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王和次妃故事(祁王娶了五个王妃进入王府后)
潞王和次妃故事(祁王娶了五个王妃进入王府后)随后,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疯狂的往脑袋里钻。她穿越了,并且一穿越过来,就要嫁人了!“嘶。”沈初九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扯下一块布条,包扎起来。怎么回事,她不是在任务中遭到下属出卖,被炸死了吗?而身上的凤冠霞帔,和轿外吹吹打打的喜乐,却无一不在告诉她。
痛,撕心裂肺的痛。
被炸的感觉就是这样吗?
沈初九悠悠转醒,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在一顶古色古香的轿子里。
低头,手腕上被划开深深的口子,此时正涓涓冒血。
“嘶。”沈初九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扯下一块布条,包扎起来。
怎么回事,她不是在任务中遭到下属出卖,被炸死了吗?
而身上的凤冠霞帔,和轿外吹吹打打的喜乐,却无一不在告诉她。
她穿越了,并且一穿越过来,就要嫁人了!
随后,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疯狂的往脑袋里钻。
原主是天启国镇国将军之女,也叫沈初九,今年刚到金钗之年。
被当朝皇帝指婚祁王容渊止。
但偏偏这祁王双腿残疾,性格孤僻。
最主要的是:他克妻。
他已经娶了五个王妃了。
每一个都是进入王府之后,不出一月便暴毙。
而原主在明知是死的情况下,成了第六个。
她愤恨不已,于是在喜轿里自戕了。
“我做鬼也不会嫁给他的!”这是原主生前最后一句话。
胳膊上块块青紫,饶是刀口舔血的沈初九,也看得心底生寒。
记忆里,原主不肯出嫁,遭到了嫡母万般毒打,更是以她母亲性命作为威胁,逼着原主就范。
许是被原主的情绪感染,沈初九暗暗攥紧了拳头,这才发现,千机也跟着她过来了,泛着冷光,正静静的待在她的手指上。
千机是她在特工营时,身为特工营总教官,研发出来的一种储物戒指。
里面存放着特工标配的东西,需要强大的精神力才能打开。
她试着和千机沟通,却发现自己只能取到最低等的物品——回魂针。
——
喜轿晃晃悠悠,终于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翠儿的哽咽声,“小、小姐,我们到了。”
翠儿是沈初九的贴身丫鬟,忠心耿耿。
沈初九从轿子里走了出来,伸手搭在翠儿的手腕上,低低的声音从喜帕下传来。
“嗯。”
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娘家有豺狼,王府有恶鬼。
但恶鬼或许有得商量,豺狼已是水火不容。
“小、小姐,祁王府没有来迎亲队伍,新郎官也没有来,只派了个喜婆过来,小姐,我们……”
“没事。”沈初九冷笑一声,“他是个瘸子,本小姐原谅他。”
祁王府一丈多高的大门,被装扮的红红火火。
里面更是热闹,人声鼎沸。
沈初九被迎了进去,直直的带到了喜堂。
沈初九被盖头盖着,并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
只是在喜娘迫不及待的叫出“一拜天地”的同时,她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咕咕声。
旋即,人群纷纷议论了起来。
沈初九猛然间想到了什么,不管不顾,直接猛的掀开了盖头,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小脸。
她这才发现,自己赫然是在跟一只公鸡拜堂。
“怎么回事?”沈初九苍白着脸,冷冽的眼神扫过喜娘。
喜娘心下一惊,“禀、禀王妃,王爷身有不便,所以……”
身有不便?
不出来接亲也就忍了,可现在让她跟一只鸡拜堂?
简直欺人太甚!
一把抓起公鸡,拧断了鸡首,沈初九冷笑一声,在众人惊讶的眼中,淡淡开口。
“既然王爷身有不便,那作为他的王妃,自然要去关心关心我这位……夫君!”
嘶~!
人群瞬间议论纷纷。
“天呐!喜堂之上竟然沾了血!”
“不愧是将军府的姑娘,如此霸气,世间少有。”
“娘子不得温柔贤淑才好?如此悍妇,谁敢要?王爷要遭罪了……”
喜娘赶忙拦住沈初九,却被沈初九轻松躲过,一脚踹倒。
而侍卫,绝大多数都不敢拦着,毕竟是王妃,谁敢近身?
