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与八任男朋友藕断丝连(将恋爱中的男人钓到手后)
渣女与八任男朋友藕断丝连(将恋爱中的男人钓到手后)2006《重奏》俩人是当今挪威影坛的重要代表人物,也是一对合作时间跨度长达十余年的黄金搭档,他们的电影代表作有《重奏》《奥斯陆,8月31日》《猛于炮火》《西尔玛》等。虽然《驾驶我的车》大概率就会是最佳国际影片得主;但如果说关于这个奖项的角逐,还有哪部电影具有最终爆冷翻盘的可能性,自然便绕不开挪威电影《世界上最糟糕的人》。就北美颁奖季的整体获奖战况来看,这部电影无疑是与《驾驶我的车》拉开最小差距的非英语片。影片《世界上最糟糕的人》最初亮相于戛纳,并为雷娜特·赖因斯夫赢得了戛纳影后。而对资深影迷来说,该片的导演约阿希姆·提尔、编剧埃斯基尔·沃格特,早已耳熟能详。
时至三月,距第94届奥斯卡颁奖典礼还有二十多天。在影迷们眼里,本届奥斯卡还是有挺多悬念值得期待,尤其是最佳女主角的归属,非常难以琢磨。
相比之下,最佳国际影片无疑是本届最容易预测的奖项,获得四项重磅提名的日本电影《驾驶我的车》拿下该奖几乎早已是众望所归、板上钉钉的事。
甚至有影迷把眼光放得更远,期待着《驾驶我的车》能将最佳影片同时收入囊中,重现两年前《寄生虫》划历史的盛况。
日本电影《驾驶我的车》
虽然《驾驶我的车》大概率就会是最佳国际影片得主;但如果说关于这个奖项的角逐,还有哪部电影具有最终爆冷翻盘的可能性,自然便绕不开挪威电影《世界上最糟糕的人》。
就北美颁奖季的整体获奖战况来看,这部电影无疑是与《驾驶我的车》拉开最小差距的非英语片。
影片《世界上最糟糕的人》最初亮相于戛纳,并为雷娜特·赖因斯夫赢得了戛纳影后。而对资深影迷来说,该片的导演约阿希姆·提尔、编剧埃斯基尔·沃格特,早已耳熟能详。
俩人是当今挪威影坛的重要代表人物,也是一对合作时间跨度长达十余年的黄金搭档,他们的电影代表作有《重奏》《奥斯陆,8月31日》《猛于炮火》《西尔玛》等。
2006《重奏》
2011《奥斯陆,8月31日》
2015《猛于炮火》
2017《西尔玛》
新作《世界上最糟糕的人》是俩人迄今为止受众最广、口碑最好的作品。原本鲜为人知的演员雷娜特·赖因斯夫能够凭借本片拿下戛纳最佳女主角,便从侧面印证了作品的质量。
雷娜特·赖因斯夫
影片讲述的是年轻的女主角Julie不甘于眼前的现状,在选择做自己的过程中,逐渐偏离了世俗的女性人生轨迹的故事。整部电影由十二个章节、前言以及后记所组成。
Julie原本是前途无量的医学院优等生,如果不出意外,她将会像大多数人那样在大学中安稳地度过美好的青春岁月,随后迎来属于自己的事业。
但她却总是对眼下的自己感到失望。生活在这互联网信息大爆炸的时代里,无形的不安感让她愈发焦虑,以至于不得不通过断网和逼迫自己埋头苦学的方式来缓解压力。更何况她本来就并非因为热爱医学才学医,仅仅是觉得医学院门槛高,是她这种聪明人该去的地方。
随后Julie逐渐开始意识到,她自己真正感兴趣的是人类心灵层面上的东西;对她来说,以具象化的人体解剖手术为主的现代医学实在是太过机械。
幸运的是,Julie的母亲欣然接受了她的想法。于是,Julie便与医学院的一切彻底告别,包括他的男友。然而,在换到心理学课程后,Julie并没有真正地安稳下来,她很快便又移情别恋转而爱上了摄影,并逐渐建立起属于自己的社交圈子。
某次聚会上,Julie遇到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之一,畅销漫画“鲍勃猫”的作者Aksel。俩人在聚会上聊得火热,随即便发展成为彼此亲密无间的情侣。
即便俩人之间有着难以被忽略的年龄差,即便Julie认为Aksel的“鲍勃猫”漫画充斥着对女性的冒犯,但爱情来临的时候谁也挡不住,何况她从来都是只跟着感觉走的人。
Aksel邀请Julie参加家庭聚会,尽管有些令人不悦的、在所难免的小插曲,但这里的氛围总归是和谐欢快、其乐融融的。或许是出于情不自禁,Aksel在跟Julie独处的时候,随口谈起未来抚养孩子的事情。
毕竟两人目前的关系稳定,而且Julie也已经30岁。然而,抚养孩子的事却让Julie非常抗拒,她显然并不想要孩子,两人因此而闹得挺不愉快。
