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春京口瓜洲一水间(京口瓜洲一水间)
江南春京口瓜洲一水间(京口瓜洲一水间)西津渡——蒜山隋时江南运河开通,镇江因处于万里长江和京杭大运河十字交会的枢纽地位,自唐以降更是成为漕运重镇、交通咽喉。因其地位要害,也成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作为镇江最重要的渡口,西津渡自然首当其冲。三国时期,曹操率百万大军南下伐吴,孔明与周瑜在蒜山定下火烧之计;东晋刘裕与孙恩之大战亦发生在这里;南宋抗金将领韩世忠驻兵蒜山,夫人梁红玉亲自击鼓,困金兵十余万于黄天荡……金戈铁马,鼓角铮鸣,历史上发生在这里的战事有数百次之多。建筑是历史的年轮,在西津渡不大的街区里,有昭关石塔等3个国家级文保单位,25个省、市级文保单位,这两个数字本身已极具分量,著名古建筑专家、中国文物学会原会长罗哲文先生给予西津渡极高的评价,称西津渡是“绝无仅有的古渡遗存”,“它留下的历史信息和文化内涵,是不可代替的”。在西津渡,我们可以看到不同的中式建筑,有南方三合院、北方四合院、江南骑楼结构、上海的里弄胡同等;也可以看到不
西津渡
西津渡被称为“古渡”,名副其实。考古证实,这里5000多年前就开始有人类活动,远古时代这里就是天然港湾。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也非常悠久,春秋战国时期,这里就是吴楚通津的古渡。三国至唐代,称“蒜山渡”,是著名的江南古渡,诸葛亮和周瑜定计火烧曹操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唐时江宁属润州管辖,所以润州当时也称金陵,这里也因此叫过“金陵渡”。唐天宝元年,润州改称丹阳郡,这里又被称“丹阳古渡”。西津渡之名得自晚唐,其时北固山下有甘露渡,西津渡在甘露渡之西,也在镇江城的西面,故称“西津渡”,沿用至今。不过沧海桑田,从清朝中叶起长江镇江段开始不断南淤北坍,渡口也因此不断向北延伸,到上世纪八十年代还在发挥功用。2003年底,镇江市区连接渡口的沪宁线市区铁路停止运行,这里才完全失去渡口功能。
漫步在这条古朴、典雅的古街道上,仿佛是在一座天然历史博物馆内散步,这才是镇江旅游的真正金矿。
青砖黛瓦、青石路面、窄街仄巷......你是不是看了太多这样的古街古镇?西津渡也是这样的古街,但远远不只是这样的古街。当你行走在千百年来车辙磨砺出深深印痕的街面上,发思古之幽情,陶醉于民居错落、层峦耸翠飞阁流丹,而遥想这里曾经的惊涛拍岸、千帆入津、商贾云集,你又会生出怎样的感触来?