后花园,祁王容渊止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平静的池塘。
“王爷,王妃她、她向这边过来了。”
话音还未落,祁王就已经看见一道火红的身影,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女人有着一张倾倒众生的脸,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染上一抹苍白,平添了一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饶是阅人无数的容渊止,眸中也闪过一抹惊艳,转瞬即逝。
沈初九居高临下的看着容渊止,“祁王?”
“有事?”容渊止气定神闲的放下茶盏,好听的声音里,藏着淡淡的杀气。
沈初九凑了过去,拉住容渊止的胳膊,“跟我去拜堂。”
男人皱眉。
“新婚大喜,你如此辱我,我便与你同归于尽!”沈初九问道。
与他同归于尽?
男人眼里划过一抹嘲讽之色。
下一刻,一只金灿灿的簪子,直接抵在了容渊止的脖子上。
侍卫瞬间围了上来,沈初九立刻警惕,簪子带了些力道,“退后,否则你们王爷今日必死!”
“将军府教出来的人,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夫君的?”容渊止终于说话了。
透着凉薄的眸中闪过一抹错愕,他的心里,更是诧异万分。
情报显示这个女子为将军姬妾所生,平日里唯唯诺诺,母女没少被将军府的人欺负。
若不出所料,这女子便是沈将军派来的眼线了,一个炮灰而已。
可这女子怎得到了王府,忽然像变了个人,难道她另有后手?
沈初九冷笑:“身为皇亲,就这般对待自己王妃,传出去也不怕丢了王爷你的脸面!”
容渊止略一思忖,笑了,“既然王妃不喜欢本王的安排,那本王就依王妃的意思,去喜堂。”
言罢,侍卫架着容渊止,将他放在了竹轿椅上,前后一抬,在前面走。
沈初九满脸黑线。
这……这么麻烦吗……轮椅了解一下?
——
再次回到喜堂的时候,地上的鸡血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宾客在看到祁王之后,当即纷纷祝贺,决口不提王妃彪悍之事。
“恭喜王爷,娶得娇妻在侧。”
“王爷玉树临风,王妃倾国倾城,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容渊止拉起沈初九的手,深情款款道:“我与初九一见倾心,恰逢父皇赐婚,了我心愿,只是委屈了初九。”
沈初九心底冷笑,这男人,还真是戏精本精。
不过她也配合。
表面夫妻,做戏也要做圈套,初来这里,她需要一个安身立命的筹码。
更何况三日之后……她还要回门不是?
当下,沈初九目带柔光,看向容渊止,“王爷说的什么话,我能与王爷成婚,才是三生有幸呢。”
容渊止看着沈初九,笑容深情,但那眼神却如同在看一个死物。
2祁王婚宴,没有闹洞房这一说,谁也不敢试着在太岁头上动土。
酒冷羹残,众人散尽。
从拜堂之后,沈初九就被一个人丢在洞房。
腹中饥饿的她,掀开盖头,抓起床上的瓜子花生吃了起来,思量着待会儿该怎么应对那只戏精。
戏精终于被侍卫抬着,坐在床上,侍卫转身,带上了房门。
沈初九放下手中的干果,正准备和这戏精王爷说什么,容渊止却忽然抬手,下一刻五指如钩,闪电般抓住了她的脖颈。
快!
好快!
又快又狠!
从原主的记忆得知,这戏精王爷腿残之前是为军中战神,瞧这出手,倒是不愧战神之名!
纵然废了双腿,一身武艺却也没落下。
沈初九笃定自己若不反抗,她的下场就如喜堂里的那只鸡一样。
错身闪避的瞬间,不忘一手弹向容渊止的手筋,男人手上一麻,力道减了不少。
紧跟着后撤肘击,男人上下颚不由自主的合在一处,咔哒一声,倒在了床上。
一招反杀,沈初九直接欺身坐在容渊止的身上,膝盖死死的压住男人的手腕,眼中泛起几分寒意,“原来祁王的五个王妃,是这么死的啊!”
“知道这些,你也不必活了。”
话音还未落下,一声轻微的机榫响声。
沈初九顿时亡魂大冒,身子一侧,一支利箭自男子袖口射出,当即贴着她的脸颊,钉在了楣板上。
沈初九趁机跳下床去,拉远了一些距离。
“有这般身手,果然是细作!”
