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千的人生经历(为什么又又又是张大千)
张大千的人生经历(为什么又又又是张大千)张大千这些故事中当然要和艺术有关系,也就是故事的主人公除了张大千外还要有其他艺术名流。第二类故事当然最好和感情生活有点关系,就像好莱坞电影的某些套路一样。第三,出于国际影响,最好还有点海外的故事。中国近代书画家中,可能只有张大千能够兼得此三类故事。本文按上述分类,分别摭拾一个张大千的轶事,在书画艺术之外,领略张大千艺术的生活和生活的艺术,也就不难理解他作品的价格为何有这么多“0”,至少最后那个“0”肯定和这些故事有关。就像商业品牌一样,最根本的要素是“知名度”,而它又不是和艺术完全划等号的。一句话,需要有艺术的“实力”,还少不了“包装”。对于一个已经逝世快四十年的“历史人物”来说,最好的“包装”莫过于不断寻找艺术家背后被称为“八卦”的故事。用辩证法的语言来说,这些故事本来是“矛盾的次要方面”,而艺术本身是“矛盾的主要方面”,但是有些时候两者会相互转化。就像古代书画中的“著录”或“鉴藏印”就
昨天中国嘉德“大观——中国书画珍品之夜”敲响了北京春拍的第一槌,83件拍品获得3.8065亿元成交,全场最高价毋庸置疑来自于“南张北齐”。齐白石《嘉耦图》以5520万元成交,张大千《拟周文矩戏婴图》以4370万元成交。其中,张大千保持了一贯的热闹,当晚8件张大千作品悉数成交,总成交额达8027万元。
中国嘉德“大观——中国书画珍品之夜”拍卖现场
屈指算来,中国百年画坛,涌现了不少艺术大师,且各具风格,各有擅长。这些大师的作品在拍场中也时有过亿。
要是从美术史角度公允地评价这些艺术大师,肯定能够找出和张大千等量齐观的书画家,甚至还会有出其右者。为什么市场却对张大千特别垂青,以至于若没有一张张大千的精品“压阵”,就很难完成一场成功的拍卖。就像CBD的一个商业广场,要是没有CHANEL入驻,就很难称为地标。至于价格那都是可以商量的,并非原则性问题。
就像商业品牌一样,最根本的要素是“知名度”,而它又不是和艺术完全划等号的。一句话,需要有艺术的“实力”,还少不了“包装”。对于一个已经逝世快四十年的“历史人物”来说,最好的“包装”莫过于不断寻找艺术家背后被称为“八卦”的故事。用辩证法的语言来说,这些故事本来是“矛盾的次要方面”,而艺术本身是“矛盾的主要方面”,但是有些时候两者会相互转化。就像古代书画中的“著录”或“鉴藏印”就是它的重要“包装”。张大千的各类故事,大大提升了他的知名度,引来无数人的关注。商业上而言,就是那个广场的“客流量”很大,商机无限也。
张大千 《拟周文矩戏婴图》 立轴 设色纸本 138×74cm
成交价:4370万元
这些故事中当然要和艺术有关系,也就是故事的主人公除了张大千外还要有其他艺术名流。第二类故事当然最好和感情生活有点关系,就像好莱坞电影的某些套路一样。第三,出于国际影响,最好还有点海外的故事。中国近代书画家中,可能只有张大千能够兼得此三类故事。本文按上述分类,分别摭拾一个张大千的轶事,在书画艺术之外,领略张大千艺术的生活和生活的艺术,也就不难理解他作品的价格为何有这么多“0”,至少最后那个“0”肯定和这些故事有关。
张大千
01
张大千谢稚柳友谊的见证
两支寄了十年的毛笔
上述三类故事难免会有演绎的成分,但要是有实物佐证,其吸引力和可信度也就大大提高了。
