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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河大火始作俑者(35年前无情的大火烧死了他的妻子)

漠河大火始作俑者(35年前无情的大火烧死了他的妻子)于是,自此之后。张德全开始追求康氏,向她请教舞蹈,送她回家,会在春天送上一朵七彩斑斓的花,会在那个书信往来的年代写上一封封充满爱意的情书。康氏也有着这一“时髦的爱好”,她的舞蹈很好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康氏与朋友聊着天,广播里正放着她爱的歌,她欢快的转了一圈,手臂摆动着像芭蕾一样。张德全远远的看着,只是那一眼,很多东西就已经注定了。两人因为都喜欢舞蹈而结缘,在那个时代,两人自由恋爱,大胆而前卫。他们的故事,也就是从跳舞开始。80年代,很多人都热爱跳舞,小伙扛着录音机,穿着牛仔裤,跳着朝气蓬勃的舞蹈,吸引着女生的注意。当然,女生也会跳着优美的华尔兹,宛如高贵的天鹅,翩翩起舞。

01

2021年,抖音突然爆火了一首《漠河舞厅》,歌曲的作者是柳爽。柳爽是根据一个真实的故事,创作了这首歌曲,随着歌曲的全网火爆,大家也逐渐了解这首歌曲背后让人泪目的感人爱情故事。

漠河大火始作俑者(35年前无情的大火烧死了他的妻子)(1)

故事的主人公是张德全(化名)

1983年,年轻的张德全与妻子康氏结婚了。

两人因为都喜欢舞蹈而结缘,在那个时代,两人自由恋爱,大胆而前卫。

他们的故事,也就是从跳舞开始。

80年代,很多人都热爱跳舞,小伙扛着录音机,穿着牛仔裤,跳着朝气蓬勃的舞蹈,吸引着女生的注意。当然,女生也会跳着优美的华尔兹,宛如高贵的天鹅,翩翩起舞。

康氏也有着这一“时髦的爱好”,她的舞蹈很好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康氏与朋友聊着天,广播里正放着她爱的歌,她欢快的转了一圈,手臂摆动着像芭蕾一样。张德全远远的看着,只是那一眼,很多东西就已经注定了。

于是,自此之后。张德全开始追求康氏,向她请教舞蹈,送她回家,会在春天送上一朵七彩斑斓的花,会在那个书信往来的年代写上一封封充满爱意的情书。

康氏也被这个一腔孤勇的年轻人所感动,欣然接受。

他们常常在扬起粉尘的仓库中一圈圈的起舞。

仓库中,充满着刺鼻的气味,橘黄色的灯光摇曳,仓库外,星光灿烂。夏天的夜晚,蝉声肆意的叫着,两人鬓角的微汗也给气氛增加了一丝暧昧,于是爱情的种子,种在了两人心中,悄然生根与发芽。

于是,两人结婚了。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两人结婚后,仍然会经常跳舞。

后来,两人经常跳舞的仓库,需要拆掉重新建造。

两人决定在定情的仓库中最后再跳一次舞。两人看着彼此,虽然这个地方即将不在,但是对方还在,所以爱还在。

那时候他们以为,他们就会这样一直长相厮守。

02

1987年5月6日,那是一个春天。大兴安岭地区发生了自建国以来新中国最大的一次火灾。大火不仅使得中国境内1800万英亩(相当于英国苏格兰大小),还波及了苏联境内1200万英亩的森林。大火致使5万余人无家可归,211人葬身火海,266人烧伤,直接经济损失达5亿余元。

漠河大火始作俑者(35年前无情的大火烧死了他的妻子)(2)

触目惊心数字的背后往往是一段段血淋淋的现实。

在那个红色的夜晚,有人倒在了逃亡的路上,手指向求生的地方。地窖里,十几个生命紧紧挨在一起,也没等来生的希望。树林里满是动物烧焦的尸体。

张德全所在的城市漠河也没能幸免于难。8级大风,县城各个地方被大火吞噬,狂风大作,火星四溅,街上的人哭着喊着挣扎着哭喊着向安全的地方奔去,一切仿佛红色的地狱,要把这人间吞噬。

很不幸,康氏的名字就在那211位遇难者中。

那是张德全外出工作的第14天,就这一个错身,康氏与他天人永隔。

很难想象当时他得知这一消息,一路担惊受怕回来之后,发现自己家没了,妻子也没了。当时的内心是怎样的,我们无法感同身受。他们甚至不让张德全去看最后一眼,因为没有遗体,只有残骸。

