬楼顶拍夜景,这种行为算得上很复古吧。2019的夏天,我解锁了长沙十几座高楼的楼顶,把心爱的城市拍摄成童话王国,这是今年最浪漫的事。那些快乐的记忆,永远留在楼顶的天台,印在每一张照片里。微缩景观般的星城,虚幻又真实。
长沙这座我生长和工作的不夜城,如今被贴上了网红城市的标签,这令我觉得陌生。我把寻找网红的镜头,转移到了乡村。
乡村网红
“每个人都能当上15分钟的名人”网络自媒体的发展,让安迪.沃霍的这句预言,在今天轻松实现,哪怕是在偏远的中国乡村。
秋天,我在湘西大山里,结识了一群乡村网红,他们在网上化名“乡野丫头”、“爱笑的雪莉吖”、“户外仟哥”、“梅山儿郎”,他们录视频做直播,帮家乡农民“带货”,为乡村特产代言。在安化县,我还遇到了一位“网红县长”,他在网上帮茶农茶企推荐黑茶。
他们展示着乡村新一代留守青年的面貌,新一代基层干部的担当。我在雪峰山顶、田间地头为他们拍下肖像,镜头前他们尽情展现自我,自信而真实。
我也成了他们的粉丝,看到抖音平台上的新作品,我会悄悄地为他们点赞,我希望他们红得越久越好。
新华社记者 李尕
2019年,我更理解了,真实的局限性和永恒的保质期。我只能努力让镜头里的你们,在按下快门的那一刻,更接近真实一点。
感谢这一年,我遇见的每一位你,和经过的每一个角落,你们曾被我的镜头定格,我相信唯有真诚,才配遇见你的真实。
图/文/视频 李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