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尔经验之塔理论的内涵（为何硅谷精英们要信奉）

霍利德一直以一种实用主义的心态看待斯多葛主义。他多次在谷歌发表相关谈话，并与硅谷大佬们就斯多葛主义展开探讨。

斯多葛主义倡导自我控制，反对沉溺于感官享受。它专教人接受无法改变的现实，被硅谷精英视若瑰宝。

斯多葛学者爱比克泰德（Epictetus）生而为奴，他的学说里有很多都是教人如何接受命运。

但是，这样的哲学，对于那些忍受着硅谷苦日子的人来说，也同样适用吗？

什么是斯多葛主义？

如今的“斯多葛主义”意为隐忍、没有怨言。但它所代表的古代哲学要高深得多。

马西莫·皮柳奇（MassimoPigliucci）是纽约城市大学的哲学教授，著有《如何成为斯多葛》。他说，没有一种哲学能用一句话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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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多葛主义是奴隶时代的哲学，那时候等级森严，女性被视为一种动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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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可以简单的概括。斯多葛主义倡导四种美德：勇气、节制（即自控）、公正（公平对待所有人），以及处世智慧（能应对复杂情况）。

皮柳奇说，这些美德能让你内心平静。“有好事发生，自然高兴，但不沉溺其中；有坏事出现，也坦然接受。你会心平气和，以一定的抽离感审视自己的生活。”

斯多葛学派还尊奉这样一种理念，即有些东西可控，有些东西不可控。斯多葛主义者必须承认，他们可以控制自己的意志和行为，但控制不了最终的结果。

斯多葛主义主张针对所有人，而不仅仅是那些被奴役的人。但最近，剑桥大学哲学家桑迪·格兰特（Sandy Grant）指出，斯多葛主义是奴隶时代的哲学，那时候等级森严，女性被视为一种动产。

此外，皮柳奇又说，对受压迫者而言，信奉斯多葛主义会“更实用”许多。但他也认为，如果你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也是能信奉斯多葛主义的，只不过重要性要低很多。

为什么有人说斯多葛主义“过时得无可救药”了？

作为一种传承千年而没有消失的精微哲学，斯多葛主义还是颇具说服力的。毕竟，让那些科技大师们多作一些沉思和冥想，也不是件坏事。

霍利德坚持认为，斯多葛主义并非鼓励消极被动。他说，将可控范围内外的事物加以区分，我们就可以更潜心投入那些可以改变的事情。

比如，斯多葛主义者不会抱怨特朗普当上总统，也不会忧心特朗普领导带来的不确定后果。相反，他们会更专注于可控的事情：自己的行动，为下一次大选做准备，安慰他人等等。

但在学术界，有许多人对此却持不同的看法。更不用说那些大众版的斯多葛主义了。

哥伦比亚大学巴纳德学院的哲学讲师斯凯·克利里（SkyeCleary）说，在当代语境下，斯多葛学派有“很多问题”，斯多葛主义可能被当作无所作为的借口。

她认为，斯多葛主义可控和不可控的界限非常模糊。虽然个人可以做的看似很少，但每个人联合起来却能做得更多，例如反抗压迫、不平等和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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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多葛学派的问题没问对……在一个相互依存的全球化世界中，‘控制’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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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特也认为，今天的斯多葛学派已“过时得无可救药”。

几千年前的哲学“抓不住现代的困境，也不能指导人们怎样生活。”她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斯多葛学派的问题没问对。问题已经不是‘我能控制什么？’，而是‘如果我和其他人一样，都涉身其中，那我该做什么？’在一个相互依存的全球化世界中，‘控制’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斯多葛式的冷漠是否可行，暂且不论。这种哲学强调克制情绪，因此对那些因各种事件而愤怒、恐惧和不安的人来说，它可能并不适用。

克利里表示，在面对世界上的丑恶，我们应该有所行动时，每个人却冷眼旁观，这就很成问题。

实用性斯多葛主义，问题出在哪儿？

斯多葛学派的原始典籍并没有完全脱离当今的社会现状。其实，这种古代哲学已经与现代的实用主义趋势相结合了。

对于这种描述，霍利德是很自豪的。他说，斯多葛学派都给自己的作品穿上了实用主义的外衣。爱比克泰德告诉他的学生，生活的首要任务就是将自己控制之内和控制之外的东西区分开来。

“这不就是旨在改善生活的思维练习吗？”霍利德认为，爱比克泰德和其他斯多葛主义者都大谈美德、责任和荣誉，但涉及这种哲学的核心思想时，又将其呈现为一种思维方式，一种可以帮个人结束痛苦、焦虑和压力的方式。

霍利德曾负责时装品牌American Apparel的公关工作，并撰书探讨操纵媒体的艺术，在他看来，斯多葛主义者就像是营销大师。他认为，古代的导师将哲学实用化，以期吸引大众，“斯多葛主义是世界的哲学，是市场的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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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种廉价的大众心理学，有点滑稽的大男子主义倾向，专门卖给自以为是、骄傲自大的所谓成功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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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的人则不这么认为。

皮柳奇承认，霍利德对斯多葛主义知之甚多，但他更认为，实用性本身就是哲学的构成元素之一。人们甚至都不需要抓住斯多葛主义的精髓，就能明确这一点。

皮柳奇也提醒道，实用性也有它不利的一面。“如果只是当工具来用，脱离了整个理论体系，最后会有误用的危险。”他说，“和所有东西一样，斯多葛主义也不打包票。它有一条理念，对于你所做的事，最终负责的人还是你自己。所以，你一旦止步不前，就应该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目观全局，并可能走两步，退三步。”

格兰特就没那么客气了，他说，功利化的斯多葛主义受到严重的扭曲，连古代原著的影子都见不着了。按照格兰特的描述，霍利德的作品“是一种廉价的大众心理学，有点滑稽的大男子主义倾向，专门卖给自以为是、骄傲自大的所谓成功人士。”

克利里评论说，斯多葛主义强调克制情感，这会让生活索然无味。她说：“情绪波动，经历高峰和低谷，这些都是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不想就此舍弃。”

不过，归根结底，斯多葛主义还是有着丰富的内涵，霍利德的著作也值得称道。毕竟它们让一个迷人的古代哲学学派又重新流行起来。

2016年即将过去，看上去满怀怨愤的硅谷人士还能保持斯多葛式的隐忍。但话说回来，他们又不是面临最大考验的那批人。

翻译：雁行

来源：QUAR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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