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嫁皇妃的故事(侍奉皇子五年没名份)
四嫁皇妃的故事(侍奉皇子五年没名份)人人都知,小祁王最是喜欢琵琶声,是这思音楼的常客。满堂无声,又在片刻后哄笑了起来。念妩抱着琵琶坐在青纱帐后面,垂着眸子等待着今晚谁能买下她一个时辰。二楼的雅间里,斜斜地伸出一纸折扇,轻轻敲击着栏杆,声音慵懒,略显风流,“一千五百两。”明明声音不大,却清楚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里,像雨后的屋檐上衔着的水滴,滴答一声打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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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八百两!”台下的人在疯狂地叫着价,“我出八百五十两!”
思音楼的鸨妈妈站在台子中间,笑得眼不见缝,双手激动不已地捏着帕子,这从长安买来的歌姬果真就是不一样,这一个时辰的竞价就能叫到八百两。
念妩抱着琵琶坐在青纱帐后面,垂着眸子等待着今晚谁能买下她一个时辰。
二楼的雅间里,斜斜地伸出一纸折扇,轻轻敲击着栏杆,声音慵懒,略显风流,“一千五百两。”
明明声音不大,却清楚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里,像雨后的屋檐上衔着的水滴,滴答一声打在耳边。
满堂无声,又在片刻后哄笑了起来。
人人都知,小祁王最是喜欢琵琶声,是这思音楼的常客。
思音楼是一间乐馆,楼里的姑娘们都大都卖艺,如果有幸能遇一知心人,只要付清当初跟楼里签契约时定的款,就能跟那人走。
而这思音楼最热闹的就是音娘子第一次招募宾客,自由竞价,价高者得,竞的是这音娘子的一个时辰,无论你想听什么,都可让音娘子弹奏。
早在昨日楼里放出风声说这新来的擅琵琶的音娘子要招募宾客时,就有人在下注赌这次小祁王会不会来。
毕竟前几次擅琵琶的音娘子可都让小祁王给高价竞下来了。
鸨妈妈大笑着哎呦一声,表情浮夸,喜不自胜的假装埋怨着,“小王爷,怎的又是您,我们这楼里弹琵琶的姑娘可都被您给竞下来了!”
雅间里的人轻笑了一声,缓缓地伸出了头,斜倚在栏杆上,摇开折扇,扇得额前的头发一晃一晃的。
“你不都说了,每次都被我竞下来了,所以这次肯定不能落下。”
座下又是一阵大笑,有人起哄着,“小王爷就让我们一次,给大伙一个机会啊!”
苻泠清收起折扇,敲在手心,笑得肆意,“那可不成,公平竞争,你们也别跟我客气!”
大家一听这话笑得更厉害了,倒也没人来竞价了。
念妩抱着琵琶回了音室,坐在位上试弹了下音,没多久苻泠清就被乐童引着进来了。
念妩没有起身,微微欠了下身子行了礼,一直没抬眼。
苻泠清坐在念妩前面,捏起一只杯子,并没有过多地打量她,只是一眼带过便问了句,“不知音娘子如何称呼?”
念妩抬眸,视线落在对面人的身上,声音轻柔,“奴叫念妩。”
接着又不紧不慢地问道,“不知公子想听何曲?”
苻泠清放下杯子,靠进了座椅中,并没有马上回答。
过了很久,他的声音好似从久远的旧时光中传过来一样,“会弹临江仙吗?”
念妩摸琴的手一顿,身子都有些僵硬,呼吸微不可闻地乱了一瞬。
“会。”琵琶声伴随着话音起,素手拨弦,衣袖婉转,美人敛目,曲音悠扬。
苻泠清闭上了眼,像从前的无数次一样,静静地聆听着,小心翼翼地辨识着。
“你在紧张,为何紧张?”
念妩刚弹完,还未来得及缓口气,就听见苻泠清问道。
“可能是因为公子身份贵重,是我失礼了。”念妩放下琵琶,起身致歉。
苻泠清并没准备深问,只是颔首示意她继续。
“弹个昭君出塞吧。”
念妩回到座位,抱起琵琶,又轻轻弹了起来。
整整一个时辰,弹的都是这两首,来来回回的弹,念妩弹了一遍又一遍,苻泠清就听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他起身离开时,背对着念妩突然说道,“你订的契价是多少?”
转过身时脸上是和煦的笑,一扫刚刚的低沉。
“我是不是应该先问问音娘子可愿跟我走?”