谢稚柳(1910—1997)是近代中国书画大师,晚年成为国务院古代书画鉴定小组组长,为国内各大博物馆的古代书画鉴定工作厥功至伟。谢稚柳的哥哥谢玉岑和张大千的哥哥张善孖是好友又是邻居。这样谢稚柳得见张氏昆仲。谢稚柳回忆:“当我未识大千时,先认识了他的画。奇气横溢的才调,令人难忘。及认识大千,他浓髯如云,雅善说笑,豪纵自放。才恍然于他的画笔正是从他的性格而来的。”若不是交谊笃深的挚友,绝不会有如此深刻准确的评论,对于我们了解张大千作品的精神内涵有着“胜读十年书”的意义。
“大谢”和“大张”分别在1935年和1940年英年早逝,留下“小谢”和“小张”长达近半个世纪的友谊。张大千长谢稚柳11岁,两人的从艺轨迹原来并无很大交集。
张大千以清初石涛为宗,谢稚柳则是取法明末陈洪绶的花鸟。直到1941年张大千的敦煌之行后,两人的艺术面貌才开始相互影响,最终亦师亦友。张大千在敦煌夜以继日临摹壁画,仍觉时间不够,遂去信谢稚柳,邀请他来敦煌助一臂之力。张大千在敦煌留下了大量作品,为自己的艺术奠定了基调,其堂皇高华之气无与伦比。
张大千临摹的敦煌壁画
在敦煌,谢稚柳主要帮助他作石窟的研究工作,包括测量洞窟中壁画的尺寸内容和时代风格等,也有临摹。每一个去过敦煌的人都会或多或少地感受到艺术的力量,更何况画家。谢稚柳的画风从此也有了较大的突破和升华,格调为之提高,在画史上也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张大千对谢稚柳关爱备至。抗战时,张大千在四川定制大风堂用纸,每次数以万计,其中不少赠谢稚柳用。
谢稚柳《倚春图》(1946年)
张谢两人交谊成为艺坛佳话,其中流传最广的是1964年张大千以南美牛耳内毫毛,特制一批画笔,以其中两支寄给谢稚柳。
笔杆上刻字“艺坛盟主,此牛耳毫于南美得之,制成寄上稚柳吾弟试用,大千居士爰,甲辰七月客江府。”
张大千赠谢稚柳“南美牛耳笔”
是年张66岁,谢55岁。这两支笔张大千托徐伯郊带给谢稚柳,可惜限于当时的历史原因,几经辗转,历经十年,到1974才到谢稚柳手中。谢稚柳拿到后百感交集,赋诗一首“十年风腕雾双眸,万里思牵到雀头。豪气何堪摇五岳,墨痕无奈舞长矛。蛮笺放浪霞成绮,故服飘颻海狎鸥。休问巴山池上雨,白头去日苦方遒。”谢稚柳喜李长吉诗歌,于此诗之奇肆处,可见一二。
张大千赠谢稚柳“南美牛耳笔”
02
张大千牵挂的日本姑娘
“我是多么喜欢你的长头发唷”
张大千离开中国后,虽然久居南美,但是毕竟书画乃东方艺术,他还是不能完全脱离这块土壤。他经常到东京,在那里继续他的书画艺术。在东京有一位喜美子,张大千有不少信札提到这位姑娘。
张大千1961年2月24日有一封写给她的信提到:“你的长头发剪了没有,做梦都看你在梳头,我是多么喜欢你的长头发唷”。这位喜美子在日本为张大千打理作品,并为张大千采购画材等物,信中言语可知两人关系不一般。张大千还去信询问她:“琳琅阁的肉笔画小说买了没有。”“肉笔画小说”翻译成中文就是“手绘插图小说”,区别于刻本插图小说。这些东西都是北美所未有,也难怪张大千少不了这位女朋友。
张大千致喜美子信
张大千经常托这位喜美子为他购置文房用品,所见两人间的书信也不少,其中还有喜美子用汉字写给张大千的信提到:“好久不见了,您好么。近来怎么样,我总是惦念大千先生的身体……在鹅銮鼻遥望巴西海峡的时,我想大千先生巴西快到冬天了罢。”喜美子在台湾垦丁的鹅銮鼻旅游,看到巴西海峡(今译“巴士海峡”)想起远在大洋彼岸巴西的张大千,又开始担心大千的身体。
喜美子致张大千信