我们唯一知道的是,康氏死了,张德全的心也死在了那个春意盎然却又大火纷飞的春天。

此后30余年,张德全没有再婚,他和康氏也没有子女。

张德全应该永远活在了那个夜晚,那个与妻子康氏在仓库中一圈一圈跳着心爱的舞蹈的夜晚。

从此世间又多了一个思念成疾的悲伤人。

后来,在仓库不远处开了一家舞厅。张德全经常在那里独舞,成双成对的人群中,只有他等待着永远等不到的舞伴。

他闭上眼睛,周围的一切与他无关,他仿佛回到了那个气味刺鼻,月光满布,灯光摇曳的仓库中,与妻子康氏跳着永不散场的舞蹈。

漠河大火始作俑者(35年前无情的大火烧死了他的妻子)(3)

从华发到银丝满头。

君埋泉下销泥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03

2020年,去漠河采风的柳爽偶遇了张德全老人,在得知老人的爱妻不幸于1987年的漠河特大火灾中离世,而眼前的老人为爱坚守30余年。柳爽被他们的爱情故事所感动,所以在征得老人同意后,创作了这首《漠河舞厅》,不仅如此,柳爽还仿照老人的语调,给他故去的妻子康氏写了一封极其感人的信《再见了 晚星》

(以下是《再见了 晚星》的内容)

亲爱的康氏:

抱歉因为生分,再唤你为康氏,因为阔别许久,无法想象你因为衰老而未曾出现的祥和的相貌。苦难已过,世界大好,如果有通往另一处日夜不眠的隧道,我将驾驶我深褐色的吉普车,摇下吱吱作响因寒冷而结霜的脆窗,我想向你展示我坚不可摧的礼扣,以及我未有一日曾动摇的思念若渴。

我时常想,人因何而美丽,又因何而凋谢,是食用了天合造化的菌类,或者瘟不知所起的家禽,动人的颜料片片剥落,毛发似雪花。你一定不属于任何一种,羞耻地,我竟然还会夸奖你,你的美丽在我一亩三方田地里,从未凋谢过。

倘若我晚生十年,我一定是当代赫赫有名的情话大王,早生十年,孩子们一定也会背诵我的诗歌,他们将短小精悍的句子摘抄在硬皮本的扉页,坑坑巴巴地撕下,送给心仪的女孩。不免有些遗憾,我为你书写的信件,没有哪一家出版社愿意刊登,瞎了眼,谁看了都知道,若不是用情至深,我怎敢肆无忌惮地表达我对你的喜爱,我甚至找不出词汇,轻易描述你的优雅。换言之,我一定免不了花言巧语之嫌,被史学家所诟病,为搏你芳心,人们一定指责我有意令宇宙短暂熄灭。

漠河的春天,郁郁葱葱的草叶从贪睡的积雪中嬉笑蔓延,骄阳总会悬挂在如壁画般的远山梢尖,你看过烟囱吗你一定看到过,矮屋顶的烟囱会拙劣的魔法,呼噜噜的烟圈周围,景色会因为燃烧变得扭曲而变化多端,如果恰好远山沦为了烟囱的背景,那么山也跟着舞动起了腰身。我的父亲抱着我,街坊议论,你的崽总盯着烟囱看,长大是要成为个厨子咯!他变会粗暴地甩去身扭过我的颈,不许看。过不了多久我又从他的耳后的鬓发间,准确地找见了烟囱,偷偷地看。

我的父亲是个粗鲁与优雅并存的草间知青,1955年毛主席说:“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因而大有作为的他将我生产在了这里,这里的河水如墨,又清又湍,就像我这么多年依然习惯于叫它墨河一样。早年的西林吉站,有很多卖冰棍的小推车,我从来没有将我的舌头粘在过冰棍上,那是我童年最大的憾事,那么康氏,你粘过西林吉的冰棍吗?