容渊止冷斥一声,捡起床上的一只干枣,指尖一弹,砸在了地上的某块红砖上。
就听到四面八方机榫声响,利箭带着冷光,朝着沈初九射了过来。
沈初九闪躲,握住箭枝回掷。
只是些机关暗器罢了,以她的身手,毁了就是。
可千算万算,她却没有考虑到这具身体竟如此羸弱!
在毁掉最后一个机关的时候,她体力不支,被利箭射穿了胳膊。
那力道之大,直接将她掀翻在地。
再抬头时,容渊止的手已经放在床柱的一块凸起之上。
还有后手!
沈初九震惊,情急之下,自千机中摸出一根银针,手指一弹,射入容渊止的膝盖。
容渊止全身一僵。
下一刻,脸色大变,一张原本还瑞珠在握的俊俏脸庞,竟露出罕见的狰狞,“你、你怎么做到的!”
那根针射下,他的腿竟然……有了痛感!
“放我性命,我治你双腿!”
沈初九冷汗潺潺,心却是放回了肚子里。
很幸运,她赌对了。
可下一秒,容渊止的手一动,又是一根利箭自他袍袖中飞出,向着沈初九面门飞射而来。
沈初九偏头,岂料那箭却贴着自己头皮钉进了墙里。
那邪厉男子冷声道:
“谁给你的勇气让你和本王讲条件的?跪下!”
跪……
跪下?
沈初九咬唇,咬出了血。
想她堂堂一代特工教官,居然被人如此羞辱?
好,很好,非常好!
沈初九盯着容渊止,深深地将男子此刻的邪厉面容印刻在了心底,起身,艰难的跪了下来。
“说,你怎么治我双腿!”
“小女幼时遇到隐士高人,传我一身医术。”
“还从未听说沈府庶女会医术,你倒藏的也深!”压服了沈初九,容渊止冷哼了一声。
沈初九啜默无言。
半晌,容渊止挥手:“爬过来!”
叫她爬?
沈初九眼角微抽了一下。
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容渊止,老娘记下了!
她强忍着屈辱爬了过去,俯在了那男子面前。
这一俯,一柄铮亮的刀就落到了她脖颈:“为本王疗伤,若不见效果,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被刀架着,沈初九深吸了口气。
掀开衣摆、将裤脚卷起,露出了容渊止腿上的道道疤痕。
饶是上一辈子见惯了各式各样伤疤的沈初九,却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密密麻麻的伤口狰狞,蜿蜒,不见一片完好的皮肤。
想来也是他受伤后不愿接受自己残疾,一遍又一遍的试探和自虐造成的伤口。
望见自己伤腿,容渊止眸光一暗,不做声响。
沈初九收拾心情,银针毫不犹疑的刺在了鹤顶穴上。
不消片刻,就看到那针尾竟慢慢的凝出黑血,带着腥腐味道。
“空芯?”容渊止心底惊诧。
“此针名曰回魂,拔毒第一。”沈初九一边说着,虚汗直冒。
从千机中取回魂针出来,她的精神力近乎耗尽,脑袋阵阵眩晕。
半个时辰,那黑血只滴了两滴,便不再出来,沈初九收针。
容渊止微微一用力,刚想试试效果,却发现并无卵用。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中毒太深,要想完全恢复,须得施针七七四十九日方可恢复行走。”
沈初九说着,一巴掌拍在了容渊止的腿上。
“嘶……”那一阵钻心痛意,让容渊止心下一喜!
可紧跟着,祁王的脸色就板了起来:“我让你说话了吗?”
这女子好生大胆!
若不是腿废了,此刻他早一脚将这没规矩的东西踹翻在地了。
沈初九微一咬牙。
啜默不语。
容渊止再试了试自己的双腿,痛觉减退之后,有一种久违的温热,那是经络被打通后的触觉。
这庶女的针,倒是有效。
看一眼疲惫的沈初九,容渊止很好的隐藏了心底的那份满意:“滚出去!”
沈初九爬起来准备离去,岂料容渊止又出声了:“等等。”
“王爷还有何吩咐?”
“明日……何时再施针?”
“晚上。”
“滚吧!”
这一次,沈初九听出了这拧巴男人声音里的浅浅喜悦。
3次日一早,翠儿便摇醒了还在酣睡的沈初九。
“小姐,该起床了……”
沈初九悠悠转醒,看翠儿眼眶通红,便问,“怎么了?”
