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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壳机动队解析(攻壳机动队疏离氛围的营造)

攻壳机动队解析(攻壳机动队疏离氛围的营造)灵(ghost)与肉的(shell)关系、后人类主义和状态在电影里的探讨从来都不新鲜,所以在面对《攻壳机动队》时,它这些文本所承载的思想深度与视听设计的出挑很难被完全分开看待,它们共同氤氲于一片被生成的疏离情绪氛围里,为影片的所有层面赋魅。

1995年,日本动画导演押井守将士郎正宗的漫画作品《攻壳机动队》搬到了大银幕,本片讲述了一个在人类普及身体的生化改造并使用电子脑的近未来,一支反恐特殊部队“公安九课”的故事。在承袭了由雷德利·斯科特导演在电影《银翼杀手》中所开创的“赛伯朋克”视觉美学的基础上,押井守的《攻壳机动队》还有着关于犯罪警匪枪战等类型的全新展示、政治势力格局的畅想、关于人本身的哲学探讨、近未来科幻世界观的构建等极为丰富的元素、内容和议题。所以也正是由于这部作品丰富的表意面向,使得围绕这部《攻壳机动队》任何不同方向话题的探讨都显得极为繁杂。对于笔者而言,这部作品最大的魅力也正是来自作者高度自觉掌控的声画包裹着严肃文本表达的浑然天成的整体呈现。

攻壳机动队解析(攻壳机动队疏离氛围的营造)(1)

这似乎是一个对许多经典电影进行评价的十分偷懒笼统取巧的评价说法,但我们确实需要明白:在一部电影的任何层面都能做到顶级是十分艰难的,而且对于电影这个复杂的艺术品来说,执行输出的任何层面都做到最好未必就能将这些简单地组合成一个更好的电影,很多时候,对电影不同层面的突出点进行结合是矛盾而难以调和的,“顾此失彼”的情况在电影里极为常见,但押井守的《攻壳机动队》所做到的即是各个层面的设计执行都进行了互补、打底与合力协作,这些元素内容在导演的掌控中“通力合作”形成了一个严密的整体。更重要的是,在这种协作中,影片整体生成了超越于影片本身内容层面的一种情绪和氛围,这种非理性创作可创造的感知层面的特质模糊了所有可被明确展示与接收的信息,使影片更加朦胧不可捉摸,这种视听向的氛围气质所带来的不可测的静默、疏远与迷离感也许才代表着电影媒介所能达到的更高的高度与更丰富的可能方向。

当观者在观看《攻壳机动队》时其整个身心全程都会被包围在这种绵密的无时无刻不在流露出的疏离质感中,对影片整体进行有限的拆解描述确实能够让我们更加明白和和理解在一部电影中各个层面的内容元素在同一方向力量的高度管理、控制和展现中所能发挥的最大的无形合力互补作用。于是从这个角度出发去梳理本片时,我们需要简单甚至粗暴地将影片分为视听与文本两部分来讨论。而在文本层面,也简单将表意重点分为科幻、哲学两个方面。科幻方面的内容不仅事关整个宏观的世界观,事关每个未来科技装备的细节与功能,更直接与片中所探讨的哲学议题相关并为之提供讨论的基础环境。在影片的近未来世界里,城市景观以外设霓虹招牌的林立高楼为主,人造机械物质景观几乎完全取代了自然景观元素,网络信息技术高度发达,人类处于个人信息完全透明化的世界,真实与虚拟的边界逐渐消弭,人工智能技术迅速发展,科学家可以制造出拥有人类记忆和复杂情感的机器人,人们也可以使用机械改造自己的身体机能或延续生命,通过安装义肢、装配电子脑,甚至全身均为机械只保留意识的方式成为义体人,这种改造会使人类的大脑拥有直接连接互联网并进行数字化运算的能力。于是,黑客们就可以像侵入计算机一样侵入人类的大脑,盗取或是篡改其内部的信息,通常被我们认为是无法固型的记忆成为了一种可被增删改查的数据,于是为了予以区别,影片还提出了一个“ghost”的概念,我们可以将之理解为人的自我意识与认知能力,也是一个人的灵魂。而这也就直接构成了影片的哲学探讨话题之一,既然记忆是可被增加修改删除的,那究竟什么才是可以被确定的,究竟构成脑海中的“我”的重要存在是什么这些问题都不断在影片中被质问。结尾处“傀儡师”意欲与主角草薙素子的意识结合的原因在即是自己作为一个“新的生命体”,但无法繁衍后代以及死亡,单纯的数据存储拷贝无法产生变异与个性。对此傀儡师直接说道:“生命一直在不断地繁殖与演变,细胞不断重复着死亡和再生的过程,新陈代谢,成长变迁,在它们死亡时会将大量的经验信息带走,除了基因和模仿因子,这是一种顽强抵抗各种毁灭性灾难的防御机制。”这段话直接将人类普遍的身体存在本质道出,也直接构成了关于后人类主义的讨论,与“傀儡师”的融合统一使得素子的自我意识发生了细微改变但不会失去任何东西,她仍然是她自己,这样的设定事实也直接映射揭示了个人在自我意识思考的不断发展的过程中“自我”变化完善的本质。这些种种严肃深刻的哲学话题的探讨充实填起了影片的文本厚度,但是需要指出的是这些话题讨论的给出并非完全由视听撑起,影片中有大段角色“掉书袋”式的哲学话语输出,这些台词内容本身是撑起整个哲学文本的核心所在,哲学话语谈论的输出内容过多地直接通过人物的台词来表现客观来说会使得电影本身就像一个包裹着哲学话语讨论的外壳载体而已,但对于《攻壳机动队》,这种深度文本与影像层面的关系并非是如此简单的二元冲突,接下来就有必要来分析关于视听的创作设想怎样与影片的文本和氛围相互作用生成。