我甚至还不知道你的童年生活在哪里,我们的交流使我们彼此知之甚少。这或许是我第一次跟你谈起我的父亲,你只在我们简易的婚宴上匆匆见过他一面,他年迈地甚至无法自如地向你打招呼。

我不止一次地跟你说过我爱那北平的冬天,北平的青年会跳很新潮的舞蹈,你知道那时候的牛仔裤是时髦的象征,他们都穿,所以我别出心裁地,托李士鹏从北平捎了一条牛仔裤,作为我寒酸的礼物赠送于你。我觉得棒极了,我想看你穿上它跳一支胡胡乱乱的舞蹈,要知道,我为什么如此喜欢你,一定是因为你曼妙而蠢的舞姿吸引了我。

第一次遇见你,是我从北平学书归来的第一个冬天,在广播社前的石砌花坛前。那天午后的漠河,烟囱扭曲着股股不知名的野风,我在一辆绿色顶棚的卡车前,点燃了一支黄金叶。我大胆猜测,那是你的第一份工作,你和一位留着卷发的女同志在攀谈着什么,似乎说到了什么兴起的事,抑或者广播里突然响起了你喜欢的叫不上名的音乐,你转了一圈,跟随音乐摆动了一下手臂,好像一朵清脆的海棠不慌不忙地抖落藤蔓上的雨露,这是我当时所能描述的极限。我的视线被你引了去,阳光很好,阳光太好了,村镇的温度上升,温度上升,我的温度上升,但转念认为这萍水之缘,我恨这萍水连缘都未起,就匆匆落了。

不瞒你说,在学书的堂间,我也写过诗歌,多半跟爱情无关,倘若有关,也是假想情人,比如海报上的邓丽君,或者港片里的钟楚红,我敢担保,我写给你的第一首小诗,是我平生的第一次愚蠢至极的行为。在不见你的漫长一周里,我总是借口去广播社门前徘徊,像玄学一般迷信地认为,只要我燃起一根香烟,你就会出现,我发誓我从没有抽过如此频繁的香烟。

我第一次打探到你的名字,我是个肤浅至极的人,我甚至都不了解你。

纸间的小诗写道:

晚星啊晚星

你为什么挂在烟囱上

蟋蟀在林间弹琴

海棠梳妆

你为什么总是挂在烟囱上

倘若是为了寻找极光

那你跟随我

我知道它在哪儿

它正在无人惊扰的野风中歌唱

你见过极光出现的村落吗?我多想带你去看看极光,我的知青父亲告诉我,极光会在某个不经意的夏日傍晚,偶然光顾这个村镇,而我对此深信不疑。

我们会坠入爱河,我也深信不疑。

康氏,我此生的义务,即为同你一起领略自然界鲜为人知的浪漫瞬间。

你还记得否?我曾严肃地勒令你教我舞蹈,想来也是为了多与你相处的借口罢了,因为工作的便利,我获得了进入仓房的钥匙,那是我与你舞蹈的第一个冬季的傍晚,我的鼻腔里都弥漫着谷物粉末呛人的味道,盏灯曳曳,虫鸣入耳,我们偷偷地钻进高高的麻袋堆里,脚下一圈一圈的鞋痕在尘土中像涟漪一般慢慢摊开,在那个针落地都可以听到“叮”的一声的仓房里,我听见了你巧小的呼吸。

“你扶着我,对!把手搭在这里!”

“你先迈右脚,我退左脚,是的,然后再交替过来,让我们试试看。”

我不敢出声,白气的哈气会袒露我的紧张,但我看见了你下垂的睫毛,趁你低下头,看了好久。

那真是我所能想到与你在一起最灿烂的时光,你要知道我们偷来了多少神明的时间,我们迷恋舞蹈与音乐,我们荒废生命沉浸在爱情中不可自拔,我问道,神明会怪罪下来吗?这数不清的夜晚偷得闲来,数不清的晚星盛放在夜幕碗中。

1983年漠河立县,大批的生产车队在尘土飞扬的街道穿行,邮政的房梁上拉起了横幅,同年冬,我们操办了极简的婚礼,你成为了我合法的妻子。李士鹏喝得酩酊大醉,他还要给你点一支烟,我拦不住好奇的你,结果只抽了一口,脸颊就被呛得粉红。

那天广播里放着谭咏麟的《迟来的春天》:

望见你一生都不会忘

唯叹相识不着时

情共爱往往如迷难以猜破

我们最后一次去仓房里共舞,是在得知这里要改造扩建的前一天。我们趁着夜色蹑手蹑脚的钻进低矮的门梁,这里堆满了粮,留给我们的空间只有两个身位,橘灯在头顶摇摇又晃晃,蟋蟀弹琴,海棠梳妆,录音机里《迟来的春天》,迟来就不要走了,晚星停止营业,就今天一晚。

