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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没有被紧紧的拥抱过了(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多久没有被紧紧的拥抱过了(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他茫然地抬头,我看见封面上写着《灌篮高手》。那时,我正痴迷于各种少女漫画,从赤石路代到吉住涉的作品都看了个遍,还没正眼看过热血沸腾的少年漫画。于是,我好奇地开口询问内容,平日里不怎么说话的阿昀倒是滔滔不绝起来。后来,我与他一同从头看起这本漫画,因为对篮球实在没兴趣,我对那些他赞不绝口的比赛统统没有印象,倒是向往起湘南波涛滚滚的海岸、被太阳晒得黝黑的单车少年,也因而对取景地日本的镰仓念念不忘。“嘿!”红绿灯刚变,我就挥手跑了过去,问,“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都要撞在树上了!”少时的我们不懂,歌里的那种痛像一把钝刀,会一点点在人的皮肤上磨,要不了命,却令人彻夜难眠。而人们总要在忍受了这样的痛之后,才能彻底地挥别过去,偶尔回首往昔,也才能淡然如简媜所说——“我们菲薄的流年里,曾有十二只白鹭鸶飞过秋天的湖泊”。我与阿昀的故事说来简单,可每每追溯源头,我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只记得初一下半学期,班里

多久没有被紧紧的拥抱过了(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1)

我和阿昀初识那年,陈奕迅的《十年》正红遍大江南北。那时,阿昀还是一个阳光少年,对这首歌里的惆怅与忧伤不以为然,听罢便把歌撂到一边,转而和我讨论起明亮又令他热血沸腾的《灌篮高手》。

——是了,《灌篮高手》是拉近我和同桌的他之间距离的动画,至于《十年》,我们皆听过便忘。

而此时,我站在镰仓的街道上,电车正从眼前驶过,我被路障挡在坡道的下方,耳机里单曲循环着那首《十年》。我的身边站着穿校服的高中女生,和两个举着单反正在激动地讨论的中国游客,其中一位问另一位:“这就是动画《灌篮高手》里那个著名的命运路口吗?”

是的,这里就是樱木花道和晴子相遇的命运路口,极目远眺就是湘南的海岸。我挑选的日子不佳,厚重的积雨云挡住了九月的太阳,整个海岸线因此变成了狭长的铅灰色线条,不如动画里蔚蓝的海面漂亮。但海风依然温柔,轻轻地拂起我的碎发,记忆也纷至沓来,往昔如这光影般变幻莫测,让人想要抓住入怀。我与阿昀相识十年之后,我一个人踏上我们曾经约好的旅行目的地,终于在陈奕迅低沉的歌声陪伴下放声大哭。

少时的我们不懂,歌里的那种痛像一把钝刀,会一点点在人的皮肤上磨,要不了命,却令人彻夜难眠。而人们总要在忍受了这样的痛之后,才能彻底地挥别过去,偶尔回首往昔,也才能淡然如简媜所说——“我们菲薄的流年里,曾有十二只白鹭鸶飞过秋天的湖泊”。

我与阿昀的故事说来简单,可每每追溯源头,我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只记得初一下半学期,班里来了一个眉清目秀的转学生。那个年纪的男孩,哪个不是整日在教室或者操场追逐嬉闹,能把羽毛球打到吊灯上,也能在雨里打球沾一身泥浆。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干净、斯文的少年,恐怕是初见时的惊鸿一瞥令我至今难忘。

而后,阿昀被安插在我旁边。他沉默寡言,我亦不是爱热闹的人,两个人做了半学期的同桌,都未能熟悉起来。直到一个周末,我绕远路去两个街道外的租书店借漫画,在马路的另一边,我远远地看到阿昀捧着一本书边走边看,差点撞在前面的银杏树上。

“嘿!”红绿灯刚变,我就挥手跑了过去,问,“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都要撞在树上了!”

他茫然地抬头,我看见封面上写着《灌篮高手》。那时,我正痴迷于各种少女漫画,从赤石路代到吉住涉的作品都看了个遍,还没正眼看过热血沸腾的少年漫画。于是,我好奇地开口询问内容,平日里不怎么说话的阿昀倒是滔滔不绝起来。后来,我与他一同从头看起这本漫画,因为对篮球实在没兴趣,我对那些他赞不绝口的比赛统统没有印象,倒是向往起湘南波涛滚滚的海岸、被太阳晒得黝黑的单车少年,也因而对取景地日本的镰仓念念不忘。

多久没有被紧紧的拥抱过了(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2)

我因此与他熟稔,也通过几次考试与老师的评价,知晓他脑瓜好使,极擅数学。而我是一个看到数字和图形就头疼的偏科生,便央求他教我几何。那时,班里的女孩和男孩之间流行交换日记,用于诉说初初萌芽的情愫,我以此为灵感,用交换日记的方式来进行数学学习。

“你每天写两道题目给我,如果我解不出来,你就讲给我听。”我当时觉得自己的点子棒极了,极力说服阿昀和我玩这个游戏,“然后,我就每天推荐一本漫画或者一首歌给你,怎么样?”

阿昀大概觉得此事于他没有任何好处,反倒会增加不少麻烦——他对我常挂在嘴上的那些少女漫画没有任何兴趣,因而兴致缺缺,但奈何不了我整日念叨,便允了我。

这奇异的交换日记,我们一写就是三年。内容也几经变换,阿昀写给我的数学题,到后来变成了暗含密码的推理题,而我的爱好也从看少女漫画,变成了自己动手在日记本上画满看不出是什么的涂鸦。

我十八岁生日那年,阿昀依然不怎么会说好听的话,和不熟悉的女孩说话久了还是会脸红。在我吹灭蜡烛之前,他憋得脸通红,烛光倒映在他的双瞳里,仿佛燃起了熊熊火光。他说:“我会让你以后的每一个生日,都过得像十八岁生日。”

他说得磕巴,我却听明白了。他想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但岁月与命运交织,有时会给出我们并不想要的那个答案。我们之间的好感建立在少年时代的互相陪伴上,但我与他终究是爱好不一、愿望截然不同的两个个体。他大学时远渡重洋,去往美国求学,而我迫于父母压力,毕业后回了家乡。

裂痕最开始是很小的,但岁月的侵蚀令它逐渐扩大,到后来,变成了横亘在我们面前不可逾越的鸿沟,就算两个人勉力伸出手,却怎么也够不到另一头的那个人。

我们大概也曾经是樱木花道与晴子,站在命运的路口等电车呼啸而去。但岁月是一个魔法师,轻轻一挥魔杖,电车过去了,路障开了,我的那个人却没有站在原地。

我穿过马路,来到湘南的海岸,脚踩在松软的沙子上,远眺能看见我们约定一起要去的江之岛。阴天的大海失去了温柔,白浪仿佛凶猛的野兽,一波一波地涌上岸,仿佛要把那些过往统统吞噬。我对着这样的海面,学着电影《情书》里的博子放声大喊:“你好吗——我很好。”

我很好,慢慢地跟着时间往与阿昀相反的路上走去,最终,总能彻底告别那段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告别永无岛和我的小飞侠。

然后,偶然回首——曾有十二只白鹭鸶飞过秋天的湖泊。

多久没有被紧紧的拥抱过了(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3)

寻一缕味道,写一瓣温暖

作者丨抹茶懒猫

来源丨《青春美文》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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