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扬导演盲道(盲井盲山后李杨又出盲道)
李扬导演盲道(盲井盲山后李杨又出盲道)后来他写了一部有关留守儿童如何流落城市,再被犯罪分子操控的故事,名叫《盲流》,但因为《盲井》和《盲山》,这些年一直被广电总局审查部门特别关照,别人的剧本都是送大纲,他的要完整剧本送审,且送了很多都被毙掉。最终他几易其稿,最终选择了更加温和的《盲·道》。《盲·道》始于2007年李杨看到的一篇报道《深圳“砍手党”来自小山村》,文中描述了北上广深等地常见的少年流犯群体,当李杨深入了解这个群体之后,意识到这其中有深层次的社会原因,并且由此挖到了与之相关的盲人乞讨者和流浪儿童。电影《盲·道》讲述盲人小女孩晶晶(杜函梦饰)一直被以郭伟(胡明饰)为头目的犯罪团伙控制下在街头乞讨赚钱。一天,她在地铁通道里遇到了装扮成盲人进行坑蒙拐骗的落魄摇滚大叔赵亮(李杨饰),两人踏上了互相救赎的道路。“盲”系列在中国电影中是可贵的,不仅仅是导演李杨因为《盲山》获得了第53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银熊奖,还是因为这个系列所涉及到
李杨导演的《盲·道》口碑扑街了。很多影迷带着对《盲井》、《盲山》的喜爱走入电影院,却觉得看到了一部假大空的温情片,电影也从映前的9.1分跌到了4.8分。
“CCTV6公益电影的水平”、“平庸无聊”、“演员演技和台词一落千丈”等评论,将导演李杨推到风口浪尖。
这位曾经的柏林银熊奖获得者,创作力真的一落千丈吗?
《盲·道》——带着脚镣跳舞
电影《盲·道》讲述盲人小女孩晶晶(杜函梦饰)一直被以郭伟(胡明饰)为头目的犯罪团伙控制下在街头乞讨赚钱。一天,她在地铁通道里遇到了装扮成盲人进行坑蒙拐骗的落魄摇滚大叔赵亮(李杨饰),两人踏上了互相救赎的道路。
“盲”系列在中国电影中是可贵的,不仅仅是导演李杨因为《盲山》获得了第53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银熊奖,还是因为这个系列所涉及到的题材和对底层人士的思考都极具社会意义。《盲井》聚焦煤矿工人生活,《盲山》聚焦人口贩卖,两部电影都用残酷而真实的故事揭露了巨变中的中国社会的冰山一角。
按道理说,《盲·道》题材与之相似,它讲述城市乞讨人群,依旧将镜头对准底层人士,而且是同一个导演,不至于“跌破底线”得烂,如今口碑不理想,李杨也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盲·道》始于2007年李杨看到的一篇报道《深圳“砍手党”来自小山村》,文中描述了北上广深等地常见的少年流犯群体,当李杨深入了解这个群体之后,意识到这其中有深层次的社会原因,并且由此挖到了与之相关的盲人乞讨者和流浪儿童。
后来他写了一部有关留守儿童如何流落城市,再被犯罪分子操控的故事,名叫《盲流》,但因为《盲井》和《盲山》,这些年一直被广电总局审查部门特别关照,别人的剧本都是送大纲,他的要完整剧本送审,且送了很多都被毙掉。最终他几易其稿,最终选择了更加温和的《盲·道》。
其次资金也是一大问题,终于开机后,出品方却中途撤资。整个剧组都等他养活,他拿出自己为数不多的积蓄将之完成,而他自己上场做男主角,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杀青之后,审查仍未结束,原来136分钟的电影,后来剪到110分钟,很多被审查人员觉得有“隐喻”的镜头全部都被剪掉了。