“嘘,你听见针落地的声音了吗?……‘叮’……”

我听见了,我爱这份宁静,与你共享的宁静。

再见了晚星,我们的秘密舞厅。

1987年举国震惊的大兴安岭特大火灾,毫无预兆地在傍晚席卷了整个漠河县,就在我执意随工作队从加格达奇动身出发后的第14天,新闻报道称,有人称它为“天火”,因为从来没有见过火势夹杂着9级的狂风,一团一团的烈焰呼啸从天降下,迅猛的火势几乎只用了短短半天,将漠河县城烧了个精光。

这场1987“五,六”特大火灾,共造成101万公顷森林受害,5万多人受灾,211人丧生……

而这211人其中,包括你,我可怜的妻子,康氏。

等我想尽办法驱车赶到县口时,火势已去,天色微微渐明,整个县城一片狼藉废墟,烧焦的残瓦断壁东倒西歪,只剩下一排排烟囱倾斜地伫立着,远处的木梁若隐若现地冒着微弱的火星,仿佛被一场大雨浇淋后的地狱一般。没有遗体,没有残骸,恐怕是因为难以辨认,或是怕我因此失控流涕,他们拒绝了我见你最后一面。

人因何而美丽,又因何而凋谢,是惹怒了憩息的神明,抑或是连它也妒忌你的美丽,降于你炽热的登场,又炽热地退去。晚星痴迷四下无人的夜宇,不肯诉说光顾星球的原因,像极了你弯软的睫毛下澈亮的眼睛,生生在我这里放了一把大火,也没有缘由,也没有原因。

康氏,梦里萦绕我的,常常是你在火光通天的建筑间奔跑,火苗窜上了你的裙摆,在你的胸前晕开,你焦急地奔跑,呼喊我的名字,我却不在你身边。30年间,挥之不去剪之不断。有时我真的抱有侥幸,宁教我自顾自地认为,你或许成功逃生去了东边的森林,在那里搭建了溪流和青苔,化身为鹿,彻底地尽情舞蹈。

如果有时间,你会来看一看我吧,小鹿,看一看这年复一年苏醒又衰老的雪原,看一看我像骄阳下霜结般融化成河的眼,如果你成功逃生去了东边的森林,你会再来看一看我吧。

我老了,别哭泣,趁着夜色,回到你东边的森林去。

写下:

我是一片焦土

一罐汽油

一根火柴

康氏,信件纷繁,不及我思念的万分,苦难已过,世界大好,我也老了许多。漠河新建了更多美丽的矮层建筑,斜斜的屋顶一到冬季,厚厚的积雪像棉被一般抚摸睡梦中惊醒的窗台,高高的烟囱一排排探出了脑袋,恍然间,就如同从父亲肩头上瞧见的一个样儿。在离我们秘密的仓房旧址不远的街道,开设了一家陈旧的舞厅,迪斯科的步伐你未曾教给我,但我似乎也渐渐从老朋友们那里掌握了一二,我管它叫“漠河舞厅”。

每当夜里,摇曳的灯球抖落光辉,人群逐自散去,音乐越飘越远,越飘越远,我仿佛总是能听到,

“针,落在地上的声音……”

“叮”

嘘,你能听到吗?

再见了晚星。

漠河大火始作俑者(35年前无情的大火烧死了他的妻子)(4)

很难想象张德全老人这30余年是怎样靠着爱意坚守到现在,也很难想象他无数个夜晚是怎样度过。

有可能就像书信里写的一样,在无数个夜晚梦见康氏在火海中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大火袭上了她的衣裙,而自己却远在天边。

那种满是思念与愧疚的痛楚袭来,把张德全老人伤害的只能想象着妻子康氏幻化做了一个小鹿奔向远方的森林逃生。而这么多年不来看自己是不是责怪当初自己不在身旁。还是说去看了那如幻如梦的极光,不肯回来。

30年已过,未衰老的样貌和心心念念的声音早已忘的七零八碎。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在年轻的时候深深爱过一个人与那晚翩翩而起的舞蹈。

老人心也随30年前的大火一起燃烧。

有人常别离,有人常思念。

有人在爱的道路上半途而费,而有的人在爱的道路上中途散场。

或许在老人故去的那天,能看到自己的妻子穿着碎花裙从天国而来邀请自己再跳一次舞蹈。那时候,老人也会饱含深情的说一句“久等了”

在这个凉薄的世上,总有人深情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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