翠儿抹了一把眼泪,“昨夜是新婚大喜,祁王却将您赶来厢房就寝,今日一早,底下就传疯了,都说小姐不受宠。”
沈初九嗤笑一声,“谁会愿意跟一个瘸子睡觉,等过些日子我安顿好了就离开这鬼地方!”
一听自家小姐这般说,翠儿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您嫁到了王府,想出去又谈何容易。只是您受的这委屈……”
“好了,别哭了。”沈初九道:“她们也只敢在背地里说说,当面敢欺负我们,拔了她舌头就是。”
“小、小姐?”翠儿吓得说话都结巴了,眼泪挂在脸上都忘了擦去。
印象中的小姐谨小慎微,哪儿会说出这样的话。
沈初九起身洗漱,“翠儿你记住,狗能咬人,人能杀狗。你以后要待在我身边,必须懂这个道理。”
“知道了。”翠儿小声说。
她觉得小姐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洗漱过后,用完早膳,沈初九也没出去,只吩咐翠儿拿些吃食和药材过来。
这幅身子不但羸弱还有旧伤,她得好生将养。
书房,容渊止坐在窗边,阳光透进窗户,撒在他的身上。
男人时不时抚摸着自己的双腿,若有所思。
“她在干什么?”容渊止问身边的人。
灿阳回道:“禀主子,王妃在房内闭门不出,只是让下人拿了些药物食材进去。却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许是在忙着为他制药吧。
容渊止垂眸凝思,唇角便勾起了一道冷笑。
这女人虽说是个眼线,倒也有些价值。
片刻后,才道:“太子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太子这段时间蛰伏,并没有什么动静。”
——
时间一晃而过,这两日,沈初九白日里修养身子,晚上给那拧巴王爷施针疗伤。
到第三日,容渊止终于还是没忍住:“药呢?”
“什么药?”
容渊止沉默,表示对沈初九的明知故问十分不满。
沈初九思忖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说我那些从府上拿的药材?我自己吃了啊,我也有伤的!”
还是你打的!
容渊止面色一暗,许久,才从牙缝里吐出了一个字:“滚!”
切!
这三日,沈初九也算是摸清了容渊止的脾气秉性,倒也不在意。
施完针准备离开时,又问了一句:“明日一早我要回门,你作为我的夫君,是否要和我一同回去?”
“你以为拜了堂,就真成本王的王妃了?”容渊止冷笑。
“好的吧,我知道了!”
沈初九随意的点了下头出门。
把你个瘸子,还傲娇的不行了?!
等老娘站稳了脚跟,迟早让你给我跪下,也给我爬!
容渊止摸了摸自己恢复了几分知觉的腿,唇角罕见的勾起一丝暖意。
次日一早,新妇回门,沈初九早早便梳洗打扮。
穿上王妃服制,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高贵非凡。
看着镜中的自己,云鬓高揽,肤若凝脂,果然是个美人胚子。
“我早就知道小姐您天生丽质~”翠儿兴奋的直嚷嚷。
“贫嘴。”沈初九失笑,“车马准备好了吗?”
今天这可是一场硬仗!
“早都备好了,这次回去,看谁还敢欺负咱们。”翠儿嬉笑道。
出门,上马车。
等到了将军府的时候,已经有人候着了。
“小姐,夫人说了,正门是给人进的,您就从侧门入吧。”
给人进的……这是把自己当狗了吗?
看那貌似恭敬,实际上却带着几分作弄味道的管事,沈初九的面上一寒。
“我堂堂祁王府王妃,你叫我从侧门入?这将军府,是连我夫君也当狗了吗?”
那管事当下有些心虚,“即便您贵为王妃,回门也要守将军府的规矩。”
“你跟我提规矩?那我今日便跟你说说这规矩。”沈初九脸上笑意更甚,“翠儿,掌嘴!”
她可记得当初在将军府时,这管事没少抽翠儿巴掌。
翠儿被吓的往后躲了躲,她哪敢上前?
这胆小如鼠的东西!
沈初九斥了一声,上前,啪啪啪~!
几个巴掌抡圆了抽在那管事的脸上。
“本小姐贵为天启国祁王王妃,即便是爹爹见了都得让上几分,你跟我讲规矩?难不成想告诉别人爹爹拥兵自重,连祁王都瞧不上了?让开!”