念妩捏紧了手指,睫毛颤动着,到了嘴边的不愿意变成了一个“好。”
她不该这么轻易就跟他走了,她应该要再三推诿,欲迎还拒,才能更好地达到目的。
可她是真的好想回到他的身边。
苻泠清笑着回过身往门外走去,刚走出门,脸上的笑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还有一丝怒气。
屋内的念妩低着头看着琵琶,豆大的泪珠就一粒粒地落到琵琶弦上。
随即又立马擦干了眼泪,轻轻捻着琴弦,又弹起了临江仙。
2
苻泠清又带回个音娘子很快在王府传开。
大家却都好似习以为常,“你们赌这个能待多久?”
“我赌最多一个月,哈哈哈。”
“半个月!就赌半个月。”
……
毕竟,小王爷带回来那么多音娘子,可没有一个能待到两个月,就被送出去了。
谁也不知道苻泠清是怎么想的,他也不在意,送出去一个后依旧往那思音楼去听曲,遇见弹琵琶的还是会带回来。
有人议论小王爷是在找一个人,一个会弹琵琶的人,找了很多年。
有人又说,能让小王爷惦记这么久的人,一定是念念不忘藏在心里的人。
可藏在心里念念不忘的人又怎会忘掉她的样子,不然怎么带回来一个又一个音娘子。
没有人能说个明白。
苻泠清闭着眼仰头靠在窗边的藤椅上,阳光从窗外的海棠树的叶隙落在他脸上,投下点点树影,他就这样一直闭着眼,手指轻轻敲着窗沿。
“世子,奴婢今儿学了首新曲子!师傅说奴婢学得很好呢!”小丫头蹲在地上的声音里满是雀跃。
“嗯?那弹给我听听。”稚气未脱的少年靠在窗边闭着眼晒太阳,闻言轻轻开口,仍是没睁眼。
小丫头坐在凳上低着头很认真的拨着弦,少年闭着眼手指轻轻的跟着拍子敲着窗沿,嘴角带笑。
“小王爷,王爷让您过去书房一趟。”有人在敲门,回忆戛然而止。
苻泠清抬眸,却是红了眼眶。
他是真的找了一个人找了很多年。
苻泠清进书房的时候,他爹背着手看着墙上的画像,画中是一个在荡秋千的姑娘,笑得明媚,周身花团锦簇。
“一晃你都这么大了,你娘走了也快二十年了。你如今也没让我失望,只是一点,你得记得。”
祁王转过身,目光如炬,“情之一字,最为害人。”
苻泠清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复又抬起头看向墙上那副画,“您不也念着我娘这么些年吗?”
祁王叹气,却没有反驳,只是点点头,“你自己把握就好,前些日子庆王封地那边传来消息,说庆王府抓了两个细作。”
“只怕各地都不太平,府里的人你再排查一番。”
……
念妩进府那日,是苻泠清的侍卫去接的,一直到安顿下来,都没见到苻泠清。
苻泠清在书房,他好似格外偏爱透过书房靠近海棠树的那扇窗户。树影婆娑,花影重重。
书房伺候的小厮进来奉茶,苻泠清仍立在窗边,没有回头,“去把她带过来。”
虽没有指明她是谁,可小厮知道世子说的是念妩姑娘。
念妩抱着琵琶踏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的摆设熟悉的让人心惊,恍惚间她还身处京城的旧宅中。
每日和师傅学完琵琶,她都一路小跑,路两旁种着海棠树,院子的角落里种着一颗梨树,书房的窗户外有一颗很大的海棠,世子总喜欢躺在窗户旁晒太阳。
念妩回过神,低下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她如今,不该再有任何一丝奢望,否则便是万丈深渊。
念妩进去的时候,苻泠清斜倚在藤椅上,眼睛上盖着本书,手指修长,轻轻捻着一个什么东西,念妩看不真切。
听到动静,苻泠清拿下书,对着念妩笑了起来,“来了,唔,那就弹临江仙吧!”
念妩敛目,不敢多看,他从前也爱笑,可不是这般没有温度的笑,他那时候笑得很温润。
苻泠清仔细听了一遍又一遍,指尖用力的有些发白。
“我给你说个故事如何?”
