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省赣水苍茫(赣水苍茫润泽大地)
江西省赣水苍茫(赣水苍茫润泽大地)灨水自从有了名字,它的宁静与自由就开始有了文明的“侵入”。最早的“侵入者”是肩负着秦始皇“南定百越”使命的屠睢,他率领十万秦军溯灨水匆匆南下,一路伐木、修路,艰辛不止。然而,当大军翻山越岭行进到庾岭脚下的一大片平畴地时,劳顿的他触景生情,忽然念想起了北方大平原上的咸阳城,耳边隐约听到了宫阙里的妙音袅袅传来,他舒展浓眉,开心地笑了!他下令在后来叫池江的这个地方安营扎寨。灨水深处的第一个军事政权——南野县,如一支闪亮的利剑劈开南方混沌的天空,这片天空第一次闪现文明与政权的光耀。可惜,秦王朝太过短命,没多少年,咸阳城与阿房宫在项羽的一把大火中化为灰烬,在南方伐木、修路的十万大军树倒猢狲散,或北归中原,或滞留在南方上洛山一带,成了后来苏东坡“八景”诗中的“秦木客”。请记住这个被我们淡忘了的名字吧——灨水!我们的祖先何等聪慧,他们从最能表征这块土地特征的赣巨人、赣虞人身上撷取元素,为水取名。是呵,灨
一进入赣州,扑面而来的是震撼人心的绿——山绿,水绿,地绿。山川之美,勾勒出赣州的生态轮廓;绿色家园,描绘出关于赣州的生态印象。
这是怎样一种壮观呀!——3.94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1028条纵横交错的大小河川,形成16626公里长的天然河道,流域面积蔓延10万平方公里以上,柔柔地流淌在赣南重重叠叠的山峦密林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亘古如斯,这块土地被养育得格外滋润——河泊终年不竭,树木千年不朽,野草春发夏荣。放眼望去,这个美丽的家园,每一处都呈现出绿色与青春,每一方寸都是如此深情和动人。
有人把赣南比作一个聚宝盆。这个比喻缘于赣南的山形地势——东北横卧着的武夷山脉、南方盘亘着的南岭山脉、西北盘踞着的罗霄山脉,三条长长的山脉的余脉竟然全都在赣南聚首!当真是无与伦比的天工造化,宛若天然屏蔽,一座巨大的绿色盆地得以诗意般地形成。
“赣”字最初的母字是“灨”,寓意盆地、沼泽。上古的时候,在这片沼泽地里生长着一个族群。追溯历史,我们惊喜地发现,《山海经》竟然把这一传说记下了,并把这个族群的名字传扬至今——赣巨人。戆态可掬的赣巨人成了赣南古老的人祖,他们有着一张爱笑的脸,长着一双足跟往后生的修长的双腿。
时光流逝中,赣巨人不知哪里去了。到了春秋战国时,这里有了专门管理山泽的开发和渔猎的虞人出现,由于他们生活在赣巨人的故乡,世人把他们叫做赣虞人。这些百越后人终身与山水为伴,长年奔跑于长山大谷,栖息于河流两岸,繁衍生息,世代相传,成了这块土地上最早的土著居民。赣虞人土著赣南,没有文字,只有山歌;没有国家,只有家园。他们把一切思想都化成季风化作歌唱,溶在了苍茫的森林与河流中。
森林无边无际,河流却有始有终,从大山的石壁中渗出的第一滴水,一路汇溪纳涧,终成蜿蜒之川、滔滔大江。让我们溯源吧!这是一条爱的河流——裹挟着西部剽悍雄风的西部来水和洋溢着东方敦厚母性的东面来水,如两条巨龙急急交合,在龟角尾处聚汇成深潭,以雷霆万钧之势,大气磅礴,一路北去,最后将满腔激情倾注浩浩鄱湖。
请记住这个被我们淡忘了的名字吧——灨水!我们的祖先何等聪慧,他们从最能表征这块土地特征的赣巨人、赣虞人身上撷取元素,为水取名。是呵,灨水苍茫如斯,山脉有多远,水流就有多长;土地有多宽,灨水就有多深。我们的家园最早就是从灨水的脉流开始文明之旅的书写的——
灨水自从有了名字,它的宁静与自由就开始有了文明的“侵入”。最早的“侵入者”是肩负着秦始皇“南定百越”使命的屠睢,他率领十万秦军溯灨水匆匆南下,一路伐木、修路,艰辛不止。然而,当大军翻山越岭行进到庾岭脚下的一大片平畴地时,劳顿的他触景生情,忽然念想起了北方大平原上的咸阳城,耳边隐约听到了宫阙里的妙音袅袅传来,他舒展浓眉,开心地笑了!他下令在后来叫池江的这个地方安营扎寨。灨水深处的第一个军事政权——南野县,如一支闪亮的利剑劈开南方混沌的天空,这片天空第一次闪现文明与政权的光耀。可惜,秦王朝太过短命,没多少年,咸阳城与阿房宫在项羽的一把大火中化为灰烬,在南方伐木、修路的十万大军树倒猢狲散,或北归中原,或滞留在南方上洛山一带,成了后来苏东坡“八景”诗中的“秦木客”。