那管事已经被抽的头晕眼花,早已经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再听沈初九说将军拥兵自重,更是不敢再吭声。
沈初九头也不回的进了府。
只是还没走到堂屋,就先听到一声不和谐的嘲讽。
“哟,这不是姐姐嘛,做了祁王妃的人就是不一样,才刚回来,就和自家的人动起手了。”
就见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人儿,自月门走了出来。
“原来是梦瑶妹妹。”
沈初九笑意盈盈,端着身子,一副高贵模样,“都是误会,方才那管事跟我提规矩,险些吓到了我。知道的说他不懂事,不知道的,还以为爹爹拥兵自重,连皇室都要守爹爹的规矩呢。”
沈梦瑶哼笑,一副瞧谁不起的样子,“姐姐才去了王府几天,竟伶牙利嘴起来了?在府门前大闹也不怕人笑话。母亲说的没错,俾子生出来的东西,怎么教都没个规矩。”
“呵呵,又来一个跟我讲规矩的。”沈初九并不在意那尖酸的话,这句话……正中她的下怀。
“看妹妹倒是个守规矩的人,那么见了本妃,为何不行礼?跪下!”
一声跪下,不容置疑!
“你、你说什么?!”笑意僵在了脸上,沈梦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竟然让她跪下?真是狗胆包天!
“怎么,妹妹一口一个规矩,却不愿意给本妃行礼?难不成妹妹的规矩,只是给别人讲的?”沈初九紧紧的盯着沈梦瑶。
沈梦瑶咬牙,“沈初九!你算什么东西,敢让我跪你,别忘了你只是……!”
啪~!
一巴掌,一声尖叫,众下人看呆。
“好好说,我是什么?”
沈初九端着姿态,灿笑若花。
4“你、你敢打我?”沈梦瑶捂着脸吼道,姣好的容貌因愤怒而扭曲。
“你一个身无诰命的闺阁女子,见了本妃也不行礼。本妃打便打了,谈何敢与不敢?你倒是说说,本妃是什么?”沈初九将手收回,叠在小腹间,优雅至极。
“你、你这个俾子生的下贱……”
啪~!
话还没说完,沈梦瑶的脸上又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沈初九轻笑:“好好说话。”
“你!”
沈初九面上一寒,继续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此起彼伏,看呆了一旁的婢女。
原本还咒骂着的沈梦瑶,到最后也只剩下了呜咽哭声。
长这么大,她何时受过这般委屈!
“乖了?”沈初九悠闲说道。
沈梦瑶不敢吭声,双手捂着脸,看都不敢看沈初九一眼了。
她不懂,为什么一个平日里任她拿捏的卑贱庶女,竟然敢堂而皇之的打她。
她更不懂,沈初九那看着她的眼神,竟比征战沙场的父亲更让人心惊胆寒。
“爹爹曾说,正礼仪,存衣冠。化天工于造物,以文化守沈家。
见了尊主如何行礼,难不成还需姐姐来教你?”
说着,沈初九弯下shen子,俯视沈梦瑶,虽带着笑,可眼中的压迫却让沈梦瑶腿打哆嗦,不由自主的跌坐在了地上。
这才对么!
想到过去,这个妹妹是如何以嫡女的身份欺辱原主。
让她跪在地上学狗叫,逼着她吃泔水猪食,稍有不慎便拳脚相加,百般凌辱……原主的种种过往,沈初九如同亲身经历。
心脏狂跳,全身轻颤,那是属于这具身体的欢呼。
她在愤恨,在宣泄。
但还不够!
远远不够!
沈初九蹲身,手指捻起沈梦瑶梨花带雨的委屈小脸:“妹妹,好日子不常有,我们姊妹情深的时候,还在后头呢!”
说罢,沈初九这才站直了身子:“我娘呢?”
一句询问,沈梦瑶的心都凉了。
眼神躲闪,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一迟疑,便见王妃的宫裙裙摆忽然逼近了自己,沈初九往前迈了一步,穿着绣花鞋的脚不偏不倚,正好踩在了她杵地的手上。
疼!
伴随疼痛而来的,还有沈初九加了几分冷意的询问:“我再问最后一遍,我娘呢?”
“我、我不知道。”沈梦瑶颤着声音说道。
这一回答,手指上的痛感骤加,沈初九用足力气一碾:“再听到一句不知道,我杀了你。”
沈梦瑶涕泗横流,是痛的,也是吓的。
“我、我知道,我知道,她在净房,在净房!”
净房?那种腌臜地方,娘待在那里干什么?
