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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松镇第二季总共有几集(芝镇说第二部99这就是有身份的芝镇人的做派)

黑松镇第二季总共有几集(芝镇说第二部99这就是有身份的芝镇人的做派)“上水!”牛二秀才强打着精神回复:“我也只是听说过。表弟,给我杯水。”牛二秀才晕乎乎地下炕到了客厅,感觉天旋地转,神志恍惚。一睁眼,又是满满的一桌菜,专门从芝镇醉仙居订的。芝镇韭菜小炒边上,多了一道芫荽小炒,是张平青自己下厨炒的。张平青端过一盅酒,伸到牛二秀才鼻子底下。牛二秀才心底里一股乱糟糟的味道往上翻,他意念里自己要忍住。咬着牙,结果那盅酒,捏着鼻子喝了,想吐,吐不出来。“咕咚”咽了下去,突然感觉自己的喉咙哗啦一下,真的投开了。张平青很耐心地涮着酒盅:“老亲戚了,拉拉家常吧。赵录绩老先生过世了。我多次听公冶祥仁先生说过,赵录绩是博通经史的大家,他家藏书多啊,有好多孤本。康有为对同代学者一向很少称许,听说赵录绩治《公羊传》颇有新见,过济南特往拜访,二人相与论道,赵录绩意气风发,康有为大为惊异,自以为积学不及。”

黑松镇第二季总共有几集(芝镇说第二部99这就是有身份的芝镇人的做派)(1)

□逄春阶

第八章 “醉刑”

“我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窝囊气?”

喝酒喝大了,下一顿,见了酒就头晕恶心,甚至听到“酒”字,就有激烈的生理反应,胃里的杂七杂八就往上涌。芝镇人有个习惯,用酒浇酒,以酒攻酒,咬着牙,再龇牙咧嘴喝下一盅,这叫“投”。如果还难受,咬紧牙关再喝一盅,两盅酒咽下去,一下子豁然开朗,投开了。就像一把锈迹斑斑的锁,配上了新钥匙,“啪”,开了。也像久不使用的塞满了杂草和秽物的灵口(芝镇方言:渠道),来了一场大水,给冲开了。

牛二秀才晕乎乎地下炕到了客厅,感觉天旋地转,神志恍惚。一睁眼,又是满满的一桌菜,专门从芝镇醉仙居订的。芝镇韭菜小炒边上,多了一道芫荽小炒,是张平青自己下厨炒的。

张平青端过一盅酒,伸到牛二秀才鼻子底下。牛二秀才心底里一股乱糟糟的味道往上翻,他意念里自己要忍住。咬着牙,结果那盅酒,捏着鼻子喝了,想吐,吐不出来。“咕咚”咽了下去,突然感觉自己的喉咙哗啦一下,真的投开了。

张平青很耐心地涮着酒盅:“老亲戚了,拉拉家常吧。赵录绩老先生过世了。我多次听公冶祥仁先生说过,赵录绩是博通经史的大家,他家藏书多啊,有好多孤本。康有为对同代学者一向很少称许,听说赵录绩治《公羊传》颇有新见,过济南特往拜访,二人相与论道,赵录绩意气风发,康有为大为惊异,自以为积学不及。”

牛二秀才强打着精神回复:“我也只是听说过。表弟,给我杯水。”

“上水!”

“我心里上火……”

“赵录绩是个孝子,父亲早亡,母亲杨太夫人把他抚养成人,成了进士、大学问家。辛未年七月,杨太夫人去世,丧事办得场面啊。你知道花了多少钱吗?账房总管赵竹园因没将三顷地售资花尽,而受了责。”

“他有……钱!表弟,快拿杯水!”

“磨蹭啥呢,上水!”

“……”

我问弗尼思这三顷地,折合多少亩?弗尼思说:“大概是700亩左右。”我那天!怎么花的?

弗尼思说:“钱好花!请道光进士,历任翰林院编修、侍读、侍讲,京师大学堂总监督、清史馆总纂,曾荣获日本帝国大学文学博士的大史笔柯劭忞(字凤荪)为其母墓志铭撰文,不花钱?请声誉卓著、著述甚多的书法大家罗振玉为墓志书篆额,不花钱?别的不知道,他们赴天津邀请书法大家华世奎为墓志书正文,按每字一个银圆的价格一次付清,我数过,一共八百多字。花钱如流水啊!芝镇人啊!这就是有身份的芝镇人的做派!”

“表弟,我要水!”牛二秀才口里要冒火。

“上水!耳朵聋了?”

张平青说到钱,两眼睁得比铜钱还大:“那叫排场!有些是你花钱都办不到的。莒县大店村同榜进士庄陔兰充任点主官,这庄陔兰也是孔府衍圣公的老师;高密县李兰村同榜进士任祖澜主持拜士之仪;渠邱伏戈庄村同榜进士陈蜚声负责拜祭,连同孝子赵录绩共是四个进士同操葬仪,亦称超凡之举。”

“表弟,水!”

一小茶盅茶水,卫兵手托着端过来,牛二秀才一把夺过,差点把茶盅吞下去。

“表兄啊,慢点喝嘛!酒管不够,水有的是。赵录绩请来各县的联庄会担任保卫,人太多了,没人联保不就乱了套了吗?村内湾边,那里的水多……”

“再喝……口水。”

“那里的水湾多,全部用麻绳罩口,以防人失足落水。为松散过挤的人流,在村内外,数十棚喇叭竟奏,并有龙灯、狮豹、骑驴、跑旱船以及扮演的高跷队,和外地特邀的杂技团等。数不胜数的闲人,不亚于名山胜会之规模。赵录绩的舅舅杨继文是总管,芝镇南院的,因为筹办丧事操劳过度,累死在往返途中。是杨继文请了我和宋焕金。我讨厌宋焕金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吃里爬外,无恶不作,不是个好东西。还自称宋公明,公明个屁!咱芝镇怎么出了这么块货,不要脸不要腚的。当时已跟厉文礼尿一个尿壶,穿一条裤子了。但是在赵家凑到一块儿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得应付着啊。酒足饭饱,无事可干,就凑到一处,抽大烟泡子,玩推牌九。那天我手气很坏,带的钱都输给了那姓宋的,这姓宋的赢钱在手,喜不自胜,在我面前还大嗓门吆喝,咋咋呼呼,炫耀自己的本事,还拿话刺挠我。惹我,哼!我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窝囊气?你说,表兄,我啥时受过这窝囊气?”

“表弟,再喝口……”

“水?酒?”

牛二秀才满头大汗,两眼圆睁,两耳铮铮地响,他觉得要爆炸了,但就在受不住了的时候,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吼:

“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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