攻壳机动队解析(攻壳机动队疏离氛围的营造)(2)

《攻壳机动队》的视听极为特别之处在于其以还原真人电影的影像音乐运作方式和对物质、运动本身的关注凝视来展开。显而易见的,在动画中表现运动的方式与真人电影是完全不同的,动画画面运动与画面内进行的运动需要以单个连续画面的连接来完成,表现人物运动需要多张角色不同时刻的形态,然后再一张张连接起来;如果镜头本身需要运动的话,那么整个场景的透视都会随之变化,此时就需要将整个环境和人都时刻做出变化的形态,这对于动画来说是极大的工程量。但押井守在片中几乎完全以“不偷懒”的方式时刻将动画画面的进行以真人电影的方式运作。使用主观运动镜头展现城市景象,这时环境背景会随着镜头的运动发生角度形变与扭曲来体现现实的空间纵深感,在镜头中时刻将每个人物都包裹覆盖在机械装置或是庞大的钢筋水泥人造建筑物之下,用较长的篇幅表现出雨滴还有它们落在玻璃上落在水中弹起的水花、开枪时弹夹过热与空中雨点相遇烧出的水蒸气、人物做出动作的惯性、用色彩变化与实体物体碰撞表现隐身中的人物、墙壁刻花纹理与弹孔等细节,使用叠化剪辑来转场,疏离冰冷的配乐夹带着回声,此外片中还零零散散有许多直接跳脱出正常的叙事话语转而进行纯场景、人物的蒙太奇声画片段表现。这些方法用难以注意到的镜头事物细节不知不觉地在观众的潜意识脑海里重塑出这座城市运作的印象肌理,将观众拉入这座“活生生”的世界里,于是那些角色“掉书袋”式的大段直接的哲学话语探讨与他们空洞机械的表情、声音与嘴巴不对位说话方式的形象形成了契合,科技与哲学文本话题还有视觉形象设计一起为这种不合理、诡异的表现互相承载基底。这种非叙事信息输出纯情绪氛围营造的方法使用与大段直接的哲学内容交谈互相挤占影片的内容表现量与厚度,另一方面在内容之上所生成并附着于影片的氛围质感与这些视听文本的结合又为影片整体提供了更为模糊多义的解读方向与内容。

攻壳机动队解析(攻壳机动队疏离氛围的营造)(3)

灵(ghost)与肉的(shell)关系、后人类主义和状态在电影里的探讨从来都不新鲜,所以在面对《攻壳机动队》时,它这些文本所承载的思想深度与视听设计的出挑很难被完全分开看待,它们共同氤氲于一片被生成的疏离情绪氛围里,为影片的所有层面赋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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