建筑是历史的年轮,在西津渡不大的街区里,有昭关石塔等3个国家级文保单位,25个省、市级文保单位,这两个数字本身已极具分量,著名古建筑专家、中国文物学会原会长罗哲文先生给予西津渡极高的评价,称西津渡是“绝无仅有的古渡遗存”,“它留下的历史信息和文化内涵,是不可代替的”。在西津渡,我们可以看到不同的中式建筑,有南方三合院、北方四合院、江南骑楼结构、上海的里弄胡同等;也可以看到不同的西式建筑,有哥特式、东印度式、传统复兴式等,这是怎样的杂糅,又是怎样的和谐统一?其实,从根本上说,西津渡街区里无论宗教、建筑、文化、租界还是民俗风物等都因渡而生、靠江而兴。要读懂西津渡,最根本就应该了解其历史演变及其独特的津渡文化。
直至唐时,镇江都还尚为长江入海之口,焦山之地也有“海门”之称,唐朝政府在润州设立节度使时用的也都是“镇海”之号。五代以降,长江入海口逐渐东移,到宋时江面虽仍“阔十余里”,但距海已远,于是“镇海军”就变成了“镇江军”,宋徽宗当上皇帝后,下旨“升润州为镇江府”,这也是“镇江”得名之由来。西津渡临江皆是断矶绝壁,东部又以象山焦山为屏障,挡住汹涌的海潮江涛,从三国到清后期,西津渡一线绵延一千多年,一直都是岸线稳定的天然港湾,“舟楫如蚁,帆樯如云”,是重要的长江港口。
现位于长江和京杭大运河十字交汇处的镇江港
隋时江南运河开通,镇江因处于万里长江和京杭大运河十字交会的枢纽地位,自唐以降更是成为漕运重镇、交通咽喉。因其地位要害,也成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作为镇江最重要的渡口,西津渡自然首当其冲。三国时期,曹操率百万大军南下伐吴,孔明与周瑜在蒜山定下火烧之计;东晋刘裕与孙恩之大战亦发生在这里;南宋抗金将领韩世忠驻兵蒜山,夫人梁红玉亲自击鼓,困金兵十余万于黄天荡……金戈铁马,鼓角铮鸣,历史上发生在这里的战事有数百次之多。
西津渡——蒜山
自古北方多战乱,每当中原战事连绵之时地处富庶江南的镇江因其独特的交通地位,成为移民南下的首选落脚之地。历史上镇江曾多次大规模接纳中原移民,如两晋时的“永嘉南渡”,北方社会动荡不安,迫使士族和百姓大量南迁,“中州士女避乱江左者十六、七”,门阀士族带领家眷、民户流徙到江南,这也是有史以来中原汉人第一次大规模南迁。两宋之交也出现了全国性的移民大潮,“高宗南渡,民之从者如市”?“淮人多避地京口”,移民们从江北瓜州上船逃至江南从西津渡登岸,镇江再次成为移民集中的城市,“南徐州”之称也是明证。放眼世界,文化交流也在人来人往交融碰撞中悄然展开,许多国际知名人士都在西津渡留下了他们的足迹,如元代意大利著名旅行家马可波罗,日本著名画家、高僧雪舟,美国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赛珍珠等等。
西津渡渡口的变化与长江河道变化紧密关联。在《镇江交通史》一书的第一章,刊有一幅“长江镇扬河段历史变迁图”,从这幅图中可以清晰地看出长江改道情况。根据史料记载,春秋战国时期西津渡南倚云台山,江面宽40多里;到了汉、晋、唐时期,江面已逐渐缩小,北宋时江宽仅18里。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里,北岸的江面变化频繁,而南岸变化不大,特别是西津渡一线,江水一直沿云台山、蒜山边而过,这些山头皆是岩石地质,江水冲刷作用相对较小,西津渡一直作为天然良港而存在。唐代中叶起镇扬江段南坍北涨,江水直拍云台山北固诸山之麓,直到明末清初即17世纪初期,长江主流还是沿北固山流经焦山象山之间,镇江港埠水深达四五十米,更是理想的深水港区。
长江镇扬河段历史变迁图
让西津渡渡口功能开始受到威胁的是长江的北坍南淤。大约从康熙年间起,一场长江改道的历史大剧就开始惊心动魄地上演了:康熙十五年(1716)六月,瓜州漕船经常屯泊的花园港坍塌120丈,致使囤船无法停靠。乾隆年间,为阻止坍塌,在瓜州城为回澜坝等地抛填碎石,用以保护城根。到道光年间情况更严重了,“逐年愈坍愈甚,全城岌岌可危,如聚宝门、南门、西门、便宜门先后皆坍于江”。到光绪元年(1875),整个瓜州全城皆沦入大江了,并继续向四里铺通近。无论文艺家们接受与否,那个曾无数次被诗人吟咏过的瓜州城早已没入滔滔江水之中,踪迹难寻!