1957年8月12日,张大千在给她的信里提到自己目疾加重,“爰目疾病忽然加重,右目有黑雾一大片,不能捉笔作画,左目勉强支持写字,时俱恍恍惚惚也。”这是张大千从圣保罗寄到东京的信。
大千先生的目疾肇始于1957年夏,这一年他59岁。他在巴西八德园内,布置自己的园林。经常指挥工匠挪移大石,有一次竟亲自出力,与工匠一起搬动巨石,导致双目发黑,种下病根。后经美国、日本、香港名医诊断,只能治标,难以治本。加之大千先生素有糖尿病史,使得目疾雪上加霜,难以回春。是年冬,大千先生有诗云:“吾今真老矣,腰痛两眸昏。药物从人乞,方书强目翻。迳思焚笔砚,长此息丘园。异域甘流落,乡心未忍言。丁酉十二月,目疾半年后作。”
从左到右:王之一、张大千、喜美子(1955年东京)
03
张大千见毕加索
这个人“神经不正常”
曾有人去信询问张大千关于毕加索的情况。张大千回信:“弟与之无深交,已就所知简告。弟以此公有两点,一玩世不恭,二神经不正常,所以造成那不为世俗所拘的画派。至于我国道家思想,得其环中,超以象外,似又不同。弟不敢作评论,有待于艺术批评专家也”。可见张大千对我国传统文化的自豪。
张大千致丁屏秋信
1956年张大千应法国东方博物馆馆长之邀,到巴黎参加自己画展的开幕式。画展取得圆满成功,反响极佳。当张大千提出想见见毕加索的时候,“身边朋友的反应可不太好”。当时张大千找了在法国的朋友赵无极,后者一直对张大千执弟子礼,在巴黎照顾张大千的生活。
赵说西方人的会面都要事先预约,言下之意是要事先征得毕加索同意。按照毕加索不可一世的脾气,要是回绝了,非但关乎张大千颜面,而且也可能关乎东方艺术家的尊严。张大千当然不会顾及这方面的“友情提示”,觉得自己能去拜访毕加索就是给他面子,于是请东方博物馆馆长代为传言,哪里知道这位馆长竟然怕多事,没有接这个“茬”。
张大千决定“求人不如求己”,竟自己带上翻译去往坎城,他在报纸上得知毕加索在那里有一场活动。张大千到了坎城入住酒店后,就请翻译致电毕加索,电话那头是毕加索的秘书,称“毕加索不在家”。
随后,张大千留下自己住处的电话,请他回家后务必回电。一两个钟头后,对方回电告知明天毕加索有一场活动,张大千可以在活动现场和毕加索见面。第二天张大千和夫人徐雯波来到活动现场,那里人头攒动,人山人海,张大千目睹了“粉丝”们对毕加索的爱戴,他被崇拜者抬起来欢呼。这时候张大千有些气恼,毕加索竟然未和他们打招呼。眼见毕加索就要被挤走了,最后还是那个翻译“打抱不平”用法语和毕加索交流。张大千说自己听不懂他讲什么,大概是质问毕加索为何对远道而来的张大千夫妇如此冷漠。
毕加索这才和张大千打了招呼,并邀请他们第二天到他的庄园会晤。张大千来到毕加索的画室,他捧出五大本画作给张大千看,并说自己在学习中国画,请张指教。张大千看了他二三十张习作,多是花卉虫鸟,学的是齐白石风格。张大千后来说:“他有笔力,但不能懂得中国画的‘墨分五色’,他下笔后的墨色‘浓淡难分’”。
临行时,毕加索送了一张画给张大千,这是令他意外的。回到巴西后,张大千画了一张墨竹寄给毕加索。墨竹正是中国画里最能表现墨分五色的题材,也是君子的象征。
张大千和毕加索
以上三类故事是张大千众多经历中的小碎片,却足够有“说头”。市场要创造独属某个艺术家的成交神话,除了需要有艺术的“实力”,看来必不可少的还有故事“包装”。
编辑|余一
校对 | 嘉琪
图片|中国嘉德、本刊资料库
【版权声明】本微信登载的声明原创内容均为《收藏·拍卖》独家原创,未经授权不得擅自转载和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