虽说是询问,可并不等念妩回应,苻泠清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从前有个婢女,她很爱笑。”
“我送她去学琵琶,学写字,她很听话,格外依赖我。”
“她每日学完琵琶都会很欢喜的弹给我听,像一个等待表扬的孩子。”
“她说她会一直陪着我,永远是我最虔诚的信徒。”
“待我对她日渐上心的时候,她却消失了。”
“无论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她离开的第一年,我日日派人找她,只想着把她找回来后关起来,让她再也跑不掉了。”
“她离开的第二年,我想着,只要能找到她就好,我可以原谅她做的事。”
“她离开的第三年,我开始恨她。恨她能那么轻易地许出承诺,我当真了,她却不遵守。”
“如今是她离开的第五年,我只想找到她后问问她,为何要离开。”
苻泠清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一样,不带任何感情的在叙述,虽一直在含笑看着念妩,只是这笑意又不及眼底。
念妩的手轻轻颤动,快要控制不住的想哭,睫毛一抖一抖的,眼里雾蒙蒙一片。
“那最后,世子找到她了吗?”念妩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出这句话,可还是神使鬼差的问了出来。
苻泠清闭上了眼,再睁眼时又是那副矜贵温润的样子,“或许吧。”
念妩抬起头,有些僵硬的扯出一个笑来,嗫嚅良久,最终什么都没说。
苻泠清却突然靠近,伸出食指轻佻的抬起念妩的下巴,拇指摩擦着她嫣红的唇,“我那个婢女,要是还在,应该跟你差不多大年纪。”
说完又歪头打量起念妩,他的视线一点一点扫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梁,最后落到她的唇上。
手上的动作也重了起来,压的念妩的唇有些痛。
“唔,应该长得也跟你一般好看。”
3
念妩时常会做起那个梦。
穿着锦衣的男子将她压在身下,她疯狂的挣扎,那人发怒,打了她好几个巴掌,她吓得眼泪漱漱往下掉。
却仍是不放弃挣扎,那人彻底被惹怒,扯下腰带将她绑在床头,抬手又是一个巴掌。“怎么,跟了那个瞎子就变得跟他一样硬气了?”
一双手又朝她的衣裳扯去,她怕急了,却咬着牙没有求饶。
“你跟了他这么久,他居然没有收用你?哈哈哈,那个瞎子,是不是这方面不行?嗯?”
那人动作极重,她好痛,四肢百骸都要被扯碎。
“救救我……救救我。”
苻泠清站在念妩的床头,目光幽深,仿佛透过床上的人,能看见她的过去。
听见念妩呢喃,他走近坐在床沿,凑近了听,就听见念妩近乎绝望的求救声。
终究是心软,他伸手,将床上的人揽了起来,抱进了怀里,轻抚她的头顶,尽力去抚慰她。
怀里的人安静了下来,脸色苍白,却也动人。
苻泠清极轻的一个吻,落在她眉间,“小骗子。”
那日自书房出来后,念妩就病了,昏昏沉沉了好几日。整个人也肉眼可见的消沉了许多,苻泠清差人送过几次补品,却没来看过她。
只是夜里她睡着了,床边总会坐着个人,目光深倦,一寸一寸描过她的眉眼,企图能透过这人想象出她少时的样子。
念妩好起来的那天午后,又有人来请她过去弹琵琶。
刚进院子,就见窗沿上靠着个人,一袭黑衣,长发并未束起,眼上系着根红色丝带。听见动静,便转向念妩,“来了?”
念妩顿在原地,手不住的在轻颤,眼里一片模糊。
久久不得回应,苻泠清轻笑,“怎么,不认得了?”
仿若回过神般,念妩忙抹去眼泪,有些牵强的扯出一个笑道,“奴一时有些晃神,世子莫怪。”
“可是瞧见我这般,想起了熟人?”苻泠清意味不明的朝着念妩招了招手。
念妩走近,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时心里又有些惶恐,她怕,她怕一切都被说透,像那时被扔在他面前,明知他不会看见,却仍觉得万分羞辱。
“怎么光盯着我不说话?”他已经渐渐失去耐心。
“世子,奴并未有什么熟人像您。”明知是在自欺欺人,她也不愿相信他认出她了。
苻泠清嗤笑出声,“是么?念妩姑娘——不对,该说若皎,是真不认得我了吗?”边说着,边抬手扯下了眼上覆着的红绸。
在他喊出若皎的瞬间,念妩脸上血色尽失,耳中再也听不见别的,只剩一声又一声的若皎。
“若皎,天上有星星吗?”