与北岸坍塌对应的是,南岸诸渡则开始淤积,这从曾经的“江中浮玉”金山的登陆过程即可见一斑。
金山
道光年间,金山还在江中,咸丰年间山北开始长出新滩,“潮汐日向东南直来,积淤成滩;江面岁向西北,徒阳有京口,漕河逐渐淤积,每届秋冬,则河身高于江面,停舟无所,民间食水亦多不便”。同治十二年(1873),金山西南两面也出现淤积,到光绪五年(1879)时长出来的沙地已经“直连南岸,山南竟不通舟楫水涸登山可以徒步”。
到光绪末年之时,金山已“四面皆涨沙,山已登陆”,成为南岸陆地的部分,信男善女到金山烧香礼佛不再需要乘船过渡了。在西津渡街区小码头考古坑道不远处有几个铜铸雕塑的小品,其中之一就是“骑驴上金山”,对许多老镇江来说,这是个再熟悉不过的场景,当时西津渡的五十三坡就是重要的租驴场所,到金山寺进香,只要在这里雇一头驴不要吆喝,驴子屁股一撅一溜烟儿就把人送到寺外了。
镇江润扬长江大桥
实际上,长江的北坍南淤时至今日仍在进行之中。监测显示,以世业洲分汊为例,到上世纪七十年代,仍有75%江水“走”南汊;而进入21世纪,从南汊“走”的江水已减少到30%、主江如此“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摇摆、对沿江各类设施尤其是润扬长江大桥造成了极大的威胁。2002年6月到2004年9月,一项被誉为“水下长城”的长江镇扬河段和畅洲左汊口门控制工程建成,在长江这样的大江大河中通过建设水下大坝以控制河势变化,属国内首创,世界罕见。
渡口人来人往,自然渐有街市。六朝以来,随着渡口的发展,慢慢形成西津渡古街。北宋时期、在西津渡已逐步形成了一个相当规模的集市一一江口镇,俨然成为一座享有重要地位的卫星城,南北商旅,多经此出入,“广客船并海南番船转海至镇江府买卖至多”,泊品交易已经很发达了。元代西津渡街市规模进一步扩大其时镇江城有七隅二十八坊,与西津渡有关的就有临津隅、通津坊、江口坊。及至清时,长江北坍南淤,津渡码头随之往北延伸,街区也不断扩展。伴随着江海河岸的历史演变,西津渡也逐渐从一个渡口渐渐演化一条古街,进而成一片古街区了。鸦片战争爆发后,租界的建立领事馆、工部局等大量西式建筑的出现,又为这片传统历史街区增添了新的内容。
如今,我们徜徉在西津渡古街,从观音洞往西下行至小码头街西口,短短几百米有各式店铺150余家,尽是窄街小巷,让人不自觉陶醉其中,那成片的保存完好的清末民初的传统建筑及勾连其中的古老街道,街道旁多为两层砖木结构的小楼,雕花的窗栏,把我们带到那曾经繁华的时代。沿街行走,我们能清晰地看到“利泰坊”“长安里”“吉瑞里”“德安里”等题额,可以体会到巷口过街楼“借天不借地”的妙处。
街口巷中遍布各式客栈和特色小店,大多数都是“前店后坊、上宅下店”的模式,加上救生会、救火会、天都会、斗姥宫等各种机构和庙宇,这里就是一个完整的旧时小社会。青石板上的车辙、翘角的飞檐、斑驳的柜台,仿佛是历史传来的回声,诉说着古街曾经的繁华。从观音洞往东行至五十三坡,眼前所及又一片西洋风情,雄伟的西式券门、高耸的垛楼,也都提醒着人们过去得并不太久的历史伤痛和沧桑。
到本世纪初,西津渡码头功能完全丧失,西津渡景区的建设保护工作进一步展开、环云台山一带的长江路、迎江路、伯先路、京畿路、云山路、新河路这几条马路的围合区,均划入了西津渡景区的范围,经过多年修整,西津渡也越来越美丽,既古朴盎然而又清新可人,成为镇江对外形象的靓丽名片。
(镇江市史志办公室供稿)
作者:滕建锋
作者简介:滕建锋,镇江日报专刊副刊部主任,主任编辑,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镇江市历史文化名城研究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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