沈初九目光一凛,抬脚:“那就劳烦妹妹带本妃走一趟了。”
沈梦瑶哪敢跟着去,直摇头:“我不去,我不去,爹爹还在客堂等我,我不去!”
却见沈初九提起沈梦瑶的衣领,“带路!”
还给你脸了?
沈梦瑶踉跄起身,与其说带路,倒不如说是被沈初九提着衣领拖去的。
她敢笃定,娘能去那种地方,跟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一路走来,人越来越少。
一行人还没走到净房,先听到几声训斥。
“还当你是夫人呢?动作麻溜点!”
“刷不完不许吃饭!还有旁边那堆!”
沈初九寻声望去,就看到两个丫鬟站在破败院内,正对着一个病恹恹的女人指手画脚。
看清楚那女人的模样,沈初九头一晕,险些栽倒在地上。
她的母亲,竟然在刷着恭桶!
“娘!”
听到熟悉的呼唤,沈沐氏难以置信的抬头。
“初九?你、你回来了?”
沈沐氏慌乱的站了起来,抚了抚衣服的褶皱,理了理头发。
正准备走向沈初九,谁知其中一个丫鬟直接扯住沐柔的头发。
“活儿没干完,谁让你站起来的!”
“啊!”沈沐氏吃痛的喊了一声。
另一个丫鬟已经迎了上来,绕过沈初九,朝着沈梦瑶拜了拜。
“大小姐,您怎么过来了?听了您的吩咐,我们盯这贱人盯的可紧了,您……”
贱人……
沈初九无名火起,母亲受辱当前,她再也抑制不住情绪,一脚踹在那那丫鬟上腹。
这一脚好大的力气,竟直接将那丫鬟踹的口角溢血,倒地不起。
这一幕,看得沈梦瑶心底生寒。
这庶女,仗着祁王声势,竟如此张狂!
沈初九连忙到沈沐氏面前,将沈沐氏扶了起来,泪,朦迷了双眼。
沈沐氏却在笑,那般的宽慰,那般的慈爱。
浑然不顾自己已然磕破的额角,想伸手摸摸沈初九的脸颊,却又顾及自己一身的恶臭,将那手收了回来。
“初九,你还好吗?祁王有没有为难你?是娘没用,保不住你,听说祁王是索命恶鬼,你有没有事?可有哪儿不舒服?”
声声问询,笑中含泪。
沈初九的鼻子一酸,泪珠子就滚落了下来:“娘,我什么都好。”
“你可不要骗娘,那祁王……”
沈初九挽住沈沐氏的胳膊,“娘,真的,什么都好。”
说完,便转头看向了一旁瑟瑟发抖的沈梦瑶:“待会儿去见了父亲,你要说服他休了我娘,听懂了吗?”
沈梦瑶的眼睛徒然圆睁:休、休了她?
声声疑问,愣是卡在喉咙里没吐出来。
她怕!
怕沈初九一脚踹来,踹的口角溢血!
“初九,使不得啊!”沈沐氏也被吓到了。
“娘,难道你还要在这儿受苦吗?!”沈初九斩钉截铁道。
——
客堂内,桌上的茶已经被换了三换,却依然不见回门新妇的身影,沈宏远早已经不耐烦了。
一旁的大夫人叶慧兰笑着说道:“老爷,要不你进屋休息会儿?我在这儿等着就是。”
“等什么?!都什么时辰了!这丫头……”沈宏远一拍桌子,正欲喝骂,恰此时,看到沈初九一个人走进了堂屋。
沈初九面色不善,但见了沈宏远,还是压着心底火气,只福了福身未行肃拜之礼:“女儿见过爹爹,爹爹安好。”
沈宏远哼了一声,冷言讥讽:“祁王妃的礼,我还真是受不起!如今入了王府,便眼中没我这爹爹了!”
沈初九面色坦然:“爹爹何出此言?”
沈宏远没有说话,倒是大夫人先开了口,“夫君,初九现在贵为祁王妃,怎能说跪就跪?只是晚来了一会儿罢了,就别责怪孩子了。”
一句话,上纲上线,明里暗里的说她自持身份高贵,故意晚来。
这软刀子捅的,还真是轻车熟路。
沈初九浅浅一笑:“母亲有所不知,方才进家时,被管事拦了去路,初九和他理论,一来二去,便耽误了些时候。”
一提起进家,沈宏远的脸色更难看了:“所以你就在门口闹事?不知廉耻的东西,我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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