“若皎,你去学琵琶吧,我想听。”
“若皎,等我好了,我就带你回封地。”
“若皎……”
苻泠清握住她的下巴,强势的抬起她的脸,拇指在脸颊上摩挲着,“皎皎,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念妩就这样仰着头,眼角一串一串的清泪,嘴里的声音很轻很轻,“世子……”
苻泠清低下头,吻上她的眼角,一下一下顺着眼泪轻啄着,“皎皎,你跑不掉了。”
他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可以不问她带着什么目的而来,可以不问她这些年去了哪,可以不问她为何不来找他,他只要她留下来,像从前一般。
4
祁王府都传开了,世子对那个新来的音娘子不一般,好多人都瞧见了世子抱着那姑娘,还啜吻人家姑娘的额头。
大家都说,世子迟早会纳她做姨娘。大家又说,这音娘子手段不一般,竟能让铁树开花。
苻泠清日日带她作画,带她出游,会拥着她看烟火,带她去放河灯,带她去姻缘庙,亲近而又自然,仿若他们之间并未缺失那五年。
那日之后,他们好像又回到了那时候,他不过问这五年她去哪了,也不好奇她有何居心,待她耐心又多情。
念妩仿佛有种错觉,她能够这样一直在他身边跟他一起到老,如果她没有毒发的话。
念妩毒发是在苻泠清给她作画的时候,她痛的受不住,翻身滚在了地板上,手指紧紧扣着书案,腹中疼的厉害,额头不停冒着冷汗,脖子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苻泠清丢下笔扑了过来,他无措的抱起念妩,又掰下她的手,放进自己手中紧紧握着,心中的猜想被证实,他只觉遍体生凉,盖顶的绝望。
毒药发作过后,念妩疼的快要虚脱,头发湿漉漉的黏在额角,唇色苍白,却仍想要扯出一个笑来安抚苻泠清。
两人未有一句话,可好似什么都明白一般,心知肚明的维持着假象。
晚些的时候,苻泠清拿着封信递给了念妩,“你把这个传回去,他会给你解药的。”
念妩躺在床上,没有动,笑的有些凄切,“世子,你会怪奴婢吗?”
虽未细说何事,可苻泠清知道,她在问他会不会怪她无影无踪了五年,会不会怪她带有目的的接近他。
他俯下身,吻在了她的眉心,“不会。”是真的不会,开始是有恨的,可现在哪怕她是在算计他,他也不怪,他只要她活着。
念妩伸出手,带着些贪念的虔诚的抚上了他的侧脸,“世子,奴婢也不会背叛您的,永远不会。”
“奴婢说过,奴婢永远做您最忠诚的信徒。奴婢这次不会食言。”
念妩没有送出那封信,那封写有王府机密的信被她燃了个干净。
第二天夜里,念妩拿着根簪子,送进了心口。
王府的下人又在说,新来的那个音娘子没了,夜里自尽在了自己的卧房里。
下人们还说,这音娘子定是身份不简单,被世子识破了,怕受刑这才自尽的。
没有人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只知道,那音娘子走了后,世子再也没了笑,连假笑都不曾有了。
5
若皎是个乞儿,自有记忆来就是个乞儿,是个瘦小总被欺负的乞儿。
第一次遇见苻泠清,是祁王带着他回京述职。
她被别的小乞儿抢了食物,被打破了头瑟缩在墙角的时候,苻泠清刚好下马车,抬头就瞧见了自己。
她以为他会让下人赶她走,可他并没有,他走近后蹲了下来,问清了事情原委后,就给了她一块银子,想了想,又要了回来,转身吩咐小厮去买些吃食过来。
他是怕她身上有钱财,只怕会被打的更厉害。
一直到她吃完,他才准备离开,见他要走,若皎有些无措的看着他,她不知要如何感谢他。
马车走出许久后,他还是派人去把那个小乞儿带回了王府。
苻泠清也说不上来为何,或许是那双眼睛太好看了,像极了他那早夭的妹妹最爱把玩的那颗琉璃珠子。
若皎成了王府里的小丫鬟才知,给她吃食的人是这王府世子。
在临回封地的前几日,王府世子意外伤了眼睛,宫里派了很多御医都没治好,后来就这样,苻泠清被留在了京城。
这一年,若皎六岁。
后来她成了他身边的丫鬟,他已经不记得她了,也是,他都看不见了,又怎能认出她就是那个小乞儿。
苻泠清格外偏爱她,因为她爱笑,一开口声音里都带着笑意,格外明媚。
他会送她学琵琶,偷偷给她御赐的糖,会听她叽叽喳喳的琐碎。
这一年,若皎九岁。
皇帝的七子同苻泠清年岁相仿,可苻泠清都瞎了,他也还是比不上他。
日日被人说不如一个瞎子,他如何能不恨。
终于有一日,他碰见外出的若皎,他将人掳了回去,他想看看,被他碰过的人,苻泠清还会不会要。
若皎日日同苻泠清在一起,两人关系定不简单,他就是要给苻泠清耻辱。
若皎忘不了那一日,那是一切灾难的开始,使她坠入无间地狱。
她见过七皇子,他好像格外痛恨苻泠清,看向她的目光阴恻恻的。
