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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铃铛公寓还能租吗(武汉铃铛公寓爆雷)

武汉铃铛公寓还能租吗(武汉铃铛公寓爆雷)“租户挺可怜的,都是来武汉打工的,好不容易攒点钱,交了几万的租金,却住不了房子。”白雁向南方周末记者表示。她是一位房东,从1月开始就没收到过房租。后来,她与租客协商,可以让租客多住一些日子。4月30日,一位房东向南方周末记者提供了一段视频,视频显示,他们去武汉常青三路治安管理中心反映情况,一位政府工作人员说,公安机关已经对铃铛公寓进行立案调查,公司经营人也已经被控制了。“铃铛公寓”全称“武汉铃铛商业管理有限公司”,成立于2017年7月,是一家以租房为主业的中介公司,他们从房东那里租来房子,再转租给租户。从2020年1月开始,铃铛公寓就出现了问题——不少房东没有再收到过房租,他们不得不请一些已经交过房租的租客离开。4月27日,武汉市相关部门在人民网留言板上对铃铛公寓的问题做了回应。回应称,铃铛公寓所在的江汉区已经统筹组织房管、市监、公安、司法等部门,抽调专人组建工作专班,并在常青三路65号驻

武汉铃铛公寓还能租吗(武汉铃铛公寓爆雷)(1)

(IC photo/图)

2020年4月上旬,宋豪在贝壳找房App上看中了一套房子——武汉市洪山区南湖锦城小区的小户型,72㎡,两室一厅。

4月10日,他与铃铛公寓签署租房协议,按照2100元/月的价格支付了1年的租金。

但很快房东就找上了门,说自己没有从铃铛公寓那里收到房租,要求宋豪搬离,或者另交房租,否则就停水停电。

“铃铛公寓”全称“武汉铃铛商业管理有限公司”,成立于2017年7月,是一家以租房为主业的中介公司,他们从房东那里租来房子,再转租给租户。

从2020年1月开始,铃铛公寓就出现了问题——不少房东没有再收到过房租,他们不得不请一些已经交过房租的租客离开。

4月27日,武汉市相关部门在人民网留言板上对铃铛公寓的问题做了回应。回应称,铃铛公寓所在的江汉区已经统筹组织房管、市监、公安、司法等部门,抽调专人组建工作专班,并在常青三路65号驻点办公。

4月30日,一位房东向南方周末记者提供了一段视频,视频显示,他们去武汉常青三路治安管理中心反映情况,一位政府工作人员说,公安机关已经对铃铛公寓进行立案调查,公司经营人也已经被控制了。

“租户挺可怜的,都是来武汉打工的,好不容易攒点钱,交了几万的租金,却住不了房子。”白雁向南方周末记者表示。她是一位房东,从1月开始就没收到过房租。后来,她与租客协商,可以让租客多住一些日子。

但受疫情影响,这位租客丢了工作,也没钱再去租房子,现在打算离开武汉了。

“负利润”生意

白雁对铃铛公寓的模式一直存有质疑,因为铃铛公寓支付给她的租金,要高于租户给铃铛公寓的。

她的房子位于武汉市洪山区天丰花园,是一间三室两厅、面积113㎡的房子。她向南方周末记者提供的合同显示,她租给铃铛公寓,每个月要收取3000元房租。但铃铛公寓租给租户,每个月只收2550元,铃铛公寓每个月要亏450元的房租。

根据白雁的合同,房子的租期是2019年8月4日—2022年12月3日,共40个月。在这40个月里,设定4个月为空置期,这4个月,铃铛公寓不需要向房东支付房租。这意味着,铃铛公寓需要向白雁支付36个月的房租,共计108000元。

租户的合同则显示,租期是2019年8月31日—2020年8月31日,这意味着白雁的房子已经空置了近一个月。

“高价从房东那里租来房子,低价转给租客,再加上公司的经营费用,他们从哪里赚钱?”白雁一直有一个疑惑。

宋豪也觉得蹊跷,作为租户,他与铃铛公寓约定的租金是2100元/月,但是铃铛公寓每个月要向房东支付的租金是2450元。多位铃铛公寓的租户、房东均向南方周末记者表示,租户与房东的租金存在“倒挂”的现象。

不过,根据租户和房东提供的合同,租户需要一次性缴纳一年的房租,而铃铛公寓则只需要每季度向房东支付一次房租即可。

以白雁的房子为例,铃铛公寓与她约定,前两个月是空置期,铃铛公寓从2019年10月3日开始支付房租,一次性支付了一个季度的房租。如果不出意外,她应该在1月3日的时候再次收到一笔9000元的房租,那是2020年1月、2月、3月的房租。

这是一种典型的“高进低出”模式,这种模式在长租公寓领域中并不少见。中介公司高价从房东那里租来房子,每个季度向房东支付一次租金,再以低价租给租户,一次性向租户收取一年的租金,从而形成一个滚动的资金池。

对于中介公司来说,这种模式可以帮助他们迅速抢夺市场——租户和房源。

不少长租公寓品牌主要的盈利手段是向租户推荐金融产品以收取中介费、利息,长租公寓逐渐成为一种“类金融”的产品。不过,多位铃铛公寓的租户向南方周末记者表示,铃铛公寓并没有向他们推荐过此类金融产品。