鲍勃猫漫画的畅销,使Aksel成为了受读者敬仰的名人,庆祝会上的热闹便已说明一切。然而这对Julie来说,并没有那么激动和开心,她暗自觉得自己与名利场有些格格不入。她独自离开庆祝会,迎着暮色,不知不觉中闯入另一场热闹的聚会。
这场陌生的聚会上,Julie认识了一个特别的男人Eivind。他并不像别的男人那样油腻,其风趣的谈吐和绅士的举止深深地吸引着Julie。他们聊到反对出轨的话题,而身体上却又控制不住地暧昧起来,直到夜幕褪去,两人才依依不舍地道了别。
过了不久,在书店工作的Julie再度遇见仅有一面之缘的Eivind,两人随即旧情复燃,一发不可收拾,哪怕Julie明知Eivind并非单身汉。做事果断的Julie跟Aksel提出分手,义无反顾地投入了Eivind的怀抱。
Eivind对前女友Sunniva充满了负罪感,但根本原因并非他的出轨,而是女友的特殊身世:在某次远足中,一只鹿的出现唤醒了女友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她对自己的血统开始产生怀疑,最后通过基因监测,确定了自己有3.1%的萨米人血统。
Eivind起初还有点不以为然,他很自然地选择支持女友“认祖归宗”的想法。但逐渐地他开始没法面对女友,在他看来,女友的萨米人血统代表着西方人对欧洲原住民的罪行(环境破坏导致萨米人的栖息地危机),而他的纯正白人血统所代表的则是犯罪者本身。
这种历史情结,让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人。为了减轻这份罪恶感,Eivind成为了一个物质消费上不折不扣的环保主义者,购物时总会考虑商品够不够环保。
虽说Julie和Eivind都是不光彩的出轨者,但两人同居后的感情生活大抵还算和谐。直到有一天,Julie在电视上看到,前男友Aksel在采访中发生过激行为。通过旧日朋友,她才得知Aksel罹患癌症晚期,已然时日无多……
纵观今年奥斯卡提名名单,共有三部非英语片获得了最佳国际影片之外的其他提名。包括《驾驶我的车》(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改编剧本),用动画形式讲述阿富汗难民记忆的丹麦纪录片《逃亡》(最佳动画长片、最佳纪录长片),以及这部挪威电影《世界上最糟糕的人》除最佳国际影片外,还同时提名了最佳原创剧本。
2021《逃亡》
非英语片获得与英语片相互竞争的资格,在整个奥斯卡提名历史上其实并不多见,足以见得这三部电影的受认可程度。
纵观埃斯基尔·沃格特和约阿希姆·提尔的合作,一向以高质量剧本和多元化类型著称。尤其是作为核心编剧的埃斯基尔·沃格特,他独立执导的《盲视》和《无辜者》都以剧作上的精妙设计而备受影迷们好评。
2014《盲视》
2021《无辜者》
即便不谈《世界上最糟糕的人》的剧本有奥斯卡背书,我们也能够仅从影片本身的剧作呈现上瞥见一些巧思。
在世俗的价值观念里,我们通常都会认为Julie是个不懂知足的人,对自己和他人都极其不负责任。学医是为贴合自己优等生的身份,学心理学是出于一时冲动,学摄影似乎也没搞出什么名堂,感情生活更是乱糟糟的一片。这样的人若用“废材”一词以概之,似乎也并无不妥。
Julie之所以做什么都三心二意,根本原因便在于她的焦虑以及对焦虑的服从。影片开头交代她在大学期间因各种信息的干扰而焦虑不安,甚至需要通过断网来静心;当她步入社会后,感情生活上的过于确定,又让她从一段又一段的亲密关系中选择逃逸。直到影片最后,银幕前的我们也无法笃定她是否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但正是因为Julie对焦虑抱持不抵抗的态度,才使得她在某种意义上比大多数人更有对生活体验的发言权。相比于大多数规矩生活的普通人,我们没法说Julie的生活不精彩,也没法说自己周而复始的生活比Julie更有价值和意义。
回望近期备受关注的华语片《瀑布》,它所讲述的也是这样的事情:贾静雯饰演的母亲总是在抵抗着自己的焦虑,面对丈夫的离弃、女儿的叛逆和失业,她选择极力否认和自我欺骗,最后得了思觉失调。
2021《瀑布》
但当她开始决定面对事实重新来过,所有一切才终于豁然开朗。世人往往会因为焦虑是负面情绪而选择抵抗、躲避,却因此而变得更加焦虑。而在《世界上最糟糕的人》中,Julie正是因为对焦虑的不抵抗,才使她提前迈出了走向寻找自我和生活意义的那一步。“我思故我在”何尝不是“我焦虑故我在”?