若皎挣扎的厉害,她不知这无妄之灾从何而来,换来的是一顿打,她发了疯的咬他,抓他。
换来的只是更粗暴的对待。
事情过后,七皇子并没有放她走。他邀了苻泠清过府,说是要给他一个礼物。
若皎就那样被人按在地上,一件一件扒光了衣裳,七皇子钳着她的头,将她按在怀里,对面就是苻泠清。
这一刻,若皎彻底死在了苻泠清面前。她再也没办法回到他的身边,她忘不了。
若皎死死咬着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她太怕了,她这么脏,他一定不会再要她了。
苻泠清并不知面前发生的事,他已经不耐烦了,若皎已经失踪两天了,他要去找若皎。
苻泠清走后,若皎被扔在地上,她忽的笑了起来,混合着眼泪,无比的绝望。她从来都是这么卑贱,从前是,现在更是。
一个乞儿,又怎能奢求永远留在他身边,更遑论现在,没有比她更脏的人了。她从来都不配。
她没有被送回去羞辱苻泠清,她被七皇子留了下来。
她想过自尽,可七皇子威胁她,她若是死了,就把她挂在王府门口,让所有人都知道,苻泠清的宠婢是他的禁脔。
后来没几天,苻泠清被祁王接回了封地。
苻泠清在京中找了她许久,连皇帝都知道了,最终她被带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告诉她,她遭受的一切都是苻泠清造成的,如今他还抛下她回了封地,她该恨他。
若皎不信,除了苻泠清,她谁也不信。
她被皇帝留了下来,当作制衡苻泠清的一个最好的棋子,只待时机成熟,就会被送到苻泠清身边。
这一年,若皎十五岁。
她被训练了五年,去学怎样当一个细作,每日被灌输要恨苻泠清,五年,没能改变她一丝的想法。
每个派出去的细作,都会喂毒,只要在时间内传回情报,就能得到抑制毒药的解药。
得不到解药,毒发后不出三日就会腹痛而死。
她从被派出去的一刻,就已经没打算活了。
她只是想,能再见一眼苻泠清。
想看看,春花漫野,遍地织锦是何样。
她这一生,都太卑贱,太肮脏。只在遇见他后,来到他的身边她才知道活着是这么美好。
“若皎,我父王的封地在楚地,那儿春天的时候格外好看,春花漫野,遍地织锦,等以后我带你去瞧瞧。”
6
世子十七那年,祁王暗地里送了个良医来给苻泠清治眼睛。
虽千防万防的,可还是被皇帝发现了,当初苻泠清的眼睛就是他弄瞎的,借着一个医治的由头,将人留了这么些年,他怎会让人医好苻泠清。
苻泠清留在京城,他就能信祁王不会反,若让苻泠清真的好了回了封地,那无异于在他枕边放了把刀。
知晓父亲寻到良医的时候,苻泠清是真的期待着的,可这个时候,若皎却失踪了。
他派人寻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看不见,什么都做不了。
他盼着良医早些到来,早些医好他,他会寻到若皎的。
护卫带着良医躲过了几次追杀顺利进京的时候,皇帝被逼急了,赐下了一盘带毒的糕点。
那毒药烈,他虽吃的不多,可还是当场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封地,他昏迷了十数日,他的父亲亲自上京,带回了皇帝笃定会死的他。
治好眼睛是半年后。这半年,他一直派人在京中打探若皎的消息。
一无所获。
后来他的人打听到,若皎曾出现在七皇子府上,他不信她会因为一个七皇子而抛弃他。
可她的确离开了他。
京中那么多人在找她,只要她想,她总能联系上他的,他一直在等,却从未等到过。
终于在第五年的时候,他等到了她。
尽管她是个细作,他只想留住她。
在思音楼听出她的琵琶那一刻,他是喜悦中掺杂着愤怒。
刚带她回王府的时候,他期待她能跟他坦白,期待她会哭着跟他诉说她是如何想他。
他还是没有等到。
于是他说服自己,她不说他就不问,只要她继续留在他身边,哪怕是骗他,只要她愿意一直骗下去,他就愿意一直哄着她。
那五年她不愿意说没关系,他们有一生可以厮守。
侍奉皇子五年没名份,她转身做王爷侍妾,却意外被专宠至极
可若皎毒发那日,他一直努力维持的假象被打破,他们没有一生。
他见过太多京中的细作毒发的样子,若皎痛的那样厉害。
若皎自尽的那天晚上,他还去见了她,他说春溪山的桃花开了,漫山遍野的,格外好看。他还说要第二天带她去看看。
“世子,奴婢还想看看春花漫野,遍地织锦是什么样子。”
原来,他们的一生竟是这样短。(原标题:《春花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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