2016年12月,链家研究院曾经发布过《租赁崛起》的行业报告,预测2016年、2020年、2025年中国房产租赁市场的租金规模分别可以达到1.1万亿、1.6万亿、2.9万亿。

那段时间,长租公寓受到资本的追捧,房地产开发商、互联网公司、中介公司等都盯上了这个“风口”,纷纷推出自己的长租公寓业务。但好景不长,从2017年开始,就有长租公寓公司“爆雷”了。

有媒体统计,仅2019年,至少有25家长租公寓爆雷,资金链断裂、消防不合规、物业纠纷是主要原因。

拖没了的房租

白雁的房子本来是委托另外一家中介公司放租,后来,那家中介公司将这个房源转给了铃铛公寓,并向她收取一千多元的中介费。

“价格合适,一租就是3年,当时图省事,就租给了铃铛公寓。”后来,白雁向南方周末记者回忆。她当时并不知道铃铛公寓是这种“高进低出”的模式,也没有想到,这家“二房东”这么快就撑不下去了。

2020年1月3日,本该是白雁第二次收到房租的时候,但却没有收到。此前接待她的业务员对她说,自己已经放假回家了,等过完年后再支付。

谁都没想到,很快就遇到了新冠肺炎的疫情,武汉封城,经济停摆。在疫情期间,白雁再次找到铃铛公寓,希望可以尽快支付房租,这次得到的答复是等4月8日武汉解封后,他们才能复工,到时再来结算房租。

4月8日武汉解封后,白雁没有收到房租,却接到了减免房租的申请。

当时,业务员对她说,受疫情影响,公司的房子租不出去,希望白雁可以减免三个月的租金。白雁同意了这个请求。

不过,即便是做了这么大的让步,白雁依然没有收到房租。4月14日,她直接得到了一张解约通知书:由于公司经营不善,双方要进行解约。

白雁向南方周末记者算了一笔账,从2019年8月3日将房子租给铃铛公寓后,9个月以来,她总共只收到了12000元,其中,9000元是10月10日那次支付的房租,3000元是8月3日签约后收到的押金。

白雁意识到铃铛公寓出问题是在4月16日。在此前的两天,她每天都会去铃铛公寓位于仁和路的分公司询问房租。

4月16日,她再去这个分公司时,发现公司已经关门歇业,此前接待她的业务员也已经联系不上了。几个房东意识到可能是遇到了骗子公司,就去附近的派出所报了案。

多位房东和租户向南方周末记者提供了铃铛公寓业务员的联系方式,但是这些业务员不是表示已经辞职,不想多谈,就是无法联系上。铃铛公寓客服电话也无法打通,提示音称:当前不是服务时间,服务时间是1点1分到1点1分。

无奈的租客

工商资料显示,武汉铃铛商业管理有限公司成立于2017年7月,早期注册资本为300万,2019年8月变更为100万。

2019年9月,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大股东由高援越变更为车长林。4月28日,高援越向南方周末记者表示,在2019年武汉军运会之前,他就从铃铛公寓里撤资,转给了车长林,不再负责铃铛公寓的事情了。

部分房东向南方周末记者提供的身份信息显示,车长林出生于1998年,住址是吉林省舒兰市。在工商资料上查不到他还有其他的关联公司。同时,也查询不到这家长租公寓获得融资、投资的相关信息。

每一次长租公寓的爆雷,都会引起房东与租客之间的纠纷,房东收不到房租,就会将租客赶出去,或者重新交房租,这对于租客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压力。

以宋豪为例,4月10日这天,他总共交了27300元(1年的房租 1个月的押金),但是房东只允许他住到5月1日。

来自陕西的李娟也是铃铛公寓的一名租客,她在武汉的一家培训公司工作,2019年12月21日在铃铛公寓租了一间四十多平方米的房子,每个月房租1500元,当时她交了19500元(1年的房租 1个月的租金)。

当铃铛公寓爆雷的消息传开后,她的房东也慌了神,告知她要么重交房租,要么搬离,否则就把她的东西清出去。

当时,她还在陕西老家。4月27日她赶到了武汉,但这一次她没想逗留太长时间。受疫情的影响,她所在的公司也遇到了经营困难,员工的工资被缓发、打折,她没有太多的积蓄重新再交一份房租了。

如果房子还可以再住,李娟或许会选择在武汉再寻找一些机会。不过,面对房东的逐客令,她只能将屋子里的东西整理好寄回了老家,她也打算离开武汉,去别的地方再找机会。

目前,租客、房东已经至少组建了4个微信维权群,共有1600多人。

在微信群的讨论中,不少租客、房东认为铃铛公寓涉嫌诈骗。他们认为铃铛公寓这种“高进低出”的模式就是为了骗取房东和租客的租金,正常的公司不会这样运作。白雁和几个房东、租客去派出所也是以“诈骗”为由报的案。

4月27日,武汉市相关部门在人民网留言板上对铃铛公寓的问题做了回应。回应称,铃铛公寓所在的江汉区已经统筹组织房管、市监、公安、司法等部门,抽调专人组建工作专班,并在常青三路65号驻点办公,开展现场接待、立案调查、协调处置等工作。

(应受访者要求,宋豪、白雁、李娟为化名)

南方周末记者 王伟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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