影片《世界上最糟糕的人》中没有任何一个完美人设,Julie和Eivind分别在各自的亲密关系当中出轨,道德层面的问题便让很多观众难以待见这样的角色。即便是看似处境最为可怜的Aksel,在对待女性上也难免会陷入不自觉的性别歧视。
形容Julie是世界上最讨厌的人,或许的确有些夸张了;但凭着她总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不能再显眼的自私,她对感情的不够忠贞……称她为影片中最讨厌的角色,似乎也是有理有据的。
而在她看似讨厌的背后,其实也意味着她践行了身为女性乃至具体个人的独立性,以及对自我的认同。如此看来,Julie的讨厌又恰恰正是她勇气的体现。
旧日的社会观念中,女性的价值往往体现在,成为男权社会里高度道德自觉的附属品;而当下的性别平权所标榜的则是女性的人格独立,绝不依附男性而存活。
展望未来,当所有女性可以彻底不依赖男性而生存,当人格独立已然是被完成的事情时,女性的价值便体现在,她们真正地成为那个“去标签化”的自己,哪怕是做一个被讨厌的人。因为做自己的前提一定是勇气,是即便成为世界上最讨厌的人也不回头的勇气,而Julie做到了。
尽管《世界上最糟糕的人》是一部与当下生活有关的电影,但影片某种意义上却是关于女性平权的未来叙事。影片的当下性其实并不需要太多解释,人物所处的时空和生活背景,以及他们所遭遇的那些困境,都是现实生活中正在发生的。
而之所以称这样的电影为“女性平权的未来叙事”,则是因为电影中的女性际遇并没有大面积地辐射到世界各处,这是一个只有在具备北欧国家的福利条件和性别意识的前提下,才可能发生的女性际遇。因此对大多数地区的观众来说,《世界上最糟糕的人》是理想化的存在。
回望Julie的家族谱系当中几代女性的婚姻变迁史,从多生到少生,从无爱婚姻到有爱婚姻再到单亲状态,从女性35岁的预期寿命到可以活到满头白发,则侧面反映了女性生命周期、女性地位和女性意志的层层进化。
到Julie这一代,生育已经不再是一种必须实施的手段。Julie家的女性树谱图,便恰恰揭示了影片叙事未来时态的朝向。
当谈到生育问题,这里聚焦的是女性意愿,而不是生育所带来的物质成本思考;当谈到一段亲密关系时,这里聚焦的是在亲密关系中的享受,而不是如何勉强维持亲密关系的忠诚度,标榜生而为人的美德;当谈到职业规划和兴趣爱好时,这里聚焦的是“我想做的”,而不是“对我的前途最有发展性的”。
在我看来,这部《世界上最糟糕的人》甚至不仅仅是女性平权的未来叙事,更是整个人类社会可以拭目以待的未来叙事。
在过去的电影中,所有的自我放逐、自我毁灭几乎都是由男性完成,以男性为中心的叙事是早已被男权世界习惯了的逻辑。
但在《世界上最糟糕的人》中,女性并不需要走到自我毁灭的地步。她们只是不甘愿做那个贤良淑德的、遂男性所愿的传统女性,仅仅做她们自己,即可撼动被男性霸占的叙事权。或许这便是影片的意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