李杨的说法确实给了这部电影不合理之处理由,但也有观众认为,影片中无关“敏感”的部分他也没有做好,例如片中偷车、超市零食没有人管,男主中刀时周围无一人理会的设置不合理,男女主演技和配音都略差。
总的来说,就是一部“批判不成,温情不足”的四不像的影片。它想延续系列前作的犀利,却最终拍成了粗糙版的《这个杀手不太冷》。
电影终归不是一个人的艺术品,李杨,及中国所有拍摄现实主义题材电影的导演们,如何戴着脚镣跳舞,仍旧是一大问题。
采访者李杨
抛开《盲·道》的失败和李杨导演的身份,他还是个优秀的社会新闻采访者。
2016年7月28日,一篇名为《最美乡村教师候选郜艳敏:被拐女成为山村女教师》的报道引起了热议,报道轻描淡写地跳过妇女郜艳敏痛苦而耻辱的被拐经历,转而赞美她的“大爱”。报道被翻出之后,李杨九年前的《盲山》又受到了网友关注,该片讲述初踏上社会的大学毕业生白春梅被贩卖到山区,从而自救的故事。
如《盲·道》一样,《盲山》时李杨也做了大量准备,首先他从搜集到的报道中得知四川被拐卖的妇女较多,所以他跑到四川待了两个多月做了大量调查,调查对象主要是公安、被拐的人和人贩子,被拐的人又涉及到拐她的家庭。
李杨说当地的一个打拐英雄对他帮助很大,这个人在现实生活中是个协警,解救了一些被拐妇女。他的一手资料帮李杨联系了几十个受害人。最终在电影中,李杨让协警出演,“一是向他致敬,二是希望打拐英雄在这个影片中留下形象。”
目睹了真相的李杨并没有像写《最美乡村教师候选郜艳敏:被拐女成为山村女教师》这篇报道的记者一样赞颂功德,而是将被拐妇女受到的痛苦,折磨以及心理的变故描述出来,让更多人看到了犯罪行为对一个人的伤害,也是从根源上探究了社会现象。
“如果郜艳敏以德报怨的行为就感动中国了,那么她对犯罪、对邪恶的隐忍应该是感动中国的理由吗?”李杨在2016年时接受采访时说到。
采访时的艰辛不言而喻,但最难的还是思想上的冲击。李杨曾经因为要写一个公安题材的电影,到鄂尔多斯待了一个月,采访的一位从监狱里出来拐卖人口的人贩子,他强奸加拐卖,害了很多人,李杨听过之后睡不着觉,因为他保证自己不告发他。而后他资讯公安的朋友,他说告发也没用,因为人贩子可以说他在讲故事。
经历过这么多采访,李杨对人性认知更复杂,他说:“一个电影既然是讲人的故事,就一定真正讲人,是吧?”
《盲井》、《盲山》皆是如此。
其实追溯李杨对社会现实如此专注的原因,可能跟他大学在德国读书有关。
1987年,在北京广播学院导演系读三年级的李杨因为女朋友以及对德国的新浪潮的喜爱来到了德国。在德国,他读西柏林自由大学的艺术史,慕尼黑大学的戏剧理论,科隆电影学院的导演编剧,德国的环境也十分影响他。
“德国是一个理性的出思想家的地方,德国人很关注社会,德国的电影有很强的人文色彩。”
所以归国后,他选择了《盲井》这样的题材。
李杨曾经阐释拍摄“盲”系列电影的初衷:“眼睛死亡了跟眼睛瞎了还不一样,盲衍生开去,就是对良知视而不见,对外部残忍视而不见。”
他希望通过自己的电影,来“扫盲”,让更多的人看到,关注到这些事上来。
当初他的《盲井》与张艺谋的《英雄》一同竞争柏林银熊奖,最终他胜了名导。也算现实主义电影的一场胜仗。
或许《盲·道》有所失败,或许李杨不会再拍摄“盲”系列的电影,但希望在如今商业电影充斥的市场中,他依旧能够坚守,依旧保持一颗关注社会和现实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