不过十数年,灨水再次见证了人类文明的深度“侵略”。这次走近的是一支更加庞大的军队。勇猛的西汉大将灌婴挥舞巨麾,一路南扫,将秦朝的遗梦在南方彻底瓦解。有趣的是,灌婴竟然是个仁者,他乐水、亲水,他选择将绣着“汉”、“灌”字的旌旗插满了如同风水八卦态势的灨水的鱼眼处。他从赣巨人、赣虞人、灨水中汲取元素,取“赣”字为县名——在欧潭一带建立起了这块土地上的第二个军事政权。汉时,赣、灨通假,赣水、灨水互称。
这片土地的历史从此有了新的篇章!灌婴建立赣县后,人们发现这片大山裹挟的土地漂泊着着太多大大小小的湖泊,少有见过湖泊的中原人喜极。于是,灨水被冷落了,名字被汉朝政权改为湖汉。没有受到冷落的是赣县名,它的名号一叫就是2210年,从来也不曾改变。
东晋永和五年,郡守高琰相中了龟角尾这片三角区。他把南康郡城建在了三江汇合处。传说,数万军民夯土的声音从头年荷花盛开的季节一直飘荡到来年的江水潮涨时日。城池建好后,三江风光旖旎,人们却意外地发现右边从虔化县(宁都县古名)流来的虔化水比左边的江水更加壮阔,于是隋朝时期官府取虔化水之“虔”字名虔城。
灨水或赣水,抑或湖汉,万年如斯,亘古流逝。从县邑或郡城各处源源不断地有茶叶、重纸、黄金、瓷器、战船通过赣水往北方送去,以致东汉时的中原人就对这处总有贡品送来的“赣”地有了非常实惠的理解:这是一块贡地(《说文》《韻会》)。
之后,朝廷更迭,战火纷飞,刀光剑影中林士弘把皇冠戴过一回,卢光稠把城池扩了三倍,孔宗瀚把城墙浇了铁水。时光走到南宋初年,隆佑太后把城市吃空走了、虔化县李氏兄弟聚众数万造反、虔城官兵揭竿而起把官僚杀了……这几件大事,终于惊动了皇帝,宋高宗“康王”赵构将目光聚集到了这水的上游。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南方水上丝绸之路”的重要结点城市,一方面经济繁荣,“商贾如云,货物如雨,冬无寒土,万足践履”,盛产瓷器、茶叶、重纸,还具有据全国造船能力近半的造船业,是全国赫赫有名的三十六座名城之一;一方面,这里却又同时是一个经常闹匪,且兵也反叛、民也作乱的地方。会不会是这虔城之“虔”字带了“虎”头,寓了凶意呢?是不是可以考虑为之取个更吉利些的名字呢?南宋的文臣们各显其能,纷纷上奏。有趣的是,面对金兵侵扰时表现得优柔寡断的南宋皇帝,这回变得毅然决然了。南宋绍兴二十三年十一月,朝廷决定以古赣县名为州府新名,虔州改名为赣州(同时,将虔化县复名宁都县)!虔州名从此归隐历史,赣州一名沐浴着南宋王朝的光芒堂而皇之地登上了历史舞台。
赣水一名再次复活,只是为了与赣州州府名更贴近些,人们不再使用湖汉、灨水一说,而齐齐叫了赣水、赣江。后来,文人们继续发挥解字功能,把“赣”字一分为三,左边“章”字给了城市左边这条江做名字——章江;右边“贡”字给了右边这条江做名字——贡江;“贡”上面的“文”字仿佛是“第三条河”,寓意着它既保留了原来的文化脉络(“虔”字中的“文”字),也显示这座城市有着渊源流长的文化内涵,是一条看不见身形却丰饶无比的文化之河。
呵,你从远古走来,你向未来奔去。浩浩乎赣水,在岁月风的抚摸下,北去的身影愈显豪迈愈加雄健——蓦然回头,源头的城池早已突破高墙深巷窄院,东扩南移西进,崆峒山下厂房林立,三江六岸层楼耸秀,老城区古色文化与现代文明交相辉煌,新城区时尚生活与淳朴民风融为一体,锦绣家园流淌出的尽是欢乐;昂首前行,一路有玉虹塔与储山左拥右抱,有晓镜储潭与湖江夏府前呼后拥,有文天祥的正气歌与白鹭洲的读书声紧紧相随,有滕王阁的巍巍身姿与鄱阳湖的泱泱大气鼓舞前行……吾土赣州,家园厚土;吾水赣江,源远流长,苍茫壮阔,风光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